人間路 第四章 張府之謎

作者 ︰ 青涵

張府宴席已經散了不久,院子中那些人都已出府到外面看熱鬧去了,而周建他妻子在周魯的陪同下到另一處讓李大夫等人診斷,而張雨晴兄妹倆和她母親也陪著過去了,現在院中只剩周建和張德昭,而那店小二早就和那群人一起出了張府,可能是實在受不了了吧!而這次周魯也沒再強留,可能是看去他和自己一樣有些拘謹,周建本來是要和他妻子一起離去的,但被張德昭留了下來,究竟有什麼事,這也是他心中的一個疑問。待人們都已離去,張德昭和周建來到屋內,張管家一直坐在屋內沒有出去,此刻見他們二人進來,抬起頭看了一眼,他知道是該算算自己的帳了,可是當他看到周建時,不禁愣了一下,這是他和張德昭之間的事,他留下來又是為何,正在他心中充滿疑問之時,張德昭對著周建說道︰「周先生坐吧!」周建望著他也是有所疑問,現在只剩下他們倆,應該是處理他倆私事的時候了,自己這個外人在這里恐怕不是很合適,他用詢問的眼神望著張德昭,張德昭只是輕輕的點了點頭,最後周建顧不了那麼多直接坐下。待周建坐下,張德昭望著張管家說道︰「張興,現在該談談咱們之間的事了,這些年你為我張家出了不少力,而我也並沒有虧待你,一直將你當做弟弟,遠兒他兄妹倆也將你當做叔叔,你為什麼要那麼干,你能給我一個理由麼?」張興也就是張管家听他說完看向周建有所疑慮,並沒有開口,周建是何等聰明人,正要起身離開,只听張德昭說道︰「不要緊,你說吧,我相信周先生是個正人君子,不會將咱們今天說的話傳出去,我之所以將他留下來也是為了讓他給咱們當個見證,晴兒他們都沒事,我也沒有怪你的意思,我只想知道你為什麼要這麼干,我不想咱們十多年的兄弟之情就這樣不明不白的丟失。」張興听他說完,眼角有一絲牽動,看向張德昭,接著說道︰「當年你還沒起來的時候,我就跟著你走東闖西、跑南走北,十年前你得到了王家那張地圖,生意才慢慢發達起來,可是我卻被留在了家里幫你看家,難道你不知道當年我是怎麼對你說的嗎,我和你一起經商並不是為了掙多少錢,而是想自由自在地在外闖蕩,你也不想想那張地圖你是怎麼發現的,可你剛發達就將我留下看家,你說的不錯,你是將我當成兄弟,孩子們也將我當成叔叔,可這都是表面上的,在你們心里我還不是你們的奴才,受你們差遣。」張德昭听他說完,語氣變得有些低沉,說道︰「這恐怕都是你自己心中所想吧?當年是我買下那張弓之後那人見我爽快才將地圖拿出來賣,最後也是我花了五十萬買下,可你在旁邊是極力勸阻我的,後來有了那張地圖,生意是越做越好,我看你這些年你跟著我吃了不少苦,現在環境已經好了,家里也需要一個值得信任的人留下來照看,于是就讓你留了下來,如果你不願意,當時你為什麼不和我說,難道在你心里我張德昭就是一個忘恩負義之人不成?」張興听他說完只是冷冷的哼了一聲,並沒有回答,張德昭接著說道︰「這些年你在府里自恃勞苦功高,對那些下人過于苛刻,你可曾見我說過什麼,你嫂子也只是勸過幾句而已,因為我們將你當做一家人,並不想因為這些事破壞我們之間的感情,可你有沒有想過你敬人三分,別人敬你十分,我也知道這些年你在府上過得也不是很舒心,我也想過不讓你當這個管家,讓你好好想想清福,可我又了解你的性格,怕這樣會冷了你的心,因此一直也就沒敢提,殊不知竟會弄成這樣的結果。」張德昭頓了頓,接著說道︰「既然咱們已經說到這份上,咱們就直接說開了吧,免得心里有想法,還是那句話,對于這件事我沒有怪你,畢竟事情不是因為你一個人造成的,我們也有些責任,現在你能告訴我你將來的打算嗎?是繼續留在張府還是?不管你提出什麼要求,我都會盡量滿足你的。」听他說完,張興盯著他看了一眼,說道︰「那好,你就將那張地圖給我,另外再給我一百萬兩銀子,你肯麼?」張德昭本有一絲光彩的臉變得有些暗淡,更多的只是失望,他本想張興能夠留下來的,可沒想到……,只听他嘆了一口氣說道︰「銀子沒有問題,只是那張地圖?」張興听他說完忽然笑了起來,說道︰「還是舍不得那張地圖吧,別以為我不知道,就是因為這張地圖,張家才會有今天的局面吧!」張德昭臉上的傷感更濃,沒有直接回答他的話,而是站起身子,向外走去,周建和張興都是一愣,沒想到他會這樣,只是不知他究竟是要干啥!屋里只剩下張興和周建二人,周建對這位管家本來就沒什麼好感,今天听到他那些話算是徹底明白他所說的不過都是借口罷了,他真正想要的恐怕就是那張地圖和張家的錢,而那張德昭一定也知道他心中所想卻還奢望著他能提出一個理由騙過自己,可是這在事實面前他也無可奈何,只得讓他離去,看到張德昭的仁慈和寬容豁達,周建對他的印象也好了不少,更隱隱看出張家之所以有今天這樣的局面恐怕都與他的為人有關,而那張興跟著他十幾年卻連這一點都看不出來,實在是為張德昭感到不值。正當他想這些的時候那張興突然對他說道︰「你不要以為現在張家對你禮遇有加,將來在利益面前他們也不會再想起今日的情誼,你得小心提防著他們。」周建抬頭看了他一眼,眼中流露出不屑,更多的只是鄙夷,沒想到到現在他還要中傷別人,足可見其為人之無恥,張興看到周建眼中的鄙夷,奇怪地笑了起來,說道︰「不要忘了商人的本性,萬事利為先。」說完看向周建身旁的那張弓,眼中露出一絲陰狠,可周建已經不再看他。沒過一會兒,只見張德昭手里拿著一個包袱走了進來,將它們擺放在桌面,自己坐了下來,語氣更低沉幾分說道︰「這就是你要的地圖,里面有你想要的銀票,經過這麼多年,山川地貌變了不少,原先那張地圖已經沒多大用處,這些年我在外重新畫了幾幅,不過新的有一些沒畫完,我本打算這次出海就將它補齊,這里有舊的和新的,你自己選吧!」說完不再看張興而是將頭擺向另一邊,那張興听他說完,馬上霍地一下就站了起來,雙手放在包袱上能夠明顯感覺到他雙手的顫抖,那周建也是沒想到張德昭居然答應了他的要求,抬頭看向張德昭,沒想到此時他的眼角有些濕潤,也許這就是成功人士的悲哀吧,不管你在事業上有多麼成功,你身邊總會有那麼幾個人會因此而離去,不是他們淡泊名利,而是因為他們嫉妒,他們離去時已經得到他們想要的,殊不知他們失去了更多。只見張興顫巍巍的揭開了包袱,里面放著兩塊牛皮,顯然就是張德昭口中所說的地圖,在牛皮上面是一打厚厚的銀票,到了此時,他才完全相信張德昭,抬頭看了他一眼,眼中藏不住流露出的興奮,也許很多年前他就幻想著這一天,就在那天自己的計劃被破壞之後,他本以為子這回算是完了,沒想到他居然放過了自己,還滿足了自己的要求,沒想到天底下還有這樣的人,可是他這回真是一步走錯一輩子都無法回頭,當初和他一起的李貴死前因為醒悟過來,死後才有兄弟的原諒,而張興到現在都執迷不悟,這也注定了他的悲劇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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