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影玄天 第十一章 凌磯谷

作者 ︰ 一夢雲

四方絕壁插九天,一條峽谷,晨雲夕霧午艷高。亭亭滿處,花繁樹異盡繞,曲徑勾連。一簾水幕飛壁瀉,潭水濺,浪花笑,彩虹彎彎。流水東去,魚兒西往,石橋映,小舟停,鳥頻飛。

兩童嬉嬉,花林游步,南風輕輕,芳香點鼻。青山似迷朧,幾許笑聲蕩,縴縴爽爽,心府亦空空。蝴蝶款款蜂兒轉,果紅樹中掛,卻欲墜,怎奈風景誘人。終有別離時,眼兒欲穿,人去心留。

程成來到凌磯洞已經有一個多月了,在這期間他不僅有武功上的收獲,也在人情上有所獲益。既修煉了凌虛劍法,又有了一個爺爺,一個玩伴和一個師父。自從離家以後,這是他過得最舒心的一段日子。特別是天天和可愛又調皮的南宮彧在一起,讓他忘記了許多本應忘記的傷感的東西。是南宮彧讓程成有了許許多多歡樂,也是她讓程成的心結逐漸打開。但是,這也僅僅是相對于南宮彧來說的,在對待其他人上,他還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其中,在童老面前,他的笑容是除了南宮彧以外最多的。不過,和南宮彧在一起,是他最自在和開心的時刻。

童老來看過程成幾次,對他很是關心,還帶好東西給他吃,又讓裁縫給他做了好幾套衣服。當然,童老偶爾也會指導一下他的元心劍法。每次,他也都夸獎程成的練武勤奮和練武的天賦。童老把程成當自己的親孫子看待,因此對他極好。而他們之間,也存在著許多的秘密。或許,也是這些秘密讓他們更加的親密起來。

時間在流轉,人情冷暖也在變動著,修煉也在繼續。

一天晚上,程成剛修煉完元心劍法,正準備上床打坐,南宮彧卻來了。一進門,她就高高興興的對程成說︰「成哥哥,我告訴你一個好事情呢!明天我們不用練劍了,我帶你到一個地方去,那兒可好玩了。我已經跟爹爹說了,你也可以去呢!那地方,這兒好多人都不準去的哦。」程成不知道是要去什麼地方。听南宮彧說起來,似乎還有點神秘的意味。他心中便有些好奇,但是又時時刻刻都想著要練功,兩者想比較,再加上南宮彧的要求,程成也只好答應著,道︰「哦,那好啊。」南宮彧滿意地笑笑,道︰「那明天早上我來叫你哦!」說完一溜煙跑了。程成連「好」字都沒有吐出口,便已經看不到她的蹤影。

南宮彧走後,程成卻在想︰「練劍倒是什麼時間都行,也不差這一天。可是,明天要去的是什麼地方呢?凌磯洞還有許多人都不能去的這種神秘地方?」又一想︰「從來也沒見過小姐這麼高興過,看來那個地方應該真的很好玩。」程成一番思索著,便也不再繼續練功,躺下睡覺了。

第二天一大早,程成剛端著早點吃上兩口,南宮彧便來找他了。她肩上掛著一個包袱,興高采烈的來找程成。看見程成還在吃早點,便催促道︰「成哥哥,你怎麼還在吃啊,快點啦!」程成已經是起得很早了,沒想到南宮彧這時候就來了,于是有些無奈的道︰「小姐,你已經吃了早點了嗎?」南宮彧雙腳跪在椅子上,上身在桌子上趴著,雙手托著下巴,大大的眼楮一眼不眨的看著吃東西的程成,道︰「我已經吃了啊。哎呀!成哥哥你快點吃嘛,你吃飯怎麼像小貓貓一樣,這麼慢啊!我的小貓貓都比你吃得快呢!」其實她根本就沒有小貓貓,都是瞎說的。

程成一听此言,「噗」!一下把剛喝的一口粥給噴了出來。還好他是及時轉過頭去,不然就噴得南宮彧一臉了。這時南宮彧卻不慌不忙的道︰「成哥哥,你已經吃飽了是嗎?你看你,都吃不下了,還吃呢,吐了吧!」然後一臉鄙視的看著程成。程成的心都快滴出汗來,立刻擦了一下嘴,正經道︰「小姐,我飽了。」程成怕自己再吃下去,不知道又會被南宮彧說成什麼,或者又噴出幾口飯來。

南宮彧隨即一臉樂呵呵的樣子,拉著程成,飛快的往外面走去。

程成跟著南宮彧出了宮主殿這個大院子之後,進入了一個洞穴甬道走了一段時間,來到了凌磯洞的第三廳。即那個較小一點卻有著許多岔道的洞廳。進入洞廳之後,南宮彧便帶著程成往右側的一個洞道進去了。連續向右略拐了兩個彎,又走了一段路程,到了一個很大的石門前,一側的一塊石碑上寫著四個大字︰閑人免進。

石門的兩邊也有人把守著。他們見到南宮彧後,都忙著行禮叫小姐。當熱,也順便看了看跟在南宮彧身邊的這個男孩。程成在凌磯洞里已經住了一個多月,洞里的這些下屬們此時也都知道了他的身份。所以,南宮彧帶著他一路走來,許多的守衛都打量了一下這個男孩。程成看見這些人都是以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自己,也見怪不怪,絲毫不去在意。

見有人向自己行禮問好,南宮彧也不答言,直接走到石門一側,伸手將牆壁上一個凹槽里的凸起往右扭了一下。看來南宮彧對這里已經很熟悉了,開機關的動作很嫻熟。正當程成好奇地想著的時候,石門發出「轟轟轟」的聲音。接著便見到那石門以中間為點,緩緩的向右旋轉開來。當石門轉為側立的時候,便露出了入口。程成見里面有白光透了進來,便知道這里又已經不是在黑黑的洞中了。

兩人進去之後,石門又緩緩關上了。進入之後,還是一段洞道。走不多遠,亮光越來越強。不多時,便見一個出口,已然是到了外界的天地了。剛踏入一步,好一個地方︰

絕壁橫空天飛色,曲流傾旋谷中聲。

百花爭迎籠中客,飛鳥驚影晨更盛。

放眼望去,長長的一條峽谷中,一條蜿蜒的河流,直至消失在遠方的盡頭。程成見河流的源頭竟然就在凌磯宮的下面,便驚訝感嘆。他張望四周,眼楮被峽谷兩側的懸崖峭壁所阻,看不出太遠。由于有著高聳的懸崖,所以峽谷里面只是照入了少許的陽光。在一層薄薄的晨霧的籠罩下,這幾許陽光,仿佛也朦朦朧朧的,更添了這峽谷的神秘之色。霧並不是太多,人的眼楮也能在其中任意穿梭。但卻也像是一層薄薄的面紗蓋著一樣,迷迷蒙蒙。

舉步邁去,兩岸盡是一片片的果樹林,有桃樹,李樹,杏樹,梨樹,等等等等,還有好多,程成都叫不出名字。因為冬天剛過,有的果樹已經開始發出女敕芽。那些女敕芽像新生的嬰兒的肌膚一樣,水女敕鮮鮮,光澤四溢。而枝葉和滿地的小草上都有水珠在上面,隱隱流光,晶瑩剔透。不時一陣清風吹過,小水珠順著葉槽輕輕地滾落下來,自由地散發著生命里的最後一點光輝。

過了這片果樹林,走上一段便要過河。河上正有一座石拱橋,安靜的躺在那里。似乎它正在專注地靜靜傾听著下面流水那嘩嘩的聲音。

橋沒有名字,想來它也不需要名字。因為那只是一個被叫喚的稱呼,一個代號,也或許是一個負擔。即便是你叫了它,它也不會答應。

走過石拱橋,便進入了一片花的海洋里。各種各樣顏色的花都有,紅的,白的,藍的,黃的,紫的……它們不僅爭相開放,還散發出來的各種香味,又都交織在一起,給行客帶來一道豐富的香嗅大餐,多而不膩,甜美可口。走著花叢中,仿佛周身都染上了這些香味,揮之不去,去之不可。但是,何人又願意真的將其揮去呢?

初春的世界,有這麼多的花兒迎風招展,仿佛一個個帶著笑容,迎接著這些難得一見的觀賞者。于是它們使勁的伸展著自己是身子,抬頭挺胸,深怕來者不能看到。當然,最吸引游人的不止它們的容貌,還有它們散發出來的香味。它們深知自己的優點,于是憑著清風肆意的搖動著,將它們的香味變得更濃,傳的更遠。但是這里面也有好些花兒,都不正眼瞧一下來到的游者。它們憑什麼要讓他們知道自己呢?自己本就是最美最香的,更不會因為他人的觀看而有所變化。它們高傲,它們自豪。是的,這一切都只因為它們本身的高貴。而其他那些賣弄風騷的,卻不具備它們的完美。于是,它們鄙視的看了一眼周圍那些舞弄風姿的炫耀者,便輕輕地閉上了自己優雅的眼楮。

花叢中,那些起得很早的蝴蝶和蜜蜂已經開始在里面忙碌的飛行著。優美的身姿,飄蕩在那兒,像一幅絕美的畫卷中添加了許多粉飾一樣,更加美輪美奐,出塵越境,精妙絕倫。花兒們都張開著臂膀,敞開著胸懷,等待著它們,享受著它們的追捧。

在花的世界里面,還分布著好幾個亭子。它們各自站立在花園各處,享受著花兒的擁戴。每個亭子都有不同的樣式,有圓形的,有方形的,還有六角形的。它們有的是木頭建造的,有的是石頭建造的,各色各異。在花叢中矗立著,別具一番獨特的美感。這些亭子都修建得較高一些,是為了讓游人在里面能夠更好的觀賞周圍的花朵。站在亭子里面,也能看到其他的亭子,他們就像是一個個高大的守護神一樣,悉心的守護著腳下的花園,莊嚴而威武。

南宮彧在花叢中這里停一下,那里溜一圈,一會兒追追蝴蝶,一會兒逗逗蜜蜂。她肩上的那個包,早就給扔給了程成,由程成掛在身上了。程成跟在她身後,不多時便走到了一個亭子里。而南宮彧卻是沒有停下腳步,繼續觀光著。一會兒後,她便摘了好多各種顏色各種大小的花兒,跑到了程成的面前。並要程成給她插在頭發里。程成從她手里拿了幾朵,小心翼翼地給她插上。程成也不懂得怎麼個插法,于是胡亂地弄了一通。結果便是幾多色彩鮮艷的花兒橫七豎八地倒在南宮彧的頭上,頗有些滑稽。程成見了,心里好笑,卻不敢露出聲色來。

花兒的幾種顏色和南宮彧頭發的黑色相應起來,別有一番「驚艷」的感覺。而花兒混亂地插著,更增添來了南宮彧的可愛。

程成擺弄完之後,南宮彧便問她好不好看。程成當然只能壓抑著自己想要發笑的沖動,深深地點頭道︰「好看!好看!」于是南宮彧便把手里所有剩下的花,都插到了程成的頭發里。弄得程成面上飛羞,臉紅耳赤。于是,兩個小孩,就像是兩朵「綺麗」的花兒,在整個花的世界里散發著別樣的光輝。兩人又擺弄了一陣,之後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隨即都哈哈大笑起來。

兩人在花園里面嬉鬧著,不多久便感覺暖和的陽光從東方照進了峽谷。原來那些薄霧都悄悄地溜走了,陽光便乘機大肆的照耀進來,炫耀著自己的光彩。這一刻,仿佛整個峽谷都活躍了起來。小樹仿佛變得更高了更壯了,花兒仿佛更加鮮艷了,遠處的小鳥開始嘰嘰喳喳的叫起來,似乎連河里的水都開始蕩漾了……

一切都因為陽光,一切都因為這位慈祥博大而無私的母親。

光線透過淡淡的細雲,折射出七彩之色,瞬間又變得更加誘人。程成和南宮彧兩人似乎也受到了陽光的影響,心里暖洋洋的。快活得更歡了。

當快到花園的盡頭的時候,轟隆隆的響聲傳了過來,程成心里暗些驚訝︰「這是什麼聲音?」正疑惑中,南宮彧拉著她的手就跑,那聲音越來越近,也越來越響。兩人剛一跳出花的世界時,眼前突然開闊起來。一個大大的水潭出現在眼前。

水潭靠岩壁的地方,一簾幾丈寬的水幕從天而降,直瀉入水潭里。仿佛一塊當空白練,從天上倒掛下來,接連在大地之上。順著「簾幕」往上面看去,程成發現那水居然是從很高很高的岩壁上的一個洞穴中流出來的。一時便驚訝著。在望神村附近的終山里,也有著一個巨大的瀑布,所以程成也是見過瀑布的。可是,這個瀑布出水的地方,與那個瀑布完全不同,所以他便驚嘆這大自然的鬼斧神工,感嘆著這稀奇的事情。

程成仰頭看了一陣,低頭之時,卻突然發現那水潭上升起了一道彎彎的彩虹。彩虹顏色斑斕,多姿而絢爛,仿佛一張大大的笑臉,歡迎著什麼的到來。

「嘻嘻……呲呲……」

一些古怪的聲音傳來。原來在不遠處的潭水邊上,有好多小猴子在那兒玩水。程成細細一數,有十六七只的樣子。見它們在水邊嬉戲,他心里好奇,卻也不由一樂。南宮彧看見那些猴子之後,急忙跑了過去。口中喊道︰「成哥哥,快來啊!」程成只能好奇地跟著。

那些猴子看到南宮彧的到來,不但不害怕,而且還用手捧著水向南宮彧灑過來。南宮彧也不管什麼,跳到邊上的淺水中,雙手捧著水還擊,一邊又不停的躲避那些猴子的攻擊。

程成見南宮彧竟然和這些猴子相熟著打水玩樂,滿眼都是驚訝之色。

不一會兒,那些本來還相互打水的猴子卻突然都聯合起來,共同地對抗南宮彧這個「外人」來。一時間,南宮彧便有些抵擋不住,露出了狼狽之狀。南宮彧邊退便戰,且大叫道︰「成哥哥,別站著了,快過來幫我啊!這些猴子太可惡了,每次都欺負我。」程成將肩上的包袱放在一旁,立刻跑了過去,加入了人猴大戰的戰團。由于程成是初次戰斗,技巧不足,也敵不過眾多的猴子,所以弄得身滿是都濕漉漉。而且,那些猴子見來人陌生,似乎覺得更加好欺負一些,于是大都集中地向他攻擊。南宮彧久經戰場,所以要好一些。

打水大戰尚未完畢,程成和南宮彧頭上的花大都掉入水里了。雖然還殘有幾朵在頭上,也都被水給弄濕了。這樣子,更是讓二人顯得狼狽。

猴子吱吱亂嚷著,戰意更甚,無奈之下,南宮彧只好低頭認輸。此戰,群猴獲勝。那些猴子戰勝了兩人之後,便在水邊手舞足蹈,對著他倆呲牙咧嘴,十分的興奮。南宮彧有些氣氣的站在一邊,像程成嘟囔著︰「本來想找你來幫忙的,反而更輸得慘。這些死猴子,真是氣死我了。」她說著,運起內氣,不一會兒就將水給蒸發掉了。接著,又把頭上剩下的小花丟掉了,理了理頭發。做完這些,她便拍了拍小手,對著那些猴子笑著「哼哼」了幾聲,好像是在嘲笑那些猴子不會武功,現在還是一副濕漉漉的樣子。猴子們登時有些不高興了,在那兒不停的跳著,吱吱亂叫,指指點點,一會兒又向兩人發出怒吼聲。

程成也學著南宮彧的樣子,將水給蒸發了。接著也把頭發給弄了一下,便注視著那些變得有些憤怒的猴子,深怕它們立刻沖過來。

南宮彧卻笑著向程成道︰「成哥哥,把包給我。」程成便走到一邊,將包取來遞給了南宮彧。不過他有些不解,不知道南宮彧拿包做什麼?而且,他也不知道這包里面裝著什麼東西?

南宮彧接過了包,然後慢慢打開了。程成這才見到,那包里都是些吃的東西,有包子、饅頭、雞腿、豬蹄、鵝肉等等,好大一堆。程成想︰「小姐現在不會是餓了吧?」卻見那些猴子一改憤怒模樣,嘻嘻笑笑地聚攏到南宮彧的身邊,嘴里發出歡快的叫聲。此時,有的猴子見到滿包的食物,嘴里早就流出了口水。程成看到這些猴子的舉動,這才明白過來。原來南宮彧帶這麼一大包吃的東西了,是專門給這些猴子的。程成也想明白了,知道南宮彧恐怕已經多次這樣做過,所以這些猴子和她才如此熟悉。

看到猴子都過來了,南宮彧只是將包打開一個小口,然後示意那些猴子安靜下來。猴子此時變得極為听話,都安靜了下來,不發出半點的聲音。只是,那吞咽口水的聲音,卻是制止不了的。南宮彧看到它們安靜下來,便微微點頭,笑了笑道︰「乖猴子,猴子乖!」說著還用手拍了拍其中一個猴子的腦袋。接著,她便從包里拿出吃的遞到一個猴子手里。那猴子得到東西之後,飛快的跑到一邊的石頭上坐下來,馬上狼吞虎咽起來。南宮彧接著就再分配食物的時候,卻見幾個猴子轟然的搶將上來,拿著食物便跑。其他猴子一見,也都急忙地哄搶起來。登時,剛才還安安靜靜的猴子,一個一個都像是強盜一樣,哄哄鬧鬧,亂作一團。

「死猴子!死猴子!」南宮彧見猴子不听指揮,主動搶食,便大聲叫嚷起來。但是,還是阻止不了猴子的舉動。于是,一瞬間的時間,包里的東西都被猴子搶完了,剩下了一塊空空的白布。

南宮彧看了一眼跑到各處的猴子,又狠狠地大聲嚷了幾句,便不再理它們了。這時,水潭邊上,到處是猴子狼吞虎咽的身影。吃慣了生食的猴子,好像對這些熟食也很是喜歡。程成看著南宮彧氣嘟嘟的走過來,不敢和他說話。南宮彧走了過來,也什麼都沒有說,轉身看著那些猴子。于是,程成也陪著她站在水潭邊上,靜靜地看著。突然,他發現此時看著那些猴子的南宮彧,臉上帶著滿意的笑容,完全沒有絲毫的生氣。這個時候,程成仿佛若有所想。

看著看著,兩人便坐了下來。不一會兒,南宮彧便被猴子們千奇百怪的吃相得逗得哈哈大笑。看見有的猴子先吃完了,她便朝著它們做著鬼臉,奚落著它們。一時間又玩性大發。

等到那些猴子差不多都吃完了之後,南宮彧才和程成離開。這時,一個個猴子跑過來,一副副意猶未盡的樣子。南宮彧將手中的那塊包裹食物的白布展開,顯示里面已經空空如也。那些猴子見了,都很是失望。一個猴子還把南宮彧手里的白布搶了過去,翻來覆去的看個究竟。南宮彧瞪了那猴子一眼,拉著程成便走。立刻又有兩個猴子上來拉著她的衣服,嘴里「吱吱吱吱」地叫個不停。南宮彧用手拍拍它們的頭,笑呵呵的道︰「好了好了,我下次會再給你們帶好吃的。」那兩個猴子好像听懂了似的,依依不舍地松開了手。于是南宮彧拉著程成慌忙地跑開了。猴子群在後面又叫開了,有的還追了幾步,但是見兩人遠去了,才不舍地轉身回去。

瀑布的轟鳴聲依舊在繼續,那道彩虹也還沒有消散,猴群依舊在那里,兩人卻已離去。跑得遠了,程成回頭看那些猴子。有的又開始在那里玩了起來,有幾個還站在那兒朝這邊看了看。

南宮彧和程成沿著水潭繼續往下面走去。不一會兒,便見那水潭越來越窄,最後變成了一條淺淺的小河,那潭里的水順著小河往下面流著。再走了一段,那小河就和峽谷的那一條大一點的河流匯合了。

小河匯入到大一點的河流里,沒有出現那種驚心動魄的場面,很是寧靜。就好像小孩撲到母親懷里的那種感覺,盡是溫馨和安詳。

一切都包容在這其中,像人體的脈搏一樣,雖然時時刻刻都在跳動,但相對于整個人來說它又是平靜的。匯聚只是一個開始,過程在繼續。

河水靜靜的流淌著,帶著它的生命和光華,朝著低矮的地方流去,朝著它們目的地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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