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你不可之璃王妃 第四十八章 情動表白

作者 ︰ 枯藤新枝

一驚之間,冷言諾將目光從即將走過來的南木宸身上移開,目不轉楮的看著慕容晟睿,慕容晟睿此時也正看著她,依然那般從容不迫,雲端月華,沒有半絲恍張晃然,就好像下一刻的撞破不過兩個路人相遇般的淡定。

而她似乎被慕容晟睿的突然出現就給柔成了沒有智慧的春水,一時間都沒有想過這廝是如何不動聲色,不驚動任何人這般無聲無息出現在她身邊,抑或是,他到底在這里待了多久,從最開始他半途離開……

一瞬間的疑思之後,冷言諾開始四處張望,這里就是一個屏風,身後是絢麗彩畫雕鏤珠紋,刻有繁復紋絡的龍床,垂地的明黃色帷慢,明黃色輕紗,左邊一堵一看就是九神不得搬動的大牆。

此刻縱然他們在翅膀…。冷言諾抬頭看看屋頂…就算飛出去也會驚動人…。不過…。冷言諾又看對上慕容晟睿的眸光…。

慕容晟睿看著冷言諾變幻的神色,那小心思似乎都寫在臉上,唇畔弧起一抹笑意,低頭湊進冷言諾耳邊,「我們走吧。」

就這一瞬,冷言諾便覺腰間一緊,隨後一片天旋地轉,天旋地轉的間隙,看了看腳下,地沒動,是那牆…。

而也就這一瞬之後,屏風被一只骨節分明又帶幾分養尊處優的手給掀開。

南木宸看著面前空空如也淨可照人的地面,再看看前方窗戶半開間一絲風吹起帷幔輕晃,眸光染上一抹深霧。

「沒有人,剛才…」南宮玉兒比子舒最先奔過來,剛才那一聲分明沒錯,很顯然他們三人都听得清楚,可是此時看著空空如也的地面與一眼可望盡的殿內…。

這里是南國皇宮,又是君寢殿,何人可以如若無息的躲在暗處,又仿若無煙般突然橫空消失。

南宮玉兒眉宇糾結半響看著南木宸,似等著他的反應。

「無事,許是這宮室久未修葺,宮牆之聲。」南木宸雙手負後淡淡一句話便打消南宮玉兒愁結的思緒,在她心里,南木要宸是強大的,但凡他說無事,那自然是無事,于是,南宮玉兒又蹦跳著向身後的子舒奔過去,「太子哥哥說了沒事,子舒姐姐,我們走吧。」話落,半推半搡的將宗子舒給攜了出去。

宗子舒最後看了眼南木宸,眸光在那屏風後落下一眼,終是與南宮玉兒遠離了宮殿。

南木宸看著遠去的兩道倩影,良久,方才對著空氣中冷聲開口,「讓南宮習再查,如今在途中的璃王與璃王妃是否真假。」

空氣中無人回應,但是卻隱隱能聞听風中有一絲氣息浮動。

半響,南木宸方才走在那屏風的位置,左手一壓牆牆,原本那堵看似久經風月,九神不能搬動的牆,無聲而開,幽暗的光線與君寢殿里燈光通明璀璨形成鮮明的對比。

……。

冷言諾在一陣天旋地轉後不過半響,只覺四周光亮驟然變弱,一股清幽微冷的氣息淡淡傳來。

冷言諾環顧四周,這是一個暗室,一個寬敞無物又空洞的暗室,冷言諾剛一眼掃完,便腳下一輕,如雪似蘭的氣息直逼而來,抬頭間,她已經被慕容晟睿抱在了懷中。

慕容晟睿沒有言語,只是在腳步剛起時,身後突然涌進潤華光亮……

南木宸久久看著那暗室,眸光幽深瀚海中,黑霧翻騰急劇,良久,南木宸手一揮,一股大力,直涌入暗室。

「轟」巨大而沉悶的聲響,只聞那暗室里似乎碎石飛揚。

冷言諾感覺身後細石掉落,眉目也不禁冷了冷。

「太子,要不要追。」空氣中突然一聲問詢。

南木宸收回掌,「不用,他既然能無聲無息來,定然做好了充足準備。」語聲平淡無波,卻透著深深壓抑。

許久,似乎久到月色隱去,天邊露出一絲青光,南木宸才再度開口,「他既如此信心滿滿,我在此坐以待斃,實在有失待客之道,吩咐南宮習把禮物做得大一些。」

「是。」空氣中倪月輕輕點了點頭,無聲離去。

……

冷言諾就這樣被慕容晟睿抱在懷里,一路輕功登絕,一路沙石塵飛,她卻只覺心竟莫名的暖暖,莫名的安全,似乎眼前這胸膛,這一雙手,這一個身中寒毒毒不知能活幾年的人于她眼里,心里一瞬間彌漫了溫柔細沙。

縱然前路未知,漫雨荊棘,似乎都有七彩霓虹。

曾經的算計,曾經的權衡,曾經想著待他兩腳一蹬,自己支著璃王府大許財產…。

不過幾月間,心緒變化如滄海,只是溫意流淌心中自知。

吾心安處是吾鄉,直至如今她也才明了這句話的深意,心緒澎湃間冷言諾自覺的將兩手攀上慕容晟睿的脖頸。

風拂過耳邊,懷中暖暖軟軟一團,慕容晟睿感覺脖頸一片輕紗綺軟,似也感知此刻冷言諾的心緒,嘴角輕輕一勾,如這暗道急行光線明滅中,自有一幅絕艷傾世的魅惑。

只盼這路長一些,再長一些,再長一些。

然而,天有窮盡,路有終點,驟然的,光線大亮,入目處,開闊廣含山水。

冷言諾從剛才那孕育的曖昧幽暖心緒中回過神,看著眼前光景,這里,竟然是南國帝京城的城郊。

當日她進入城門時曾仔細看過此處地形,所以很是清楚。

冷言諾眨了眨眼楮,看著四處空闊,太黑了,實在太黑了,在人家皇宮寢室里通暗道不說,還直通這城郊,這要是想滅了南國,那…。冷言諾眸光深凝的看著慕容晟睿,以其面上很是叵測的游移。

她在慕容晟睿面前,一向鮮妍,狡猾,精明,此時,眸光忽閃的看著他,竟平添幾分俏皮,慕容晟睿忍不住一捏冷言諾的鼻子,「別盤算了,這通道從今後怕是毀了,還有…。」慕容晟睿微帶神秘道,「這通道我也是第一次走。」

什麼?冷言諾明顯不信,當她想再詢問時,卻見慕容晟睿剛才還泣潤的眸光里似乎多了些什麼秋染的情緒,自己也突然想到那太監,聲音不自覺就出口,「為何,沈男會在南國皇宮,還…。」

慕容晟睿看著冷言諾,「不知道。」語聲依然如清石在空中交撞最吸人的火花,可是情緒卻淡于無。

「沈男家九代單傳,一直相處安隅,遠離世間紛擾繁華,憨厚純良,如今卻出現在南國皇宮,這是為何?」冷言諾不信,繼續問。

慕容晟睿眸光深了深,搖了搖頭,「我不知道。」

冷言諾注視慕容晟睿半響,見其眸色平然,實在不像是在忽悠她,遂也住了口,不過,這事情總得查清楚。

那樣憨厚樸實的男子…。

「我只知道,在沈男與其父母回村的路上,遇上了山賊,其父母不幸而死,學男…。」

冷言諾張大一雙眼楮看著慕容晟睿,「你難道沒有派人保護他?」

「冷言諾你這是為了別的男子在質問我嗎?」慕容晟睿話語微冷,可是言辭間卻是幾分笑顏與莫名神色。

冷言諾不理會,面色端得一份平然,嘴唇張合許久,突然覺得,自己實在有些無的放矢了,這事為什麼就非得是慕容晟睿所為,沒理由,沒道理,也沒這個必要。遂一擺手,「算了,我下次去問問他,不過…。」冷言諾走近慕容晟睿,微微昂頭,「你為何會在此處?」

「追隨夫人而來。」慕容晟睿答得毫不臉紅。

冷言諾輕碎一口,鬼才信,于是雙手抱胸很是可疑的看著慕容晟睿。

似乎從沒見過冷言諾這般痞性流圳,慕容晟睿突然撫頭一陣苦笑,「久許未見,諾兒不是應該對為夫噓寒問暖才對嗎?」

「問個屁,不說拉到。」冷言諾作勢轉身欲走,走了幾步,本來以為慕容晟睿會拉住她,可是都走了十步了,身後還沒反應,冷言諾一哼氣兒,轉回身,卻見身後哪還有影兒。

不會又這樣無聲無息走了吧,留下她這嬌娘子…。冷言諾突然操袖,面色不善,真走了。

面色不善不過一瞬,冷言諾很會平和,對著空氣中道,「你走吧,走吧,改明兒我就讓你帶綠帽子。」話聲剛落,一轉身,啊,冷言諾捂住吃痛的鼻子,抬起頭看著慕容晟睿,「你不是走了嗎?」

「我怕你給我戴綠帽子。」

呃?輪到冷言諾傻眼了,她還以為依這廝的個性會黑舌幾句,沒曾想,就這般…

「去你住的客棧。」慕容晟睿也不糾結,很是直接,只是眼底溫潤笑意還是讓這空氣迷離三分。

冷言諾眉毛挑了挑,毫不妥協,繼續最之前的話題,「你何時進的帝京城?」

「在屬下來報說你進了帝京城之後。」慕容晟睿答得很坦然,似乎也並不打算隱瞞些什麼了。

「哦,那你不知道,那客棧…。」

「我知道,所以才要住。」慕容晟睿近乎有些賭氣的開口,可是卻讓冷言諾吶悶,這有什麼可賭氣的,她又沒留宿男子。

寒霜自回到客棧後,把那暈睡的女子從床里側給挪了出來,查看其脈息,很是平穩,方才放下心來,卻也未睡,而是一直翹首駐足守著門。

小姐雖然料事如神,可是她還是隱隱擔心,必竟,與小姐相約好的時間已過去一柱香時間有余了。

寒霜再次站在窗台上觀望時,只覺面上罩了一層清風,與一絲熟悉的氣息,驚覺過來方才回頭,卻見自家小姐正一襲夜行衣與一旁的…。璃王站在自己身後。

璃王?寒霜張大了眼楮,若不是看著自家小姐與王爺相互交疊的手,八成都要大不敬的上去細細瞅瞅這是不是璃王了。

小姐不過是與她分路行事,繞一圈,就把王爺給繞回來了?

看著寒霜那眸中的不可思議,冷言諾也覺得好笑,連她自己都不相信,就這般繞了一圈,就把自己日思夜想之人給繞了回來。

當然了,迫于慕容晟睿那遙不可攀又看似柔和實則對于自家小姐霸道無比的性子,寒霜原本想要撲過去檢查檢查自家小姐是否無恙的動作也終是頓了又頓。

「那女子如何?」冷言諾出聲打破僵局。

寒霜回過神來,縴手一指床榻里處,「脈息平穩。」

冷言諾淡淡瞥了眼女子,方才點點頭,「行,天都快亮了,先休息…。」話說到一半,冷言諾又僵住了,她總共就定了兩間房,她與寒霜各一間,如今…。看看一旁清高如璃的慕容晟睿,很是糾結…。

一旁一直不作聲的慕容晟睿卻順勢將冷言諾一撈,對著寒霜道,「我與你家小姐睡隔壁。」言罷,身影自窗而出飄然遠去。

良久,直到風中屬于冷言諾的氣息隨風而去,寒霜才反應過來,僵硬的點點頭,「哦。」然後又抬起頭,如果她沒記錯的話,雖然小姐與王爺那個成婚許久…。但是真正這般同睡一屋一床之事…。

寒霜臉紅了紅,猛煽自己一下。

「嘿嘿,我說寒霜,你是不是也想嫁了。」空氣中突然響起一道戲謔聲。

寒霜聞聲一陣惡寒,對著空氣中沒好氣道,「暗二你這個暗蟲。」

暗蟲?暗處的暗二蹙了蹙眉,似不明白暗蟲為何物。

……

冷言諾還來不及拒絕只覺身子一輕,空氣都似一轉,自己就躺在了床榻上,頭上,絕美容顏近在咫尺,輕輕淡淡的呼息似撩拔著心中那浮動的情緒,讓人不自覺緊張。

「那個,你知道你才走,我就受了偷襲?」冷言諾突然開口,妄求打破這突然而來讓她有些手足無措又不受控制的場面。

頭頂上人不出聲,只是就這般溫溫潤潤的看著她,屋內沒點燈,光線隱隱自窗戶處透進來,勾勒出那眸底無限心思。

「不過我沒受傷,我先離開了隊伍,讓雲落…。」冷言諾有些說不下去了,因為,就這麼一剎,他竟看到慕容晟睿一向清潤似映著壯麗山河的眼眸中,竟緒了一絲…。一絲難過,一絲憂傷,一絲慶幸,一絲…。

「對不起。」慕容晟睿什麼也沒再說,沒再問,只是三個字,便將頭深深埋進冷言諾的肩窩處。

那里溫香甜雅,獨屬于她的氣息與清香就這般無知無覺不阻不擋的直躥入他的四肢百骸。

身子一重,冷言諾有些錯愕,她本來還以為,這人今晚…。嗯,她似乎想太多…。突然又想到南木宸沐浴的場面,再又想到若是慕容晟睿,會不會……冷言諾這般想著,心肝撲撲跳著,全然未覺察到慕容晟睿此時已經將頭抬起,正見她臉上那夜色暈染的微微滌蕩似繪過蒼田碧海又引人無限暇思的面色。

原本抑郁的容顏一轉,直接尋著那一處久違的芬芳一觸而重。

冷言諾放空輕縱的思緒一頓,只覺得這一觸竟比前幾次更加美好,手不自覺的也攀上了他的脖子。

一時間,屋內,山花綻放,水色旖旎,兩相接觸間,只聞火花砰砰無聲開放,美好到無言細說。

如果最之前的親吻是喜受與情動。

那這一個吻卻是帶著長遠的思念,帶著,某些事,某些情,某些物的不再追問。

她不過問他為何不告而辭。

他不問她這些日的謹慎憂心。

心意相通,有時候只需要這一刻。

絲帶輕解,手下觸感滑膩,滑如絲綢,膩如凝脂…。

腰帶扯落,肌肉緊實,觸感鮮明,前所未有的踫觸…。

吻,細細描繪,交相唇舌,細細訴說,情濃再濃……

冷言諾在迷蒙間還在想,這廝看著這般瘦,模起來,感覺…。還不錯。

一屋春色旖旎中,慕容晟睿看著衣衫半解,縴腰必現的冷言諾,眸光一深,似有緋麗之色乾坤輕轉,「冷言諾,我愛你。」從未有過的表白,從未想過的放縱,只這一瞬,似夜間輕笛,蕭聲伴奏,清雨和鳴,好听到無法形容。

冷言諾眼楮微蒙,心神晃蕩,她曾笑話那些為愛情深,為愛改變的女子,為何三個字就將她們拉入另一個時空般,傾然改變,如今,當自己切身體會,她才方懂得,情之一字,果然……

慕容晟睿話落,輕吻了吻冷言諾的眉角,如羽毛般似怕驚動些什麼,又帶著灼人的體溫,這一觸,竟兩相顫抖。

兩人目光在空氣中久久對視,似有什麼得到默認,有什麼得到回應…。

「王爺。」空氣中響起一道猶猶豫豫的聲音,赫然正是暗一。

冷言諾在一片骨朵繁枝即將邁向繁花盛海間,聞聲,心猛的一顫,身體比心更誠實失落後,忙推開慕容晟睿。

慕容晟睿同樣一頓,屋內光線下,冷言諾還能見其那面上極度憤郁之色。

「說。」一個字冷而清。

听得暗處暗一心肝俱顫,卻讓冷言諾捂嘴想笑。

「花公子與雲落在路中遇襲,受了重傷。」暗中暗一老實答道。

慕容晟睿與冷言諾齊齊皺眉,不過一瞬,慕容晟睿又道,「還有什麼?」

「無憂閣主受了重傷。」

無憂閣主,玉無憂?玉無憂受了重傷?冷言諾心神一驚,玉無憂的武功他自然見識過,竟然是重傷。

剛才屋內曖昧迷離情暖的氣息被這兩個突然而來看消息給沖淡得點滴不存。

慕容晟睿看著冷言諾,真的很想繼續,可是…。

「你去吧。」冷言諾很是知情識趣的推了推慕容晟睿。

慕容晟睿卻突然一惱,「你很想推開我?」

冷言諾撫額,是不是戀愛中的男子都會失了風度與智慧,遂很是無辜的搖了搖頭。

慕容晟睿看向冷言諾的眸光一深,似有什麼東西拂過,點染幾分顏色如畫,「你可以留下我?」

冷言諾撫額大嘆,「慕容晟睿你是在鬧脾氣嗎?」

聞言,慕容晟睿那之前因情動而略帶緋色的玉顏方才平息下去,直直看著冷言諾。

兩人目光對視片刻,慕容晟睿突然又坐于床榻上,輕輕挽了挽其發絲,將床榻上的被子往其身上輕輕一蓋,自己幾個動作間,將冷言諾「辛辛苦苦」扯開的絲帶,穿戴穩妥。

慕容晟睿走到窗戶邊又轉回身看著冷言諾,一幅郁郁不歡又頗帶一些咬牙切齒「…。」

「你去吧,一路小心。」冷言諾不待慕容晟睿開口,當先道,用腳趾頭想,也知這事情是誰做的。

那南國暗道若當真這般好進好出,那南木宸也就太沒用了,捉人不成,自然要弄出點別的事情。

至于,玉無憂?冷言諾心思微沉,其實說到底,她還從未見過玉無憂的真實面貌,雖然天慕瘟疫之時,他以慕容晟睿的身份出現,可是縱然是雙胞胎,定然還是有異處,那容顏定然還是有細微改動的。

如今…。

慕容晟睿前腳剛走,冷言諾對著暗處一招手。

暗處落下一道身影恭身一跪,「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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