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給總裁不好玩 終局篇(4)——陪他加夜班

作者 ︰ 都春子

他好不容易把人按住,不讓她掙月兌。

謹言不動作,別過了臉。

她感覺自己的心智和反應好像都被面前磁鐵般人吸走了。

她感覺此時此刻的情節是如此的似曾相識,可不是嘛,不過是換了環境變換了幾句台詞幻。

如此而已,她想。

謹言穩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緒,不受他影響。

因為她知道現在的糖衣炮彈下面,即將等待她的又會是無情的現實。

…………

見她這樣,顧又廷哭笑不得,皺眉,終于還是繃不住了,「你轉過來。」

「…………」白謹言像沒有听到他的話,眼楮仍看著另一處。

顧又廷見面前的人擰巴上了,覺得這個人是典型的倔脾氣,看著柔弱,實際不可小視。

便緩和了語氣,說︰「我知道我有前科,你現在對我肯定有看法,」

看著若有所思的的她,他壓低聲音︰「可是,總不會因為那麼一句混賬話,你就想把我fire掉吧?」

「…………………」

謹言一時說不出話。

眼前這個男人,換作平常,哪里有心思哄她?

這些日子卻是三番兩次的出現,在她面前刻意放低了姿態。

但是不只他,她也驕傲,也有自己的尊嚴。

但三番兩次如此給一巴掌再給顆糖,她也開始不再好哄。

心想現在雖然是糖,不知什麼時候又要迎來轉折?

……

顧又廷看著謹言仍是原先的神色,這樣的情景讓他想起自己二十幾歲那會第一次見客戶時的經歷,那會他便是絞盡腦汁去與對方交談,但對方卻不見得會買賬,他猶豫了一會︰「我知道要你釋懷之前的事情,這需要過程。你先說說,給我一句準話,現在,你面對我的時候,有什麼打算?」

「…………」

謹言微微一怔。

她哪里有想過這些問題,之前一直在和這人冷戰,倆人的關系若即若離,又沒有確定的關系。

她就算願意去想,又以什麼樣的立場和身份去設身處地的來想?

想得多了,到頭來也不過是庸人自擾。

她只好寬慰自己,讓疲憊不堪的大腦停止運作,不要去想就不會有煩惱。

謹言咬著嘴唇,一個字也不說,只是輕輕搖了下頭。

有護士領著孕婦過來他們身後的座位,顧又廷牽過她的手,另只手摟過她的肩膀,向外走去。

很不以為然地說︰「想不通就別想了,走吧,有話回去說。」

謹言忽然感覺到旁邊的人都在看著他們。

猛地意識到倆人之間的舉止有些親密,縮了縮身子,和他拉開些距離。

顧又廷好像根本沒有覺察到她的小動作。

到了車前,顧又廷開了車門,謹言沒有動。

他又扯了一下,還是沒有扯動。

謹言仍是死倔地站在地上,一動不動,緊緊咬著嘴唇。

顧又廷看著她,不耐煩,極力克制的脾氣一下就要發作,卻在下秒見到她的眼淚落在手背上,頓了頓。

顧又廷微愣,忽然心想她這樣低著臉哭多久了,十足的心煩氣躁。

…………

他伸出去去扯她,白謹言卻一把甩開了他的手,她抬起臉用著一雙蓄滿淚水的眸子看著他。

見他上前,她又往後退了幾步,如此他也不再有動作,她這才定了定神,卻也不說話,只干干地瞪著他看。

顧又廷又氣又無奈,她又不說話,他只能按捺著脾氣問︰「又怎麼了?」

「…………」

謹言仍是執意地搖頭。

她不是傻瓜,知道什麼才是最適合自己的,如今他步步緊逼,無非是將此當作生活的調劑部,或者是無聊了空閑了偶然的想起了她,她默默地琢磨這人對自己的態度,又從現在的情景想到了以前的事情,不禁有些感慨,她永遠沒有辦法像他一樣做到來去自如,在任何時刻都能輕松的抽身而退。

惟有與他繼續保持著距離,才能避免受到傷害。

顧又廷看著她,嘆一口氣,上前來攬住她的肩,「上車。」

謹言眼看這人要把自己抱上車,趕緊推了推他,又是往後退了幾步。

看著他,嘴唇微微翕動,這才出聲,終于是說了今晚的第一句話︰

「不用了,我自己去打車回家,你不用管我。」

他的臉色沉了下來,微微皺起眉頭,沒好氣地說︰「你怎麼回事?」

剛說完,他又想到了自己如今的地位,只好又加了句︰

「你明確告訴我,想讓你放下之前那些包袱,需要我怎麼做?」

「…………」

謹言听得心里一緊。

這句話仿佛是一句誘餌,哄騙著她將心交出去,似乎就能有結果。

其實不止旁觀者清,連沉浸于在這段感情里的她自己都十分清醒,她在乎的東西追求的東西所成立的價值觀他不屑一顧,那幾乎是造成他們分歧的主要原因,在這之前,她甚至想過如果他真的一無所有了,反而是件好事,也許她會鼓起勇氣再試著重新開始。

這種感覺,源自于沒安全感。

以前的那些包袱……

那些事情……

一直累積了整整七年。

就算她可以忘,卻不代表問題不存在。

只要倆人繼續在一起,就會有惡性循環,再廷續出另一個七年的結局。

她現在就開始後悔,如果早知道自己會陷入一個死胡同,一年前還不如沒有見過這個人。

……

「我不知道你的想法,但我知道自己的想法,但那些想法都是不切實際的。」謹言望著他,低著聲音說︰「你說想要重新開始,但我沒有感覺到半點高興,我這一個星期陪著路柏琛見了兩次客戶,可是卻很輕松,不用時刻留意著他的神情,擔心自己會不會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

顧又廷會過意,眉頭稍微皺了起來,冷著臉狠狠盯著她。

謹言似乎對他的神情起伏視而不見,繼續道︰「我一直在琢磨,應該是路柏琛太過于遷就我,他這樣也許是有著私人原因,我問過他,他否認了。可是後來,我發現他對每個人都這樣,這是他本身脾性的原因,讓他突然板著臉跟人說話,也許他也不習慣。但是跟你在一起的時候,我覺得比上班面對上司時還累。」

男人的臉色更加陰沉了幾分,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似在克制著。

他听出了謹言真正的意思。她說的那麼多,不過是拐彎抹角來指責他的脾氣臭呢。她的意思,恰恰是為了倆人未來,所以及時發現不合適,要盡快的快刀斬亂麻。她不關心他這人現在是什麼經濟地位,她關心的是以前總總的那些筆賬該怎麼算,難怪之前一直倔著姿態,原來在這等著他呢。

謹言等了下他,見他沒有說話的意思,便接著咬著嘴唇說︰

「關于我們的事情,那天晚上我記得我說得很清楚,那個時候我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我,我們……」

顧又廷忽然有一種憋不住想笑的感覺,這本來是一個非常沉重的話題,而且和他的下半生甚至是下半身的幸福攸關,她連續說了幾次我們,卻怎麼也說不下去,不外乎接下來還有更直截了當的話在等著他。

……

「我已經決定好我和你不會再有任何的關系,所以……」

謹言停了會似乎在等他的說話,但看他並沒有要接話的意思,抿了抿唇,更將話說得更加明確︰

「你不需要做什麼,以後也不用再把時間浪費在我這里。」

「說完了?」男人終于出聲,低沉的嗓音格外的平穩。

謹言搖搖頭,她心

里想要說的話還沒有說,「知道你現在為什麼會這樣嗎?因為你覺得無論什麼時候我都會順從你,只要你低聲下氣說兩句話或是勾勾手指,我就會迎上去,也是因為這樣,所以你才這麼肆無忌憚。而你為什麼不去找別的女人,偏偏是我,當中肯定還有很多細節我不知道,或者說至少我不明白,以前我曾經痴心妄想過,但現在我不想再在這上面花時間了。」

「在一個坎上跨不過去,第一次摔倒可能是坎的難度的問題,但第二次仍然在那個坎上過不去,甚至摔倒受傷,就是自己本身的問題了,」謹言說到這兒,微微停頓一下,去看他的反應,他嘴角正噙著一絲笑,似帶著嘲意,正若有所思看著他,沒有流露出絲毫的不快。

她想了想,便再繼續將心中的想法說出來︰「……我覺得,目前的問題還是在于我自己,我們的起點不同,你再往下跌多幾次,起點也許還是會比我高太多,我本身就擺著一個很低的位置,這樣就像是一個惡性循環,沒有地位,沒有可以一直和你生活下去的信心,就很難維持好一段感情,從來都說門當戶對,我想這其中真正的含義不僅僅是錢和權,而是相同出身地位的人有著同樣的底氣,不擔心另一半什麼時候會瞧不起自己,也不會天天擔心他什麼時候不回來,比起他身邊那些事情,自己的位置永遠被擺放著在其次的位置。」

謹言一口氣說了許多話,說完了,胸口好像還在一起一伏的,也不再去看他的神色變化,她停了一會,深吸一口氣,目光看向別處匆匆趕路的人,好半響之後才又艱難地開口︰「所以,如果你只是想找個願意陪你上.床的女人,我想我不會是個好選擇,我是賤過,但做不到能夠一直賤下去。」

這些日子她從沒說過這麼多話,也許是隱忍久了,終于找到機會宣泄出來。

……

顧又廷听了以後點了點頭,話鋒一轉,「你和路柏打交道多嗎?你覺得你對他了解嗎?」

路柏琛?

他為什麼要提到路柏琛?

謹言猜不到他的心思,很難實話實說,她也沒有信心把握他接下來要說什麼話。

但是還是決定把話說透了,不然像今天這類的糾纏只怕日後會更加沒完沒了。

他沒有再有耐心,她也已經沒有心情應付。

她輕聲說,「嗯,這一個多月每天相處,大概了解他是個怎麼樣的上司。」

顧又廷看著她,忽然輕輕笑了一聲,似乎是嗤笑,令人感到恥辱,這是他貫有的本事,能讓人輕易的惱羞成怒,他也不在乎,毫不遮掩話里的鄙夷,說︰「那你就說說看,就你這一個多月的日夜相處,你怎麼看到路柏琛這個上司的?」

謹言听著那話里的形容詞,覺得讓人難堪,抬起眼楮忐忑地看著他。

她抿著嘴,不想要回答他的問題,只怕就算回答了,也會被定義成另個意思,她握了握緊拳頭。

過了一會兒,那人卻不想放過她,又追問道︰「你們獨自相處時,你都能看到他身上有哪些問題?」

謹言听到這,情緒也開始激動了起來,忍了忍,卻是忍不住,她挺直了腰板,駁斥道︰「我在上班的時候,只認直對待我的工作,從不去關注工作以外的事情,也不關心我上司有什麼問題,就算是有,我也沒有發現,不僅是對我,他尊重任何的員工,所以我不覺得他有什麼問題。」

………她知道現在和他談論另個男人,並不是一個合適的話題,但現在的問題是那個男人是自己的上司,她行事坦蕩,路柏琛同樣是正人君子,她不覺得有什麼恥于對他言的事情,不過是正面談論上司的人品,有什麼問題?

……

等待著,他只幽幽地說了一句︰「是嗎?」

話音剛落,就見手機有電話進來,她接通了電話,是季特助打來的。

電話里季特助客氣地說,「白秘書,不好意思啊打擾你了,現在方便嗎?」

謹言看了眼前面前的男人,還是說,「沒事,你說。」

「我是想問下路總明天下午兩點有沒有空?我這里有點事要安排。」

路柏琛接下來一周的時間都排得很密切,但是明天下午似乎要比較空閑,她想了想,說︰

「他明天一點有個飯局,不過路總說過只是走下過場,估計兩點前可以趕回來的。」

那邊季特助連聲道謝,然

後就掛了電話,安排工作去了。

謹言收起電話,再看到眼前的男人,想到他的問話,輕聲道,「難道不是嗎?」

顧又廷看著她,只是微微笑了一下,向她走過去,只手攬住她的肩,聳下肩膀低下臉湊近她,觸到她的鬢角,沉著聲音,嘲諷地說︰「他為什麼要讓你當秘書?在你之前就有兩個高材生去應聘,港大畢業那個有過兩年經驗,就是前年從我集團流出去的,還有另外一個耳觀四方,對突發情況應對如流的應聘者,他都看不上?」

這些都是謹言始料不及的,她沒有說話,猜不出他要說什麼。

她一顆心驟然提了起來,劇烈地跳著。

頭頂上的男人沒有動靜,過了一會才傳來他意味深長的一句話︰

「你是不是每隔一段時間就要陪他加夜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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