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星 第81章 女人當自強之——柳花

作者 ︰ 蒙蠻勤樂

玉香走出臥室做飯去了,阿星坐到電腦前又開始寫另一個短篇小說︰《女人當自強之——柳花》

很久很久以前,有個既美麗又善良的女孩,她的名字叫柳花。

可是,她的阿爸卻偏偏不喜歡她,還冷酷無情的將她趕出了家門。

她的阿爸為什麼要把她掃地出門呢?不為別的,只因為她的阿爸有一個荒唐的觀念。

柳花有四個哥哥,她是第五個。按理說,她既是老ど又是生了四個兒子後得一千金,父母本該把她視為掌上明珠的,可事情偏偏不象人們想的那樣,有「多子多福」觀念的父親只看重那四個兒子。在他看來,養女不如栽棵桃,嫁出的女兒就如潑出的水。桃樹將來長大結果了自己還可以摘來吃,生個女兒卻只是替別人生的,女兒長大了不是要嫁人嗎?將來自己老了可指望不上這嫁出去的女兒。

有了這種想法,他就把柳花看作是家里多余的累贅。

自打柳花生下地,她的阿爸就沒有用正眼看過她,動不動就對她大呼小叫,有時還粗暴的用細木棍鞭打她。

柳花的四個哥哥也常常欺負她,把她當作猴兒來耍。全家人除了她的阿媽外沒一個人把她當人看待。

柳花就這樣在非人的家庭環境中艱難的長大了起來。

看到閨女一天天長大起來,父母原該感到欣慰和高興的,可柳花的阿爸卻發起愁來,女兒的婚嫁成了他的一塊心病。

「給柳花置辦嫁妝,那可是要花好多的錢呀!」柳花的父親這樣想。

從此,柳花的阿爸就整日整日的愁眉不展,把所有不順心的火都發在女兒的身上。可憐柳花有苦無處訴,眼淚往肚子里流,只好默默的忍受著。

在柳花十六歲那年,柳花的父親想到了一個把女兒逐出家門的「妙計」。他暗里先跟他的四個兒子串通好了,他對四個兒子說︰「我要把糟姑娘(指柳花)逐出家門,你們可得按照我教你們的說,听到了沒?」四個兒子齊聲答應︰「知道了阿爸。」

向四個兒子交代完畢,他便依計而行了。

盛夏的一天,他把四個兒子和柳花叫到面前說︰「今天我把你們叫來是要問你們一個問題,誰答對了,合我的心意了,我就賞給誰一套新衣服;如果誰答錯了,不合我的心意,那我只好請他今天就離開這個家。你們都听清楚了嗎?」

「听明白了。」四個兒子心中有了底,相視而笑,都對著柳花做鬼臉。柳花看著神色古怪的四個哥哥,心中有些惴惴,但她想︰「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听天由命吧!」

柳花的父親發問了︰「老大,你現在享誰的福?」

老大恭恭敬敬的說︰「我現在享阿爸的福。」

柳花的阿爸又問道︰「那將來你享誰的福呢?」

老大又說︰「將來我還享阿爸的福。」

听大兒子這樣說,老頭很高興,賞了老大一套新衣服。

老頭又問第二個兒子︰「老二,你現在享誰的福?」

老二也恭恭敬敬的回答︰「我現在享阿爸的福。」

老頭又問︰「那將來呢?」

老二又說︰「將來我還享阿爸的福。」

于是老二也得到了一套新衣服。

老三如是這樣說,老四也如是這樣說。他們說的都是同一句話,都各自得到了一套新衣服。

老頭乜斜了柳花一眼,問道︰「柳花,你現在享誰的福?」

柳花低著頭說︰「現在我享阿爸的福。」

老頭又問︰「那將來你享誰的福呢?」

柳花想也沒想就說︰「將來我要享我自己的福。我不會依靠別人過一輩子。」

老頭听了柳花的話,裝出勃然大怒的樣子︰「好啊,柳花,既然你將來要靠你自己的本事過日子,那你今天就尋找你自己的幸福去吧,我給你一頭小毛驢,一只大公雞,算是我給你的嫁妝。你騎上毛驢背上大公雞,公雞到哪兒叫了,毛驢進了誰家的門,你就是誰家的人了。你記住了麼?」

柳花含淚答應了,轉身進屋收拾自己的幾件破爛衣服。

等她收拾好破衣服出來,老大牽著毛驢,老二抱著公雞已等在大門口轟她上路。

柳花接過老大遞過的驢韁,又背上老二遞來的大公雞,流著傷心的淚離開了這個從沒給過自己溫暖的家。

柳花背著公雞騎在驢背上,心想︰「天地之大,哪里才是我的容身之地啊?」

頂著炎炎烈日,柳花騎著小灰驢走過了一村又一村,一寨又一寨,經過了多少豪華大宅的門,可背上的大公雞耷拉著個腦袋怎麼也不吱聲,那小灰驢也只顧低著頭一直往前走。

小灰驢氣喘噓噓的馱著柳花翻過了一山又一山,一嶺又一嶺,徑直往荒涼的大山深處走去。這深山密林中已沒有什麼富豪人家,偶爾路過幾戶人家,那也只有幾間破爛歪斜的破茅屋。

太陽隱在了烏雲後面,強勁的西風吹了起來。騎在小灰驢上的柳花任小灰驢漫無目的的走著,她的一顆心已痛得麻木了。

西風一陣強過一陣,一層厚過一層的烏雲從東邊涌了上來,重重疊疊的罩在了上空。幾個耀眼的閃電劃過,蠶豆大的雨點隨著雷聲一起落了下來。柳花沒有雨具,只好任暴雨大施yin威。沒多大工夫,雞,人,驢全身就濕了個透。雖說是在夏季,但被這暴雨一淋,柳花還是覺得很冷,身體在不住的瑟瑟發抖。柳花又冷又累又餓,她徹底的絕望了︰「老天爺啊,你真的要我死在這前不巴村後不著寨的野地里麼?」

小灰驢也很疲累了,腳步越來越慢。翻過一道嶺又轉過一個彎,前面突然出現了三間破爛不堪的小茅屋,其中一間茅屋里正冒出縷縷炊煙。

小灰驢的腳步朝那三間小茅屋邁了過去,背上的公雞也打起精神「喔喔喔」的叫了起來。柳花心中一酸,翻身下了驢背。

卸去了身上的重負,小灰驢伸長脖子大聲嘶吼起來。

在茅屋里烤火的小伙子听到自家院里突然有雞鳴驢嘶聲,連忙起身出來察看。只見一個小姑娘一動不動的佇立在滂沱大雨中,渾身在瑟瑟發抖。小姑娘手中牽著一頭小灰驢,背上還背著一只五彩斑斕的大公雞。小伙子有些意外,問道︰「姑娘,你這是要去哪兒?」

柳花的眼淚再也忍不住,「唰」的就流了下來,卻說不出話。那小伙子見柳花哭泣,著急忙慌的說︰「姑娘,別哭別哭。有什麼事擱下慢慢再說,先進屋避避雨烤烤火吧。啊?」

柳花點了點頭。

那小伙子先把柳花領進屋,讓她在火塘邊坐下烤火,自己披上簑衣戴上斗笠出去把柳花帶來的小灰驢和大公雞安置在另一間茅屋里。

柳花坐在火塘邊四處打量,見這小屋收拾得很是干淨,只是四壁蕭然,屋里除了有一張床外就是地上放著幾個用來當凳子的木墩子。看來看去,這屋里唯一值些錢的也就是牆壁上掛著的那副瓖銅的弩和帶羽的箭。除此再無他物。

想到這里將來就是自己的家,柳花又是心酸又是無奈,長嘆一聲,眼淚再次滾滾而下。

小伙子照料好小灰驢和大公雞,返回屋里。他看了看坐在火塘邊不停抹淚的柳花,也不問柳花餓不餓,就默不作聲的趕緊給柳花做菜飯。

看來這小伙子是個獵戶,燒菜的時候他特意從另一間屋里拿來一只腌干的獐子腿招待柳花。

那小伙子招待柳花吃過晚飯,天已經完全黑了。柳花坐在若明若暗的火塘邊向那個善良的小伙子傾訴了自己的不幸遭遇。

小伙子听完柳花的傾訴後,很是同情柳花的遭遇。他說︰「姑娘,我上無父母,下無兄弟姐妹,孤身一人住在這深山里靠打獵度日。你若不嫌棄,你就留在這里吧。我會把你當作親妹妹一樣相待的。」

柳花紅著臉說︰「大哥,我不是來做你的妹妹,是來做,是來做……」盡管柳花鼓足了勇氣,可「你的媳婦」幾個字卻始終不好意思說出口。

雖然柳花沒有把這句話說完,但小伙子是個聰明人,他怎會不明白柳花的意思呢?

柳花住下後,跟那個小伙子同甘苦共患難,一起勞動一起打拼,支撐起這個窮得叮當響的家。兩年後,柳花和小伙子舉行了沒有客人的婚禮。

上天是公平的,最終它總會給好人一個不錯的歸宿。

結婚後的日子里,柳花精打細算操持家務,丈夫勤勤懇懇打獵賺錢,不幾年時間,他們就積累了好多財富,成了遠近聞名的大戶人家。

歲月匆匆,物換星移。轉眼柳花被自己的父親趕出家門已有十三年,她已經是三個孩子的母親了。丈夫勤快妻子賢惠,三個活潑可愛的兒女繞膝嬉鬧,一家五口過著和和美美的日子。

話說柳花的父親,趕走柳花後心里確實舒坦了一陣子,但不久他就發現,他的這個決定是錯誤的。那幾個只會阿諛奉承的兒子根本就不懂什麼是孝道,娶了媳婦自立門戶後就和自己的媳婦做了一路。兄弟四人都各人自掃門前雪,哪管他人瓦上霜?四兄弟都心懷鬼胎,只為自己打算,動不動就和老兩口大吵大鬧,攪得老兩口沒有一天安生日子過。

兩個老人在歲月的流淌中步入了耄耋之年,四個兒子誰也不願出力贍養做不動活的老人。

柳花的母親身體本來就不好,被這幾個忤逆不孝的兒子一折騰,馬上就兩腿一蹬到閻王爺那兒報到去了。留下一個多子卻無福的孤苦老頭獨自艱難度日。又苦撐了一年多,柳花的阿爸已徹底干不動活了,只好拄上一根拐杖帶上一個破碗四處乞討。山不轉水轉,有一天,老頭兒討飯竟然討到了柳花家里。

老頭兒一進柳花家的門,柳花就認出了兩鬢皤然的父親。老眼昏花的老頭兒卻無論如何也認不出眼前這個穿著華麗的貴婦人,就是當年被自己掃地出門的女兒柳花!

柳花是個面慈心軟的人,盡管當年她的阿爸那樣對待她,但她一看到阿爸那蒼老落魄的樣子,整顆心都快要碎了。老頭兒一進門,她就趕緊給自己的阿爸端來洗臉水,讓自己的阿爸洗臉洗腳。待老人洗好臉和腳,她又吩咐丈夫拿來嶄新的衣服給自己的父親換上。

柳花的阿爸已有十年沒有得到過這樣的溫暖,一時感動得老淚縱橫。

當晚,柳花燒了好多菜招待久別重逢的父親。柳花的阿爸看著滿桌美味佳肴,結結巴巴的說︰「哎呀呀,讓,讓老爺夫人破費了。說句心里話,我老頭兒四處乞討度日,但能得到一碗殘羹剩飯吃,已經心滿意足了。」

柳花听了老頭兒的話,鼻子一酸,眼中馬上就噙滿了淚水,她低著頭說︰「老人家,您就盡管吃吧,吃不窮我們的。」

待老頭兒吃飽喝好,柳花喊過丈夫,讓丈夫向老頭行禮喊阿爸。柳花的丈夫有些莫名其妙,但他一向不違背愛妻所說的話,他照著做了;柳花又喚過三個孩子讓他們向老頭兒喊外公,三個孩子很听話,一起甜甜的向老頭兒喊了聲︰「外公」。

老頭兒被柳花的這一舉動搞懵了,結結巴巴的說︰「貴……貴夫人,您這……這怎麼可以?這……這不是……要折我老叫化的壽麼?這……我老叫花愧不敢當!」

柳花「撲 」一聲在老頭兒面前跪了下去,泣不成聲的說︰「阿爸,我,我是柳花呀,您老人家以後不用再討飯度日了。就讓女兒盡孝好好伺候您吧!」

老頭兒仔細端詳了柳花一陣,悔恨的淚水流下了溝壑縱橫的臉頰,一雙手捂在心口上不住的顫抖,仰頭向天大喊︰「老天爺啊,你用一個炸雷把我劈死了吧,我不配做人啊!!」

……

各位讀者朋友,這是《寒星》主人公阿星寫的一個短篇故事,也不知他能不能成為作家,但他卻在為那個文學夢不停努力,敬請關注他下面寫的幾個小故事

(快捷鍵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快捷鍵 →)
寒星最新章節 | 寒星全文閱讀 | 寒星全集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