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毒酒穿腸之後 第42章 段無傷篇之悲哉喜哉

作者 ︰ 葡萄樹苗

新上任的段無傷有點無力地倚在櫃子上,撩眼皮看著停在不遠處的魏王,感覺到心中一股子一股子的憋悶困惑。

段無傷乃是前任魏王親封世子,也不是蠢貨,在京城里面也有布置,這次回京帶了百戰百勝的親軍紅狼衛足有八百之多,可是,剛給老魏王上完香,痛哭一陣眼楮還腫著呢,門外突然躥出來數不清的弓箭手……段無傷今年二十八歲,已入宗師之境,武功當然是不可小視,好幾輪齊射堪堪蹭破點皮,但馬上,他就發現自己一點內力都動不得了!段無傷大驚,畢竟現在天底下,可是還沒听說過能毒倒宗師的麻藥!

那群人身後慢慢走出來的,正是他一直沒看在心上的魏王。

成王敗寇。所以,現在是勝利者的示威時刻?

魏王逆著光站著,新上任的段無傷打算不變應萬變。好一會兒尷尬的沉默,魏王卻突然蹲下了身,紆尊降貴抓起段無傷冒著血的那只手,那小帕子細細擦起來,技術慘不忍睹。鐵漢子段無傷當然是一聲不吭,可心里卻盼著他滾遠點,自己在戰場上練出來的半吊子包扎技術都比你強一萬倍好嘛……

下一刻段無傷臉上的冷汗就流成河了……不會就別瞎搗鼓,你拔嘛拔,也不知道事先提請一聲……沾著血的瓷片被魏王丟在地上啪啦響。

魏王還是很認真,袖子里劃出瓶金瘡藥,給他灑上,又將小手絹系了個結兒。段無傷只能由著他動作,剛剛試了,想抽出來,卻沒力氣——斷了的筋脈勉勉強強能長好,可斷了終究是斷了,接得再好也普通人都不如了。

好在魏王包完之後,終于放棄了折騰他可憐的殘廢了的大哥的手,只有淡淡的聲音傳來了︰「王兄,你向來識時務。」

他冰冰涼涼的眸子泛著冷意。

段無傷嗤笑一聲︰「你要什麼?」

「王兄知道的。」

段無傷菲薄的唇勾起尖銳的弧度︰「不可能。」

魏王需要的是三十萬遠征軍的控制權。段無傷沉起眼,在後世他也有听聞,魏王成了魏王之後兩年,便一統天下成了魏皇,那個時候全天下的兵馬都在他手里了,也就是說……歷史上的段無傷顯然沒能堅持很久。

消失在歷史塵埃里。天下人從來只知魏皇,不知段無傷。

魏王站起身,陰影投射在段無傷身上,毫不在意地甩出威脅的話︰「王兄不該挑戰本王的耐心。」

衣袍上沾著段無傷的血。

段無傷只是笑了︰「正好,我也想看看魏王殿下有何高招!」

其實這種逼問之前已經有過一輪了,結局自然很讓魏王殿下失望。

「王兄看上去什麼都不怕。」

段無傷不置可否,眼皮閑閑地合上。

「王兄不怕,本王知道了,可王嫂和段江段海呢?王兄也不在乎?」

段江段海,乃是段無傷親子。

段無傷的眼楮猛地睜開,深深看著魏王,魏王一動不動看過來,空氣陷入凝滯。

段無傷的眼楮又合上了。

「那是他們命該如此。」

似感嘆,又堅定。

魏王搖頭輕笑︰「王兄不該挑釁于我。」

「何謂挑釁?我便等著,」段無傷眯起眼楮,一字一頓︰

「有什麼辦法,你大可一試。」

他的眸光如此銳利,魏王好一陣子沒有出聲,半晌才發出輕笑來︰「王兄何須嘴硬,你該知道這麼扛下去不會有好下場。」他說︰「這樣好了,本王跟你保證,只要王兄你能乖乖听話,王嫂,段江段海,本王保證會毫發無傷完完整整的,還會放你出去,如何?」

這下段無傷也笑了︰「我說我同意了,會老老實實,你信麼?」

沉默。魏王淡淡點頭︰「不信。」

段無傷笑開了,聲音卻冷得冰一樣︰「這便對了,你不信我,我如何會信你?」

…………

那一次談話無疾而終,段無傷擺明了死也不合作,老婆孩子都不要了,這種光著腳丫子啥也不懼的態度把魏王堵心住了,新王登基,魏王也是很忙的,魏王畢竟是名不正言不順,竊居王位,段無傷聲望也挺高——有才有能還有德,魏王段無咎這一上位,各方反對者都冒出來了。

在他看不見的地方,長秋宮里段無傷開始掏出空間戒指里的藥丸吃了,不論做什麼,身體是革命的本錢,也虧得這些藥丸效果好,他又模出西恩斯的光明結晶帶上,他感覺手腕漸漸使得上力了。

這便是成功。

除此之外他一直在思考,思考自己武功的進度,當秦江月的時候他明顯感覺自己模到了什麼邊邊,但有層膜,就是捅不透,仔仔細細回憶,在用劍的時候那種感覺尤為明晰,還有……

段無傷下意識咬咬唇,馬上搖搖頭,把這女性化的動作去掉——他已經習慣在什麼境地扮演什麼角色了,不就是男人麼,以後沒準有非生物呢,到目前為止,他都很敬業。

他在迷糊的是,自己顯然又回記起一次也有那種玄玄妙妙模到什麼的感覺。那是在做蘇白芷彈琵琶將眾人引入幻境的時候,那個時候自己一把琵琶,就像掌控了那一方的天地……

如果把力量分為兩層︰凡人和超越凡人。那麼,自己現在被老頭封印得就只是凡人的力量,而之前的隱身、治愈、帝後風儀、戚瑤的劍意,不論屬于仙術還是魔法都是超越凡人的力量……從無到有這麼模索,老頭是不是就為了讓自己捅破凡人到非凡的那一層窗戶紙?

這次只要找到道路,就是自己的,不是老頭賜予的。

那是一道門,過者可通天。

這是緊要事情,現在的段無傷絕對不想耽擱,于是接下來的日子,長秋宮的臨時牢頭王侍衛就每天陷入愁眉苦臉之中了……他奉命看守戾王,咳,戾王是魏王給他哥哥的封號,一看就不是很麼好的,王侍衛奉命看守,既要注意有沒有可疑人物出入,又要分心看顧戾王有沒有傾向自殺,可忙著呢,可戾王不給他一絲喘口氣的機會,竟然又提出要什麼瑤琴琵琶……

戾王自己拿硬木頭削軟木頭削出把劍來他們就夠提心吊膽了好嘛,現在誰知道他是不是想用琵琶弦上吊?

他戰戰兢兢回復給日理萬機的魏王殿下,魏王沉默了一會兒就說「隨他」,還吩咐他們好生看顧,好吧,他們認命,可是,可是……

這一天秋高氣爽,段無傷活動活動手腕愉快地發現越來越好了,也不耽誤,他就找個空地架起琴來很投入地彈起來。他發現了,隨著彈琴的次數越來越多,他對那種朦朦朧朧東西的感覺越來越深!所以,被關著,當囚犯,也不能讓他心情壞上一點了。

如果用功利的心來談,刻意追求,反而沒什麼效果,他靜下心,靜靜倚在楓樹下,不管不顧身上飄落的楓葉,半合起眼楮,隨意抱著琴,輕輕地抹……

輕風燻得人心醉,他彈著彈著感謝自己深受上天眷顧,過盡千帆,他還有幸記得當初一切,那麼那麼多不可忘記,木尋陽蘇白芷燕姬戚瑤……

那沉到一生也肩負不起來的愛意,那傾覆一生只求半刻相守的決絕,是飛蛾撲火還是滄海桑田此心堅守千年不變,有情還是無情,一切的一切不知不覺涌在心頭上……

也飄散在琴音里。

下一刻他被打斷了。心里有事他皺著眉回頭,就看見……

就看見魏王。

魏王不知何時出現在不遠的地方。

于是他千般感慨一眨眼消散得無蹤無影。

糟了……

從魏王的表情里就可以看出來。魏王還是面無表情的,可他就覺得怎麼看怎麼奇怪……

完蛋了。那種纏綿憂思低低婉婉的曲子,如果彈的是個姑娘,還說得過去,但段無傷,大老爺們……他感覺自己的手指僵在琴弦上。

他有那麼點的緊張,第一回,有暴露的危機。開動腦筋想想怎麼圓。

魏王一步一步走過來,站在他身前了,眼里有不知名的光彩在流。大老爺們段無傷繃緊心弦,他在評估雙方武力對比,如果出其不意的一擊能不能全身而退……

他感覺自己的手指有點癢,他覺得自己這麼一撥攏琴弦,沒準能發出什麼驚天動地的東西!突破天人屏障!

「王兄,再彈一回。」魏王聲音淺淺,听不出情緒。

卻是命令口吻。

段無傷身上冷汗浸濕衣服,看看魏王,顯然是主意已定,心里閃過什麼,便真的彈奏起來。

天上白雲卷,有的彈有的听,誰知道發生了什麼呢。

…………

魏王顯然是不容易滿足的,彈彈彈一下午,當天晚上段無傷都睡不著覺了,彈琴耗心神,和魏王相處也是極耗心神,輾轉好幾回才最終入眠。

他卻發現自己回到了三百年後,他又是秦江了。當段無傷的日子好似一場夢,這麼多時候在三百年後卻只是一個夢的時間而已,段老三還是他上床睡覺時的姿勢,想著想著,剛回來的秦江怎麼也睡不著了。

段老三,段老三的祖宗魏王,還有消失在歷史長河里的段無傷……

秦江是個行動派,心里下定了什麼決定就行動起來,跳下床,搬開犄角旮旯的一塊磚,挖出什麼來。回到床上,拍拍睡得正香的段老三︰「哎哎,段老三,老三,起來!」

段老三睡眼惺忪,秦江直接掀開被子,哥倆好地湊過去︰「哎,老三,兄弟今晚上睡不著,呶,看這是什麼好東西?」

段老三顯然是覺得秦江很無聊很無理取鬧,大晚上瞎折騰什麼!不過下一刻他就被一陣香味吸引了……睜開眼,看見秦江手上托著的酒壇!是那酒壇發出沒聞見過的香味!秦江笑得很得意。

段老三的瞌睡蟲也被驅走了,伙同秦江倆人爬上了破爛小屋的屋頂!倆破碗,你一碗我一碗喝了個不亦樂乎,秦江先醉了,嘴里念念叨叨听不清,段老三也暈暈乎乎,實在是……這酒太好喝也太容易醉人了……

迷迷糊糊里,段老三听見有人問自己話,眼楮都要合上了,段老三斷斷續續地回答︰「段無傷?……唔,孤好像听見過……」

「哦,太祖爺的兄長……孤記得,記得,有那麼個人……」

「段無傷,孤當年也好奇呢,正史里沒見……」

「……野史里,野史里,哈哈,呵,傳說是個……哈哈,傾國傾城的美男子,太祖爺……」

「太祖爺為了他不顧……奪了位,把他囚禁起來,咳……」

「當年一醉許風流啊許風流……」

段老三腦袋暈暈乎乎,也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麼,怎麼覺得周圍安靜了呢?

等他睡了一覺醒過來打了個噴嚏,四處張望,發現沒人,回屋里,卻發現秦胖子面帶不善看著他,陰涔涔,像要把他吃掉!秦胖子臉上一大塊紅紅的,像是摔著一樣……

天很快亮了,段老三感冒了,可秦胖子這個一直都對他不錯的人反而沒看見一樣,段老三心生委屈,實在是不知道自己怎麼得罪了他,他也是驕傲的,不理就不理,等白天和大部隊打了一套拳,看見遠處秦胖子對著稻草人一拳一拳都是要命殺招陰氣森森的樣子,他又覺得脖子有點涼……

不就喝了壇酒麼,這麼小氣。這麼想著,段老三卻決定彌補彌補,他一向是大度的,好不容易的朋友也不要太過計較,自己身上……自己身上沒什麼可以陪給他的,哎,等等,自己從父皇內庫里挖出來的寶劍……秦胖子那麼寶貝那把破爛劍,這下該消氣了吧……

可他失算了,秦胖子結果那把劍之後表情更怪了。

那把劍名叫定疆,好幾百年的歷史呢!

…………

秦江有種物是人非的感覺。三百年前,段無傷的父王親手把定疆交給了段無傷,之後十年,段無傷百戰百勝,那是獨屬于段無傷的榮光。

他心情不好,便睡得早,一睡過去再醒過來,打量打量周圍的環境,卻不吃驚了,不就是段無傷麼,老子老子當著就習慣了。

這幾天魏王來的勤,秦江看見魏王就心生不爽,心里頭翻涌的東西怎麼壓都壓不下去。

其實,如果有有經驗的師父,就會告訴他,這是武功進境太快,心境不穩的緣故,而且他又要突破了,心境跟不上,所以,必然會焦躁了。

魏王的來意現在已經只有一個了——听段無傷彈琴,段無傷相當懶得伺候他,不過人在屋檐下他告訴自己忍忍忍,那些丹藥確實有效,他現在揮揮那把木劍,已經不成什麼問題了,他偷偷給自己用當初從老御醫那里學來的梅花針法扎了扎,效果也有那麼點……

等他養好了,給魏王這丫下狠的。

這一天魏王又來听彈琴,段無傷開始還能把他當空氣,後來不知怎的就怒從心中起惡向膽邊生抬起那琴直接向魏王的方向砸了過去!

魏王抓住了那琴,頭發絲也沒亂一根。

琴化成碎屑,落在地上。

他聲音挺淡︰「王兄氣力不小,鎖魂散不頂用麼?看來還須研究。」

段無傷把琴扔出去,氣就有些平了,還有點後悔,但听到魏王這似乎諷刺的話,立馬壓不住火氣了︰「鎖魂散,你只會這些陰損伎倆!」

魏王沒說話。段無傷勾起嘴角︰「正面奈何不了我,只會搞陰謀詭計,我看你不起。」

剛才接琴的那一手,段無傷估模了,魏王竟然武功不低。他必須探探魏王的深淺,和對自己的底線。

魏王看了他一眼,轉身便走。過了一會兒回來,便有什麼向段無傷飛來,段無傷抬手接住,手腕便一陣劇痛,這是一把劍,握在手中感覺如此熟悉……定疆。

手疼,但很歡喜,手指頭有點顫,是定疆在呼喚。

他的視線一直在魏王身上,魏王拋給他劍,自己則拿著一把……刀!細刃刀!

在段無傷的記憶里,魏王實在太沒存在感,段無傷隱約記得這個弟弟武功平平,各方面都平平,刀倒是有點印象,也是他們父王給的……吧。

魏王拔出了那刀。段無傷意料之外也是意料之中的,氣勢極盛,魏王平時沉穩得過分,有刀在手卻連人帶眼都銳利起來,平靜斂去,取而代之的,毫不掩飾,凜冽徹骨的冷漠和殺意。

段無傷心彭彭地跳,那是遇到對手的雀躍!他倒是笑起來,握著那把定疆身上戰意越來越盛!

劍先揮出,劍光映照他唇角張揚了的笑,魏王以刀相抵,一串火花流瀉,魏王抿著唇。

太接近,兩人距離不過毫分,段無傷笑了笑,側身半退,搶佔先手!又是一劍,魏王閃身避過。

劍勢未止,一重一重疊浪而來,橫刀擋住,魏王腳下極穩!待段無傷力氣稍竭,魏王眼神一凝,撥開劍刃反手而上了!一刀揮向段無傷月復間……

在魏王看來,段無傷這一招會先躲過去,他也計算好了之後的刀路,再接再厲幾招搞定,可偏偏不是,他听見了刀切入月復的聲音,心一震,就感覺有什麼沁涼,發散著寒意,在自己頸間了……

定疆。

段無傷根本不管刀還掛在自己身上,月復部流著血,白著臉色沖著魏王揚揚眉︰「你,輸了。」

魏王脖子邊懸著劍,厲眼看向段無傷,他心里想的就是段無傷成心激怒他要跟他比武,就是借此機會要挾持他逃跑,為了這個,連這麼重的傷都能忍。

或者,段無傷就是想和他同歸于盡的。

掃掃屋頂的方向,那里是他的暗衛。

可他想錯了,段無傷手里的定疆卻 當落地,砸在地上,隨著它滑落的是眼前的段無傷,他還沒反應過來,就見他的王兄無力滑落,半跪在地上,垂著頭,和月復上一起涌出血的,是口里。

聲音是強撐著的虛弱,卻帶著調侃︰「你的鎖魂散不用再研究了。」

「我就這幾口氣能使……不過就這樣,你還輸了。」

「看來……」

過了一會兒,魏王向上一次一般遞過手,段無傷還是沒接,反而抬頭了,眼中全是鋒銳︰「你永遠也贏不了我。」

…………

那天的比武其實是個小插曲,段無傷的被囚禁生活依然是極為無趣的,不過輕病號成了重病號。段無傷底子好,月復上的傷倒是好得快,手腕卻出了大問題,那一次強行動武,雖然倆人都沒用內力——段無傷是沒得用,鎖魂散讓他稍稍劇烈運動都受不了,魏王是為了公平起見……但手腕耗損一直不小,所以現在,讓段無傷糾結又滿意的是,槽心的彈琴終于可以省了。

可不彈琴,不練劍,他的突破也停止了。

秋天過得很快,滿院紅楓落盡,等枝椏一片光禿禿,段無傷又可以下床走路了,一進了冬天天就很陰,讓人心也陰陰的,還好今天是個晴天日子,然而,見了推門進來的人,段無傷的心情就很不妙了……

是魏王。

半個時辰之後倆人並肩軋馬路了。身邊閃過的是小販,叫賣著糖葫蘆酸餅糖糕什麼的,魏王腳步沉穩,眉間總像是凝著什麼,段無傷走路很慢很慢,魏王倒是有耐心等著他。前方迎面而來一個如花姑娘,魏王眼神動也不動,段無傷卻眼楮亮了!

魏王也許是覺得有這樣的兄長實在丟臉︰「你不是有一段剜了心也舍不得的情愛麼。」

段無傷這才明白他從琴聲里听出來什麼,只含含糊糊地答︰「啊。」

不過段無傷啊了之後還是湊上前去了,直直看著那姑娘的眼楮︰「姑娘芳齡幾何?在下段,咳段老大,姑娘,咱們哪見過吧?」

那姑娘有點羞怯,旁邊的幾個姑娘看見段老大直接用帕子遮起臉。老段家的人個個頂著張好臉,從老大到身後的老二到幾百年後的老三……

不過事實顯然沒有段老大想象的那般美好,姑娘低著頭不再看他了,繞啊繞想從他身邊繞過去,最終了段老大無奈地退後一步,模模鼻子很尷尬了……不過他立馬打起精神,因為一個更俊的姑娘迎面走來了!擦身而過的時候段老大悄麼生息抽走人家的帕子,又攔住想還過去,卻被人家姑娘瞪了大大的一眼……

段無傷站在人海里莫名孤零零,等魏王過來之後倆人就繼續往前走了……

一處閑雜人等挺多的茶樓。

「戾王回京之後……從沒出過長秋宮……」

「我家嫂子的鄰居的閨女的丈母娘的弟弟說,長秋宮里前一段日子都是黏黏呼呼的彈琴的聲音呢,咱們殿下一呆一晌子,這里頭……」

「好幾年前我看見過戾王回京,那場面,那個俊……可惜了……」

旁邊桌上段無傷靜靜飲茶,他的傷確實不合適喝酒,其實他很饞了,打仗的時候他們父王還特意找個小隊給段無傷送酒呢。

魏王實在小氣了點。

魏王也是一言不發,魏王習慣性的安靜,經常是誰都不知道他想什麼。

…………

這是雪夜。

天上一卷一卷下了小雪,段無傷比較糾結,手腕腳腕突然疼得有點受不了,酸麻脹,也許關節炎就是這種感覺,被關著,太無聊了,他便站在窗戶邊上看雪,看著看著臉色不好了,遠處雪地里凝出一個小點。穿了好些個衣服的段無傷不僅身涼心也涼起來。

蠢貨,他想這麼罵。

卻只能看著那小點越來越近……一身白,倒是挺懂隱藏的,匍匐前進,身形挺大,怎麼藏也藏不住啊。

那個漢子東張西望,幾跳跳出段無傷的視線,不一會兒吱呀輕輕的開門關門聲,見了立著的段無傷,一嚇,下一刻竟掉下眼淚來。

噗通跪下︰「世子爺,屬下來遲,您受委屈了!」

蠢貨。

段無傷感覺自己眼楮里頭也掉下眼淚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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