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家福女 065 祖孫爭執

作者 ︰ 田小禾

模黑趕路,行程可想而知,純泥土的路面無可避免的有很多絆腳石,一行人又都是徒步,想要走快些根本不行,被推著的兩人雖不用磨腳費力,卻被顛簸的七暈八素,不多時便昏然入睡。

待到兩人被喚醒的時候,他們這一隊人已經趕到了臨水城的城門口,個個累的東倒西歪,或躺或坐的忙著吃東西,靜等城門開啟。

秋天的晨霧較濃,待他們吃飽喝足,又小小的打了個盹,霧氣才伴著城門開啟的聲音,被升起的晨陽驅散。

一行人排好隊,要進城的人不得不忍住剜心割肉的痛,咬牙繳納三文錢的入城稅,而像古祥雲這樣不欲進城的則可在城外等候,但是,既然來都來了,又豈有不進城的道理。

臨水城的清晨並沒有想象中的那般繁忙,說白了,就跟鄉下的趕大集差不多,但趕大集卻是一個月就那麼三天。

一進城門,古青青便與昌昌神采飛揚的跳下了推車,由爺爺牽著逛街。走了沒多久,路上的行人就多了起來,不遠處又有一城牆出現,比起之前那城牆更為高大,此牆直接將臨水城圈成了兩部分。內城居住的多是達官貴人,以及衙門學府等;外城則是平民往來,商賈交易的地方,算是臨水城最為繁華的地帶。

此時,里長的牛車依舊,再次交了三個銅板,直奔內城而去,而其他人則在外城。

「女乃女乃,咱們不去內城嗎?」古青青拽了拽莊氏的衣角,雖然她早知道去靈岩寺需要直穿臨水城,但瞧著行走的路犀便似要從外城繞過去一般,不知道要多走多少冤枉路。

「不去內城了,還得多花兩份進城稅,咱們多走兩步,先轉去城東當鋪,把東西當了,雇個牛車,三五日就到了。」莊氏看了眼孫女,抓了抓斜背著的包裹。

「怎麼又是去當鋪?咱們不能找個地方代賣嗎?」古青青一听要將東西直接當了,忍不住的蹙了蹙眉頭。雖然將東西當掉省時省力,可價錢肯定沒有售賣得來的銀兩多。

「代賣?等賣出去恐怕都耽誤咱們的花用了。」莊氏側頭又看了一眼,微微一猶豫,最後還是沒同意,回頭看看推車的張氏,道,「你們倆還是到車上坐著吧,這樣走著太慢了。」

「……」古青青甚覺無語的爬上推車,恨不得靈魂出竅,附身到莊氏身上,控著她去內城。畢竟,能居住在內城的人家均不是普通人家,內城的鋪子定然比外城的鋪子高端很多,就是低價批發想來也會比當鋪價高。

而且,她空間里還有不少存活呢,若是去當鋪,她手里的那些人工蚌珠要如何拿的出來?

「爺爺,再買個糖人吧。」昌昌一听要坐車,當下拽著古祥雲的手朝一個小攤位上扯。

「好,再買了就到車上做好。」古祥雲說著,很爽快的買了兩個,回頭接過車子,推著加速趕路。

「女乃女乃,咱們不去當鋪,先找個首飾鋪子問問價吧,能多賺一些是一些啊。」古青青小臉一揚,半撒嬌半請求的商議道,「女乃女乃不會談生意,咱們也不去費那些功夫,啊,乖乖吃糖人吧,咱們還有要緊事呢。」莊氏在車旁伸手模了模她的頭頂,慈笑著掐掉她的小心思。

古青青小手一揮,掃開莊氏的手,氣的直翻白眼,不就是去趟寺廟嗎?那純粹是去撒錢,賺錢讓人感覺舒服?

「女乃女乃,又耽誤不了多少時間,你不願意去,我去,行麼?」古青青將手中的糖人往昌昌懷里一塞,氣鼓鼓的想要跳車,太受不了這些大人的約束了。

「你一個孩子家,去了還不等進門就能讓人家趕出來,別鬧脾氣了,啊」莊氏瞧著孫女自信滿滿的樣子,失笑,抱著「寧願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阻止孫女莫去惹那麻煩。

昌昌吃的正歡快,被妹妹一攪合,頓時愣了神,傻愣愣的看看懷中的糖人,再瞄瞄大人的臉色,將糖人送到妹妹面前,勸道︰「妹妹,你要乖乖听女乃女乃的話,等咱們從靈岩寺回來,哥哥陪你一起去,誰趕你,哥哥揍他。給,糖人很甜的,快吃吧。」

古祥雲心花怒放的翹著唇角,看著倆孫孫的互動,忍不住的慢了車速,望了望莊氏,溫和的說︰「他女乃女乃,清清想去就讓她去吧,那些大戶人家的長子不也是在很小的年紀就跟著長輩學生意,咱家的妮子可是受過佛祖教導的,想來還真能多給咱們賣些銀子回來。」

「咱們帶的那點東西又不是啥值錢的,你讓她一個妮子家的去鋪子里胡叨叨啥,真是瞎耽誤功夫。」莊氏白了丈夫一眼,話語雖帶著怨氣,心里卻微微一松,興許孫女還真的能賣個好價錢也說不定。

「就是啊,還是爺爺通情達理,知道手藝值錢。」古青青撇撇小嘴,趁著車速變慢的空檔,「噌」的跳到地上,愣是把古祥雲閃了一下,差點把另一側的昌昌給歪地上。

一下車,古青青就直接奔向路邊一個賣掛飾的小攤,甜笑著問道︰「嬸嬸,附近比較大的珠寶店是哪家啊?」

「往前走右拐,範氏玉器行最近。」賣掛飾的中年婦人冷冷的打量了一遍,瞧著她一身粗布衣裳,又是個不買東西來問路的,便沒多加搭理,隨後一指,就繼續去忙手中編織的絡子去了。

「謝謝嬸嬸。」古青青禮貌的道謝,望望人來人往的大街,回到車爆「爺爺,前面右拐有家範氏玉器行,咱謬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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