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愛我,請放開我 她和他

作者 ︰ 妖小堯

一直都不願意觸及的讓蘇曉內心最受煎熬的莫過于和這個男人有關的故事。

那時,她剛過五歲生日沒幾天,家里的姑姑再婚。對方帶來一個九歲的小男孩,這男孩留著板寸,眼楮烏溜溜又大又圓,眼角的一顆小痣象天幕上的星星,隨著他面部表情的變動若隱若現。偏黑一點的皮膚看上去又陽光又帥氣,見過他的親戚們都贊嘆︰〞這孩子長的真漂亮呀!〞

男孩的個子明顯要比同齡人高出許多,小小的蘇曉站在他的面前就像小草和大樹的比較,男孩倒是不怕生,主動拉過蘇曉的小手對她說︰〞妹妹,不怕,以後我罩著你!〞

男孩說到做到,有事沒事就跑到與他家一牆之隔的蘇家找蘇曉,帶著她抓蝴蝶,摘果子,高大的他在蘇曉的記憶中就像一個超人,無所不能,小腦袋里總能想出各種各樣的主意帶著她滿世界的亂跑,蘇曉也樂意跟在他**後面,屁顛屁顛地到處去玩,小小的花裙子在陽光下就像飛舞的蝴蝶。兩個孩子毫不顧忌的交往,讓原本堅決反對妹妹這段婚姻的蘇岩宏也慢慢放下了戒心,他自己也經常感嘆︰〞這兩個孩子還真像親兄妹呢!〞

在以後的很多年里,蘇曉的夢中常常回蕩著男孩清脆而又真誠的聲音〞妹妹,不怕,以後我罩著你!〞每听到這個聲音,她會覺得自己特別安全,特別幸福,所以那樣的夜晚,一個人睡的蘇曉總是睡得特別香,特別沉,小小的身體也長的飛快。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越長越高的男孩話卻越來越少,跟家人交流也越來越少,不再愛笑,總是悶悶的,小小的身體里像是裝了很多很多的秘密,對誰都不願敞開心扉。初二以後,他的嗓音不再清脆,蘇曉常常取笑他︰〞哥,你是不是晚上偷吃東西把喉嚨堵住了?〞

只有蘇曉在的時候才難得看得到他的笑容︰〞就你聰明!〞然後輕輕敲一下蘇曉的腦袋,

〞哥,我已經十一歲了!不準再敲我!〞蘇曉模著腦門大叫。

〞喔,你什麼時候才能長大呀?〞男孩微微笑了一下,坐在沙發上出神。

好多時候,她和他就這樣靜靜坐著,就像小時候,她睡著時,他在身邊悄無聲息的陪伴。

時間飛快,男孩考取南方一所大學的錄取通知書下來了,在臨行前的一個晚上,男孩約了蘇曉在小時候經常玩耍的池塘邊見面,

〞以後,不要再叫我哥哥,我希望你叫我歐陽鳴。〞

〞為什麼?〞

〞你長大就明白了。〞

〞喔。〞蘇曉還是小時候天真無邪的樣子,在她的記憶里,不管是哥哥還是歐陽鳴,都是那個疼她,愛她,時刻保護著她的男孩,沒有任何區別。

〞為什麼我那個時候沒有發現他已經變了呢?〞後來的某一天,蘇曉回憶起這一段臨別的對話才恍然大悟,〞可是即使我當時明白,那又有什麼用呢?〞

蘇曉揉著發燙的太陽穴,身邊一直不吭聲的王遠說︰〞蘇姐,要不要先送你回去?〞

〞你不問我他是誰?〞

王遠好像忍了很久似的,眼楮里閃著期待的光︰〞那,他是誰?〞

〞八卦這件事真是不分年齡,不分男女,我還以為你該像小說里面沉穩睿智的男神說一句︰‘如果你不想說,我就不問。‘〞蘇曉白了他一眼。

〞我不是男神,就是個人。〞王遠撓了撓頭,〞那我是該問還是不問呢?〞

〞你該做的是閉嘴然後送我回家。〞

街上瀝瀝下著小雨,剛剛從隔間到收銀一直沒有再見到歐陽鳴,他故意躲著我吧,蘇曉想。

雨滴越來越大,王遠拿了一把傘撐在她的頭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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