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轆轆，駛向九皇子府。
從武定場到皇子府不到半柱香時間，這半柱香時間卻讓趕車的太監小順子感覺格外爽快。一路上，看到馬車經過，行人無不停下腳步行注目禮。
盡管武定尚未結束，但九皇子已經一戰成名！
車內，綠嬈用手指撫模著燕楓背後的那個破洞，細心地將棉絮塞進洞里，嘴里碎碎念︰「殿下，防人之心不可無啊，要是燕沖武功高上一丁半點，這一下就扎進肉里了。」
然後是狗腿子紅菊，接口說道︰「是啊，殿下，你太相信別人了，要是有了閃失怎麼辦才好？」
燕楓不理這茬，斜躺在阿九身上，仰著臉問︰「阿九，我上午的表現可以打幾分？」
他和阿九之間的關系介于兄妹和戀人之間，十五歲的燕楓雖說年紀已經不小，很多同齡人已經結婚生子，但他還是一個十足的陽光少年。
阿九微笑道︰「可以給你打十分啦！」
「還是我家阿九好，給我滿分。」他半躺在阿九的膝蓋上，用手圈住她的盈盈一握的蠻腰，隔著厚厚的衣服，依然感覺得到柔骨軟香。
綠嬈輕聲道︰「阿九姑娘，你要說說殿下才好，殿下有時候做事不細致，他是做大事的人，這個脾氣不改的話，將來要吃虧。」
阿九說話的時候永遠是和風細雨，道︰「我知道的，阿楓做事情拿得起放得下，不需要我們事事提醒。」
燕楓乘機用腳踢踢綠嬈的**瓣。綠嬈和紅菊都是跪姿而坐，臀部墊在雙腿之上，她的**瓣雖不如紅菊那樣擠壓出一個飽滿弧線，但也玲瓏有形，對未經人事的燕楓來說，本就分不出大和小的優劣，看上去養眼，用腳踢上去有彈性就大致差不多，得意洋洋地開口說道︰
「綠嬈，听到阿九的話沒有？爺已經長大了知道不知道？你別老是拿我當作不知道輕重的小屁孩。」
綠嬈等燕楓踢她**的腳踢得稱心如意，這才當寶貝一樣雙手捧起，擱在自己的大腿上。她是跪坐著的，**墊坐在腳後跟上後，挺直了身體，將燕楓的腿擱在自己的身前，又用手柔柔地抱住，低聲說道︰「殿下，綠嬈不敢。」
要是讓燕沖看到馬車內這番旖旎景象，恐怕再扎燕楓七刀八刀都不解恨。
馬車外，足有兩百斤重的顧有年有一句沒一句地和燕楓說話︰「殿下，下午把接下來的兩關也一起闖過去了，造成的轟動就超出女武曲張憶晚那次啦。」
燕楓不是那種一有小小成就腦袋瓜子就發熱的人，笑道︰「哪有這麼容易？第六關勉強還可以過，第七關恐怕很難。武定四品的人基本上都開地沖穴了，我沒有任何優勢。」
「怎麼沒有優勢？你不是有小嫂子嗎？」
「小年，你又口無遮攔了？」
「……呃？對！對！我在胡說。」
「再說，即使連闖七關，也不能和張憶晚比啊，別忘了她是女孩子。」
「殿下，這不一樣的，因為你是皇子，而且那個……名氣在外，這種情況下，連闖七關引起的轟動效應只強不弱。」
在皇子府吃完飯，顧有年從身上拿出五千兩銀票，低聲道︰「這是張刺史孝敬你的。」
燕楓點點頭，道︰「這筆錢交給你使用，都花到咱們建立的諜報網上，具體怎麼花不用報告給我，以後這方面的事我會交給綠嬈管。綠嬈心細，管得好這類事情。」
顧有年點頭道︰「明白。」
「以後也不要拿綠嬈、紅菊當作婢女看待了。」
「懂！她們都是我的嫂子。」
燕楓懶得細說這事，道︰「小年，你別以為諜子沒啥重要，一個好的諜子抵得上一支千人軍隊。」
「殿下，我明白的。請您放心，這方面的事我一定會辦的滴水不漏。」
燕楓想到什麼說什麼，道︰「……張刺史這邊，和他說一下，我這次不準備和他見面。等過了年，我會在歷練途中去通州的。」
「好！」顧有年看上去肥胖臃腫，實際上，不僅行動靈活，而且心比麥尖還細，耐心也特別好，是天生的諜報人才。燕楓二年前就交給了他培養諜子、建立諜報網的重任，在武安侯的鼎力支持下，如今，這個諜報網已經有十幾個骨干成員，現在已經開始發揮作用。燕楓曾關照他，培養諜子宜精不宜爛，在保證諜子的忠誠、精干基礎上再發展人數。為了建立好這個諜報網，燕楓還制訂了一套諜報原則，諜子和諜子之間，只能單線聯系，通信方式、暗語都要定期更換。
兩人吃完飯又商量了一會，阿九移步過來，將燕楓叫到外面，又讓他練一遍「天狐步」。
比武在即，這時候練劍法是沒用的，阿九只需要他記熟步法，這樣比武的時候即使不能制敵，也多了一份自保的能力。
這時候，綠嬈和紅菊將馬車的車廂整理干淨，點上一尊檀香雕花小爐，又鋪上暖暖的毯子。
這個馬車還是榮貴妃在世的時候給燕楓打造的，車廂內布置得非常舒適溫暖，上等的檀木，上等的毛皮。靠墊、枕頭無一不精，都是綠嬈和紅菊兩人閑暇時親手制作的。
算好時間，馬車駛進外宮，停在武定場外的廣場。阿九幻化成劍環套在劍柄上，燕楓用手指輕輕摩挲著劍環，在顧有年陪同下緩步走進武定場。
「九皇子來了！」
「九皇子來了！」
一聲聲傳遞出去，一眾焦急等待的女孩子頓時活躍起來。有四五個女子拿著香囊過來，紅著臉送給九皇子。隨後，又有更多送香囊的人，跟在他身後的紅菊捧了高高的一大堆。
燕楓看了看武定場四周。喝！人數明顯比上午多出三四成。放眼望去，武定場內摩肩接踵，京城的貴族基本上都來齊了，幾個白發蒼蒼的老朝臣都出現于此。顯然，上午的武定已經引發了一場官場小地震！
而這天中午，一向形影不離的景雲公主和呂青蓮分開各自吃午飯，下午雖然仍坐在一起，但兩人之間再也無法像以前那樣親密無間。坐在上午那個看台上的女子人數卻是又有增加，好多女子慕名來看九皇子的風姿。
武定場的氣氛輕松中帶著一絲值得玩味的地方。
幾個皇子，二皇子、五皇子都是武定五品；三皇子、六皇子、十皇子是武定六品；七皇子是武定七品。
呂首輔利用午飯時間特地關照五皇子，下午不要上台和九皇子交手，勝了沒有好處輸了臉面無光，燕埭、燕沖就是最好的例子。這樣的關照，二皇子這邊自然也有。
未時！
等允康皇帝在竹棚內入座，山呼萬歲之後，兵部侍郎楊鵬飛登台主持武定。因為無人自願報名參加比武，楊侍郎指定三十歲的九門提督張煥章出戰。
這也是呂不群、李元之等人中午達成的默契。
九皇子上午已經一鳴驚人了，如果下午繼續勢若破竹地闖關拔寨，將給皇儲之爭增加更大的變數，從而影響到朝局。這種形勢下，呂首輔和李尚書意見高度統一。
張煥章是五品武夫中實力最強的一位，而且比武經驗豐富，多年以來，一直是六品升五品路上一只攔路虎。
燕楓登上武定台，客氣地向張提督抱了抱拳，張提督鞠躬還禮。
楊侍郎高喊一聲︰「比武開始！」
……這是燕楓此生遭遇的第一場硬仗。不過，相對張煥章，他有三大優勢。第一，他已經打開地沖穴，不擔心元力損耗；第二，他有天狐步法，身法玄妙難測；第三，阿九附身劍上，無形中彌補了他在劍術方面的欠缺。
听到楊侍郎的聲音，景雲公主握拳說道︰「看他怎麼過這一關！」
呂青蓮小心翼翼地附和︰「是啊，他的劍法這麼差……」說起劍法差，想到燕楓已經過了第四關和第五關，這個評語就有些不那麼有說服力，呂青蓮忙剎車。
台上。
兩人動了！
燕楓一抖手腕，「昆侖九疊劍」中的一招「大漠孤煙」筆直地刺向張提督的胸口……這一招他上午多次用過，給人的感覺總是不到位，此時刺出的一剎那看上去還是和上午一樣生澀，但尚未刺到一半，劍招忽然圓轉如意，劍尖更是發出淡淡的劍芒，如蛇信那樣一伸一吐。
遠處的人看不到劍芒，張提督心中一凜……上午他也是觀眾之一，可是看到燕楓劍法的，此時，燕楓的劍法突然間變得這麼凌厲，完全出乎他的預判，他急忙用劍來擋，腳下順勢往後退去。
……難道九皇子上午使劍的時候也在故意藏拙？
燕楓一招尚未用老，次招又至，這一招「蒼松迎客」劍意古樸，出招時雖然稚女敕，但劍招尚未到一半，已經變得老辣異常，張提督不得不再退……
二招過後，觀戰的人個個感覺訝異。
第三招依然是燕楓出劍，張提督防守。
第四劍、第五劍……燕楓似乎出劍越來越快，而且劍氣縱橫，每一劍刺出都「嗤嗤」作響。張提督仍舊繞著圈子後退、防御。
第六劍、第七劍過後，攻守轉換態勢依然不變。
觀看比武的所有人都張大了嘴巴，張提督這是鬧哪出？莫非想後發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