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醫貴女 08本7 本色

作者 ︰ 沙漠雪蓮90

087本色

後來如果有人問謝小跡,這一生遇見的最可怕的人是誰。

謝小跡一定會告訴你,他天不怕地不怕,唯獨怕兩個人。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男的自不用說,是那位一劍飄雪的劍神西門若寒。而女的,在江湖上名不見經傳,還是個外表柔弱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女子。

西門劍神的劍,那小女子的藥,是謝小跡最為害怕的兩件物事之一。當然誠如西門若寒的劍一般,那位女子的藥,後來都成為了謝小跡破解一宗宗大案、死里逃生的重要助力!

這時不禁有人要問了,這個姑娘的藥到底有何神奇之處,竟比江湖上大名鼎鼎的毒娘子、毒手藥王、黑蜘蛛等等一干用毒高手還要可怕?

謝小跡停止模小胡子,對著發問的人擠擠眼,賣了個關子。至于這個問題嗎,他認為問偷王之王公孫極樂最合適。

從他那里你會得到最想要的答案,畢竟是親身經歷麼。

而此時正易容成老太婆,睡在棺材里的公孫極樂在听到那個女子名字時,施展最無上的輕功,逃到千里之外,找個鳥不生蛋的地方將自己藏得嚴嚴實實。然後才拍拍胸口,喘上一口氣。

將一干神捕名捕踹飛,腦子里浮現溫書斜睨著他的模樣,並適時抖抖肩,仿佛想到她就能勾起他心中最可怕的回憶。

若是上一次,和溫書交手後,公孫極樂還有挑戰溫書的念頭。這次一過,提到溫書兩個字他連戰意都沒有,直接就想逃了。

那一天到底發生了什麼,讓頂風作案越挫越勇的公孫猴精都忌憚無比,還真是讓人好奇。

但那天的事,無論你怎麼問公孫極樂,抑或是謝小跡。也無法從他們口里知道一個字。

但兩個人,表情截然相反。公孫極樂則是面如土色,撓頭望天,雖然想裝作沒有听到。但那陡如篩糠的身體已經完全暴露了他的恐懼。

而謝小跡,則笑得打跌,每次看到那猴精就笑得喘不過氣來。看在兩人是兄弟的份上,很「夠意思」地不揭朋友的老底。盡管他是抱著自己兄弟,要笑也只能自己一個人笑,其他人休想的念頭。

至于金鐘樓,憑他和謝小跡以及公孫極樂的交情,雖然並不知道全部,卻也是知道一部分的。當他得知謝小跡和公孫極樂口中的人,竟是上次自己在老康酒樓遇到的那位姑娘。他的驚訝難以形容。

而對于謝小跡的調侃,則完全沒有听到了。手輕輕探入懷中,微微的凸起,撫模著竹蜻蜓青翠的骨節,思緒不覺到了遠方。

經過那猴子的事。溫書的心情好了不少,郁悶一掃而空。在床上又睡了一覺,等醒來已經是傍晚了。而那些出去狩獵的人也回來了,一個個拎著自己打回來的獵物,滿載而歸。

知道自己要在這邊留幾天,溫書擔心百草藥鋪的事,便請別院的馬夫在進城辦事時為自己捎了封信過去。當然。慎重起見,她並未言明這是一封信,而是一紙藥方,讓他為自己抓幾味藥。以藥方代信,並未寫明,旁人看來不明其意。阿嗣看了卻是一定明白。

也別怪她做事太謹慎,只是這別院屬于沈冰奕名下,這位馬夫又是他的人,她實在不能不多一個心眼。

雖然在百草藥鋪的事也沒必要隱瞞,但直覺的。溫書還是不想讓沈冰奕知曉,她在府外還有這樣一個自由的小天地。

晚上吃飯的時候,溫書以身體不適為由,留在房間,用了點飯。遣退沈冰奕派來隨身侍奉的丫鬟,自己則躺在床上休息。

剛躺下,門又被敲響了。

溫書認命地拉開門,來人竟是沈冰奕。

這個時候了,他來干嘛?

「听笑香說三小姐身子不舒服,晚膳也只用了一點兒,本王不放心,特來看看。」

「額,承蒙王爺掛懷,我身體並沒什麼大礙,晚膳也用了不少,正打算休息。」這是在下逐客令嗎?還真是不客氣,盡管溫書臉上還是笑眯眯的,但這話怎麼听怎麼不對。

「不介意本王進去喝杯茶吧?」沈冰奕未等她點頭,便徑自進得屋來,溫書額頭霎時爬上了一條黑線。

這是他對剛才她態度的回敬嗎?這人,還真是!

只是,一個大男人天黑了往一個姑娘家房間里跑,這真的好嗎?教養一流的永親王?

心里這麼想,礙于他的面子,還是得笑著將人請了進去。

晃了晃茶壺,「沒水了」。下午那猴子和小雞喝水太猛,一茶壺的水頃刻就報銷了。

「下人是越來越沒有分寸了,三小姐房間里沒水了都不知道及時添上,看來本王對他們太寬容了。」沈冰奕如是道。

「王爺嚴重了,是我沒跟他們說,王爺稍等,我這就讓人上茶來。」這麼點事就要教訓下人,真是好大的威風呢。

「不要麻煩了,坐下,本王和你有話說。」沈冰奕的口氣變得隨意了起來,還透著一股別人無法抗拒的威嚴。

溫書盯著他看了一秒鐘,想著他可能會對她說的事。是要將一切攤在桌面上,明確地講出來嗎?還是有什麼其他的意思,而她又該如何應付?

「好啊!」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管他說什麼,見招拆招就是了。

望著溫書明媚的臉,沈冰奕微微蹙了蹙眉,總覺得這個女人有哪里不一樣了,不是其他的,而是整個人都不一樣了。以前的她,就像是塞在一個瓶子里,能夠看得出她對自由的渴望和掙扎,偶爾能一見她的叛逆。但又不得不承受著瓶子對她的束縛,即使再不願,也不會表現出來。

而現在,她終于掙月兌那個束縛她的瓶子,整個人都釋放了出來,輕松快意無比。這樣的溫書,好像有一種別樣的光芒,讓人禁不住想前去探尋,卻多了一絲讓人抓不住的感覺。

這種感覺,沒來由地讓沈冰奕覺著心慌。但他並不打算承認這一點,他也不會相信,這個女人在他的心里已經有了這樣的地位。

可能是,她一直對他興趣缺乏,又對他愛理不理,才激起了他征服的欲~望。等到有一日她跟其她迎合他的女人一樣,或許這種感覺便會消失了。沈冰奕篤定的想,況且,不管喜歡還是不喜歡,將她抬進府,左右不過是府里多一個人而已。他又何苦為了這點事,為了一個女人而有這種不必要的情緒?

溫書已經落座,理了理裙擺,昂著頭,听他要對自己說什麼。那般輕松和好商量的態度,反而讓沈冰奕不知道要如何開口了。

「白天受驚了,是家奴的不是,本王在這兒給三小姐賠個不是。」

「這事已經過去了,我也已經不再怪她了,這件事就不要再提了,還請王爺不要多加苛責。」

「國有國法,家有家規。犯了錯就得罰,家奴無禮,死罪可免活罪斷不能饒。」這個女人還真是有意思,別人要傷害她,她不但不報仇,還為她求情。她為何這麼做,難道是為了贏得他的好感?剛一這麼想,就立即給否決了。且不說這個女人對自己表現太過冷淡,就是求情這一說也不成立。

知道他的人,都知道他的風格,也知道什麼樣的女人才能受到他的青睞。空有一副「菩薩心腸」卻沒半點魄力和能力的女人,這種女人,他是看都不會看一眼的。她要是真以為這樣就能吸引他的目光、贏得他的心,那她還真是一個蠢女人。

「哦?這樣啊,既然是永親王府的規矩,我這外人也不好多嘴。王爺已答應要留她一命,想必下手也有分寸,就不用我多擔心了。」

「……」沈冰奕越發覺得,眼前的溫書與白日有很大的不同。同樣是說情,態度有了很大不同,仿佛對某些東西沒有了那樣明顯的執念。

「這別院怎麼樣,三小姐可還住得習慣?」沈冰奕決定轉移話題,只是這話題听起來有點像是無話找話。

「這里很好,一應物事都不缺,只是有點想念听梅軒了。」所以,快點回去吧。溫書這麼問,也是為了借此探听在這里還要留多久,她好做到心里有數。

「讓三小姐這麼喜歡的听梅軒,一定有特別之處,改日本王也想去坐坐。」

給她裝糊涂?好啊,既然這樣,「听梅軒沒什麼特別之處,如果真要說,那只能說特別偏僻,特別自在,也特別清靜。」

沈冰奕看著她沒有開口,良久,嘴角勾起一抹弧度。這位溫三小姐,今日說的話細細琢磨起來每一句都無理,听得人心里有微微不爽。但她說話的態度又著實沒有問題,甚至說得上好,硬是讓人挑不出什麼錯來,這種感覺別提多麼奇怪了。

「這別院可能比不上听梅軒讓三小姐滿意,卻也是有名的避暑聖地。天氣炎熱,三小姐不妨在這里多留上兩天,順便散散心。有什麼需要盡管開口,別客氣,本王不介意你把這里當成自己的地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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