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宮雀毫不留情地坐在首席理事長的位置,慵懶地垂眸。
底下的理事一句話都未說,不知是卡在喉嚨口了,還是……不敢說。
裝潢簡約但時刻顯出莊重高貴的會議室,此刻,正因為著千宮雀的到來深沉凝重,一種壓抑感渾然天成。
時間在流逝,卻沒有一個人開口,切入正題。
理事們都在千宮雀到來之前,就接到了墨謙的電話,他一定看到了,全球直播的迎新晚會那籠罩的場面,卻是由千宮雀住在。就好像在暗示,普爾西頓,已經歸千宮雀所有,被她收入囊中。
但听墨謙的口氣,就知道他是想讓他們這群理事以合股佔有比千宮雀多,而讓千宮雀退一步,至少千宮雀要佔有普爾西頓需要理事會的同意。
但他們永遠也猜不到千宮雀,是怎樣的深不可測。
「千宮小姐……」離千宮雀不遠,勢力也是一等一的強的理事緩緩開口,打破可怕的冷寂。
「我是學生,您是理事,注意稱呼。」簡短的話語,雖說是尊稱,卻是那樣強硬,沒有一絲謙卑之意,像是命令一樣。千宮雀側臉,紅唇輕翹,妖嬈奢靡的笑容渲染開來。
手指停止敲擊桌面,藍色絲質蝴蝶結顯出她的身份,與那無可匹敵的高貴。
「千宮同學你作為千宮家大小姐,理事會成員之一,卻遲到會議,並且,沒有坐回屬于你的位置,而冒犯理事長先生……」那位理事看著千宮雀的側臉,詭譎的氣氛,氤氳出她的笑聲。
她輕輕笑了兩聲,慢慢悠悠地說道︰「那請問,理事長不在了……」她的聲音很輕,像是一片羽毛一樣,卻給人帶來刺骨的寒意,「誰有資格主持會議?」
按個人股份來算,千宮雀無疑是最大的的股東。
理事個個面面相覷,一張張老臉皺著眉毛,顯出老者少有的怒氣。
「第一次全數到齊參加會議……包括我……」
全數參加?理事長呢?千宮雀是很明顯地把理事長剔除了會議成員列表里!更是沒把他當理事長!
所有的理事低著頭,眉頭鎖著的疑雲更深了。
「我有一份大禮,送給你們。」她終于說完,她身後不知何時投影出一組ppt。
夜總會,地下酒吧,高級皇家會所,澳門賭場,國際酒店……人影模糊,一張張照片卻是那樣如血淋淋的時間擺在眼前,丑陋不已。
會議室的燈光不知什麼時候變成暗金色,黑暗籠罩每個人,那個坐在首席位上的人,就像是拿著豎琴的撒旦,輕輕撥動琴弦,便可讓在做所有人昏厥,听她指揮。
她籠罩在黑暗之中,暗金色描出她曼妙的弧線,那是愈發的陰冷,就好像地獄般。
而她,便是整個地獄的統治者。
手機突兀震動,理事們的眼球直直地看著放在屏幕的照片,久久回不過神。
「雀,照片路上被一家報社竊走三張。」
「十分鐘能搞定?」
「k。」
手機扔在長桌發出聲音,理事們被那相撞的聲音拉回黑暗。
「出個價,我全部買下來。」那穿著西裝的理事,更像衣冠禽獸。
她久久沒有說話。所有理事仿佛都在墜下地獄的上一個高度,一不小心,被千宮雀扔下去,便是萬丈深淵。
只要她一句話。
「這些照片……」
又是故意的停頓。
「就當做見面禮,送給你們。」
待所有理事緩過神來,只留下一路清脆的高跟鞋踏地聲,那樣刺耳,如女鬼在黑夜的一陣陣詭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