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滅童仙 第十八章 靈猴算命

作者 ︰ 金八萬

「這位姑娘且慢,你與我有緣,哦不,與我家仙師有緣,何不過來讓我家仙師與你指點指點迷津啊,嘖嘖,我們還可以一起探討探討人生啊…你別急著走啊,我們可是仙人啊……」成都府鬧市當中一個黑衣青年正在糾纏著一位姑娘要與人探討人生,卻被那姑娘白了一眼便啐了一口唾沫,轉身想要跑走。「誒,姑娘別急……」

不遠處的一個掛攤後正襟危坐一個二十出頭身著道袍的青年,倒是有點仙風道骨的樣子,看到這一幕眉頭微皺,不禁搖搖頭,伸手模了模蹲在身邊的一只猴子的腦袋,使了個眼色便不再動作。

「二哥,大哥說了,你要再不干正事,我就得打你了,別耽誤正事了。」一個傳音在黑衣青年腦中響起,如晴天霹靂,他神色一變,瞬間閉上嘴,讓那姑娘躲了過去。然後默默退到路旁仔細留意匆匆人流。大約晌午時候,四下昏昏沉沉的商販被一陣急促的馬蹄聲驚醒,路上行人亦是紛紛避讓。但見場口一陣黃沙輕揚過後來了一隊人馬,為首的馬匹上坐著一位十七八歲的青衣姑娘,看看那身姿婀娜多一分則多,少一分即少,不著凡塵一般,一顰一笑竟似神仙美姑。對著馬隊後面一笑,正是一笑百媚生,一笑傾人城。

「三哥,你倒是快點啊,時間來不及了!」青衣女子假怒道。

「快看那姑娘太美了,嘖嘖,要是能知道她叫什麼,死了也願意啊……」「就你還癩蛤蟆想吃天鵝肉,要是我能一親芳澤,我願意奉獻我全部家產……」「我說,要不我們用強的,嘿嘿。」「你看她後面一票人馬,哪個不是武林當中數一數二的好手,你不是找死嗎,就那個背劍的我是認識的,號稱‘蜀中第一劍’的劉向龍可是個先天高手,還有那個是……」「這一大隊武林高手這是在保護誰,那姑娘還是她喊的二哥,嘖嘖,究竟這群人什麼來頭……」一時間里,市井村人、富商巨賈、地方豪強都不敢得罪這群人一般,悉數退到一旁議論紛紛。而馬上之人似乎見怪不怪也不理會身邊的情況,繼續前進。

「小爺我等了這麼久終于來了。」黑衣青年微微一笑便徑直朝馬隊中間一個約模三十歲左右的公子哥走去,這公子身著白衣,其間金絲繡紋,富氣卻不失優雅,儒雅當中卻又多了些許殺伐戾氣,一眼看去定是人中龍鳳之人。此時他卻發現一黑衣青年十分突然地立于自己馬前,竟連一行的武林高手也沒有看清他是怎麼來到他家主人面前的,心中大驚,「此非凡人也,若取我命,如探囊取物般。成都府有這等人物乎,今日看無惡意,卻是為何。」倒也是見慣大世面的人物,見身後隨從紛紛拔出武器,只是也深知此子厲害,不多于動作。一旁的老者隨從更是大呼「大膽刁民,竟敢攔三皇…我家公子大駕!」

「無妨,這位小哥不知有何吩咐。」那三公子止住了身邊的人馬,笑問道。

「無他,我家仙師雲游至此,掐指一算得知今日有一貴人路過,卻有大難,特前來指點迷津。」黑衣青年笑道,先是轉身回去對那青衣姑娘壞意地笑笑,又指了指掛攤後的青年道人。

「何方神棍,在此妖言惑眾!來人,拿下!」老者一听黑衣青年之言,看著掛攤後的青年道人,乳臭未干,竟敢自稱仙師,當下便喝人捉將。

「三哥,你看他色眯眯的眼神,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青衣女子也贊成老者的做法。

「呵呵,听他如何說來。」三公子知道眼前這黑衣青年絕非一般江湖騙子,這般身手之人是不屑于做此種偷雞模狗之事的。當下細想,也不得其法。莫不是老大和老四派來之人,但若刺殺自己,剛剛已然得手,何故如此。當下也不多想,看看情況如何,不變應萬變。

「如此請公子摒棄左右,隨我而去。」黑衣青年望著青衣姑娘笑道,也不看那三公子。

「那好,小哥帶路,爾等在此等我,諒我也不會有事,不可造次。」三公子擺手阻止了身邊還要勸說的隨從,他也知道一旦他出了什麼問題,那一行僕從都得是一個死。十分理解他們的做法。但他對這黑衣青年的主人更加好奇了,當下決定前去一看究竟。

「仙師有理!」三公子對道袍青年微行一禮,「不知仙師喚我至此有何指教。」

「無他,你與我有緣,想我師弟也與你言明其間,特來指點迷津。」道袍青年輕搖羽扇,眯著眼楮言語不多。

「哦,請仙師明言。」三公子看著道士神神秘秘,心里有點窩火了。

「也好,請公子一滴精血。」道人說罷,黑衣青年遞過去一個小瓶子。

「仙師這是何故?」三公子問道,卜卦算命他是見得多了,卻從未見過一開始什麼都沒有說就要給人放血的,急欲發作,但見道人閉眼輕輕搖動羽扇,也不理他,心中一狠,「也好,看看弄得什麼玄機!」一滴精血入瓶,黑衣青年結果瓶子,交予道士。

「大善,且讓我猴兒告之于你。」說罷便將那滴精血滴于猴兒頭上,猴兒身上閃過一陣淡黃之氣,「公子乃是皇族也。」也不由三公子分辨,但見那猴兒隨即起舞起來,又奪了驚慌失措的三公子腰間的佩劍,舉劍便舞,然後奇怪的事發生了。只見那猴兒,一邊舞劍一邊竟在堅硬的地面之上刻起字來,「當當當」火光四濺。約模一盞茶功夫,猴兒停了下來,竄到道人懷中呼呼大睡起來。三公子也不關注猴兒,而是睜睜地望著地上的四句散詩,呆住了。

「九子奪嫡深牆中,功成名就亦可枯,三皇可嘆身將死,不遇童仙一陣空。」原來童玉一行人回到成都府便夜探楊知府衙門,得知今日三皇子將微服入川,這白衣公子正是當今三皇子。當下便定下一計來,借助三皇子之手除掉這狗官,于是便有了今日這番設計。

「這,這,仙師救我!」三皇子看著這段批言,心中大驚,此時他的處境竟如此批言一般毫無差別。當今大魏王朝聖武皇帝周朝生共生七子一女,其七個兒子燕肥環瘦各有千秋,其中又以大皇子、三皇子最得皇帝喜愛。大皇子乃當今皇後之子,其母家勢力龐大,朝中支持者甚多,皇後母家常年經商,國舅爺更是當今戶部大臣,手掌帝國財政,加上其商貿網絡,可謂是富可敵國,深受朝中一黨文臣支持。而自己乃是皇帝第三子,母親庶出,背景不大,自幼習武,進入軍隊,北抵外敵,南平叛亂,自己倒是在軍隊一幫將軍當中深受愛戴,而民間江湖人士也是十分仰慕。然而前半年剛平定北方匈奴入侵,大勝回來,一時間朝中威望更甚,一幫心月復將軍在自己不知的情況下向皇帝奏報立自己為太子。朝中似乎大亂,各個兄弟便不再如之前和睦,甚至連自己老爹都不再是以前般喜歡自己,每次看自己時眼中竟有忌憚之意,他自己也明白「功高蓋主」了。此次南下一是因為皇帝壽辰將近,听聞南疆出現奇物,想去收來獻與皇帝,以緩和氣氛;而來是為了暫時回避朝中一雙雙犀利的眼楮。不曾想路過這成都府竟遇到仙人批言,字字正中深信不疑。看著面前這年輕人卻如看見救命稻草一般求救。

「既是有緣,自然要救。」說罷長袖一揮,地上刻字瞬間消失,道人扶起作揖的三皇子來。看到此景三皇子更是心中大驚,這猴兒神奇,年青小道更是有神通也。

「如此本王先行謝過了,不知仙師道號?」

「呵呵,貧道在俗修行並無道號,三皇子喚我童玉便好,這是我師弟童葉。」

「原來是童玉仙師,童葉兄弟…」三皇子又是作揖,突然腦中冒出個片段來,「童玉,童玉,我剛入川來便見各地都在通緝一個,此人竟與先生同名,從畫像上看隱隱還有幾分相似,…….」三皇子腦中瞬間出現個可怕的等號,身體不自主地往後退。

「哈哈,三皇子不必驚慌,在下正是你所說的童玉,我等並無惡意,而是真心為皇子千秋大業而來。」童玉輕輕將手搭放在三皇子肩膀上,一時間三皇子竟不能動彈分毫,要知道他可是自幼更隨各大高手習武,境界已直指先天,在童玉一只手下竟如孩童,叫誰不害怕。到底是皇族血脈,只是在那一瞬間三皇子便鎮定下來,他知道,童玉並無惡意。

「如此看來,先生似乎另有隱情。」

「三皇子英明,且听在下解釋。」童玉松開三皇子,便將如何被通緝之事「如實」道來,從最初盜官印,到醫母,再到劫牢房,到最後被通緝。只是後來消失這三年時間,只說是被仙人救去,又學得仙法雲雲。也不怕先前作惡被知道後,三皇子會再降罪自己,一則這等事情再皇子哪里更本不是事,二則三皇子更需要的是自己這個朋友,而不是敵人。

「沒想到我大魏皇朝還有這樣的狗官,童玉先生你雖有錯在先,但其罪不在你母親兄弟,這楊知府竟能做這等之事來,先生你且放心,先前之罪一筆勾銷,不出三日,本王定要那知府人頭落地,以謝先生搭救之恩。」三皇子咬牙切齒,倒是樂意作個順水人情來拉攏童玉。他自己也隱約知道一些關于楊知府的事,各類惡事不少,最關鍵的是楊知府是大皇子一派的人,有了借口也好剪掉大皇子南方的一只爪牙,豈不兩全其美。

「如此在下也謝過三皇子,倘若此間事了,童玉兄弟定全心輔佐皇子大業。」童玉雖然不知道三皇子其他的考慮,但他明白一點,這是個交易,你幫我,我幫你的交易。

「如此有勞先生了。來人,去知府衙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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