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家樂小老板 第154章

作者 ︰ 柴米油鹽

陸江遠出去接電話那會,一家人正在逗冒冒,原因就是他昨天從李家抱來個的那個橘子,一直不放下,還誰都不給,林長寧和章時年都上陣了,一點用沒有,陳安修自認臉比較大,「看我的。《》」他覺得自己親自上陣,一定馬到成功,「冒冒乖,把手里的橘子給爸爸看看,爸爸就看一眼,然後就還給你。」

誰知道冒冒照樣不買賬,章時年的懷里翻個身,兩只小爪子抓著緊緊地抱在胸前。生怕別人搶去一樣。

陳安修氣結,在眾人打趣的目光下格外下不來台,他提高聲音威脅道,「章冒冒。」

冒冒扭頭看他一眼,嘴里呀呀兩聲,抱著橘子的手沒松開,可能知道這麼多人在場,他爸爸不能拿他怎麼著,他有恃無恐地往章時年的懷里又鑽了鑽,只露出**給他爸爸看。

林長寧抱著噸噸在一旁擺明看熱鬧,章時年眼中的笑意從剛才就沒消減過。看這父子倆的架勢,將來有的他們鬧。

陳安修眼看空手套白狼,這小東西是不準備上鉤了,他去廚房抱個大橙子過來,拍拍冒冒的**說,「冒冒,你看我這個多大,咱們換換吧?」

冒冒一看他爸爸手里這個,高興壞了,原本圓溜溜的大眼楮笑地跟月牙兒一樣,左邊的那只小爪子晃來晃去的,陳安修把橙子塞到他的懷里,可等他去拿冒冒的橘子時,冒冒不干了,全部都摟著不松手。

其他人見此都笑到不行,只有陳安修氣得戳他手背上五個整齊的小肉窩窩,「胖冒冒,你都這麼胖了,竟然還想吃獨食,你到底什麼時候學的這壞習慣?」

章時年笑著拉住這個瀕臨崩潰的爸爸,「好了,你說這麼多,他哪里能听得懂,以後慢慢教。」

「他哪里听不懂,我看他擺明是睜著眼楮淘氣。」

這時噸噸從林長寧懷里跳下來,對著冒冒伸出手說,「冒冒,把橘子給我一個。」

陳安修還在旁邊說,「噸噸,你別想了,冒冒小氣鬼,哪里肯舍得分給別人。」

誰知道人家冒冒一听哥哥的聲音,馬上笑眯眯地把小身板翻過來,兩個他抱不穩,個頭較大的橙子骨碌碌滾到地上,冒冒的眼楮著急地跟著轉來轉去,「啊啊……」直到噸噸把橙子撿起來,他才放心,這還不算,還興奮地抱著手里的那個橘子拍拍。

「這個也要給我嗎?」噸噸問。

冒冒一看哥哥來接,馬上就痛快撒手了,還對著哥哥吧嗒吧嗒嘴。

陳安修氣地差點沒厥過去,「章冒冒,你好樣的,你以後別指望和我一起睡覺,別指望我抱你,你*找誰找誰去。」

陸江遠過來的時候,噸噸正在說,「在施爺爺家,冒冒舌忝過一小口,他大概記住這個東西是能吃的。」

陳安修看他進門時神色不太一樣,就問他,「陸叔,怎麼了?」

陸江遠看看林長寧,如果可以,他也不想選在這個時機讓壯壯去陸家見大哥他們,他和長寧的關系剛出現一點轉機,可這件事遲早是要面對的,有長寧在也好,就此說開,所以他還是把那句話說出來了,「你大伯他們想見你一面。」

陸江遠說完這話,林長寧的面色微微一凜,但他什麼都沒說,接過噸噸的橙子幫他切開。

「我大伯?」盡管明白陸江遠說的是誰,但陳安修的腦海里還是第一時間浮現出陳建明那張臉,他自小到大就那麼一個大伯,兩家關系算不上多密切,但也不算差,起碼在他當兵之前,每次過年,大伯總會或多或少給個紅包。至于陸家的,他實在沒什麼概念。

「你想見他們嗎?」陸江遠征詢他的意見,「如果你沒做好心理準備,我也可以幫你推掉。」

陳安修也去看林長寧,其實看在陸叔的面子上,他去陸家一趟也無所謂,他也不怕那家人吃了他,但他還是想看看小舅的意見。

林長寧切的橙子,一片一片的,大小薄厚很均勻,直到切完一整個,他抽了兩張紙巾擦擦手上沾到的汁水,對陳安修說,「你自己決定就好。」

陳安修心想,這是同意他去,還是不同意他去?

就在陳安修猜測他真正心意的時候,林長寧平平靜靜地又加了一句,「如果你要去的話,到時候我陪你一起。」他倒是要看看陸家還想做什麼。

林長寧的這番表態讓陸江遠很意外,他以為長寧這輩子都不會踏進陸家的大門,陳安修則還好,因為他完全不知道當年發生過什麼事情。

「那這樣,陸叔,你讓他們選個時間吧,他們忙,我的時間好安排。」忙完這些,他也該回綠島了,見一次也沒什麼。

「好,這事我來安排。」

章時年自始至終沒表示過什麼意見,只在陳安修坐到他身邊時,輕聲說了一句,「那天我陪你過去。」

陳安修推開一心想往他懷里爬的冒冒,「又不是龍潭虎穴,你們干嘛都這麼謹慎?」

章時年笑笑沒說話,雖然確實算不上龍潭虎穴,但卻有一幫虎視眈眈的親戚。

周姐遠遠地坐在窗台那里靜靜地打毛線,在她手中,一只松綠色的嬰兒小毛線鞋已經初見雛形,對于客廳里的熱鬧,她並不關注。她弄不清這些人的關系,也不想弄清楚。

中午的元宵是自己家做的,餡料是周姐提前準備好的,有花生和黑芝麻的,還有一個是山楂餡兒的,大家在客廳在擺了張桌子,會不會的,每個人都動手滾了兩個,一家人的氣氛和樂融融的,看起來完全沒受到剛才那個電話的影響。

吃飯的時候,陳安修對冒冒余怒未消,怎麼都不肯抱著他吃飯,在章時年的懷里吃一口就看他爸爸一眼,再吃一口,再看一眼,那個可憐勁兒就別說了,最後連林長寧都看下去了,笑道,「壯壯,你趕緊抱抱他,他不累,我看著都替他累了。」

陳安修在全家人譴責的目光下,很「勉為其難」地把人接過來,冒冒一回到爸爸懷里就活泛起來了,抓著他爸爸的手,嘴里還咿咿呀呀地說著什麼。

陳安修捏他的臉,「這麼胖,連聲爸爸都不會叫。」其實這之間到底有什麼關系?

林長寧看看這一桌人,有兒子,有孫子,有兒子的伴侶,還有……陸江遠,他以前做夢都不敢想的團圓場面,這樣的時光真希望長點更長點。

不過吃完午飯後,他就真的該走了,一些前期的準備工作雖然不需要他具體操作,但他作為領隊人之一,一到北京就消失不見也不行。

陳安修本來說是想送林長寧的,但看到陸江遠已經拿車鑰匙了,他想想現在那兩人的親密關系,很識相地沒開口。

路上陸江遠問林長寧,「需要我把當年的一些事情告訴壯壯嗎?」

林長寧嘴角的笑意有些冷淡,「告訴他什麼?告訴他我懷著他的時候,被你們陸家囚禁,被他所謂的爺爺找人打嗎?」

「當年的事情說到底,是我的錯。」是他自信過頭,以為能瞞過家里人,能保護好長寧。

「也是我鬼迷心竅。」當年竟然能那麼堅持,現在想想那個林長寧,連他自己都覺得很陌生,到底哪里來的信心,兩人可以在一起,他靠向椅背。

外面的建築在車窗上投下明明暗暗的影子,倏地靠近,又倏地遠去,兩人一路話不多,直到轉過彎來,看到酒店標志的時候,林長寧說,「都過去了,不用和壯壯說了,我也不想讓他心里有那麼多怨恨。」

「長寧,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他知道長寧被抓到家里過,而且還挨了打,但具體發生過什麼事,他至今不清楚,父親到死不肯說,兩個哥哥所知又有限。

到了目的地,林長寧開門下車,「都說過去了,你還問這些干嘛,沒事你先回去吧,我進去了。」

陸江遠回去的時候,家里一個人都不在了,又是冷冷清清的,相較而言,之前的熱鬧就像做夢一樣,他想起安修和他說過,今天是元宵節,出來這麼久,今天要回去看看季家二老,應該是已經走了。

「先生……」周姐端著一杯茶過來,放在陸江遠面前。

「周姐,你坐,我有些事情想問你。」

周姐也就是周素秋答應一聲,解下圍裙放在一邊。

「周姐,你還記得當年親手交給我的那個玉觀音墜子嗎?」

周素秋點頭,「記得。」她就在交出玉觀音墜子後不久,被陸家解聘的。

「那之前那里關著的人,你真的一次都沒見過嗎?」

周素秋放在膝蓋上的兩只手交握,「先生,之前確實是我隱瞞了。」她抬頭看陸江遠一眼,又低頭說,「我見過那人,就是剛走的那位林先生。」那時候周家不止她一個保姆,還有一個資歷比她年長的,陸家人很多,她主要是做些洗洗涮涮,縫縫補補的雜活,「人是陸主任親自帶回來的,我當時在房間里擦地板,從窗子那里看到的。那個林先生是被兩個人押著過來的。手是被綁住的,嘴也是被堵住的。沒多停留就被關到那個廢棄的地下儲藏室里了。」

那個廢棄的儲藏室就在以前他們家的後面,因為離著房子有點遠,放置東西不方便,陸江遠記得是從很多年前就不用了,只零零碎碎地扔些不用的東西進去。

「我記得是從二月份到四月初,關了有一個多月。」她偶爾被家里的另一個保姆指使著去給那里的人送飯。門口有人守著,她沒進去過,只在外面看過幾眼,那人一直穿著他那件灰舊的棉襖,人挺瘦的,大多時間就在角落里安靜坐著,也不說話,也不吵鬧,儲藏室里只有一個西向的小窗子,每次一開門,里面透出來的空氣都是陰涼陰涼的。

「他的胃口很好,每次送過去的飯都吃干淨了。」陸家不缺這點糧食,每次送去的飯分量都很足,可無論送進去多少,那人都能吃干淨了。她有次听守門的小劉擔心地說︰你說里面那人是不是快死了,每次吃那麼多,不一會就吐干淨了,下次還吃那麼多,都不知道他怎麼想的。听說還是個大學生,多少人里就拔這麼一個,不好好在學校里上學,也不知道犯了什麼事,打也打了,罵也罵了,就是死 著不肯低頭。這人真倔。

二月到四月,他不止一次回家過,但是他不知道長寧就關在離他那麼近的地方,他當時以為長寧在綠島的家里還沒回來,他後來想去看長寧的,但是被家里人發現了,他怕長寧受為難,所以極力撇清兩人關系,為了迷惑家里,他甚至還去見了方楠一次,方楠是家里看好的媳婦人選。

周素秋其實知道的並不多,畢竟她只是個保姆,陸家的很多事情不可能讓她知曉,但光是這些邊邊角角,也能讓陸江遠猜到林長寧當年到底經歷了什麼。

二樓的樓梯口有響動,陸江遠心道不好,一轉頭正對上陳安修清清冷冷的目光,「安修。」他沒見過這個孩子這樣冷淡的表情,就算是第一次見面的時候,這個孩子對人有疏離,但不是這樣冷淡。

「抱歉,陸叔,我不是故意偷听的。章時年帶著噸噸和冒冒先回去了,我本來想留下來和你打個招呼再走的。」他听到陸叔回來,就想下樓,正好听到周姐說到他小舅,他就在樓梯這里站了一會,然後就听到了這些事情。原來他小舅曾經被陸家那樣對待過,怪不得媽媽說,小舅當年跑回家的時候,身上還有傷。

「安修……」

「對不起,陸叔,見面的事情現在能不能取消?」想想小舅當年的處境,他不知道該怎麼坦然去面對那些陸家的人,盡管他明白,那個所謂的爺爺已經故去,現在這些人不一定參與其中。

「好。」

「那我先走了,陸叔,別送了。」他快走到門口了,想想又對陸江遠說,「我沒有怨你的意思。」既然小舅都選擇原諒,並重新在一起了。

轉過天來就是林長寧和路老約定見面的日子,林長寧帶@黃色著陳安修一起去的,路老和他的小女兒路英苗同住,她本身也是這所大學中文系的教授,路上林長寧和陳安修大體介紹了一下那家的情況。

開門的就是這位路英苗,看著有四十多歲的樣子,留著齊耳短發,身材微胖,「林師兄來了,快請進,這位是林師兄的兒子嗎?都這麼大了。

林長寧難得沒否認,「安修,叫路姨。」

「路姨,您好。」

「快進來,快進來,老爺子從早上起床就念叨你們了,這會正在書房專等著你們呢,你們先進去,我去給你們端茶水。」

陳安修和林長寧一起進去的,路老正在窗台那里給一盆朱頂紅澆水,花已經開了,在滿屋子的書籍中,這些紅色的花,格外顯眼,此外還有些別的綠色小植株。

「老師。」林長寧喊的第一聲,路老沒听到,林長寧湊近了,又喊一聲,他才轉身,「長寧啊,你來了。」

老爺子八十多了,頭發大半都花白了,但精神矍鑠,身上有種老學者特有的溫文氣度,「後面這個年輕人是誰?看著怎麼有點眼熟。」

「老師,是當年那個孩子,是我兒子,叫安修。」

「你去,去桌上給我把眼鏡拿過來。」他對陳安修招招手,「來,來,安修到我跟前,讓我看看。」

安修被這老爺子激動的態度弄的一頭霧水,他又不是什麼珍稀品種,見他一面,至于這麼激動嗎?雖說如此,他還是恭恭敬敬地過來了,這可是小舅的老師,他可不敢不尊重。

路老戴上他的老花鏡,拉著陳安修看了又看,「真像,真像,真像你爸爸年輕的時候。」又問了好些諸如在哪里上的學,在哪里工作之類的,當他听說陳安修只上到高中就沒繼續的時候,又鼓勵他說,「年紀這麼小,別光顧著工作,有時間多學習一下,總是不吃虧的,有機會的話,再來大學里深造一下。你兩個爸爸可都是頂聰明的,你一定不會差。」

對于老爺子這莫名的信心,陳安修只能笑著答應著,路英苗進來送完茶點就出去了,留給他們一個單獨說話的空間,林長寧和老師談了些工作上的事情,他現在從事的研究,還有國際生物學方面的最前沿一些信息,技術和最新的一些研究成果。路老年紀大了,學問可沒落後,每每說到關鍵處,師生兩個還要爭論幾句,又是翻書,又是上網查看資料的,陳安修見此,忍不住心想,這兩人見面的目的就是談論工作嗎?不過這種相處方式還真是挺讓人羨慕的,他們都是做學問的人,這是他們的追求。

但他的追求是什麼?回去開個農家樂,然後和章時年一道和兩個孩子養大嗎?這兩年接觸的人多了,見識多了,感覺沒法再像以前一樣,能賺錢養家就好,也許應該是有更多的打算才對。

「……這些年你發表的那些論文我都看過了,很有見地……在美國還有研究室,你這麼多年的努力,就這麼放棄不覺得可惜嗎?」陳安修出神一會,再回來的時候,話題就有點跟不上了。

林長寧低聲不知道說了句什麼,路老嘆口氣說,「你自己想清楚就好,不要一味感情用事。我知道你這些年心里也不好過,要是沒陸江遠那小子,哪里會有這麼些事?好了,好了,不說這些了,今天天氣好,陪我到校園里走走,上次一別,你又好幾年沒回來了吧?」

路老身板還算硬朗,自己拄著拐杖,出門在外,誰都不用扶,有認識的教職工和學生都過來和路老打招呼,林長寧跟在後面,和陳安修講當年上學的事情,雖然三十年過去了,但有些風景還在的,陳安修高二那年和林梅子蔣他們來過一次,畢竟這個大學,中國大多數孩子從小到大都被家長在耳邊念叨過兩次,上學的時候來北京肯定要跑來看看的,「當時來了我們一行七八個人吧,當時走的時候都對著門口的校牌信誓旦旦地揮了揮拳頭,好像只有一個考進來了,不過其他人成績也不錯。」

「有沒有想過重新上學?」林長寧問他。

「章時年也問過這個問題,他一直覺得是他的原因,我才沒上成大學。不過現在不行,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

今天也湊巧了,陸江遠今天也過來參加一個獎學金的活動,在一眾領導的陪同下,衣著考究,步履從容,在一眾同齡人中,他真的算是看起來年輕的,容貌也出色,很容易就讓人注意到,但走近了,眼底還是可以看出一絲疲倦的,感覺昨天沒睡好一樣。

「老師。」

「你也過來了。」同樣是自己的學生,路老對林長寧很熱情,對陸江遠可沒那麼好的態度了。

陸江遠的態度不受他的影響,依舊很恭敬,「是啊,好久沒過來看您了。」

「不用,不用,你工作忙,你去忙吧。」

陳安修暗笑,到底是學者都這麼直性子,還是人老了都像小孩子了,這路老不想多搭理陸叔的態度表現這麼明顯,這陸叔也不知道犯了多大的錯,這麼招老師不喜歡。

陸江遠讓其他人先走,主動攙住路老說,「老師,我陪您走走。」

路老拿拐杖敲他腿兩下,他沒躲,路老也沒再推開他。

顧忌老人的身體,他們也沒走多遠,找塊太陽好的地方就停下了,陳安修主動擔起去附近買飲品的任務,老人不知道喜歡什麼,他就只給要了杯熱水,走近了,听到路老在說話,「……如今長寧也回來了,我也不怕和你說開,我這些年不願見你,不為別的,就是不喜歡你們陸家以權壓人,好大的威風……」看到陳安修過來,他就沒再繼續。

在這里待了大半天,午飯後路老固定時間要休息,林長寧便帶著陳安修告辭了,約定有時間就過來看他老人家。

從路家出來,陳安修問林長寧,「爸爸,路老是不是知道我是你生的?」

「是啊,師母以前是在另一個學校的醫學院工作的。」他從陸家出來,雖然隱隱有了預感,但終究不敢確信,又不敢去醫院檢查,走投無路之下,就找了一向對他關照的老師,「不過老師當時也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他建議我先找地方躲躲,我就跑回家了。」

陳安修深深感覺,小舅那個時候真是比他難多了,他當時雖然被媽媽打了一頓,但家里人也沒為難過他,爸媽還替他養大了噸噸,不用經歷父子分離之苦。

元宵節過去之後,這個年也就過地差不多了。季家二老稀罕孫子,但也顧念陳家那邊還有爺爺女乃女乃,留著過了二十,就催他們走了。來的時候車上滿滿的,走的時候車上也滿滿的。

章時年听陳安修哼了一路不知所謂的歌,終于在拐上市區主干道時,忍不住問他,「你到底在唱什麼?」

「解放區的天,是藍藍的天。」陳安修搖下一點車窗,從建築物的空隙中,可以看到不遠處泛著波光的大海,今天的海風一點都不冷。

「我怎麼听你的調子都沒變過?」

陳安修揪揪冒冒的耳朵說,「因為我只會這一句。」

冒冒睡得正好,被他半途揪醒了也沒哭,陳安修拍拍靠在他邊上睡著的噸噸,又舉著冒冒往外看,「回家了,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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