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法說不愛 第7章

作者 ︰ 小布愛吃蛋撻

過慣了宿舍暖氣開到只需穿春裝的帝都冬天,回到家里反而不適應這凍手凍腳的溫度了,何以眠頂著母親的嘮叨,天天披著個被子跟個小瘋子似的在家里游蕩。

這天一家三口正圍坐在客廳看電視,何媽看她眼楮一眨不眨的盯著個電腦,一個靠背扔過去,「臭丫頭,回來什麼事都不干,就抱著個電腦玩。」

何以眠捂著被擊中的腦袋,呲牙咧嘴的頂道,「哪里是玩,我在編程序啊,做課題作業呢。」

何媽「嘖嘖」了兩聲,「人家哪個大學生放假了還做作業?你能那麼勤快?我看別是談戀愛了吧,跟你男朋友天天聊天是不是?」

何爸眼楮盯著電視,耳朵卻是伸的老長,想探听一下寶貝女兒的感情生活。

何以眠揪了揪披在身上的被子,不滿的跟老兩口嘟囔,「哪有什麼男朋友啊,真是做作業呢,談戀愛了我就告訴你們了,真是……」

何媽見她不想多說的樣子,剛好廣告播完開始演電視劇了,也就不多問了,只是忍不住跟老頭子私語,「她哥是一個女朋友接一個女朋友的換,她是一個男的都不找,真是,一個兩個的都不省心。」

何爸听妻子那麼說,眉毛挑的老高,「他又換女朋友了?上次不是都領家里來過嘛,我看挺好的啊,這小兔崽子,明天回來我非得拿鞋抽他。」

對待家里兩個孩子,夫妻兩個向來是分開區別對待的,何媽負責唱|紅臉,從小就是家里說一不二,訓斥責罵的女王,何爸嘛,對女兒疼的是要星星絕不給月亮,對兒子,就跟何媽對兒子一樣,訓斥責罵,也沒少動手。

不過,隔天愛換女友的何以梵回家卻沒得到父親「愛的抽打」,因為他又帶回來一個據說是「真愛」的姑娘,何爸人前總要給他留點面子的,于是笑意盈盈的把兩人迎進客廳。

何以眠正全副武裝的窩在沙發床里繪圖,看見哥哥回家,扔下電腦,也不穿鞋就披著個小被子撲向他。

何以梵也是哈哈哈的伸開兩臂迎接這個熱烈的歡迎儀式,只是剛抱上,懷里的小美人就被何媽提著衣領揪開,「你們兩個人二十好幾了,每次見面都跟生死路上走過一場似的,我都替你們肉麻。何以眠,你麻溜兒的滾去屋里捯飭捯飭,換身能穿的衣服再出來行麼。」

說完又轉向兒子,「你這又是糟蹋了哪家的好姑娘啊?給介紹介紹吧。」

被點到的姑娘目睹了未來婆婆這雷利風行的做派,不自覺的往何以梵身後蹭了蹭,無助的看著男友。

何以梵拉著她的手捏了捏,安撫的看著她笑。

何媽看著那兩人含情脈脈的對望,激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你們倆先演一會兒偶像劇,我去幫你爸做菜去了。」

何以梵拉著女友坐在沙發上,跟她介紹著家里情況,「我爸媽都很好相處的,我媽估計最近更年期,你別放心上。」

「嗯,更年期了二十幾年了,從我出生那年起就得這病了。」換好衣服的何以眠從屋里出來,一**就坐在了何以梵身邊,整個人都靠在她哥身上,顯得親密無比。

何以梵抬手敲了敲她的腦袋,「別嚇唬你嫂子,你這麼說媽,小心我告你的狀。」

坐在另一邊的女友看他們關系這麼好,對未來小姑子也多了幾分好感,笑著跟她說,「我叫齊萱,是以梵的同事。」

何以眠看她哥對這姑娘還挺上心的,也就配合著哥哥叫她,「嫂子,我叫何以眠。」

齊萱被那聲「嫂子」叫的挺不好意思的,又有些高興,問道,「我原來還以為阿姨是那種南方的很溫婉的女人呢,怎麼感覺你們一家說話都不像南方人呢?」

何以眠向來憋不住話,人家一句問她得十句答,「我姥姥姥爺是天津的,我爺爺女乃女乃在山東,他們都有舅舅伯伯的照顧,我爸我媽是在四川上大學認識的,後來我爸留校當老師了,我媽就干脆也在這里落戶了,哦,我媽是婦科大夫我哥告訴你沒有,她吧經常看見些花季少女去打胎什麼的,所以不怎麼相信愛情,再加上我哥不太靠譜,老換女朋友,所以……」

還沒說完,何以梵環著她肩膀的那只大手就捂住了她的嘴,橫眉怒目的,「何以眠,誰讓你說些有的沒的了!閉嘴。」

齊萱听她那麼說也不生氣,喝了口熱水說,「沒事的,以梵的事我都知道的,誰還沒點兒過去呢。」

何以眠看見自家哥哥听完這話就感動的和齊萱拉著手對笑,一個沒忍住也是一身的雞皮疙瘩,從沙發上跳起來跑到廚房,「爸媽!我幫你們洗菜吧!」

何爸何媽對這個看起來知達理的姑娘印象還算不錯,不過他們也不敢對她太過熱情,因為何以梵第一次往家領人的時候,他們就跟親閨女似的待,結果她一共來了兩次就跟何以梵掰了,搞得跟老兩口失戀似的難受,所以後來他再領人回來,他們一論都是當個小輩接待,結婚證一天不到手,他們一天不敢相信那個花心的兒子。

送走了齊萱,就迎來了農歷新年,除夕夜一家人一邊圍坐著包餃子,一邊吐槽春晚,當然主要是一家之主何媽吐槽,其他人「嗯嗯」「哎哎」「是啊」的附和。

當喧鬧的鞭炮聲響起,何以眠和家人互道了晚安就頂著不清醒的腦袋跑回屋里床上了,可真躺下了又睡不著了。

晚飯的時候,何以梵問了和何媽一樣的問題,「八寶,你都這麼大了,不會還沒談過戀愛吧?就沒個把人不開眼看上你麼?」

何以眠當時怎麼說的來著,「追我的人圍起來都可以繞學校操場三圈半了,不過本人眼界高,一個都看不上。」

其實不是一個都看不上的。

作天作地的何以眠不知怎麼地就又作了一次,拿起手機給崔子瑜打了個電話。

沒人接听。

掛上電話的那一刻,何以眠心里居然松了一口氣,其實他要是接起來了她才不知道要說什麼呢,「呼,好吧,睡覺。」

才對自己說了晚安,手機就響起來,屏幕上跳躍著「崔子瑜」三個大字,接不接?

這麼猶豫了一會兒,手機屏幕暗了下去,何以眠捧著手機有點失落。

然後手機又響了起來,震動通過何以眠的手掌傳到心里,渾身都是一麻,開心的滑動接听,「喂?你找我干嘛?」

對面似乎很是嘈雜,又帶點安靜,何以眠猜測他應該是在某個娛樂場所的走道上打電話。

听見何以眠先發制人的問話,崔子瑜也沒反駁說自己是回她的電話,只低笑著問,「你怎麼還沒睡呢?」

低沉有磁性的男人笑聲,通過听筒傳過來,讓人覺得他似乎就在自己耳邊輕語,何以眠莫名的就紅了臉,「要睡了,跟你說聲過年好。」

「嗯,過年好。」崔子瑜說完這句話,就安靜的等著何以眠再說下去。

可是她反倒真的不知道再說些什麼了,試探著問,「你沒回家過麼?陪女朋友呢?」

「沒回去,在外面和朋友們一塊兒過。」

他沒回答她關于「女朋友」的發問,他說的是「朋友們」,這讓何以眠覺得有些開心,雖然不知道為了什麼。

「好吧,那你好好玩吧,我睡了,晚安。」

「嗯,晚安。」-

掛掉電話的崔子瑜推開包廂的門,包廂里邊人聲喧鬧,坐在麻將桌一邊的女人無措的叫他,「崔哥,你快來啊,他們欺負我!」

崔子瑜過去坐在她原先坐的地方,女人自發的就坐在了他的腿上,嬌嗔著問,「又和你哪個小情人打電話去了?」

崔子瑜一邊理牌,一邊看她一眼,「哪有小情人啊?小情人這不是坐我懷里呢嘛?」

女人笑著捶打他,「就會說些好听的哄人家~」

崔子瑜再不回應,專心的看牌了。

三點多的時候,陸續有人提出來困了要回去了,崔子瑜也不留人,點點頭,拿起掛著的呢子大衣,也打算回去補一覺。

剛才坐他懷里的女人也披了外套,挽著他的胳膊,「崔哥,去我那兒還是去你那兒啊?」

這女人是那天一個朋友介紹的,朋友見他有陣子悶悶不樂的,只當他好久沒找女人了,有火沒處發,就問他要不要給找個干淨的。他倒是破天荒的沒拒絕,只說,「找個看著清純的,性子活潑的。」

然後隔天朋友就帶了這個據說是影藝學校才畢業的姑娘,見他的那天,她穿了條白色的棉裙,崔子瑜當時也喝了些酒,迷迷蒙蒙的就覺得這影子似曾相識,于是點了點頭留下了。

留下了也沒做什麼,就拉著小姑娘純聊天,開始姑娘還端著,裝作忸怩矜持,後來看這金主是真沒打算跟自己睡覺,干脆露出自己本來就外向的性子。

結果金主貌似很滿意她的真性情,而且每次有這種趴,他都會叫著自己一塊參加,甚至帶她見了幾次挺有名的制片。

不過她沒那麼天真的以為他愛上自己了,她問過當初介紹自己給他的人,她是人家按著要求找的,所以她猜測金主要麼是被情所傷,要麼是不能人道,不管哪一種可能,他應該是沒想跟自己處對象的,不說身份不符,主要是他從來沒提出過潛規則自己,男人的身體永遠比他們的嘴誠實,一個男人如果連身體都對你沒反應,那感情上更沒什麼可能了。

所以她也算謹守本分,只**不談情,逗樂子唄,誰不會。

說回崔子瑜,听她那麼問,有些好笑的問,「菁菁,你是打定了主意我不會跟你睡了?怎麼一個兩個的都這麼莫名的自信呢?不說我硬件軟件條件都不錯,就說我給你身上也沒少砸錢,你就這麼不待見我?」

菁菁回道,「不是不待見你,是不敢待見你啊,你這樣的男人,哪個女的不會輕易愛上呢,我這是每天掐著自己大腿提醒自己不敢踫你啊,不然一愛上就是萬劫不復了。」

崔子瑜听她說的玄乎,干脆一把攬住她,「爺今晚還就寵幸你了,我倒要看看怎麼著萬劫不復,走吧,去你那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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