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山寨農民 第二百零二章 炮擊

作者 ︰ 一味海

唐守備雙手哆嗦著將望遠鏡遞到王徽跟前,顫抖道︰「大人請自己觀看。」

王徽詫異的看了唐守備一眼接過望遠鏡,映入眼簾的是兩艘福船上四百名排列整齊的鳥銃兵。

王徽心頭一沉,恰在此時,從望遠鏡看到站在第一列的鳥銃兵面前冒起了陣陣硝煙,耳邊突然听到陣陣「 」「 」「 」的鳥銃擊發聲,緊接著便听到己方水師官兵中響起一陣陣慘嚎聲。

王徽騎在戰馬上,從望遠鏡中能見到不少水師官兵身上戰襖迅速被鮮血浸透,一些受傷的官兵表情猙獰,倒在地上大聲慘嚎。

王徽渾身一哆嗦,趕緊放下望遠鏡,穩定一下心神,再次抬頭望向水師官兵沖擊的方向,見到遠處水師營五百多人的隊列開始變得散亂。

從望遠鏡中見到領頭的水師營把總被鳥銃擊傷,此時已經被手下人抬到後邊空地,而失去指揮的水師營官兵便如無頭的蒼蠅一般,擁擠著不肯往前沖擊。

王徽臉色蒼白,自己對水師官兵寄予厚望,認為他們可以輕易將對面那個山賊及其手下擊潰,誰知雙方還沒照面,水師官兵便遭到對方的下馬威。

「不,一定要在登州城亂兵來臨之前,將這個山賊頭子及其手下剿滅,將水師戰船奪到手中!」王徽心里暗暗發狠。

唐守備在一旁發狠道︰「大人,平度州汛營這是公然對抗官兵,與孔有德亂兵無疑。」

王徽恨恨地說道︰「對方形同亂兵已是有目共睹,本官自會奏報朝廷。但是此時關鍵是如何通過對方鳥銃兵封鎖,搶佔水城水生門!」

稍微猶豫,便對唐守備道︰「唐守備,你去接替劉把總,令水師官兵繼續進行沖擊,只要快速通過那些鳥銃手的擊發範圍。鳥銃兵便不能產生威脅。」

說著又轉頭吩咐身邊的親衛道︰「王剛,你立刻到水城南門找到方守備,讓他迅速調集五百弓箭手,五百藤牌手立刻前來水師營听候調遣。」

身後的親衛答應一聲催馬向南門方向馳去。

王徽扭頭見唐守備還在磨蹭。臉色一**︰「唐守備還有什麼事?難道沒听到本官吩咐?」

嚴格來說,這位唐守備不歸海防道管轄,只不過水師生存的命脈都掌握在這位海防道手中,無形中海防道便成為水師實際上的頂頭上司,唐守備等水師官吏不得不被逼迫著听從命令。

唐守備哭喪著臉道︰「大人,對方鳥銃兵火器厲害,咱們水師官兵沒有準備,不如等到弓箭兵到來壓制住他們,咱們水師官兵再行沖擊。」

王徽心中焦急,顧不上維持形象。開口大罵道︰「放肆,什麼時候輪到你對本官指手畫腳!本官調集弓箭兵是為了水師官兵控制水生門之後,掉頭射殺對方的鳥銃兵。你看看現場,此時冰面基本被破除干淨,等到弓箭兵到來。這伙兒賊人早炸開冰面,將戰船駛離水城,真到那時,你我都要後悔莫及,現在立刻上前帶領水師官兵沖擊水生門……」

……

程有生以及二十多位手下,緊盯著西南側沖來的水師官兵,見到水師官兵隨著鼓點揮舞著手中兵器。叫嚷著加快前行的速度,程有生等二十多人的感覺胸口憋悶,呼吸越來越急促。

指揮長那邊一直沒有人前來支援,也沒有人前來傳遞消息,也沒有見到戰船上有什麼動靜。

看來面對十倍于己的水師官兵,只有靠自己和手下二十多位兄弟了!程有生緊張的思索著。

他轉頭目視身邊的親衛。看到眾人雖然表現的很緊張,但是卻沒有人留露出怯懦。

只這一點就令程有生感到心情振奮,親衛營沒有膿包!

程有生深呼吸幾口氣,怒力的使自己平靜下來,他嘶聲道︰「水城水生門關系到指揮長和大家的身死存亡。絕不能從咱們親衛營手中丟失,咱們這些人拼死也要守住水生門,絕不能給親衛營丟臉,兄弟們能不能做到!」

跟在馮檢身邊的親衛都是從震山營千挑萬選出來的精銳,他們也都理解程有生話里的意思。

親衛營百總嚴貴道︰「程大哥放心,只要有咱們親衛營一個人在,就不會允許水師官兵登上水城城門。」

話剛剛說道這里,忽听幾聲火炮聲連續轟響。

程有生等人連忙望向西南側,只見水師戰船上幾門佛郎機火炮冒出一陣硝煙,炮子呼嘯著擊落在水師官兵前面十多丈的位置,還有的炮子直接射落到前行水師官兵近前。

落地的炮子將地面上的積雪擊為雪霧,開始漫天飛舞,緊接著听到水師官兵中發出幾聲慘嚎,顯然是被飛射的炮子擊中。

等到雪霧落盡,只見沒有融化的雪地已經被染成暗紅色,十多個傷者捂住受傷的部位不住的慘叫。

而那些沒有受到波及的水師官兵則停住步伐,驚懼的看著遠處的戰船,雖然看不清楚火炮的位置,但是船上火炮已經瞄準這片區域是確定無疑。

戰船上的火炮顯然有警告的意味,如果水師官兵再次沖擊水城城門位置,那對方便會毫不留情向他們傾瀉炮火。

程有生等人注視著這令人意想不到的一幕,緊張的心情頓時得到緩解。

程有生聲音帶著激動道︰「我早就料到,指揮長不會讓咱們親衛營兄弟白白犧牲,必有應對之策。區區幾炮,就將這些水師官兵嚇得膽戰心驚,只要戰船上火炮再次發射幾次,這些水師官兵必然逃竄。」

程有生的話使得身邊二十多人緊張的情緒得以緩解,一個親衛呼口氣道︰「從目前看,西南側這支水師官兵是沒有膽量繼續沖擊的。」

嚴貴喘口粗氣對程有生道︰「屬下剛才听到東南側鳥銃舉發聲響個不停,現在也沒有了動靜,想必這里的水師官兵被鳥銃兵壓制住了!」

程有生點頭道︰「他娘的,這些膽小的官兵害的老子們擔驚受怕半天,卻原來都是些繡花枕頭,根本經不得打擊。」

嚴貴目光注視著遠處遭受火炮威懾的水師官兵,道︰「程大哥你看,那位水師把總似乎是在呵斥手下,是不是要再次進攻啊!」

程有生凝目望去,點頭道︰「對,我看這些官兵還真有些不老實,最好咱們戰船上火炮手能再給他們幾炮……」

話未說完,就听「轟轟轟」從戰船上連續響起幾聲炮響,炮子瞬間飛射到蠢蠢欲動的水師官兵近前,這次火炮發射不再是警告,火炮發射之後,隊列中大片的官兵倒地慘叫。

水師官兵在陸上作戰,其戰斗力、意志力恐怕比普通人稍強點有限,面對這種只能挨打不能還手的局面,那位水師把總也顯得驚慌,深怕官兵們出現潰亂。

他站在隊列中聲嘶力竭的吆喝著,讓沒有受傷的官兵們後退,好在這五百多人的官兵還算听從號令,慌亂的向來路涌去,現場只留下幾十位被炮火擊傷之人。

被自己戰船上的火炮轟擊,對這五百多水師官兵來說心理的打擊比身體的打擊更大。退下來的許多水兵要麼歇斯底里的叫喊著要沖擊戰船,要麼心驚膽顫要求回去請求援兵。

水師把總顧不上救治倒地受傷之人,趕緊與手下十多個心月復分頭對官兵安撫勸解,好不容易才將官兵的情緒安撫下來。

到了此時,水師把總才安排一些水師官兵將被火炮所傷的水師官兵抬到後面。

耽誤這麼長時間,場中一些受傷士兵因為流血過多而死亡。

這時代沒有外科手術,被炮子擊入身體基本只有死亡一途,當然少數被擊傷手臂腿腳之人只要傷口不受到感染,一樣能夠存活。

隊列中,水師把總心有余悸的盯著對面戰船,戰船上火炮虎視眈眈,手下的官兵再沒有膽量越雷池一步!但是又不能率領水師官兵退走,真是左右為難!

程有生此時徹底放松下來,他指著對面官兵對嚴貴等人道︰「對面官兵已經膽寒,肯定已失去前來攻擊城門之念,此時只要再有幾枚彈藥,他們必然崩潰!咱們現在只須戒備東南側的水師官兵……」

好像迎合程有生的話似的,驚魂未定的水師官兵面前再次落下飛散的炮子,人群中再次發出聲嘶力竭的慘嚎。

片刻之後,沒有受傷的水師官兵便一窩蜂似的朝後方奔逃而去,任憑那位水師把總呼喊吆喝。

嚴貴玩笑著對程有生道︰「不愧為程大嘴,對面官兵的結局不幸被你言中!」

此時又水師水面處有二十聲火藥包爆炸聲接連響起,硝煙過後突然听到各艘戰船上士兵發出震耳的歡呼聲。

嚴貴指著水師營地水面激動道︰「程大哥你快看,冰層徹底被炸開了!」

「太好了,只要將水城外這片區域炸開,水師營所有戰船便可駛離這是非之地!咦,怎麼水面上那些負責引燃火藥包的士兵都不見了?」

程有生有些疑惑,繼而面色一喜道︰「原來水師戰船已經啟動,看來是準備用火炮轟擊水門外面的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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