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山寨農民 第七十八章 幽靜的院落

作者 ︰ 一味海

磨錐山這幾ri一連串的動亂,受到傷害最深的就是寨子里的莊戶人家。

山寨內亂致使各家各戶壯年男子被迫分成不同的陣營,互相拼斗廝殺。而其中這位高頭領更是狼子野心,勾結母豬嶺賊人里應外合攻佔磨錐山,磨錐山山寨內其余頭領及其手下護衛被殺或被擒。

母豬嶺賊人進佔磨錐山只有短短時間,便將磨錐山大部分財貨物資掠奪並連夜強迫磨錐山青壯將物資運走。

眼看著寨子內莊戶人過冬的一點糧食都被母豬嶺賊人奪走,磨錐山將近四千多口子卻敢怒不敢言,這群母豬嶺強盜殺人不眨眼,沒有糧食過冬還可以靠著山里的出產勉強活命,但是敢于反抗母豬嶺賊人的搜刮卻是連命都不會留下的!

母豬嶺強盜不但搜刮山寨的山寨的財貨物資,臨走竟然連寨子內年輕的女子都不放過,真是畜生不如啊!

磨錐山莊戶人家主要由張王高姜四大姓氏組成,寨子內居住區也按不同的姓氏劃地而居。

對于磨錐虎毒發而死寨子內莊戶人不但不悲傷,反而拍手稱快。幾乎家家都在咒罵已死的磨錐虎︰「死了活該!這個狼心狗肺的帶人殺死張大統領佔據磨錐山之後,莊戶人就沒過幾天安心的ri子。」

這磨錐虎在外面招惹了多少禍端,他倒是一死了之,如今母豬嶺賊人侵佔磨錐山,沒想還有一伙兒賊人殺上磨錐山,這讓寨子內莊戶人還怎麼活!

遠遠听著廣場拼殺聲、慘叫聲,寨內莊戶人皆是提心吊膽,家家戶戶更是緊緊關閉自家門窗!大人小孩都睜大眼楮不敢進入夢鄉。

廣場上後來的一伙兒賊人直接與母豬嶺賊人爭斗起來,廣場上喊殺聲一片!寨子內莊戶人暗自期盼兩方賊人最好能殺成兩敗俱傷,這樣便不能禍害磨錐山普通莊戶人!

令他們失望的是,廣場上爭斗聲只持續了較短時間,其中一方賊人就四散潰逃,突然小了,許多大膽的莊戶人趴在自己家院牆上偷偷向磨錐山廣場上張望,只見廣場上火把照耀處,原先張牙舞爪的母豬嶺賊人竟然一窩蜂似的四下逃竄。

不好!一些逃散的賊人朝寨子里逃來,快快將大門頂住,萬萬不可讓逃散的賊人沖進來!了不得啊!發現不妙的莊戶人家立刻采取行動阻止賊人闖入自己家中。

不少莊戶人奇怪「這母豬嶺賊人很凶悍不是麼,怎麼會這麼快被人殺散!」

眼看廣場上這伙賊人大部分整隊出發追趕母豬嶺殘余,而留守廣場的賊人似乎沒有打擾寨子內莊戶人家的意圖,不少莊戶人稍稍安心,家里的老人都暗暗祈禱!

「千萬可不要趕走了惡狼,又來了老虎!」

「只要給寨子內老少留點過冬的食兒,讓俺們莊戶人干啥都可以,磨錐山上的莊戶人真是經不起折騰了!」

天s 逐漸放亮,山間的風帶著初冬的寒冷,吹打在臉上身上,讓徹夜未眠的馮檢和震山營留守官兵饑寒交迫。

從昨ri午時開始直到此時,連番的行軍戰斗使得馮檢以及所有震山營士兵水米未進,這當然包括前去追趕母豬嶺賊人的徐延年等大部分震山營官兵。

留守磨錐山只有震山營一哨三十六名士兵,而磨錐山此時正是動蕩之時,馮檢自然不會撇下眾人自己找地方歇息,他與普通震山營士兵一樣擔負著巡邏任務,監視磨錐寨子內部的動向。

……

磨錐山議事堂側面緊閉院門的那所宅院,宅院四周用山間青石砌的高大的院牆將整座宅院圍繞起來,從外面看不出此宅院分為幾進院落。

此時在院落前後院門處各站立著兩名震山營士兵,另有七八個震山營士兵手持刀槍在宅院周圍游走。

寒風中站立在門口的士兵不時的跺腳挪步,而在遠處寨子內不時的有人探頭探腦向此處張望,滿是驚慌和不甘心的表情。

天亮之後,馮檢便開始著手準備一處宅院為留守磨錐山眾人解決就餐問題。

磨錐山議事堂到是很大,但是此處沒有灶間食堂,分前後兩進,前面院落臥室廂房灶間門房統統齊備。

他帶領沈小山程友生繞過磨錐山議事堂,轉眼便看到震山營士兵守護的宅院,沈小山建議三人應該打開院門進到院落里看看實際情況,查看那位知州家的千金是否還在!順便看看院落中是否有灶間食堂等。

馮檢點頭同意,于是三人調頭朝宅院正門處行來,正在門邊站崗值守的士兵見到馮檢領人行來,立即站的筆直向馮檢行震山營軍禮,馮檢還禮之後道︰「兄弟們多辛苦些,此處一定讓磨錐山人隨意出入,如遇到強行進出之人格殺不論!」

見守衛士兵慎重的點著頭,便道︰「將此宅院大門打開,本指揮長要進去查看一番!

「遵命」

守門士兵利落的答應著,轉身為馮檢三人將院門推開。

馮檢領著沈小山程友生跨步進入院落,沈小山邊走邊回憶道︰「小人听那些磨錐山殘余提起此處,說是被磨錐虎害死的原磨錐山大統領就是居住此處。」

馮檢不置可否,步入院落便四下打量,這是一個方形的四合院落,一排八間正面堂屋坐北朝南,左右兩側各有四間廂房。

透過院落隱約可以看到前院堂屋之後連接有一進後院,前後院落只有一條肩寬的過道聯通,人行走此處極不方便。

這應該是院落主人故意如此設計,將前後院落分割開以便于後院作為主人及內眷起居。

前院左側四間廂房應該是居住在宅院前院的大統領親衛隨從居住之處,而右面四間廂房則分別是存放器具雜物,親衛就餐休息之處,最右面一間廂房從外面看滿是油煙的痕跡,地上散亂的堆著些木柴,不用說此處便是灶間。

馮檢吩咐宅院門口守衛去廣場找黃福chun,讓黃福chun從廣場上取些現成面粉過來,在灶間發面蒸饅頭,以解決震山營全體就餐問題!

馮檢自己帶著沈小山程友生穿過狹窄的過道來到後院,看前院的情形,整個院落空空蕩蕩似乎很長時間無人居住的樣子,知州千金肯定不可能居住在前院。

沈小山道︰「這里面不會藏有賊人吧,要不要找幾個護衛一起到後院查看。」

程友生道︰「怕什麼?現在整個磨錐山都在咱們手里,這宅院里即便有賊人,也早就嚇跑了!」

馮檢道︰「此地距離磨錐山廣場很近,一般賊人不會在此藏身。咱們從昨晚開始便對此處嚴加看管,怎麼會有賊人潛入?走吧,進去看看再說!」

沈小山和程友生還是謹慎的將馮檢護在中間,三人穿過前後院落連接的過道,眼前視野開闊起來,前院與後院寨門只間有一處間隔,大約有三丈見方。推開後宅門迎面是一面照壁,照壁上一個描金「福」瓖嵌在其中,院內情形站在門外的人根本看不到。

馮檢三人拐彎繞過照壁來到後院院中,後院的格局與前院大體相當,不一樣的是後院右首處建有一棟二層的小樓,看樣子是女眷的閨房。

整個院落寂靜無聲,馮檢三人走進正屋廳堂,這里面擺設器物用具並不凌亂,顯見無論磨錐山還是母豬嶺的賊人都沒洗劫此處。

正屋廳堂兩側各有一間臥室,臥室里也是干淨整潔,推開正屋後門,只見院落後面竟然還有一個小小的小院。

小院盡頭用山間青石壘砌的石牆,有一人多高,院子外面是磨錐山普通莊戶人的木屋小院。

此處院中之院幽雅寂靜,只見靠近院門處種植有一棵棗樹,已近有碗口粗細,這時節上面已經掛滿了熟透的冬棗。

一條山間的溪水蜿蜒穿過小院之內,在溪水南側一片地里是盛開的菊花,紫的、黃的、白的交錯開放;溪水北側地里在則是一些等待收獲的蘿卜、白菜等家常蔬菜。

小院的牆根處一溜木架上爬滿了葡萄藤,雖然已經過了大流,但是葡萄藤蔓上多多少少還掛幾片葡萄樹葉,寒風中葡萄葉子表面染上了一層白霜,在風中孤零零的搖。

山間溪水自然的分割,棗樹菊花蔬菜葡萄顯得涇渭分明,人在其中隱然有一種寧靜悠遠之感。

似乎外面的紛亂根本影響不到宅院主人,養花種菜自得其樂,馮檢有點驚訝,看著院落的布置格局,不像是生活無著被逼落草的莊戶人所為,倒像是落魄文人避世之所。

三人靜靜的觀察著幽靜的小院,呼吸著感受著那份寧靜。馮檢有份與這院落主人攀談一番的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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