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世驚鴻 第五章 荒川怒雪

作者 ︰ 鷹過滄海

「蓮華萬千。」百里亭雲首先發難,自身聖氣凝成朵朵金蓮撲向祿天老祖。

「徒具其形。」祿天老祖不屑一笑,抬手一擊︰「魔元弒天!」真氣鼓蕩,魔功囂狂,極招相撞,毫無意外魔功勝聖法,金蓮片片凋零消散。

啊!百里亭雲身影倒退數步,魂魄明明滅滅竟有消散之狀。

「亭雲!」織夢如煙驚呼一聲顯出魂體。

「驚鴻,如煙,你們快走!」百里亭雲大叫一聲,掌運太極之勢,吸收天地間陰陽之力,一只黑色巨劍化出,身影卻越發顯得透明。

「不,生死同命,丫頭你走吧,記住,要好好活著。」織夢如煙眼含透明之淚,飛身躍到百里亭雲身邊,化出銀白寶劍,與黑色巨劍相映成輝,死死阻住祿天老祖的路。

「乾為天,坤為地,乾坤一擊困蒼龍。」兩把寶劍化出太極陰陽劍界,頓時將祿天老祖困在當中。

「不自量力!」祿天老祖沒想到兩個魂魄竟能吸納天地之力將自己困住,頓時惱羞成怒,一只血紅彎月鐮刀化出,揮手向結界斬去,暴戾凶氣肆虐狂飆,勢如奔雷。

驚鴻看在眼里心中著急。怎麼辦?這一刀下去,即使兩敗俱傷,百里夫婦也必然耗盡魂力。離開,她做不到。

眼看極招將要相撞,再不及細思,驚鴻咬破中指,躍上半空,抬手飛快催動繁復法訣,血液在手指上形成血霧,一個散發著無邊黑暗氣息的符印在血霧中明滅,最終凝成實體騰起沖天黑氣,汗水一滴一滴從額上低落,她艱難喝道︰「天地無極,乾坤借法,心血為媒,通彼黃泉,四方惡鬼,遵吾號令,鬼門,開!」

真言一落,陰風頓起,風中夾雜著無數哭號尖嘯之聲,一個個游蕩于人間的惡鬼現身出來,驚鴻忙將血凝成的符印送出,惡鬼受著符印的指引一起飛向祿天老祖。

驚鴻早就發現此地並無負業鬼魂,所見游蕩的都是惡靈,料想此地輪回風俗與前世不同,因此便啟動最禁忌的陰陽術,招來的自是實力不凡的惡鬼,但是副作用是稍有不慎便會被惡鬼反噬,所以情急之下竟是用惡鬼最喜歡的凝聚精粹魂力的心血為引,好在她成功了。

耗損心血,她的臉色已經變得慘白一片,但是她不敢休息,趁著戰團里三人怔愣的功夫,再結法印,瞬間將已經虛弱無比的百里夫婦吸回玉佩之中,轉身化光而去。

「可惡!」祿天老祖怒吼一聲,驅鬼非他所長,一時卻是月兌不開身,眼睜睜看著到嘴的肉飛了,其恨可知,心里狠狠將這一筆仇恨記下。

這次驚鴻再不敢停歇,但是也沒改變路線,以祿天老祖陰沉多思的性子,定不會想到驚鴻竟然沒有改變路線,依然往大雪原逃去。

事實上也正是如此,多謀者溺于謀,祿天老祖百般思量最終選擇乃是背道而馳,與這次機緣失之交臂。

****

茫茫大雪原深處有一處荒谷,終年怒雪飛揚,如今這里成了驚鴻的修行之地。

獨坐在山洞的一塊巨石上,望著洞外紛亂的風雪,驚鴻整理著近日發生的事情。

百里夫婦那日受傷極重,三魂七魄幾乎要消散了,以她的能為,若是養魂到他們能夠輪回至少需要十載光陰。

十年,足夠她了解這個世界了,也足夠她變強,短暫的江湖路,讓她知道,即使是天道之下唯一的變數,變強也是在這個亂世生活下去的唯一方式。

「丫頭,你那日召喚出那麼多惡靈,若是竄入人間該如何是好。」玉佩之中,百里亭雲忽然出聲。

這就是傳說中的聖母光環嗎?驚鴻覺得額角直跳,口氣里不自覺溢出不滿︰「自己命都要沒了,還管得了他人會如何嗎?」

「話不是這麼說,若真有陰魂殺人,會造成多少悲劇?而這些殺孽最終都會被天道記到你的頭上。你這麼不管不顧,等你真正成為皓月天道下的一員,終會有苦頭吃。」

「哈,不要張口天道閉口天道,若老天真有眼,傲九州為何還在逍遙地當著他的武林皇帝,皓月古往今來又為何又那麼多悲劇。我的導師曾說過一句話,免費贈給你們,人,不過是被命數牽引的造物主的玩具。你看過有人會對自己的玩具投注什麼感情嗎,喜怒隨心,天道昭彰不過是個笑話。」

「你啊。」百里夫婦無語,不知道什麼人會說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話來,這樣外表冷漠內里多情的孩子,這樣骨子里桀驁張狂的性子,真的適合在這片天地里生存嗎?

「放心啦,那些陰魂被我的命令束縛,只會盯著祿天老祖,估計現在都死光了。」以為百里夫婦仍在擔心,驚鴻心中有些感動,終是忍不住解釋了一句。沒說的是那些陰魂雖然都是惡鬼,但畢竟也是一條生命,淨化罪惡之後還是能投胎的,如今斷了人家的輪回路,與殺人無異,殺孽是一樣的。未入江湖,這雙手已經染滿血腥!

****

歲月如梭。十年時間在這個世界實在算不得什麼,如今百里驚鴻已經長成亭亭玉立的少女,只是眉宇間的冰冷氣息越加濃重,眼中也多了一絲歲月的痕跡。

此刻,亂雪紛飛中,她闔目扶劍而立,周身旋起細細的氣流,忽然她睜開雙眼,清叱一聲,身形躍起,起手就是最上乘劍法,如冰一般的寶劍,絲絲劍氣帶出透骨的寒意,隨著劍式逐漸形成圓形的領域,領域內的飛雪隨心組合成萬千冰曇花盛開的景象,異常美麗。

許久,驚鴻才停下,望著眼前曇花,露出一絲難得的喜悅,氣息一斂,曇花碎如風煙。她隨手一劃,冰劍竟是化入體內。

在這個世界,武器的加成作用可以讓一個武功平平的人平白提升三成的武力,所以百里驚鴻從十年前就開始修煉自己的武器。

十年凝一劍,她終于有了屬于並且只可能屬于自己的劍。此劍名曰怒雪,是她用用荒川谷內百里冰川風雪里最冷的雪精一點一滴凝聚,並用自身精氣神養護而成,除了她任何一人都無法駕馭。雪精蘊藏于風雪之中,細小如塵埃,也虧了她有這樣的耐性。

「也是時候該出去了。」默默望著大雪,驚鴻輕輕一嘆。十年未踏出荒川一步,連食物都是服食荒川冰崖上的冰曇花,她真的與世隔絕太久了。

百里姑娘就快要升級了,當然不知道這個升級她會不會覺得歡喜了,預知後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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