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裁請你別放肆 結局11

作者 ︰ 淑哦巴

「你的臉色看上去不大好。」路遇琛盯著她慘白的小臉,俊容一沉。

「我很好。」她的 脾氣開始發作。

「身體不舒服就說。」路遇琛沉聲喝道,已然不悅。「我讓博然找人給你看!」

「不要!」夏溪明明痛得難以忍受,可她卻咬牙裝出沒事的樣子。她艱難地繞過他,蒼白的臉龐愈發虛弱。

路遇琛霸道地抓住她的手臂,拉著她就往外走。

「我沒事,我只是沒吃飯,有點胃疼!」她吃力地喊,其實一下就沒事了,等這陣過去就好了。「我真的沒事,領導,請你放手。」

「放手!」見他不理她,她幾乎是用吼的,聲音微顫。

「為什麼不吃飯?」路遇琛淡淡一句。

夏溪強撐著身體,一張小臉扭曲到一起,她連呼吸都困難,卻還固執得蹙眉不甘示弱。「不想吃,自然不吃!」

「我送你回去!」

「不要!」她甩開他,胃疼過去了,她的臉色好了點,徑直要走。

他又堵住他,夏溪看他不讓,轉身朝另一邊走去,打算走樓梯。

他也跟著追過來,再度擋住了她的去路。她無奈,抬頭看向他,看到他沉了俊臉,像是十分別扭,死硬說道,「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領導日理萬機,不需要領導送了,我沒事了!再見!」說完,她就繞過他,下樓梯。

他跟在後面,似乎不打算這樣放過她。

她一直走,他一直跟,誰也不說話。

後來,走出大廈,一陣寒風襲來,夏溪能夠清楚感受到冬天徹骨的涼意。她裹了下圍巾,剛要走,一只大手抓住她的小手。

她反射性的甩掉,像是嫌棄他髒一樣,面容冷漠地看著他。

路遇琛抿唇,再度伸手抓住她,這次,他力氣之大,她無從反抗。

「我說了,不需要你送!領導!」夏溪的嘴唇抿得死緊,心里早就把路遇琛罵了一個遍。他到底要怎樣?跟正主談情說愛,卻跟她又玩這種游戲。他想坐享齊人之福,她卻不想消防娥皇女英!

他冷冷地看著她,那眼神像是要把她刺穿。

他換了衣服,一件深色大衣,前襟半敞,就這樣站在這里,那份與眾不同的卓然氣質中竟然還透著某種危險。

夏溪突然間感到不安。她站在那里,一瞬不瞬地盯著他,因為太過專注,甚至已經忘記了寒冷。

而路遇琛卻不動,也一樣死盯著她。

這個人在她面前站定,簡單卻不失雅致的著裝,一如既往的懶散又傲慢的姿態,以及那點熟悉又可惡的高深莫測的神情,讓夏溪感到惶恐,說不出的感覺。

他緊緊地握著她的一只手,他只是在微微歪著頭瞧著她,似乎並不打算放過她。

面前這個人總是有這樣的本事,只是用他那種獨到的眼神看著你,你便能感覺到自己無所遁形。

她知道,如果她不讓他送,他是不會罷休的,她也終于徹底回過神來,感到了一陣強烈的涼意,甚至打了個冷戰。

夏溪很快面無表情地開口︰「既然領導這麼想送我,那就快走吧。」

他沒回答,只是垂著睫毛,用那種專屬的慢條斯理的眼神細細地看著她。

夏溪在心中暗暗鄙視他,臉上卻還在保持著萬年不變的微笑︰「領導,你不冷嗎?」

依舊沒有反應,甚至面上表情半點也沒變。

夏溪深深吸了一口氣,「阿琛,我們回去吧!」

聞言,他似乎滿意了!

終于微微的松了下手,卻還是抓緊了她,朝著車子走去。

「胃還疼嗎?」他終于問道。

夏溪不說話,也不想說,她猜不透路遇琛,也不想猜。有些事情,不是她能猜就能決定的。

上了車子,路遇琛又問一句︰「胃還疼嗎?」

夏溪已經好了很多,最疼的一陣過去了。

見她不說話,他以為還疼。「我們馬上去吃東西!」

可是這時,路遇琛接到了一個電話,漂亮的眸子眯了眯,口氣一下子冷了好幾個調︰「你們處理就行了,不必事事都匯報!按照以往慣例處理!」

夏溪一愣,從來沒有听到他這樣的語氣處理公事,似乎帶著不耐煩,所以語氣格外冷沉。

車子在街道上穿梭,誰也不說話。

直到到了她的住處,她下車。

他也跟著下車,夏溪轉頭看他。「我已經到了,你可以回去了!」

他不說話,徑直繞過她,上樓。

等到他上去,她終于再度人命,也跟著上去,他已經在開門了!

一進門,保溫桶放在櫃子上,還沒換鞋子,他已經扯過她,將她扯進自己的懷抱里。

「啊——」夏溪尖叫,「路遇琛,你干什麼?」

她的反應很大,讓他皺眉。

許是她的無助讓他回神,他終于松開了她。再度看著她的眼淚,終于將她扶好,拉好她的衣服,同時也整理著自己的狼狽之色。他喘息著,平復著急劇的心跳。

他用不舍的目光盯著夏溪半晌,最後,還是將她抱到了沙發上。

「我只有你一個女人!」他說︰「從英國回來這三年,我只有你一個女人!」

她身子一顫,耳朵似乎一下子失聰,他說什麼?

他拉下衣領,指了指自己的脖子處那個吻痕,問她︰「你是因為這個覺得我髒?」

她一下怔忪,眼淚在眼圈里打轉,那個牙印,刺目,慘烈,那是別人留下的痕跡,她發現她無法不在意。

可是他這是什麼意思?他在解釋嗎?

他明明愛著安如靈,可是他卻這樣說,她真是不知道如何信了!

「不要跟我解釋,我不需要你的解釋,我什麼都不需要!」

又一個電話突然響起來,打破了這個僵局,路遇琛皺眉拿過電話,接電話。

她站了起來,去廚房,開始洗手做飯。

她只是感覺很疼,心里疼,身體似乎也跟著疼!

路遇琛眉頭皺著對著話筒說︰「我說了,不要給我匯報這個,按照慣例處理!」

說完,他砰地一聲掛了電話。

「夏溪!我們談一談!」他對著廚房的人喊道。

「不要!」她冷聲說。

「我說了,我只有你一個女人,你他媽在跟我鬧什麼?」

「路遇琛!」夏溪也被他急的跑出來,對著他說道︰「你的靈靈回來了,你還愛著她,你去找你的靈靈,別在我這里繼續折磨我了好不好?算我求你?」

「你知道?」路遇琛錯愕著,突然又回神︰「你怎麼知道我愛著她?」

她冷笑,看著他錯愕的臉,用低沉冷冷靜的刺骨的聲音說道︰「還要撒謊嗎?路遇琛,承認愛著安如靈有那麼難嗎?我看不起你!真的,你的靈靈回來了,她那麼美!你為什麼要對不起她?我我們結束吧!結束這骯髒的交易關系,從此各走各的路可以嗎?」

有些東西,有些事情,已經超過了她可以承受的負荷,她一直是個簡單到不能再簡單的小女人,想太多真的不適合她。

「夏溪,你在說什麼?」路遇琛錯愕著。「你憑什麼說我愛著她?」

夏溪苦澀一笑,再度盯著他,深呼吸,紅艷的唇里吐出一串流利的德語︰「a!ichliebedich!liebe!liebe!」

他听到她說德語,整個人錯愕,用難以置信的語氣問著她︰「小溪,你會說德語?」

夏溪冷冷一笑,用德語再度說道︰「ichsprechedeutschsehrseltsam?ichkannnichtdeutschsprechenanforderungwar,was?ichglaubewirklichnicht,ichkanndeutschsprechensehrseltsam。sieverwendet,ummitdenetabliertendenkensindasautomiteinemdeutschengespr&228;;;chinbetrachtgezogenwerden,dassichnichtverstehe。abereigentlichistesbedauerlich,aberleiderhabeichverstanden!wiel&228;;;cherlich,wieuberraschend,nichtwahr?ichtats&228;;;chlichh&246;;;rtestillzu,einstuck,liebe,menschenzubewegenmachen。daserstemal,ihrerstes,wiegutdiebritenzwischenihnen3jahreah!」

(我會德語很奇怪嗎?有人規定我不可以會德語麼?我真的不覺得我會德語很奇怪。你們習慣了用既定思維來考慮,在車上用德語交談,以為我听不懂。可是真的很遺憾,我卻不幸听懂了!多麼可笑,多麼驚訝是不是?我居然安安靜靜地听了一出戲,痴情的讓人感動。你的第一次,她的第一次,你們之間多麼美好的英國三年啊!)

路遇琛錯愕著,以難以置信的眼神看著夏溪,他真的被驚悚到了。他听到她說了一口流利的德語,甚至連語氣都跟他說的相似。

他錯愕著,難以置信地看著她,她怎麼會說德語?

他臉上的表情,那是夏溪從來沒見過的一種驚訝,他完全被她的德語水平嚇壞了,她說的如此流利,如此的抑揚頓挫,如此的清晰,好像從德國生活過的人一樣。

他無法相信地看著夏溪,久久瞪大了眼楮。

夏溪的臉上沒有一絲得意,只是輕輕地笑著,繼續道︰「wirklichdasgefuhl,amendeistdasendegutfuruns。duhastmich,habensiesosch&246;;;nefreundin,undsiesosch&246;;;n,sogut,werdensiesehrglucklichzusammen,sehrglucklich!lassensiemich,wirsindgut!istesnicht?dubisteingutermann,ichdankedir,ichdankeihneneinlebenlang!lassmichnichtzuhassendich,du?」

(我真的覺得該結束了,結束對我們都好。你放過我吧,你有那麼美麗的女朋友,她那麼美,那麼優秀,你們在一起一定會很幸福很幸福的!放過我,對我們都好!不是嗎?你是個好人,我感激你,一輩子都感激你!別讓我恨你,可以嗎?)

他突然發現,她給了他太多的驚愕。她唱戲,她說德語,她也懂英文,她看英文版的小說,可是她只是個本科生,沒留學,沒讀研究生,她怎麼會德語的?

「小溪,你的德語?你怎麼會德語?」路遇琛嗓音有些的暗啞,久久的無法平靜,終于收回了理智,沉聲的開口,峻冷的臉上帶著淺笑凝望著夏溪。

「我會說,我是會說!」夏溪輕輕的笑,改了中文,賣弄只需要一段話就好了,她賣弄了兩段,覺得夠惡心了,有時候低調不代表低能。

他不需要太驚訝,可是看著他臉上的表情,在急劇地變化著,那張男性的俊臉上,有著明顯的驚喜,挫敗,糾結,還有難以置信,以及回神後的喜悅。她有點疑惑,自己會德語,他也不需要這樣驚訝吧?

「你這個傻傻的模樣,讓我真的很想吻你。」見她此刻張著眸,望著自己,薄唇輕啟著,眼底有著一片哀默,卻也有著疑惑。

路遇琛魅惑一笑,話音落下的同時卻已經快速地走過去低下頭,迅速的吻住夏溪的唇,這個丫頭給了他太多的驚喜!

「路遇琛!」唇上突然多了份觸感,夏溪倏地從失神里回過神來,臉上迅速冷了下來,霜冷的臉上帶著一股憤怒,他竟然還敢吻她!

路遇琛往後退了一點,看著她,眼底滿是喜悅,近在咫尺的俊顏凝望著夏溪,距離那麼近,彼此的呼吸甚至交融在了一起。

「好了,我們談談!再不談,只怕你這飛醋要吃太久了!」他的眼對著她的眼,只是他眼中滿是戲謔的寵溺,而她清冷的眼里卻是挫敗的戒備。

路遇琛沉聲一笑,突然再次的低頭,快速的吻住夏溪的唇,在她要再次發飆的同時已經直起了身體,惹的夏溪迅速又黑了一張小臉。

她氣悶地開口,語氣堅定︰「路遇琛,別再折磨你的心了。你愛著她。你在吉縣的書櫥里,放著她送你的書,你留著她給你的書,大老遠的帶到吉縣去。你親口說你愛她,就好好對她,別再傷害她,也傷害你了好嗎?我們的交易結束吧!真的!結束吧!」

「好!結束吧!」他突然說道︰「是該結束了!」

她整個人驀地一震,突然覺得心里一下子空了!

而這時,他的電話又響了,他眼里又是燃起了怒氣,「趙明生,你打我電話做什麼?什麼?人怎樣?我現在過去!」

他的臉色一下子蒼白。

夏溪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她的臉色也很蒼白。

她看著他,深呼吸。什麼都沒說。

路遇琛掛了電話。他看了她一眼,他說︰「小溪,等我回來!我們再談!」

「結束吧,路遇琛!」她听到自己說。

「我說了結束交易,但不代表我們之間也結束!」他說︰「我有急事,回頭再說!」

「路遇琛,我不要再跟你糾纏了,我們結束了,沒什麼好說的!追求你自己的幸福去吧!求你行行好,放過我不行嗎?」

「小溪,我不會放手!你注定是我路遇琛的女人,我永遠不會放手!」他丟下這句話,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急匆匆離去。

她說不出的滋味,什麼都沒有吃卻感覺不到餓。

洗了澡就上床了。

她的思緒有些亂,結束交易並不代表結束,什麼意思?

他的話,讓她不知道怎麼想,那些話時緩時急地在她心間蠕動,讓她心癢難耐。

他說,她注定是他路遇琛的女人!

如此霸道的語氣,仿若宣誓一般,又像是承諾一樣,他到底想什麼?她真的不敢想下去,好怕自己多想,害怕自己貪心。

她是個單純的人,她似乎依稀懂得了什麼!

可是,他不說清楚,她真的不敢亂想,也絕對不可以亂想。

她一直膽怯,面對路遇琛,她一直小心翼翼不讓自己的沉淪表現的太明顯。因為得不到回應的感情,她寧可將它收斂起來。

她做不到默默無言的當做什麼都沒有,她無法面對他脖子處的吻痕,無法面對他跟安如靈說︰「a!ichliebedich!liebe!liebe!」

安如靈才是他心間的朱砂痣,他去吉縣還帶著她送的書籍。而她,只是交易的暖床女伴,她想要的不多,就是自由,有尊嚴的活著。無法成為他的朱砂痣,就不如轉首成為他人海中一粒沙!

而現在,這條路走得已經很擁擠了!她做不到海納百川!她沒有路遇琛的胸懷,因為至始至終,她只是個小女人而已!

這麼想的時候,夏溪只覺喉間一股苦澀涌上來,如星火燎原之勢席卷她全部的意識。理智一分一秒的渙散,她害怕自己失控,害怕自己會控制不了自己的心。害怕自己抓著他不放,從此就迷失了自己!

可是,愛情就是這樣,不該開始的,往往都會開始,一旦開始了,就只能在甜蜜與傷痛中沉淪。她迷失了!

當他說結束了!卻又說她注定永遠是他路遇琛的女人時,她迷失了!可是,沒有愛,他不要!她要的只他擲地有聲的承諾,她發現自己真的越來越貪心了。這貪心讓她苦澀,讓她驚恐,讓她害怕!

她倉惶的起身去喝水,倒了一杯水,一口一口的往喉嚨里灌,試圖讓清水水湮沒那些直往上涌的苦澀。

許久,她終于恢復平靜!

深呼吸,安靜地上——床!卻了無睡意,腦海里回憶著她跟他走過的這幾個月,如此短暫,卻又如此的清晰,溫暖,自卑,傷感,甜蜜,疼痛,無一不在,生活的酸甜苦澀似乎都在!可是,卻又如此的清晰,清晰的一如昨日再現,印在了腦海里,成為色彩斑斕的套色版畫!

醫院的走廊里。

路遇琛趕到時,趙明生正在急診室外。他一看到路遇琛,上去就抓住他的衣領,怒吼著︰「你跟她說了什麼?」

「我欠了她一個結束,說了結束!」路遇琛平靜地說道。「我沒想到,她真的會尋死!」

他拉下趙明生的手,看了眼急診室,眼神里閃爍著一抹復雜。

趙明生怒瞪著他,「她若死了,你就滿意了?」

「與我無關!」他如此冷漠的說道。「那是她的選擇!但我不想看她死!」

「你這麼冷血!」趙明生錯愕著。「那你來干什麼?你滾!」

路遇琛很平靜地看著趙明生。「每個人都該對自己的生命負責,她若尋死,那是她的問題,因我而死又怎樣?我又沒有讓她死,你若見不得她死,或者她若死了,你跟著去好了!」

「你說的是人話嗎?」趙明生額頭的青筋暴露,神經直跳,一雙眸子怒瞪著路遇琛。

「對!我就是這樣無情,所以,她根本沒必要為了我而死!」他安靜地說道,只是眸子深處隱匿著一抹擔憂。

「你混蛋!」趙明生再度吼道。

陳博然卻從走廊上走來,「吵什麼吵,吵架有意思嗎?安如靈不想活了,我們都很惋惜,也都很著急。路哥哥只是恨鐵不成鋼,只是被她嚇到了,才如此說,你難道還不了解他嗎?靈靈她不是還沒死嗎?趙明生你這麼愛她,你看著她好了!我真沒想到大院里出去的孩子,還會有尋死的!不知道安爺爺英明一世,知道這個消息,會不會拿槍崩死靈靈!」

趙明生氣呼呼地一**坐在休息椅上。

晚上他打電話給她,她語氣低落,情緒不好,說了些奇怪的話,卻沒哭。

他頓時感到不對,上去敲門,可是沒人開門。

用密碼打開門鎖,她記得那個密碼,因為那是路遇琛的生日。他進門,浴室里傳來嘩嘩的水聲,他吐出一口氣,靈靈在洗澡。

他去敲了敲浴室門,沒人應聲,他又拉了拉門鎖,被反鎖上了。他叫她,又用力敲了敲門,只有水聲。他有點奇怪,但還有點擔心,會不會出事?

他對著門說︰「靈靈,快出來!」

可是,當他看到浴室里的水流出來,是紅色的,剛好流到門口。他一下呆住了!

他騰地想起這幾日她眼楮里的淚水,還有絕望,他的心底里浮出一點寒意。

他向後退了一步,抬起腿大力的跺向門,反彈的力道讓他腿疼,但門還是紋絲不動,依然是只有水聲,他開始著慌,他又後退,飛起一腳踹開門。

果然!

他看到了安如靈躺在浴室的盆里,花灑還在嘩嘩的流著,地上到處都是水,紅色的水,她就躺在血水里,穿著睡衣,地上一把她平時畫圖用的美工刀!

趙明生一下子呆了!

「靈靈!」他踉蹌了一下,差點摔倒。他心膽俱裂地去檢查她,發現還有心跳和呼吸,他立刻馬不停蹄抱起她就送醫院!

門衛也看到了,幫著開車,一路送到了醫院。

急診室里。

「血壓?」

「60,20。」

「心率?」

「50」

「血漿呢?怎麼還不到?」

「血漿來了。」

「瞳孔有明顯放大跡象,先縫合,輸血!」

趙明生沖了進去,他等不下去了,他踢開了急診室的門。

「哎——」護士攔住他︰「家屬不能進去!」

「滾!」趙明生怒吼一聲,嚇得小護士瑟縮了一下,不敢吱聲了。

陳博然揮手︰「讓他進去,通知後勤來修門!」

「是!二公子!」護士見到陳博然這麼說,也不再說什麼了。

「我們也進去吧,路哥哥!」陳博然道︰「別擔心,不會有事的!」

路遇琛略一沉思,也跟著走了進去。

趙明生一進去嚇壞了急救的醫生和護士!

「哎!你怎麼進來了?我們這里是嚴格消毒的,你別進來!」

「救她,一定要救她!」趙明生沉聲道,卻不理會他們,只是道︰「請救她!」

「我們在救她,先生,別激動。病人現在求生欲不強!」

趙明生一听,整個人瞬間怒氣騰騰,他低頭看著手術床上蒼白的小臉,人走過去在她耳邊說道︰「安如靈,你若是敢死,我一定去閻王爺那里把你追回來,你給我听清楚,世間不是只有一個路遇琛,你听到沒有?!」

安如靈閉著眼楮,可是她听到了!

為什麼總是在她最難過的時候,守在身邊的人是趙明生?!

為什麼不是路哥?!

她的眼皮沉重但是只能半睜著眼楮,她看到了滿天的星星,卻呢喃著說了一句︰「明生,我不想死了!」

許是死了一次,她徹底大徹大悟,許是她在最後一刻听到了趙明生的話!

她半睜著眼,卻看不到什麼,只是說,她不想死了!她想到除了愛情,她還有太多太多,爸爸媽媽,爺爺女乃女乃,親人,還有事業,她做的風生水起的事業!

遠遠的,路遇琛看著,那麼慘白慘白的臉,他曾經愛過的女孩,因為他而自殺!

「靈靈,好靈靈!要活著,我是明生,明生哥哥,明生哥哥會疼你一輩子!」趙明生在一旁對著她呢喃。

「我想睡覺!」她說。她只是想要好好的睡一覺,不想醒來,睡一輩子那麼久,所以她的意識漸漸模糊,沉向黑暗里去。

「靈靈?」趙明生再度大喊。

「沒事!她沒事!」醫生說道。

路遇琛听到這樣的話,深深地看了里面一眼,轉身走出去。至始至終,他沒有走進去,他只是確定了她沒事,還能說話,她說她不想死了,這就夠了!路遇琛要的就是這句話,他也終于松了口氣。

陳博然微微的嘆了口氣,也跟著走出去。「路哥哥!」

「她徹底沒事後,給我個電話!」路遇琛對陳博然說道。

「嗯……」陳博然點點頭,「你去哪里?」

「我想安靜一會兒!」他沉聲說︰「找個沒人的地方!」

「去我辦公室吧!」陳博然開口。「那里很安靜!」

「不用了,我回去!」他拒絕了。

「也好!」陳博然說道︰「路上開車小心!」

「嗯!」路遇琛下了樓,來到了停車場,坐在了自己的車子里,他點了一支煙,獨自一人想著什麼,深深地抽著,視線悠遠而疲憊。

停車場很安靜。偶爾有車子開過來,車燈晃過,強光照射在路遇琛英俊堅毅的臉上,筆挺的鼻梁處,留下一片陰影,如此孤寂而傷感。

修長的夾著煙的手指輕輕揉了揉眉心,長長地嘆了口氣。

他的眼楮里泛著紅紅的血絲,抬頭看向車窗外,高樓大廈,萬家燈火,夜空中有星光閃爍,指間的星火同樣明明滅滅。他突然感到好累好累,劍眉皺起,有點留戀那尋常的片刻溫暖。

可是今晚,這樣的心情,他有氣無力,怎麼能跟她好好談!

終于,還是開車回了自己的省委宿舍。

那天晚上,夏溪翻來覆去,再次沒有睡好。

想到路遇琛莫名其妙說的話語,她不禁懊惱。好不容易睡去,凌晨五點就醒了,再也睡不著。索性起來下樓晨跑一圈,而後才去單位上班。

她足足早到了近一個小時,整個辦公室十分寂靜,她開了空調,暖風吹來,卻還是覺得很冷,自己泡了杯茶坐在那里喝茶。

等到八點左右,吳佩慈和秦樂樂才來。

她看起來精神萎靡不振。吳佩慈一看她,關心地問道,「夏溪,昨晚沒睡好?」

「恩。睡得有些晚。」夏溪說道。

「失眠了啊?」吳佩慈笑。

「算吧!」夏溪沒掩蓋。

「不會是想我們高公子吧?」

夏溪無語。「怎麼可能!」

「不想我啊?真是讓人倍受打擊!」正說著,高陽已然進了辦公室。

夏溪一陣尷尬,看了高陽一眼,說道︰「別鬧了!」

吳佩慈和秦樂樂相視一笑,看向高陽。

高陽聳聳肩,有點挫敗。「哎!幾位美女,你們倒是說說,我高陽長得肯磕磣嗎?」

吳佩慈和秦樂樂翻了個白眼。「你要是磕磣,只怕別人都是恐龍了!」

「可為啥她就看不上我呢?」高陽說著指向夏溪問她們,他那表情看起來很是認真的樣子,一點都不像是開玩笑。

夏溪再度成為焦點,只能沉默。她真是頭疼死了,有時候人犯桃花也很累的。

吳佩慈和秦樂樂撲哧樂了。吳佩慈直言道︰「原來你真的看上夏溪了啊?」

「對啊,高陽,我和吳佩慈長得也不錯啊,你咋就沒看上我們呢?」

「有那麼明顯嗎?」高陽一雙眸子里滿是戲謔,這時倒像是開玩笑了,亦真亦假地到讓人看不出哪句是真話了。「我那不是怕自己太三心二意嗎?我可是一心一意的典範哦!為了了某人我一路追隨,可惜某人一直不看我一眼,把我那心打擊的吆,拔涼拔涼的!」

夏溪翻了翻白眼,開口︰「高科長,高領導,你當了領導之後倒是開玩笑的功力有增無減啊,行啊!這笑話不錯,姐姐听著也很樂和!等在繼續跟姐姐講!」

「姐姐?」高陽拔高了聲音。

「哎!乖!」夏溪趁機說道。

「天哪!」高陽猛拍腦門。「我咋就生的那麼晚呢?早一年出來就好了!」

「呵呵,誰說不是呢!」吳佩慈十分同情他,看來是郎有情,妹無意。真是令人悲催的現實啊!

「中午我請客,快過年了,一起去吃個飯,樂呵樂呵,嵐嵐姐,樂樂姐,呃——還有小溪姐,你們安慰一下我受傷的心靈吧,小弟我真的被愛情撞了一下腰了!直不起來了!」

「哈哈哈——」一陣歡聲笑語。

「真的請客啊?」吳佩慈問。

「當然!」高陽正色起來。「夏溪,怎樣?要不要去?」

「我得去送點東西,要去醫院一趟,可能去不了!」

「我們等你啊!」高陽說。「你送了再去!」

夏溪沉默半晌,這才點了頭。「好!」

上午十一點,高陽就跟她說︰「你不是去醫院嘛,先去,11點半,我們在醫院門口等你,怎樣?」

「呃!好吧!」夏溪點點頭,先一步下班。

先去坐車去了驢肉火燒店,听說她朋友住院了,老板娘連夜又熬制了阿膠粥,盛在保溫桶里,見到她來,老板娘很是高興︰「小溪啊,這是阿膠粥,補血的,你昨天要阿膠,我就猜你朋友是不是小產了啊?」

「這——」這是別人的**,夏溪不好多說,但想到只要不說誰,也不是多說,點點頭。「是啊,阿姨,謝謝你!」

她又要了驢肉火燒,然後擱下錢,提著粥去了醫院。

因為時間有點趕,她幾乎是有點馬不停蹄。到了病房,一眼看到路安晴和路遇琛都在醫院里,她先是一愣,然後說︰「路姐!」

「小溪啊!你來了?」路安晴似乎很是高興。

「路姐,你好點了吧?這是阿膠粥,我中午有同事聚會,來不及了,不能多呆,你多保重!」她幾乎是馬不停蹄地擋下保溫桶,然後把火燒袋子放在桌上,有點歉意地說道︰「對不起,我先走了!」

「呃!有聚會啊?」路安晴瞅了一眼路遇琛。

夏溪也不自覺地瞅了他一眼,只見他面容清俊,看了她一眼,眼底閃爍著一絲陰霾。滿是血絲的視線轉向她,卻又不說一句話。

夏溪趕緊別過臉,對著路安晴點了點頭。「嗯,同事聚會!我先走了!」

「那你去吧!」路安晴笑道。「晚上不用過來了,我沒事了,晚上出院。等姐不忙了,去找你玩!」

「呃!好!」夏溪值得點頭道。

「對了,這是我讓路哥幫你買的衣服,我把你衣服給穿了,你拿著這個!」她指了指床邊的兩個袋子。

夏溪一下看到,那是高檔的衣服包裝袋,她立刻搖頭。「呃!路姐你自己留著吧,我得去參加聚會,沒辦法拿!謝謝你一片心意,我走了!」

「那也行,晚上我讓路哥給你送去,他最近駐j大辦公,洽談公務,反正也方便!」

「不用了,真的不用了,我晚上也聚會!」她趕緊說道,不想跟路遇琛再有交集。「不用麻煩領導了,現在同事在等我呢,我先走了路姐,路領導!」

路遇琛不說話。

「路哥,你快送下小溪啊!」路安晴說道。

「不了!不了,路姐,我先走了!」夏溪找了個理由趕緊離開,走出病房時,心還撲通撲通直跳,送了口氣,肩膀也跨下來,徑直下樓去了。

夏溪一走。

路安晴盯著自己的弟弟問道,「怎麼不去送送她?」

「不需要!讓她去玩,她需要放松一下心情。」路遇琛沉聲道,然後走過去幫她盛粥。

「路哥,小溪這女孩子心細,很敏感,也很體貼,倒是個不錯的女孩子。居然給我弄阿膠補血,比你可強多了!」路安晴端著粥,瞅了一眼路遇琛。「你也喝點吧,我看你也病怏怏的,看著流產的倒像是你,補補血!」

「路安晴!」某男滿臉黑線。

「那就補補精氣,男人也很容易腎虧的!」路安晴涼涼地瞅了一眼自己的弟弟,開始品嘗阿膠粥。「啊!這味道真是好,極品啊,這家驢肉火燒店真是美味!等著我讓小溪帶著我去看看,美食嘛!誰都喜歡,比他媽男人可靠多了!丫的男人就是爛人!」

「不見得!」路遇琛很是不服。

「身邊個個都是爛人,呃,博然不錯!不過誰知道有沒有讓別的姑娘抹眼淚呢!總之啊,男人就是qin獸!」路安晴以優雅的姿勢端起小碗,又品了一口粥,細細回味,夸贊道,「果然味道很好,小溪真是貼心。」

「她是個很善良的女孩!」路遇琛突然說道。

「呃!難得,英雄所見略同!」路安晴偷偷地輕笑,「那是,比你姐我善良多了,要我,才不給臭男人煮飯,更不給臭男人他姐煮飯!就算煮我也用發了霉的毒大米毒死他!」

「喝你的粥吧!」路安晴又是沉下來臉,然後漠然說道︰「昨晚,靈靈割腕自殺了!」

「什麼?」路安晴錯愕的瞪大了眼楮,半天問了句︰「死了嗎?」

路遇琛轉身看她一眼,翻了個白眼。「沒有!現在安全了,在外科病房住著呢!」

路安晴松了口氣,又問︰「你心疼了?」

路遇琛點頭,又搖頭。「不知道!」

「路哥,說實話,你心疼嗎?畢竟你們談了那麼多年!」路安晴的視線望向路遇琛,等待他的答案,似乎也在為自己尋找答案。

「很心疼,卻也感到很累!」路遇琛如實說道,「說不出的滋味,有點悵然!」

「陳之言想必也是心疼他的初戀吧,呵呵!真是搞笑,我跟他青梅竹馬,卻不是他的初戀,去蛋的吧!姐不要藕斷絲連的爛人!」說完,又狠狠地喝了一口粥。「人要往前看,原地踏步的是笨蛋!我身體好了,就談戀愛。說的對啊,我老了,再不戀愛就老了。」

天知道路安晴是個多決絕的女人,她容不得瑕疵,尤其是愛情,她對愛情有著近乎極端的苛刻,寧折不彎。

中午跟高陽吳佩慈他們幾個一起吃完飯,回去上班,下午老早回去。

又是周五,這周只上了兩天班,轉眼就是周五了。時間真是快,明日不用上班了,不用上班,終于松了口氣,許是放松下來了,所以身體的疲憊愈顯突出。

癱在沙發上,先前就沒有休息好,再加上睡眠質量不好,讓她感到身體越來越累。尤其是很多時候,明明很想睡,可無論如何也睡不著,這才是最郁悶的。

看了看天,好像陰天了,不知道是不是要下雪,也沒來得及看天氣預報,起身抓了鑰匙下樓買吃的,她打算兩天不出門,在家里寫稿子。

買了很多菜,兩天多的量,回來,剛要上樓,看到樓梯洞口站著一個男人,高大的身影帶著壓迫感站在那里。

是路遇琛!

他手里提著幾個袋子,有上午路安晴說的衣服袋子,還有吃的,還有水果。

他站在靠里一點的台階上,黑發黑眸,著一件黑色的大衣,高大的身軀壓下一道黑影,讓原本很寬敞的樓棟口突然一下子變得狹窄。他漠然地站在她的身邊,看著她。

夏溪一呆,有點錯愕。他怎麼來了?

而他看著她一臉錯愕的樣子,尤其是那張小臉尖尖的,似乎又瘦了,他一下子陰霾了俊顏。

「你怎麼來了?」她還是開口了,明顯帶著點緊張。

路遇琛看了眼她手里提著的幾個袋子,似乎有些重,她提的吃力。他把兩只手里的袋子並到一個手里,伸手抓過他手里的幾只袋子,然後不說話,轉身上樓。

「你——」她想說話,可是還是挫敗的閉上嘴,緊跟著上樓。

到了五樓,他立在一旁,沒有手拿鑰匙開門,她只好快跑幾步,打開門。

路遇琛進門,把東西一古腦擱在門邊,換鞋子,月兌掉外套,然後走到沙發上,一**坐下來,似乎很累很累的樣子。

夏溪動了動唇,想要說些什麼,可最終還是無言。換了鞋子,然後立刻洗手,走到廚房給他倒了一杯水,無言地遞了過去。

他接過去,抬眼看著她,然後忽而笑了起來。

夏溪不理會他忽然的笑容,轉身去收拾東西。

他喝水,皺眉,看著她忙碌的樣子,收拾那些東西,卻唯獨不收拾他買的,他終于皺眉,忍無可忍,走過去︰「為什麼不收拾我買的?」

「等下你拿回去吧!」她說。

「為什麼?」

「昨天我們說過了,我們交易結束了,所以以後別再糾纏了!」夏溪深呼吸說道。

「是嗎?這個倒是記得很清楚,可是我是這麼說的嗎?我說交易結束,不代表我們直接結束!」他說著,痞痞地湊近她,低聲說道,「你不會以為交易結束了,我們就結束了嗎?告訴你,門兒都沒有,你依然是我的,只能在我路遇琛的身下承huan,只有才可以給你極致的快樂,也只有我才可以命令你,還有我可以吃你煮的飯,穿你洗的衣服……」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夏溪心里洶涌澎湃,卻又說不出的滋味,有點無奈地開口︰「那不是還沒結束嗎?你的靈靈會傷心的!」

「關她狗屁事?」他有些惱怒,眯起眼眸沖著她低聲吼道。

「你愛她啊!」

「那是過去,你能不能不要斷章取義?我三十歲了,馬上三十歲,你不會期望我沒談過戀愛吧?可能嗎?誰沒個過去?你跟何啟然不也有過去?」

「我——」夏溪呆住。

遇到這種事,她就傻乎乎的,不敢多想,她怕自己自作多情的多想。「可是你現在愛著的人是她啊,你傷害我無所謂,我是你的報酬,我下賤,可是她是你的愛人啊!」

「我說她是過去了。你是不是听不懂我說話啊?還是非要惹我煩?話只听一半就斷章取義,自己下了定義,呃!對了,都是你那該死的電話,你電話不響也不會出現這事!」路遇琛急速的說道。

「什麼意思?」夏溪不解。

「沒什麼意思,你休想亂跑,你依然是我路遇琛的女人!」他堅定的宣布。

夏溪輕握了下拳頭,她的聲音很輕很虛弱,可是卻那麼堅決,「我不要!」

「該死!」他怒吼一聲。「為什麼?」

夏溪冷冷地望著他,輕聲說道,「我就是不想要,我的心里話,我想要自由,你禁錮不了我的心,你永遠不知道我心里想什麼,你也不會懂。」

她的雙眼冷凝一片,可他卻清楚瞧見了她眼底的糾纏和痛苦,翻滾著波濤,像是受了傷的動物,那麼楚楚可憐,那麼柔若無骨。「我什麼時候禁錮你了?」

「我不想和你說話!一個字都不想說!」她挺直了脊背,「你把你的東西拿走吧,我不需要!」

「該死!」路遇琛忍不住暗咒一聲,一把扯住她。

「你又想強bao我嗎?」她冷眼看著他。「上次的傷還沒好呢,你可以繼續,無所謂,反正疼的不是你。男人永遠只是知道自己爽,永遠不會知道女人有多悲哀。你的靈靈此刻也悲哀著,你怎麼舍得呢。」

路遇琛瞧見她冷漠以對,听著她的話,他弄傷了她,那晚他的確很粗暴,沒想到弄傷了她,他眼眸一緊,應聲說道︰「誰悲哀都與我無關,你告訴我,怎樣你才不悲哀?」

「我要愛情!你能給我嗎?你能愛我嗎?」她終于被他逼急,冷眼看著他,說道。

他錯愕了一下,細細打量她,而後反問︰「如果我能給你愛情呢?」

她猛地怔住,腦海里一片空白,卻是說道︰「你能我也不要!」

「為什麼?」這下他錯愕了。

她有些茫然,因為親耳听到一個男人對別的女人說愛她,很愛很愛,她無法接受這個男人,想到不能接受他,只是心卻又突然一空,好像還有什麼東西堵著。

路遇琛看著她的神情很是疲憊。

「因為你太博愛了,我要唯一,我想要唯一!路遇琛,沒有一個女人不自私,沒有一個女人不渴望一份獨一無二的愛!」她很累,也沒有力氣爭執,只想好好睡上一覺,什麼都不想。

「唯一就唯一,有什麼了不起的!收起你那可憐兮兮的樣子,我看著很煩知不知道,煮飯去,我餓了!」他皺著眉頭,硬生說道,臉似乎微微的有點紅。

她一下子呆滯住,徹底呆了。

他說什麼?

路遇琛也沉默了。他憋了一肚子的悶氣,想要點爆了,可是一看她那可憐樣,又發作不起來,想蹂lin她,又剛才听到她說她受傷了!他這肚子氣只能憋在肚子里,無處發泄。

她真是可惡,居然要唯一,非要逼著他承認,他就煩人威脅他,什麼時候輪到別人威脅他了?一向都是他威脅別人的份!說出這些話,他都覺得臉上火辣辣的,很奇怪自己這種人居然也會臉紅,不就是個小女人嘛?他倒還不好意思了!

可是,可是他怎麼就栽在這小女人手里了?

他冷著臉坐在沙發上,抽起煙,點燃,狠狠地抽了好幾口,看到她還愣在那里,不由得怒聲道︰「怎麼還不煮飯去?我兩天沒吃飯了,你想餓死我啊?你不要交易,交易結束了。你要唯一,給你唯一,你還要怎樣?你存心惹我呢吧?你這個女人怎麼這麼難搞?你到底想怎麼樣,你倒是說說!」

夏溪沉默了,兩天沒吃飯了,她腦子里只有這句話。有些疑問來不及問,她還是去了廚房趕緊的煮飯,半個小時後,她煮好了飯菜端上桌子。

路遇琛洗手走到餐桌旁,坐下來,沉默著吃飯。

夏溪沒有胃口,有點累,有點疲憊,簡單的吃了幾口,都很沉默。

路遇琛吃的很開心,一直沒放筷子,看著滿桌子豐盛的小菜,路遇琛很是滿意。天天在外面吃東西都吃膩了,在家吃著這麼可口的東西感覺真好。先前兩天沒怎麼吃東西的壞心情現在也好了很多!

「阿琛——」夏溪看了他一眼,小聲道︰「你……」

「我怎麼了?」他挑眉,語氣很是別扭且不耐,不願意她多問太多。因為他會不好意思,連自己都瞧不起自己,居然還不好意思了,多少大場面沒見過,答記者問也沒緊張過,今日倒是拘謹了!

可是夏溪就想問他到底什麼意思?他的意思是喜歡她嗎?如果他不清楚的說明白,她真的不敢做夢!

「你不餓啊?吃飯!」他看她一眼,沉聲說道。

她一愣,閉上了嘴巴。悶著頭吃了幾口飯,又吃不下了。「阿琛,你剛才說……」

「你這個女人真的很麻煩,吃飯!」他該說的都說了,她還想逼著他再說什麼?難道還要他在臉紅一次才甘心?

「可是——」她急切地說道。

「我說吃飯!你怎麼這麼羅嗦?」他硬是端出領導架子,沉聲說道。

她一下子被鎮住,然後放下筷子,「你吃吧,我吃完了,去洗澡!」

他皺皺眉,有點生氣,卻還是吃完了東西。自己吃完了竟然收拾碗筷去刷碗,夏溪出來時,他也拿了浴衣去洗澡。

兩人都沒說,夏溪真是感到很疑惑,剛才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她要問清楚。

等到他洗好澡頭發上滴著水走出浴室,看到她穿著小熊圖案的棉質睡衣坐在床上看著他,他擦著發絲,問︰「看什麼看?」

「你剛才到底什麼意思?」

「什麼什麼意思?」他挑眉。

「你說的唯一!」

「就是你以為的那個意思!」他硬聲道。這個女人又來了,他就不明白了,女人怎麼非要問這麼清楚?真是羅嗦!

「我以為的意思?」她一愣,直接反問道︰「你知道我以為什麼意思嘛?」

他已經走過去,坐在她旁邊,把毛巾搭在椅子上,轉過頭來看著她,語氣很是認真,臉依然帶著點潮紅,說道︰「蠢女人,我們交往吧!」

我們交往吧!

我們交往吧!

我們交往吧!

這句話像是回聲一般在夏溪的腦海里回蕩著,她的心猛地提起來,像是坐過山車般,急速的爬高,又急速的落下。那感覺沖入雲霄,又跌入谷底,動蕩起伏的讓人難以接受。

「阿琛?」夏溪有點暈。難以置信地看著他。

他也看著她,再度說道︰「我沒開玩笑,安如靈是過去式了!我也不愛吃回頭草,如果還相愛,當初何必分手!」

「呃!」她微微的怔忪,咀嚼著他的話,心里一下就開闊了起來。「你,你真的要跟我交往?不是交易,是交往?」

「不然你以為呢?我有閑工夫給女人買衣服啊?」他語氣十分不善。「你知不知道買內yi時候那些女服務員什麼表情?她們像是看我有病的樣子!我又不是變tai!」

說完,他看到夏溪石化了!

他的臉也有著微微的薄紅浮現。

看她還傻傻的樣子,他扯開浴衣,月兌掉,扯過被子,鑽進被子里,修長的身軀卷住她的身子,關燈,只留了床頭的小燈。

黑暗里,夏溪听到他痞痞地說道,「受傷了是不是?我來看看到底傷得多嚴重,是不是內傷了?撕裂了嗎?給我看看。」

夏溪就這麼僵著被他裹緊在懷里,壓在床上,拉開被子蓋住兩人。她的臉一下子紅了起來,然後她推開他,身體一想起他那晚的粗bao,還是忍不住的顫抖,瑟縮著低聲︰「別踫我!很疼!」

「我不踫,我只是看看,來,給我看看!」

「不要!」她搖頭,卻是很堅決。

他看著她,她也看著他,紅著臉看他,他的耐性被磨光,「好!不看就不看!怎麼就傷了呢?我下的又不是刀子!」

他的話讓她一下子更加臉紅,他怎麼就這麼沒正經。「路遇琛,你剛才的意思是你喜歡我?」

「誰喜歡你這個蠢女人!」他一頓,別扭的說道。

「那你干什麼跟我交往?」她一句話把他堵在那里。

「我——」

「你喜歡我!」她如此篤定,卻也笑了,原來,她要的一直是這樣一句肯定,從交易變成交往,她的心一下子開闊了起來。

「乖,休息吧,我一直沒睡好!」他開口道。「睡覺!來,我們做點有意思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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