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裁請你別放肆 結局9

作者 ︰ 淑哦巴

「你給我說清楚!」他坐在床邊,搖著她的肩頭。(平南文學網)「夏溪,你給我說清楚!」

他搖得她很痛,她感到身體疼的痙——攣,但這種疼卻沒有心里那種痛來的猛烈,絕望哀戚過後深吸一口氣她猛地從床上彈起坐起來。

路遇琛嚇了一跳,沒想到她會有這麼強的爆發力,她坐起來,猛地用力推他,他沒有防備,一下被他推倒在床上。

她撲過來,雙手卡住他的脖子。「路遇琛我掐死你,你去死吧!」

路遇琛錯愕著,脖子被夏溪抓住,半晌沒反應過來,等反應過來,她已經掐得的他有點窒息了,但她哪里是他的對手,他稍微一用力就把她推倒在一邊。

隨即而來的就是惱怒,他幾時受過這樣的待遇,按住她的身子,怒吼道︰「你瘋了啊?被瘋狗咬了啊?」

夏溪冷笑一聲,別過臉去。

她以為他會打她,可是沒有,他只是怒氣騰騰地瞪著她,瞪了她半天,手死死地按著她的肩頭。

肩膀很痛,但她已經感覺不到疼,可是她卻倔強的不肯喊痛。

路遇琛終于放開了她。

他站起身,拉開廚子,當著她的面,不慌不忙的換衣服,冷冷的看著癱在床上的夏溪,其實他心里氣的要命,不識抬舉的女人!

看見這個抽搐著哭泣的女人他就開始生氣,心生煩躁,干脆不管不顧轉身走掉。

夏溪听見他離開的聲音,也听見大門關閉的聲音,整個房子似是墳墓一樣沉靜,躺了一會兒她才慢慢爬起,跌跌撞撞的進入浴室。

夏溪沉沉的閉上眼楮,淚落在枕間,濕了一片。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感到自己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

忽然感到額頭被人輕撫,昏睡中的她直覺躲開。

但是那人卻像是不放過她,繼續不斷地搔擾著她,用手用吻。

「小溪,小溪。」他溫柔呼喊,試圖想要將她喚醒。

她輕微地呻銀,幽幽轉醒,眼前卻是路遇琛,他的眸子里滿是血絲,一股濃郁的酒味襲來,他喝了酒。

夏溪的視線朦朧不清,意識更加彷徨茫然,腦子像被人洗過了,空空的。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睡了多久,想到先前發生的一切,只知道自己累到忍不住閉眼。恍惚的時候,瞧見一張放大版俊容。

他正坐在邊沿凝望著她,低聲說道,「小溪,對不起!」

「不要踫我。」她的聲音格外沙啞,冷了雙眸。

她用力地推開了他,拒絕他的踫觸,更拒絕他這個人。

路遇琛卻低下頭去,抱住她,臉埋在她的頸窩處,低聲囈語︰「小溪,對不起!對不起!」

他滿身的酒氣,她看看時間,是深夜兩點。

他跑出去喝酒了?

他居然喝酒了!

她閉上眼楮,不說話。

他抱著她,只是在她耳邊呢喃︰「對不起!」

後來的後來,他睡著了。

夏溪挪了挪身子,讓他躺下來。

她告訴自己,不要管他,不要管他!可是看到他那樣,她還是幫他月兌掉了外套,讓他躺好。

而她在他旁邊,也睡了過去。

當清晨,她醒來時,他也醒了。

她一大早起來,就收拾東西。

收拾完畢,她說︰「我走了!」

路遇琛眼明手快,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夏溪,你說下午走的!」

她回轉頭,安靜的看著他,「下午和早晨有區別嗎?我想回去休息休息,你放心,你不說結束,我不會亂來,我是個有操守的人,不像有些人,**!」

「小溪!」路遇琛沉聲嘆息,一把扯過她,將她抱在懷中。

她無力反抗,任憑他抱著,也不再掙扎,只是說︰「快到時間了,你該上班了!」

「你到底想怎樣?你跟我說清楚,你鬧什麼脾氣?!」路遇琛心中一緊,無法將她留下,他惱怒質問。

夏溪眨去眼角的淚水,輕聲說道,「如果可以,我只想離你遠點,只想要自由。」

「要自由?」路遇琛的眼底陡然失去溫度,忽然輕笑一聲,甚至連自己都不知道說了些什麼,氣憤壓著胸腔,無法釋放的怒氣膨脹,他譏諷一句,「你配嗎?」

夏溪也笑了,那樣可笑。她已分不清眼中的淚水是傷心還是高興,只是懶得和他繼續糾纏,「隨便你怎麼說。我想要的是自由,即使身不由己,我且心由己,你控制不了我的心!」

路遇琛發狠似地盯著她,那目光仿佛都能將她射穿兩個洞。「那我就控制你的身,你這周,都他媽別跟我上班去了!」

她微微錯愕,看著他。

「夏溪,我警告你,你這周就在這里,別離開!你敢離開,我把你工作給弄沒了,把你媽工作也弄沒了!」他冷聲吼道,低沉的男聲在寂靜的房間內回響而起,陰霾無比。

她怔忪,知道自己惹怒了他。只是心,有一絲揪緊。

她恍惚地望著模糊不清的他,卻連聲音都哽咽,她說得如此艱澀,「你可以,你有權有勢,你可以不顧一切,我對此毫不懷疑。我只是個小市民,我斗不過位高權重的你,我活該被你糟蹋!」

她淒楚地凝望著他,忍著淚水不讓它們繼續落下。「但你也太欺負人了!」

路遇琛的視線糾纏了太多掙扎,是困惑,是茫然,是抑郁……

過了半晌,種種神情全從那張俊臉上退去,胸口的窒悶壓下,他猛地扯過她的包,把包猛地摔在沙發上,「我就糟蹋你了,怎樣吧?就欺負你了,怎樣吧?我還得繼續糟蹋,繼續欺負!糟蹋欺負你一輩子!你能怎樣?」

夏溪輕輕笑著,無語,她能怎樣?

路遇琛轉頭去了浴室洗浴,換衣服。然後摔門而去。

夏溪終究還是沒有走,她留在那里,蜷縮在沙發上,半天沒動,一直坐到了中午,不吃不喝。

然後。

屋子里安靜極了,說不出的安靜,靜得可以听到自己的呼吸聲,只有自己的呼吸聲。窗外的天空,冬日的陽光也不甚溫暖。

中午的時候,在夏溪幾乎遺忘了一切的時候,鑰匙開動門鎖的聲音驟然響起,剎那間,所有的呼吸都沒有了,心跳也都在剎那間消失了。

然後,她听到門開了。

夏溪蜷縮在沙發上,依然一動沒動。

但很快,她便感覺不對勁兒。一轉頭,他看到了路遇琛扶著一個女人進門。門砰地一下關上,那個女人,是路安晴。

路遇琛的姐姐!

看到夏溪,路安晴也微微的訝異了一下,她似乎沒想到夏溪在這里!

路遇琛一臉冷漠,扶著路安晴走到沙發前。他高大的身軀站在客廳里,冷硬惑人的臉部輪廓沒有一絲變化,仿佛一尊雕塑。

夏溪竟不知道如何是好,她真的沒想到路安晴會來,趕緊地站起來,拘謹地看著他們。

路遇琛也不多說,路安晴似乎看出夏溪的尷尬,嘿嘿一笑︰「夏同志,我們又見面了,人生真是何處不相逢啊!最近過的可好?看你這小菜樣,我弟弟是不是欺負你了?把你虐待的不輕啊!」

「呃!你好!你好!」夏溪只能吶吶地開口。

「你哪里來得那麼多廢話?」路遇琛終于開口,卻是對著路安晴說的。

「呵呵……我還真不太好,我冷死了!給我倒杯水吧,小溪同志。」路安晴也不客氣,兀自說道,完全不理會路遇琛的一張寒冰臉。

「哦!好!」夏溪總算是找了個借口,離開了客廳。她不太好,這路安晴真是好笑,居然說不太好,一般人不都是很客氣的回答「你好」嗎?她還真是直接而誠實。

路安晴坐在沙發上,撩眼看了眼路遇琛,「見到我來居然這麼不開心,不開心帶我過來你家干什麼?我又不是非要進你的門!哼,金屋藏嬌了,被我抓到了吧?哦!我知道了,你是怕我叫了你的好事?嘿嘿,還是你們吵架了?我莫名地也變成了炮火?弟弟,說說吧,姐給你你們和局怎樣?」

「關你屁事!」路遇琛看著她蒼白的臉,眸子里閃過心疼。「倒是你,身體不是自己的啊?干什麼這麼折騰?為什麼不在北京養好了再回來?或者直接在j大養身體,你跑來吉縣做什麼?」

「路遇琛,我就愛折騰!我愛折騰怎麼了?」

「你這是自虐!你做什麼要那麼做?」

「我怎麼做了?」路安晴反問。

「陳之言說的都是真的?」路遇琛在旁邊坐下來︰「你真的做掉了他的孩子?」

「真的如何?假的又如何?我樂意,關他屁事!」路安晴一臉的悲涼,說不出的滋味在眼底竄過。

「他有權利知道,他是孩子的爸爸!你太倔強了,怎麼可以自己做掉?你不覺得你很殘忍?」

「他做錯了事情,讓我遷就他,憑什麼?我就做掉,我自己願意,你少說我,你們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又關我什麼事?」

「呵呵,是呀,不關你事,關你事就好了。」路安晴突然可憐兮兮地看著路遇琛。「我這不是來吉縣看看你是不是也變成了陳世美嘛!路哥,我要不是你姐,我一定愛上你,嘿嘿,多痴情的小男孩啊!」

「路安晴,你有沒有羞恥心?我是你親弟弟!」

「是呀!所以我才這麼遺憾啊!弟弟是自己的好,男人是人家的好。」路安晴扁扁嘴。

「你腦殘啊!」路遇琛哭笑不得。

「我殘腦,不腦殘!」

兩人在客廳里一下吵吵起來,夏溪在廚房里更是尷尬,一時間不知道是不是該出去。她捧著一杯熱水,終于咬牙,走了出去。

大概是兩人看到她出來,都有點不好意思吵架了。

路遇琛別過臉去,路安晴對著夏溪笑了笑,可是臉色過于蒼白,唇也毫無血色。

她穿著黑色的大衣,皮靴,還圍著圍巾,整個人看起來很是憔悴。至少比上次在聯誼會時看到的還要憔悴很多。她本該是個光鮮漂亮的女子,此刻卻讓人感到莫名的心疼!

夏溪遞過去杯子︰「白水,你要喝茶嗎?先喝點白水,我幫你泡茶!」

「不用麻煩了!」路安晴說道︰「等下我就走!先休息下!有人不歡迎我呢,我怎麼也在政……府混了多年,這點眼力勁兒還是有的,看出來了,我不被歡迎!∼」

「路安晴!」路遇琛又沉聲吼道。

「呃!干什麼?路縣長?」路安晴似乎格外喜歡跟他吵。「比大小聲是不是?以為我沒力氣喊是不是?你等著我養好了我嗷嗷給你听!」

夏溪看著兩人又吵起來,一下覺得路安晴真是可愛,說話總是透著一股幽默。

「路安晴,你最好給我老實點,不然你就繼續作!」路遇琛沉聲警告。

路安晴剛要說什麼,夏溪怕他們再吵起來,立刻出聲︰「你看起來臉色不太好,你們吃飯了嗎?」

「沒有!」路安晴老實說道。瞅了眼夏溪,眼珠滴溜溜一轉,十分靈動,又對夏溪道︰「要不,你給我煮點好不好?」

夏溪又看向路遇琛,他別過臉去,不看她,像是跟誰賭氣一樣。

「你也沒吃嗎?」夏溪又問他。

他不回答!

路安晴替路遇琛回答︰「不用理他的臭脾氣,他也沒吃飯!妹妹,有吃的嗎?我餓了!快點去煮吧!」

「哦!好,我這就去煮!」夏溪听著路安晴叫自己妹妹,真是感到無地自容,她卻叫不出他姐姐,她只能什麼都不叫,禮禮貌貌,客客氣氣。

夏溪去了廚房。

外面兩位又吵了起來。「晚上我送你回去,你身體不好,不要亂跑了,養好了再出去!」

「不回去!」路安晴很是堅定。「我就不回家!」

「你跟家里也吵架了?」路遇琛問。

「他們不知道!我也不想讓他們知道,你別多嘴!」

「陳之言在找你!」路遇琛道。

「管他呢!與我何干?」路安晴開口道︰「與我沒有任何關系,我和他完了!」

「你能不能別這麼任性?他到底哪里對不起你了?你跟我說!他若是對不起你,我找他算賬!」

「路哥!」路安晴突然看著他,表情認真地問︰「跟女人玩曖昧,睡到一張床上,算不算背叛?」

「他——」路遇琛完全沒想到。「你說他跟女人鬼混?這不可能。」

「他跟他的前女友,藕斷絲連,被我抓奸在床!」路安晴輕笑。「你讓我再跟他在一起?」

「姐!」路遇琛突然怔忪了一下。「或許你看錯了!啟明他不是那樣的人!」

「是嗎?那他是那樣的人?」路安晴冷冷的笑著,靠在沙發上,捧著杯子喝了一大杯水。「別問我了,我說了,結束了!以後你都別跟我提這個爛人!我再也不想提,你要是還是我弟就別提陳之言這個人!行嗎?」

「姐!」路遇琛整個人霍地煩躁,眉宇緊皺︰「啟明不可能這麼做,我不信!」

「愛信不信,我也沒說要你非要信,這事是我的事,誰要你管!你只需要在你老姐我難過又不願意找別人哭得時候提供一下肩膀就好了!要不爸媽生你干嘛?」

「你去找路程俊不是更好,他是老大!」

「拜托,要是他知道了,那還了得!」提到程家老大,路安晴一副見了鬼的樣子。「你,不許告訴大哥!」

路遇琛皺皺眉,冷哼一聲︰「知道了!你當我愛說啊!」

「我就知道找你沒錯!」

「到底怎麼回事,你不說我去找陳之言問!」

路安晴突然正色起來︰「路哥,你要當我是你姐,你給我留點面子行不行?」

路遇琛怔忪了一下,看著她蒼白的臉,張了張嘴,終于無聲的點點頭。

他瞥了眼窗外的天空,灰蒙蒙的,不知道是不是要下雪。他又看了眼廚房里忙碌的縴細身影,再看看坐在沙發上的這個,突然輪起拳頭,一下砸在了玻璃茶幾上。

只听見「砰——」一聲,茶幾的玻璃面被砸碎,碎片落了一地。

路遇琛的眉宇皺緊,手上更是滲出血絲。

「你干嘛啊?」路安晴低叫︰「你砸什麼茶幾子啊?茶幾子怎麼你了啊?給我看看你的手,呀!流血了!」

路安晴一看,皺著眉頭,又朝廚房喊了一聲︰「小溪!小溪!」

夏溪本來開著水管,沒听到外面的動靜,剛一關,就听到了路安晴的喊聲,她跑了出來。「怎麼了?」

「路哥的手破了,你快幫他包扎一下!」路安晴想要坐起來,可是肚子有點痛,流產後一直隱隱作痛了好幾天,她這會覺得更難受了!

「啊!」夏溪一眼看到茶幾的樣子,頓時明白什麼,跑回書房,找了醫藥箱,幸好他這里準備很齊全,勤務員給他配得很齊全。

她搬出藥箱,路遇琛也走進了書房。

她走過去,伸手拉過他的手,他低頭看著她的頭頂,也不說話。

一時間,兩人都是默默無言。

接近他的瞬間,她聞到了他身上濃郁的煙草味,皺了下眉頭,他是抽了好多煙吧?

手背上兩個手指窩處的關節破了皮,鮮血滲出來,他自己沒事干捶茶幾,什麼時候他需要這樣的急躁了?路遇琛他該是新怒不形于色才對啊!

她弄棉球幫他消毒,擔心他疼,飛快地抬頭看他一眼,發現他正看著自己,眼神幽暗,她飛快地又低下頭,小聲道︰「可能有點痛,你忍著!」

說完,她酒精棉球直接擦上他的手受傷處。

不知道是因為她的話,還是因為被酒精消毒有點疼,路遇琛冷漠的臉色終于有了一絲的表情,眸子變的幽深一些,清冷的目光里閃過一絲的復雜。她的小手輕輕的握著他的大手,小手很柔軟很溫暖,她給他消毒,上藥。

他也不說話,只是低頭怔忪地看著她。

再後來,她也無聲地用棉球消毒,然後幫他用紗布包好,幸好不是很嚴重,只是破了皮,但是冬天不好好,他根本是自作孽!

包好了,她抬起頭來,看他一眼,冷然地道︰「可以了!」

他面容冷漠,也冷然道︰「晚上我送你們回j大!」

她微微一愣,他沒有解釋什麼,也不多看她,仿若他們是陌生人一樣。

她立在書房里,努力笑著,卻心中微感刺痛,終于可以回去了,不會耽誤明天上班了,感謝路安晴來,不然今天她都沒辦法回去了!她真的怕他不讓自己上班,很怕!

她邁開腳步走過他身邊,朝外走去,不想與他多作糾纏。她剛要與他擦肩而過,路遇琛突然低沉喊道,「夏溪。」

她停下腳步,他轉身凝望向她,半晌才道,「我為昨晚的事情向你道歉。」

「路縣長,我已經忘記了。」夏溪不自覺地握緊拳頭,輕聲說道。

「你到底別扭什麼?」他又問。

夏溪只感覺呼吸停滯,那一剎,有什麼東西刺進她的心里。她微微抬頭,看著他,看著他的脖子處,現在看不到了,看不見那個吻痕了,可是卻還是刺痛了她的眼楮,她平靜地說道︰「沒有,我沒有別扭什麼,我就是想回去了!」

他的俊容突然變得冷沉下去,那雙狹長眼眸迸發出寒光,冷冷地望著她,那眼神讓夏溪覺得一絲難耐。

「我現在去煮飯!」她飛快的說道。

但他卻比她快一步,他沒有說什麼,就離開了書房,留給她一個冷漠孤寂的背影。

夏溪收拾好,又回到了廚房。

很快的,她做了幾個清淡小菜,家常小炒,昨天做好的丸子,端上來,蒸的米飯。

一個小時,一切做好。

「可以吃飯了!」夏溪解著圍裙對他們說道。

路安晴似乎感覺到夏溪和路遇琛的不對勁兒來。

她看了眼路遇琛,又看看夏溪,然後站了起來,「小溪,我要洗手,你帶我去洗手!」

「呃!好!」夏溪立刻帶她去洗手間。

路安晴看著這四周的一切,打掃的很是干淨,陽台上晾曬著衣服,一塵不染。「小溪,這里是你打掃的?」

夏溪不好意思地點點頭。「嗯!」

兩人進了洗手間,夏溪體貼的幫她擰開水管,並且擰到溫涼正好的溫度,然後又去找了快新毛巾。

路安晴洗好手,夏溪遞過來毛巾。

路安晴不著急出去,而是看著她,眼底溢過一抹溫柔。「小溪,你不是在吉縣上班吧?」

微微一愣,夏溪點頭,直言︰「我在j大信訪局工作!」

「現在可以告訴我你的名字了嗎?」

「夏溪!夏天的夏,溪水的溪!」夏溪說道。

「嗯!你跟路哥認識很久了嗎?」

「不太久!」夏溪低下頭。

「他脾氣不好,你多擔待!」路安晴突然說道。

夏溪嚇了一跳。「其實我們關系很復雜,不是你想的那樣!」

「呵呵,有多復雜?」路安晴笑呵呵的問道。

「這個——」夏溪略一停頓,說不出得尷尬。不知道如何解釋她跟路遇琛之間的關系,只覺得好復雜好復雜。

「路哥是個作風正派的人,他不會輕易金屋藏嬌!」路安晴告訴她這句話,又道︰「我們去吃飯吧!」

夏溪不知道她是什麼意思,但她卻莫名的感到悲哀!自己的弟弟總是好的,他作風正派,那自己呢?自己貌似作風不正派吧!好像不是這個意思,路安晴她應該不是這個意思!她能听出來她語氣里沒有一絲的惡意。

等到三人坐在餐桌前,路安晴看著桌上的飯菜時,吞了下口水,用難以置信的語氣問道︰「小溪,這、這都是你做的?」

夏溪有點不好意思的點點頭。

路安晴完全沒有形象的坐下來,抓起勺子先吃了個丸子。「哇!真美味!這湯也很清淡,丸子是純肉的,不是面加肉精哦!多少年沒吃過了!真好吃!」

她這麼不吝嗇的夸贊倒讓夏溪很是不好意思了!

而路遇琛面容沉默,冷寂,坐下來,安靜的吃著東西。

「行啊,路遇琛,你有御用廚師,居然不告訴我,你真自私!」

「吃飯!」路遇琛冷聲道。

「我不能說話嗎?」冷冷的反問回去.路安晴拿筷子夾起西蘭花,嘗了下,「嗯!真脆!好吃!好吃!」

她朝夏溪豎起了大拇指。「小溪,你手藝真好!」

「謝謝!」夏溪只能道謝。

「吃飯時間,閉嘴!」路遇琛又是冷聲說到。

「我跟小溪說話,你不愛听,可以不听!」路安晴眯眼笑得曖昧,快速的走了過來,攬住身旁的夏溪,一手輕佻的攬住夏溪那盈盈一握的細腰,一手拿著筷子,「小溪,姐姐以後都上你那里蹭飯好不好?」

「呃!」夏溪一呆。

「坐好,這像什麼樣子。」瞄了一眼被路安晴樓在懷抱里的夏溪。

路遇琛銳利的視線有著迫人的陰冷,吃個飯,居然還要摟著夏溪的腰,路安晴這女人真是可惡!

「小溪,姐跟你做朋友,給你介紹男朋友!怎樣?姐在團中央干活,有的是大領導,又高又帥,會外語,會當官,會處事,會哄女孩子開心!給你介紹可好?」

夏溪被路安晴摟著腰,真是很尷尬,她有點後悔挨著她坐了,可是她也沒想到她會摟著她腰啊!她偷眼看了眼路遇琛,他已經放下了筷子,正惡狠狠地瞪著路安晴。

「路安晴,你坐好吃飯!」他終于忍無可忍得再次開口。

「小溪,給我盛湯,我要喝湯!」路安晴听話的松了手,端正的坐好,一臉懷疑的看著路遇琛︰「路哥,怎麼?我給他介紹一些不會猥——褻她,但對她卻很好的男人,有什麼不對?你對我給小溪找男朋友有意見啊?」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打著太極,不讓路安晴察覺自己真正的心意.路遇琛伸過手去,端過夏溪盛給路安晴的湯。

「那是小溪給我盛的!」路安晴不滿的喊道。「你要喝你自己盛!」

「路小姐,我再幫你盛!」夏溪趕緊說道,怕他們在吵起來。

「別!叫我晴晴姐,或者叫我路姐!」路安晴打斷她話。「我可不要當什麼小姐!我們都是好女人,好女人是一伙兒的,夏同志,你是不是想把我歸到壞女人一伙里?」

「呃!路姐!」夏溪有點不好意思,覺得叫晴晴姐太親昵了,還是叫路姐吧!

「嗯!乖了!」路安晴伸手拍拍夏溪的頭,然後收回自己的手。

視線緊繃著,路遇琛听著她們的對話。

「怎樣?要不要路姐給你介紹男朋友?」

「不!」夏溪搖頭。「謝謝路姐!」

「呃!對我弟弟死心塌地了啊?行,哪天他對你不好,跟姐說,姐給你找更好的!」

夏溪又是尷尬的不知所措,路遇琛卻冷酷而詭異的笑了。

路安晴一看他那笑容,頓時瞪大了一雙眸子,「路遇琛,你又有什麼壞水?你肚子里憋了什麼壞水?你不能耍陰的。我們是光明正大的黨員,我們要有覺悟,要有高尚的修養和高尚的道德!」

「我有說什麼嗎?」路遇琛淡淡的挑眉。

「呃!沒有嗎?」路安晴緊繃的心弦終于松了下來,片刻後也詭秘一笑,剛一轉頭卻對上路遇琛森冷的臉。

「路哥,我知道玩弄權術我不如你,我知道你高深莫測!你敢玩陰的,我就給小溪找男朋友!哼!你別瞪我!我很怕啊!你那銳利的小眼神我知道有多犀利的,人嚇人可是會嚇死人的。」路安晴驚嚇的拍著胸口.一臉懊惱的瞪著無聲無息瞪著自己的弟弟。

不愧是路遇琛,不愧是她的弟弟,一個眼神就警告她,讓她嚇得自己亂了陣腳!路安晴在心底檢討著,難道她在團中央混了這麼多年,還是不如這小子?呃!看來爸爸說對了,她真是不如路程俊和路遇琛!不過那又如何,她是女人,女人不需要坐得太高,湊合著過就行了。

夏溪只能安靜地低頭吃飯,不去管他們之間的斗嘴。

路遇琛吃完飯,放下筷子,沉聲道︰「路安晴,晚上我送你跟夏溪回j大,你再亂跑,我真的要玩陰的了!別怪我沒告訴你!要不是你身體現在不好——」

他早把她丟出去了,管她是不是他親姐!

「我不回去!」路安晴也道︰「你去住什麼招待所,什麼你們的官方接待酒店什麼的,我和小溪住在你這里!」

「你敢!」路遇琛冷哼一聲︰「不然你就去路程俊那里!」

「大哥哪里?」路安晴猛地搖頭︰「大哥更可怕,不要!不要!我身體不好,能被他玩死的,路遇琛你就不能可憐可憐我嗎?」

「路姐你怎麼了?」夏溪不知道路安晴哪里身體不好了,關切地看她一眼,問道。

「呃!我啊?我好的很!沒事!沒事!就是流了點血!小溪,要不我跟你回j大,跟你住一陣子好不好?我需要溫暖,他們都不給我,不是親人,都是禽——獸啊!**luo的禽——獸啊!」

「啊?」夏溪一愣,下意識地看向路遇琛,還有人這麼說自己親人的?!

路遇琛眉頭一皺,卻開口︰「你可以跟她住,住到這個周末,馬上過年了,你調整好,該回家了!」

「就這麼說定了!我去跟你住!小溪,路哥也同意了,你還有什麼要拒絕我的理由嗎?」路安晴完全是滴水不漏,根本不給她拒絕的機會兒。

「這——」夏溪只覺得好笑,也只能點頭。

于是,當晚,路遇琛載著夏溪跟路安晴回到了j大。

把她們兩個放下,路遇琛就要走。

一路上都是路安晴在說話,偶爾也會很沉默,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路遇琛和夏溪之間說話很少,幾乎是沒說話。

到了小區,路遇琛直接道︰「你們上去吧,我回去了!」

「你現在就走?」路安晴挑眉。「住一晚上再走吧?連夜開車多累啊?你回去也要深夜了!」

「不用你管!」路遇琛沉聲道。

「熊樣!誰愛管你啊!」路安晴白他一眼。

夏溪看著他,也不說話。

路遇琛的視線望著站在那里的夏溪,路安晴想著他可能有話說,「小溪,在幾樓?給我鑰匙,我先上去!路哥有話跟你說!」

「呃!」夏溪看了眼樓上,拿了鑰匙,遞給路安晴,指著位置告訴路安晴︰「路姐,就是那里,西面這戶!」

「哦!我先上去!」路安晴抓了鑰匙上樓。

路遇琛就那麼看著站在車外面的夏溪,她的長發披散在肩頭,那張笑臉,有點失魂落魄,像是要化蝶而去的繭!

她空洞的眼楮里似乎沒有他,她微微的低垂著眼眸,也不看他,也不上車,似乎不想跟他說話,一句話都不想說。

而她之所以留下啦,是等他說話。

他的眼楮里只有她,猛地他握著方向盤的手用力,緊緊地握著方向盤。

他下頜繃得緊緊的,不讓自己表現什麼情緒,可是瞳孔深處卻已轉為一抹孤寂。她站在那里,明明很近,卻很遙遠!

而他的心里,卻莫名有種撕裂般的疼痛?!

夏溪不說話,等待著。

她想轉身上樓,可是卻又不敢。

她想起來他脖子上的吻痕,想起了他襯衣上的紅唇印,她想起了那句德語,想起了安如靈,他的靈靈,想起了趙明生說過的門不當戶不對,想起了雲泥之別,卻唯獨想不起他到底什麼意思?

他對她,是佔有,是一時的新鮮,還是別的什麼?她真的說不清楚,她發現她根本一無所知,她依然不了解路遇琛!

她不想貪心,不想!

可是她已經變得貪心了!

她在心里告訴自己,路遇琛,你說過的,這是交易。你提醒我,警告過我,這是交易,我只是你的報酬,我沒有尊嚴。尊嚴比什麼都重要,可是我卻丟給你任你踐踏。路遇琛,如果不貪心,你將永遠不會得到我的心!

可是!我已經變得貪心了!怎麼辦?怎麼辦呢?

路遇琛,就算我是向日葵,可你也不是我的太陽!

夏溪一遍一遍的告訴自己,然後深呼吸,拉開車門,坐了上去。

她對他,淡淡地笑了笑,呵,笑很簡單!

笑可以讓人變得很禮貌!讓人把一切都隱藏在笑容的背後。

路遇琛握著方向盤的手又是一緊,他本欲離去,卻見到她上了車子,他心里有了一絲顫抖,心似乎也跟著提了起來。

「要是累,就回去休息下,明天再走吧!」她終于開口,聲音不疾不徐,語調舒緩︰「你放心,我會照顧好路姐的!」

她說完,又看了一眼他,他臉色緊繃,眼中驟然閃出驚訝和微怔的神色,繼而是一股怒氣。

她問著自己,又說錯了什麼嗎?

路遇琛下頜緊繃。

一股莫名的怒意讓他的瞳孔暗沉下去,俊美的面容頓時變得冰冷起來。他深呼吸,努力想要趕走這種荒誕的感覺。

安靜的車廂里沒有半點的聲音,死一般的安靜,車子外同樣是安靜的有些詭異。

「我上樓去了!」她說。

他默然無聲。

她要下車。

他倏地伸過手去,扯住她的手臂。

「阿琛——」她低呼,訝異而慌張的轉頭看他。

「為什麼發脾氣?」他突然問道。

夏溪一呆,整個人募得苦澀一笑,微怔著看著他。「沒有!我沒有發脾氣!我哪里有資格發脾氣!」

她抬頭,安靜地看著路遇琛。

路遇琛也正看著她,他的眼楮烏黑如瑪瑙,里面似乎蘊有淡淡的霧氣。他看著她,危險的眯起了眼楮,那眼里,有著探尋,有著審視,也有著銳利。「撒謊!」

他他吐出兩個字的瞬間。

夏溪的心突然仿佛被什麼用力撞擊了!

「為什麼嫌我髒?」他又問。

她又是苦澀一笑,視線盯著他的脖子處,這個暗沉的光線,她看不到他脖子上的吻痕,可是那吻痕已經印在了腦海里,她反問︰「難道不是嗎?」

「你——」路遇琛審視的看著沉默下的夏溪,深邃的不可見底的目光里閃過一絲的贊賞,可轉而又被冷然所代替,譏諷的揚起嘴角,冰冷的嗓音不帶一絲的感情,「你給我說清楚!既然學會了反駁,就把話說清楚!」

「路縣長,我沒資格說!」夏溪笑笑。「不過我真的覺得你挺髒的!你有潔癖我也有!」

路遇琛微微的眯起了眼楮︰「你到底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我就是覺得惡心,雖然我無從反抗,沒資格反抗,可我就是心里惡心,打心里惡心!」

「你惡心?」路遇琛猛地扯過她來。「我讓你惡心個夠!」

說完,冰冷的唇覆蓋上她的唇,吮吸著她口中的香甜,黑夜里,粗重的喘息聲回蕩在暗沉的車廂里。

夏溪的臉倏地蒼白,身體也在瞬間顫抖了一下,壓抑下心頭的痛楚。

一動不動地任憑路遇琛吻上她的唇。

「怎麼?不是嫌棄髒嗎?」路遇琛的俊顏逼近,冷冷的笑著,一手撫模上眼前的蒼白臉龐,手指撫平夏溪皺起的眉頭,一手抓住她的小手,把玩著那雪白而瘦削的小手。

夏溪靜靜的凝望著眼前的路遇琛,縴瘦的臉上快速的流轉著各種的思慮,最終放棄了掙扎,她不是他的對手,如果他真的要凌辱她,那麼她不會再做無所謂的掙扎。

「怎麼?不反抗了?」

他把她扯過來。

她嚇了一跳。

他不會是在車里要做那件事吧?

「不!不要!」她這才掙扎!

「不要?」黑暗里,那一雙幽冷的雙眼如同憤怒的野獸,狂暴的壓抑著怒火,「很好,很好!夏溪,我告訴你,只有我嫌棄你的份,你沒有資格嫌棄我!」

夏溪一下子怔忪,不再說話。

她整個人空洞起來,任憑他怎麼拉扯,怎麼對待,都不在動一下,就像是面條一樣,無力。

「該死!」路遇琛發出一聲怒吼,狂怒的看著面容死一般平靜的夏溪,那冷靜似乎是在挑釁,也似在嘲笑。黑眸里火光熾熱的燃燒起來,死盯著她。

夏溪一片死寂的眸光里劃過一絲的嘲諷,他說他可以嫌棄她,她卻不能嫌棄他!那一剎那,她清楚的感覺到自己的心被撕裂的劇痛。

她的眼底出現一股淡淡的霧氣,像是迷茫,又像是困惑。她有什麼資格有這種心情呢?

眼前卻模糊一片。只有一股涼意,從腳底迅速聚起。淚意很快就被她吞回去,仿若沒有出現過,她也學會了粉飾太平。

只是蒼白的小臉上依然是空洞惶惶的目光,像是望著路遇琛,又像是穿透過他。靜默的時候,她听到他低沉男聲隱隱傳來,那樣的虛無。

「夏溪,你到底要怎樣?」他凝望著她,語氣里有了疲憊的情緒。

夏溪茫然的視線有了一絲焦距,望著他。「我要的很簡單,就是自由!」

路遇琛微微一怔,他又是開口,不急不徐地說道︰「你是自由的!」

「我不是!」她的情緒又緊繃起來。

「你怎麼不是自由的了?我有禁錮你的身體不讓你出門嗎?你好好的工作,好好地出門,你怎麼不自由了?你知道自由的定義嗎?」

听見他這麼說,夏溪整個人頓時一僵。什麼東西似乎糾結著她的心口,忽然有一股酸澀從心底冒了出來,開始漸漸侵蝕她的肺腑。自由的定義是什麼?夏溪心底苦笑,只怕不明白自由定義的人是他路遇琛,而不是她夏溪吧?

路遇琛凝眸望著她,微皺的眉宇透出幾分焦慮以及不安,「小溪?」

夏溪深深呼吸,緊握的拳頭松開。她望著路遇琛半晌時間,露出淡淡笑容,輕聲說道︰「給你講個故事,隋文帝楊堅有個妃子叫獨孤伽羅,她是個妻管嚴。一次,楊堅趁著獨孤後生病的時候,悄悄和一位叫尉遲貞的美女發生了關系。獨孤後得知他偷腥後,一氣之下將尉遲貞殺了。楊堅知道此事之後,覺得自己作為皇帝連小老婆都保護不了,失去了自己做男人的尊嚴。于是一氣之下甩袖子,不听大臣勸,出宮策馬狂奔。大臣追上並扣住楊堅的馬轡,想勸他回去。楊堅發出哀嘆說︰‘吾貴為天子,不得自由!’這就是‘自由’一詞最早的出處。而我!要的是心靈自由。心靈的自由意味著心的自然流淌。可是你看我,現在,能做到嗎?你也說了,只配你嫌棄我,卻不許我嫌棄你,你覺得我自由嗎?若是你覺得自由,那這自由給你如何?我不要這種自由!」

「鈴鈴——」電話突然在深夜里響起。

那樣清脆的鈴聲,路遇琛的電話,不是彩鈴,是最尋常的鈴聲,簡潔,刺耳!

他皺皺眉,把她一把推在副駕駛上,自己去接電話。

當看到電話上的號碼時,他當著她的面,接了,語氣恢復平靜,「喂!靈靈,有事嗎?」

夏溪暗暗松了口氣,可听到他說靈靈時,她心里還是不由得一顫。

那一瞬間,身體一動,卻是僵硬無比。就像時空忽然凝固住。

就像她孤零零站在人生的十字街頭,找不到方向,身體僵硬……恐懼……听不到聲音……

深呼吸,深呼吸,告訴自己沒事。真的沒事。夏溪在心里不斷這樣告訴自己,好象就真的沒有那麼難過了。其實……真的沒事。

夏溪安靜地打開車門,下車。

夏溪下車的動作機械,沒有一絲留戀。她在努力讓自己挺直脊背,希望走的瀟灑點,留一個瀟灑點的背影。

路遇琛見她下車,握著電話的手一頓,看著她縴細的背影下車,他對著電話,沉聲道︰「好!我現在剛好在j大,馬上過去!」

最後一句話,夏溪听到了!

她抬起頭來,關上車門,朝樓梯走去。

「夏溪!」路遇琛放下電話後低喊。

夏溪卻輕輕將臉抬起,她咬住嘴唇。

眼底忽然閃過濕亮的淚光,雖然努力不想讓眼淚滑下來,然而脆弱的淚花依然濡濕了她的睫毛。

她是個沒有資格多想的人,她深知這一點,所以並不想去听,也不想要他的一切影響著自己。在這世界上,她所能倚靠的只有她自己的力量,只有她自己才不會拋棄背叛她。

可是,在以往的慌亂恐懼中,她卻依賴了路遇琛。

但她卻忘記了,他有個靈靈!他說這一切是交易!思及此,心底恍如被針狠狠扎過,刺痛但是滾燙。

沒有再做任何停留,仿若沒听到他的呼喚,她抬腿上樓。

而路遇琛也自然沒有看到睫毛濡濕的夏溪此刻的臉上是怎樣的一種表情。

他只是沉默地望著她,望著她忽然變得脆弱的背影,他抿緊嘴唇,背脊無意識地僵硬了。

在夏溪終于上到二樓的時候,路遇琛踩了油門,車子離去。

她站在黑暗的樓梯上,沒有踩響樓梯,聲控燈自然也沒有打開。

她站在樓道里的玻璃窗前,看著他的車子離去,她安安靜靜。

這個冬天很冷,樓棟里沒有風,可是,她的心依舊無法溫暖。

黑色的車子開出小區,停在了門口,路遇琛點了支煙,他坐在車內抽著煙。

這時,電話又響了。

他接了電話,說的是英文。「我馬上過去,歡迎你的到來!邁克爾!」

夏溪安安靜靜地朝樓上走去,走到了五樓門口,卻沒進門,她往上走了幾步,坐在樓頂和五樓的樓梯上,低垂下眼瞼,黑發順在側臉,瞧不見她的神情。

當過了良久,她的房門突然打開。

一道亮光從屋子里照射出來,路安晴立在門口,雙手環胸,看著坐在台階上的夏溪,微微的挑起秀眉,「不冷啊?傻乎乎地坐在樓梯上不能啊,裝可憐是不是?可是,誰也不會可憐你,進來!就姐姐我還想著你,感謝我不?」

夏溪一呆,看到路安晴,淡淡一笑。「我就是有點累了!」

「是呀!姐也很累!」路安晴倚在門口,有氣無力。

夏溪怔忪半晌,也同時看見了路安晴眼中的一抹悲涼,不知道為何,她突然從她眼底看到了一抹共鳴,那是身為女人的一種共鳴!仿若這一刻,同為女人,她們都很落寞。

這一刻,她覺得自己跟路安晴,路遇琛的姐姐,有點同病相憐的感覺。盡管她知道,不一定,或許只是她一廂情願的這樣認為而已!

夏溪終于還是站起來,笑了笑,進了自己的家。

路安晴關門,已經在廚房里燒水,像在自己的家里一樣自在,不多時,她端了一杯水給夏溪。「有什麼大不了的?女人應該當自強!」

夏溪微微一愕,接過去。「謝謝!路姐!」

路安晴也端了一杯熱水,放在茶幾上,已經雙腳離開地面,盤腿坐在沙發上。「小溪,我看你心思太重!」

「路姐!」夏溪又是微微的訝異。「我沒想太多!」

「其實沒什麼大不了的!跟路遇琛吵架了嗎?」

「沒有!」夏溪搖頭。「路姐,我冰箱里有吃的,陽台上有香腸,老家帶過來的,你想吃的話,我給你去拿!」

「嗯!明天吃!我在休長假!晚上不吃太多肉。」路安晴說道︰「你有衣服嗎?我洗澡!我兩天沒洗澡了,都餿了!不想回家,所以沒衣服!」

「呃!有!」夏溪站起來︰「我有干淨的沒穿過的衣服,你等著,我給你去拿!」

其實兩人的身材差不多,都挺瘦的,夏溪想起路遇琛買的衣服,還沒穿過,有nei衣,她洗了放起來的,還有外套,毛衣什麼的。趕緊去了臥室,找出來,另外找了新毛巾,浴巾,牙刷牙膏。「路姐,這些都是新的,沒用過的!」

路安晴微微的詫異了一下,笑了笑︰「沒想到你這麼細心,呵呵!好,我不客氣了,進去洗澡了!呃!」

「你去吧!」夏溪說道。

等到浴室的門關上,路安晴在里面洗澡。

夏溪這才坐在沙發上,精神突然一放松,頓時覺得頭暈無力。這才想起從下午一直到現在,他們都沒吃晚飯,根本就沒有吃什麼東西。起身去廚房用電飯煲煮了點粥。

突然听到浴室里傳來砰地一聲。

夏溪嚇了一跳,趕緊跑出來︰「路姐!路姐?你沒事吧?」

「呃!」里面已經沒了水聲,像是洗完了澡。

「路姐?」

「小溪,你進來!」路安晴有氣無力地說道。

「呃!好!」夏溪推開門,一下看到路安晴裹著浴巾坐在地上,而浴巾上,染了鮮紅的血跡,不多,卻是觸目驚心的鮮血。

「啊!」

「沒事!只是一點血而已!」路安晴臉色蒼白,「你拉我起來!我有點沒力氣!」

「好!」夏溪伸手拉她,想著她可能只是來了大姨媽,沒多心,可是拉起來的瞬間,她突然發現不對勁兒,地上好多血,剛才只看到一點,這拉起來,才發現她腿上還有血跡,並且一直有蔓延趨勢。「呀!路姐,好多血!」

「沒事,小溪,給我拿衛生巾,有衛生巾嗎?」路安晴扶著馬桶站起來。

「有!路姐,你到底怎麼了?怎麼會這麼多血?」夏溪嚇得把她扶起來,「你等著,我去拿!」

等她回來時,路安晴已經把血跡沖干淨了,只是她似乎有氣無力,好在,血似乎止住了。

「我們要不要去醫院啊?」夏溪實在太擔心。

「不要緊,我沒事!」路安晴搖搖頭,完全不在乎。「不會再出了,剛才可能是開水太熱了,一熱脹冷縮,出了點血!」

「你換衣服!我出去,就在門口,你換好了,叫我!」夏溪看她臉色實在蒼白的厲害,又擔心她換衣服,自己站在這里不合適。

「好!」路安晴點點頭。

等了足足有十分鐘,路安晴終于換好了衣服。「好了,小溪,還得麻煩你,過來扶我一把!」

「好!」夏溪推開門,看到她坐在馬桶上,換了衣服,而她的衣服在盆里放著。她走過去扶著她,兩人出來浴室。

路安晴坐到沙發上,夏溪說道︰「路姐,你坐,我給你盛稀飯,我們吃飯!吃完了我幫你把衣服洗好!」

路安晴說︰「衣服別動,我明天緩過勁兒來我洗!」

「我幫你吧!」

「不!我自己來,小溪!」路安晴很認真地說道。

「那好吧!」只當她是不習慣別人動她的衣服,夏溪不再說什麼。

兩人吃了晚餐,其實已經可以當宵夜了。

夏溪煮的是小米粥,養胃的,兩人還吃了點香腸,電視里電影頻道播放著周星馳的《大話西游》,兩人坐下來看電視,笑得開心,笑到最後,都開始抹眼淚,卻又誰都不說什麼。

而當那段經典的台詞出現時,她們都一樣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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