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英雄來戰 51尋仇

作者 ︰ 落蕊聞芳

此時此刻如果要用一個詞來形容鮮于通的心情,那麼非屬「志得意滿」不可。

今天是他大喜的日子,也是整個華山派的吉日。因為華山派的掌門之女,將在今天嫁與他為妻。鑼鼓喧天,高朋滿座,屋室的每一個角落都布滿了喜慶的紅色。漢人自古以來就喜歡紅色,皆因那如同太陽光火一般耀眼的紅,代表著無上的熱烈與喜慶。

望著被喜娘扶著緩緩向自己走來的女子——鮮紅的錦繡喜服將她的身形襯托的越發裊娜,鮮于通的面上不可抑止的浮起了一抹笑容,那抹笑容,代表著野心。而他的野心,也即將因為這個將要嫁給他的女子而實現。從很久以前開始,他就幻想著自己能夠成為這諾大的華山派的掌門。一聲令下,盡皆拜服。

可惜,在這華山派里,得掌門師父喜歡的人,並不只有他一個。與他同樣受師父信賴的,還有他的師兄白垣。拼人望,他比不過宅心仁厚俠義心腸的白垣;比武功,他也比不上白垣一身傲視華山的劍術;論人緣,無論他如何紆尊降貴的去與那些低級弟子結交,那些人依然認同白垣多于他。就連在各個長老的心目中,也是白垣比他更為沉穩冷靜。他不止一次的見到師父與長老們談及白垣時,臉上那滿意的笑容,還有嘴里那句「此子堪當大任」的話。

如果任由一切就這樣發展下去,那麼華山派下任掌門的位子,非屬白垣來坐不可。

可惜,白垣師兄哪里都好,卻唯有一點輸給他鮮于通。那就是師兄早已娶妻,而妻子卻不是華山派內任何一位長老的親屬,甚至與華山毫無關系。那是他從小指月復為婚的未婚妻,一個年幼失怙,寄居親戚家的小姑娘。若是白垣師兄打定主意悔婚,只要做的干淨些,也沒人會說什麼。可誰讓他的白垣師兄就是這麼的死心眼,哦,不,應該說是一諾千金重,竟然真的娶了這麼個于己毫無益處的女子。明明在此之前,那麼多的長老都將他視作自己的東床快婿。

多麼好的機會,就讓師兄放棄了。而他鮮于通,卻絕對不會犯這樣的錯誤!

有一種男人,功成名就對于他們比任何事情都重要。他們渴望手中握著至高的權柄,無人可逆。他們享受著眾人仰望的目光,無論從這目光中透露的是遵從還是恐懼。他們貪戀著因權勢而帶來的名望、金錢、與美色。「醉臥美人膝,醒掌天下權」,永遠是每一個有志男兒心中不懈的追求。從骨子里迸發的野心,可以讓他們為此付出一切。如果傾盡全力卻依舊達成不了自己的目標,那麼接下來用自己身上的任何東西去做籌碼,皆無不可。例如美好的品德,親近的家人,還有心愛的女人!

無論如何,今夜之後,他必將成為華山派下任掌門鐵板釘釘的繼承者。比起心愛的弟子,果然還是自己的女婿更值得信任,更別說這個女婿是自己另一個欣賞的徒弟了。

鮮于通面上的笑容越來越大,眼中透露出熾熱的神采,他幾乎是迫不及待的從喜娘的手中搶過牽著新娘的紅色綢帶。他五指用力的攥住這條順滑的綢帶,就像將自己最重要的寶物緊緊握住,誰也不能奪走。他牽著紅綢,帶著身旁的女子,一步一步,緩慢而謹慎的走到了師父的跟前,然後深深的,深深的望著這名發須結拜的老人。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對拜!」

正當鮮于通要彎□子的時候,一聲清脆的「且慢」帶著不容抗拒的威嚴從大堂外傳來。

鮮于通直起身霍然望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到底是誰,竟然在這時候,壞他的好事!

只見一名頭戴銀冠,穿著暴露,全身上下綴滿了銀飾的年輕女子,步履從容的從大堂外走了進來。她有著比最上等的牡丹花還要艷麗的面容,嬌美,而嫵媚。而那雙明亮卻銳利的眼楮,卻又為她增添了幾分直刺人心的凜然,好像世間的一切謊言,都逃不過她的眼楮。這名女子,自然就是先前遇見了胡青羊的曲聆。雖然胡青羊只是希望曲聆將她的孩子送到哥哥手中,並未請求她為自己報仇。可是既然遇見了,就沒有置身事外的道理。修理渣男什麼的,曲聆表示,她最喜歡了。

鮮于通在瞧見女子穿著打扮的一瞬間,瞳孔驟然一縮,竟然是苗女!這不得不讓他想到了當初在苗疆時,竟然給他下蠱的那個賤人!他下意識的想要握緊扇柄——那是他從苗疆回來後養成的習慣,因為扇柄中藏著他從苗疆帶回來的金蠶制成的毒粉,卻後知後覺的發現握在手中的是一段柔軟的綢布。

不過不管這女子來此究竟是何目的,他也不會讓她得逞。他苦苦所求的一切,都將在今夜實現,無論是任何人,都別想要破壞,除非他死!

「姑娘是誰?可有喜帖?今夜是在下的新婚大喜,若是姑娘手持喜帖,前來賀喜,在下自是歡迎。」鮮于通面上帶著溫文爾雅的微笑,好似真的十分歡迎曲聆的到來。

曲聆一聲輕笑,明明是在人聲嘈雜的大堂中,卻讓笑聲清楚明了的響在了每個人的耳邊。有那見多識廣的人,當下變了臉色,心中直叫︰這女子好強的內力。當然,也有那好事之徒,臉上滿是看好戲的戲謔笑容,就等著看來人是如何找茬的。是找負心漢呢還是找負心漢呢還是找負心漢呢?

華山派掌門沉了臉色,瞧這模樣,說不是來找事的,誰信?

只見曲聆朱唇親啟,嬌聲說道︰「我叫曲聆,想必新郎官听過我的名字?我的來意,新郎官應該很是清楚才是。」

鮮于通心中「咯 」一響,果然是那個賤人找人來找茬的。

收了先前的微笑,鮮于通面無表情的說道︰「在下從未听過姑娘芳名,亦與姑娘素未蒙面,怎會知道姑娘所為何來?」如果說眼神能殺死一個人,那曲聆現在肯定已經被鮮于通剁成肉醬了。

「既然新郎官沒听過我的名字,那阿娜里的名字想必還記得?」

「……在下從未听過這個名字,何來記得一說?若是姑娘不為賀喜而來,就請速速里去,可別耽誤了在下的良辰吉時。」

雖然鮮于通撇的干淨,可是在座的那個不是人精,瞧這模樣心中便有了譜氣。華山派掌門和諸位長老們不約而同的想到了兩年前鮮于通下山歷練的事,難道說當時他去了苗疆?素聞苗人天性放蕩不知禮儀,若是有那年輕的苗女勾引了鮮于通,也不是不可能的事。不過人不風流枉少年,年輕人哪里經得住熱情似火的苗女的引誘呢?瞧著曲聆那露胳膊露胸脯露肚臍露大腿,全身上下就沒有不露的穿著打扮,他們很能理解鮮于通把持不住的心情。

不過再能理解,那也要主角與自己沒有關系才行。任誰知道自己女兒即將嫁的人在外面惹了一堆桃花都不會開心,更別說如今這桃花還來破壞自家閨女的婚禮了。

「听過也好,沒听過也罷,那都不是重點。當初與你在一起,是阿娜里自己的決定。你對她始亂終棄以後,她不忍心殺你,只是給你下了輕微的金蠶蠱毒,也是阿娜里自己心慈手軟,與人無關。可是新郎官你從阿娜里逃走之時,竟然偷取了兩對金蠶蠱毒,可就很嚴重了。誰叫金蠶蠱是我五毒教的至寶呢?阿娜里只是有幸養育這兩對金蠶蠱,可沒有資格決定它們的去處。」

听到這里,人群中驀地有人大喊一聲︰「我想起來你是誰了,你是五毒教的聖女!」

沒錯,聖女,又見聖女。這一次曲聆在這個世界上的身份,依舊是五毒教的聖女。只是與在《天龍八部》中不一樣,在這個世界的時候,曲聆是直接出現在苗疆的五毒教總壇。據教眾所說,她是去祝融殿閉關修煉五毒教的秘傳蠱術了。而這種蠱術,除了每一代的聖女以外,任何人都無法修煉,包括教主。于是聖女才是教中武力值最高的那個人,而教主……其實就是吉祥物?

眾人听到五毒教三字,不約而同的頭皮發麻。腦海中浮現的都是密密麻麻的毒蟲、死狀可怖的尸體、心狠手辣的滅人全家,以及神鬼莫測的蠱術。不得不說,不論在哪本小說中,五毒教的名聲從來就沒洗白過。如果非要給五毒教安排一個陣營,那無疑是中惡,而且是幾乎看不出中立的惡勢力!

「通兒,可有此事?」如果說先前還能靜觀其變,那麼作為華山派的掌門,此時就不得不出生了。與苗女有情,可以說是少不更事,被妖女所惑。可若是偷取了人家門派的至寶,那就不是那麼簡單的問題了。

華山派雖然不懼五毒教,可是無緣無故樹立這麼一個強敵,也不是一件好事。更別說這個強敵,還有著動輒滅你滿門的黑歷史……

「爹爹!」當了這麼久的木頭樁子的新娘子,終于按捺不住,一把掀了自己的紅蓋頭。

十七八歲的年紀,正如春花一樣爛漫。如果說在平時這小姑娘可以稱贊一聲清秀俏麗,那麼今夜的新娘妝無疑給她增添了幾分成熟女子才有的風姿綽約。想來是平日里被自家爹爹如珠如寶的捧在手中,此時此刻才能如此天真的發著脾氣。

「爹爹你怎麼能因為一個來歷不明的女人,就懷疑通哥?通哥的品性,莫說整個華山派,就是放到江湖上,也沒誰會說他一句壞話。」

不,姑娘,你太甜了。別說江湖了,就是在你華山派里,也有很多人討厭他。比如坐在大堂東北角的那一桌,別以為我沒看出來,幾乎人人都要抓把瓜子,一邊嗑一邊看好戲了。曲聆在心中默默想道。

「還有你,穿得如此不堪入目,就來打斷我和通哥的婚禮,究竟是何居心?今日若不給我個交待,就別想全手全腳的離開。」

話音一落,整個大堂一片寂靜。鮮于通看著未婚妻的眼神,溫柔的幾乎快滴出水了。果然是神隊友麼?

只見曲聆輕笑一聲,笑容充滿了嘲諷與蔑視。嘲諷這小姑娘實在天真的可笑,蔑視這鮮于通竟然要躲在一個小姑娘的身後。

從腰間取下蟲笛湊到嘴邊吹奏,蟲笛發出幽幽咽咽的聲音。眾人正在納悶,怎麼說著說著就開始吹笛子的時候,悉悉索索的摩擦聲出現了。那是一種讓人直冒雞皮疙瘩的摩擦聲,就像是蛇一般在地上蜿蜒爬行的聲音,讓人不自覺的心中發緊。

「那……那是什麼怪物?!」最先發出一聲尖叫的,是坐在大堂門口的一名華山派低階弟子。因為坐在門口,所以才最先看到。那是一青一白兩條身有奇特花紋的毒蛇,頸部的兩側皮褶鼓起形成兜帽狀,立起的身子約有成人之高。白蛇直立,青蛇纏繞在白蛇身上,兩蛇間或伸出猩紅的蛇信,親昵的相互舌忝舐,如同接吻一樣。

金色的眼楮,在看著除了曲聆以外的人,都帶著刻骨的陰寒與冰冷,似乎在用一種陰冷的調子,訴說著「殺死你」這三個字。早先發出尖叫的那名弟子,早已雙眼翻白,痛快的暈了過去。而剩下的許多人,也距離暈倒不遠了。

兩條蛇爬行到曲聆的身邊時,眾人才發現它們的尾部交錯在一起,形成了一個兜狀。而其中,放著一個小襁褓,正發出「咯咯」的笑聲。

曲聆動作輕柔的將襁褓抱在懷里,伸出食指逗弄著孩子。半晌,才抬起頭來巡視了一圈大堂中的人。除掉那些早已嚇得癱軟的人,曲聆不帶半點情緒的說道︰「江湖事,江湖了。先前眾位總是問我所為何來,現下我就告訴你們。我為尋仇而來!」

「尋仇?!」華山派掌門失聲叫道。

「不錯。鮮于通勾引我五毒教的弟子在先,負心薄幸在後,此為一仇!」

「我苗人素來重情,鮮有背叛一說。鮮于通對我教弟子始亂終棄不說,還盜走我教至寶金蠶蠱,此為二仇!」

「而這第三仇,便是為了這孩子的母親!為了獲得掌門之位,不惜拋棄自己身懷六甲的妻子,去娶掌門之女。這樣禽獸不如的男人,6掌門,你舍得將你的愛女嫁給他麼?」

「通哥,這些話可都是真的?」瞧曲聆說得這樣信誓旦旦,6如煙也忍不住動搖起來。

「煙妹,別信她,她在胡說!」鮮于通大叫。

「是不是胡說,你心中有數,若非遇見我,這孩子便連出生看看這花花世界的機會也沒有。當年你在苗疆與阿娜里海誓山盟,卻只是玩弄她,轉瞬便拋棄了她。阿娜里對你情根深種,雖然按照我苗人的規矩,給你下了金蠶蠱毒,可分量卻輕,就是盼著你回心轉意。沒想到你卻趁著阿娜里不注意,從她那里偷了兩對金蠶蠱逃跑。可你逃走不久後,卻毒發癱倒。若非遇見去苗疆采藥的胡青牛兄妹,早已死去。」專注說著鮮于通的惡劣行徑的曲聆,沒有注意到當她說道胡青牛三個字時,堂內東北角那一桌人奇異的目光。

「胡青牛醫術高絕,對你心存憐憫,便耗費心力,三天三夜不眠不休,才將你救治回來。後來還與你義結金蘭,更是將親生妹妹胡青羊許配給你。可你呢?離開苗疆以後,竟然為了獲取掌門之位,去娶掌門之女。更在青羊來找你時,罵她自甘下賤。鮮于通,你說說,這一樁樁,一件件,該不該還!」

「你……你信口開河,血口噴人。對,你說的這些,都沒有證據?」

「證據?我不需要證據。因為今日你,必死無疑。」曲聆瞧見听到一切已經呆滯的6如煙,憐憫之心驟起,「6姑娘,很抱歉破壞了你的婚禮,不過我想,比起當個寡婦,可能死個未婚夫要好些?與其將來被這種人渣利用,倒不如先讓我替阿娜里和死去的青羊報個仇吧!」

說完騰出右手來,抓著蟲笛輕輕一揮,「我只為尋仇而來,與旁人無尤。可若是誰要替鮮于通出頭,那就別怪我手下無情!」

語畢,眾人只覺眼前一花,青白二蛇早已露出利牙,凶狠的朝鮮于通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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