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英雄來戰 37一觸即發

作者 ︰ 落蕊聞芳

「就是喬峰這惡賊殺了我的兄弟,我今天一定要讓他血債血償!」

「兄弟,不要沖動,一切都應從長計議。」

「冤有頭,債有主,根據譚公譚婆和趙錢孫留下的遺言來看,喬幫主明顯是被冤枉的,殺掉玄苦大師和喬三槐夫婦的,是喬幫主的親爹!」

「所謂父債子嘗,即便在這件事上他是冤枉的,可是在聚賢莊的時候,他殺掉了我兄弟的事情,是我親眼所見,這總不會是‘冤枉’了罷?!」

「沒錯,少林寺玄苦大師和喬三槐夫婦的事暫且不提,他殺掉了我的佷子這一事總是千真萬確,可憐我那苦命的佷子,年紀輕輕,還有著大好的將來,卻被喬峰這惡賊一掌打死,都還未來得及為他家留下香火。此仇不報,我如何對得起我那早逝的兄弟!」

「不管他有什麼苦衷,我都要為我的爹爹報仇!」

…………

曲聆站在喬峰身邊,听著周圍人群中傳來的義憤填膺的豪言壯語,心中突然涌起一陣莫名的厭煩之感。這個世界上總有這麼一群人,口口聲聲說著要為死去的親友報仇,要讓仇人血債血償,可是當仇人真正的站在自己面前的時候,卻又膽怯了。

自己武藝不精,所以不敢隨意上前?

自己家中還有親眷,所以不能隨意拋棄自己的性命?

仇人武功了得,手中勢力深厚,貿然前去只能落得生死命消的結果,所以應該要從長計議?

可是再多的借口,不都是為了掩蓋自己的懦弱與無能麼?還不是因為舍不得自己的一條命,才會找著各種各樣的理由,讓自己的膽怯顯得更加的合理。

也是,這個世界上哪里有那麼多的人可以視死忽如歸?哪里有那麼多的人是在為別人而活?大部分的人總是惜命的,與其活在別人的記憶中,總是讓別人用一種懷念或者惋惜的口氣感嘆著,還不如自己好好的活著,享受著這花花世界的精彩與美麗,在閑暇的時間中自己去感嘆那些死去的人來的好呢!

雖然回憶的時候會覺得傷心難過,可是難過也只是一時的。等到難過完了,依然可以好好的活自己的。

否則這些人為什麼只敢躲在一邊,義憤填膺的看著峰哥,卻沒有一個人敢上前報仇呢?

哦,也不是。

在沒有那樣多的人來到少室山之時,這些人甚至連義憤之語都不敢輕易的說出口,只能敢怒不敢言的盯著峰哥。

廢物!

垃圾!

虛偽!

這些人活在世上都是浪費資源,死了也要污染大地!

曲聆知道自己的想法很有問題,明明是人之常情的想法,不知道為什麼此時在她的腦海中卻顯得特別的陰暗。就好像身體里有什麼開關壞掉了一樣,無論什麼樣的行為,被她看在眼里以後,都會曲解一番,最後呈現出來的就是最為黑暗的一種。

可是她沒辦法控制自己。易怒,暴躁,無理取鬧,現在還要加上一句,不憚以最大的惡意去揣測周圍的人,好像這個世界上就沒有什麼人是好人一般。

這種想法簡直讓曲聆覺得恐慌。

難道這就是那個debuff的真正作用?無知無覺之中,引導著自己的想法偏離正常人?

這簡直讓人覺得可怕!

曲聆抬眼望去,看著率領十八位契丹武士背脊挺拔如青松一般站在人群之中,接受著眾人各式眼光洗禮的蕭峰,突然覺得眼眶有些泛酸。那高大的身影,寬厚有力的胸懷,一瞬間與自己那早已逝去的父親相重疊。恍然一想,原來父親和蕭峰竟然是那樣相似的一個人。她不知道當初自己的母親與父親在一起的時候是怎樣想的,是不是也如她一般覺得安心妥帖。////這個人……似乎只要有這個人,只要他還活著,只要他還能站在自己的面前,便會如一座巍峨的高山一般擋在自己的身前,為自己攔下所有的霜刀劍雨。

只要有他在,她便什麼都不怕了!

曲聆上前走了兩步,默默的靠近蕭峰,站在他的身側。蕭峰察覺到她的接近,偏過頭來看了她一眼。深秋的寒風凜冽刺骨,雖還達不到寒冬時刮骨鋼刀的程度,卻也相距不遠了。曲聆隨著他一路南下,嬌美秀麗的臉龐早已被吹的發白,形狀優美的嘴唇也凍得發紫。蕭峰心里涌起一陣又憐惜又懊惱的感覺,怪自己竟然沒有注意到妻子的身體。想一想曲聆是苗疆人,那里的天氣溫暖潮濕,自然與遼國的寒天凍地不一樣。以前在王府住著還好,屋子里自然備著炭火暖爐,如今出門在外,條件自是比不上家里的。

心中如此想著的蕭峰,面上不免帶出了幾分疼惜。他神情自然的幫曲聆理了理身上的錦緞披風,掩住了披風的開口,將領口嚴嚴實實的捂住系好,末了還帶著一點本人都沒有察覺到的親昵,輕輕的拍了拍曲聆的肩頭。做完這一切以後,蕭峰想要收回手,卻被曲聆眼疾手快的扯住了袖子。

「還冷?」蕭峰嘴里這麼問著,卻沒有等待曲聆的答案,而是張開自己寬厚的手掌,將曲聆的一雙手攏在掌心。他所學武功,乃天下至陽至剛,體溫自然就比常人來得高些。他本人沒有這個自覺,可是曲聆的手剛被蕭峰握住,便感覺溫暖。

這樣一番關切的動作下來,奇跡般地撫慰了曲聆煩躁的心緒。那些原本有燎原之勢的暴躁、煩悶、郁悶之火,就好像被借到了芭蕉扇的孫悟空三下五除二的扇滅了一樣。

雖說江湖兒女不拘小節,可是像蕭峰和曲聆這樣在眾人眼前秀恩愛的情況畢竟是少數。曲聆原本心中甜蜜,正享受著蕭峰難得的外露的關心,卻不想听到了周圍武林人士的竊竊私語。什麼「蠻子就是蠻子,一點禮數也沒有,光天化日之下便如此行跡,當真無恥」之類的話不絕于耳。功力到了他們這個地步,即便是咬著耳朵說私密話,也同站在他們面前說話沒什麼兩樣。

曲聆眉頭一皺,心想我們夫妻感情好,樂意如此,你們外人管得著麼?本來他們就是契丹人,為什麼要用中原人的禮數來衡量他們的行為?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閑事。♀

她口中的話還沒來的及出口,便見身旁的蕭峰寒了臉。他一雙虎目灼灼的看向人群中說話的幾人,冷聲道︰「大丈夫敢作敢為,若有什麼想說的不妨站出來直說,躲在人後竊竊私語算什麼英雄好漢?!」

蕭峰的聲音不大,可是卻讓在場的每一個人都听得清清楚楚。只這一手,便讓多少人心中打怵,這得是多深厚的內力,才能有這樣的威勢啊!

被蕭峰瞧著的那幾人瞬間就成了眾人眼中的焦點。幾人互相看了看,見周圍的人臉上都是一種看戲般的嘲諷神色,自覺受辱,有些下不來台,便惱羞成怒的叫囂道︰「契丹狗賊人人得而誅之,既然你敢來我大宋地界,便也別怪我中原武林對你不客氣!」說完便手持武器向蕭峰襲來。

剛被蕭峰安撫下來的曲聆見狀,原先心中熄滅的怒火此時又蹭蹭的高漲起來。她將雙手從蕭峰掌中抽出,模到自己腰間的蟲笛,二話不說便是一招百足向幾人砸去。紫色的光華一閃而過,周圍眾人便听到一陣淒厲的哀嚎。

大家定楮一看,先前叫囂的凶狠的幾人此時形狀可謂淒慘無比。臉色青紫,一望便心生可怖。四肢上全是崩裂的傷口,泛著惡臭的黑色血液如同泥漿一樣,緩慢的流淌出來。幾人在地上不住翻滾,雙手不听使喚的抓撓著身上的傷口,讓自己越加狼狽。

朱丹臣幾人乃是大理段氏的貼身護衛,早在無量山時便與曲聆並肩作戰過,他們早就見識過曲聆一手千變萬化的詭秘蠱術,加之大理地處南疆,那里的百姓多是擺夷族與苗族。苗族蠱術雖然可怖,但是比起中原人來說,他們自然是容易接受一些。

少林寺的玄慈方丈等人也與曲聆交過手,只是那時候的曲聆重在為蕭峰加血,倒沒有這麼直接的攻擊。看到幾人的下場,他們的臉色便難看了許多。好在少林寺乃武林中的泰山北斗,見慣了大風大浪,這樣的行跡雖然可怖,但也不至于讓他們多麼震驚。

剩下的人便沒有這樣的好運氣了。他們都是第一次見到曲聆出手。這幾人武功盡管低微,可是曲聆卻是只操縱蟲笛輕輕一吹,什麼招式也沒有,就讓幾人成了如今這番模樣,怎麼不讓人心中發寒?

場中一時之間詭異的安靜了下來,除去馬匹不耐的響鼻聲以外,沒有任何人發出半點聲音。

「大哥,曲姐姐,你們近來可好?」一句發自肺腑的歡喜問候打破了場中凝滯的氛圍。眾人只見一個白衣裘帶,面容俊逸的年輕公子歡快的撲向二人,听他嘴里說的話,顯然是與二人相識已久。

比不得心中早就有譜的曲聆,驟然見到自己的結義弟弟,蕭峰自是驚喜,「三弟?!沒想到竟能在這里見到你。」

「那不是公子爺麼?怎的他竟然認識遼國的南院大王和王妃?」說話的人是大理鎮南王段正淳身邊的四大護衛之一的朱丹臣。當日在小鏡湖的時候,阿紫為了保護眾人,手被冰蠶凍成重傷。朱丹臣奉段正淳的命令,同阿紫一起上少林寺求醫,順便照顧她。等阿紫傷勢好了以後,便帶她回了小鏡湖,同段正淳一行人團聚。恰好前些日子他們又得到了少林寺要召開武林大*潢色會的消息,便一同來了少林,卻沒想到能在這里見到被吐蕃國師捉走的世子段譽。真是人在家中坐,喜從天上來。

「王爺,要在下將公子爺叫過來麼?」朱丹臣問道。

段正淳微一搖頭,開口道︰「不必,譽兒大了,有他自己的想法了,我們暫且靜心下來,看譽兒他自己如何行事罷。」

段譽這邊見到蕭峰和曲聆正是心中歡喜,自然不知道自己的父親心中所想。他看著曲聆和蕭峰形狀親密,臉上不自覺的帶出揶揄的笑容︰「我觀大哥和曲姐姐的模樣,想來感情定是深厚?」

「哈哈,三弟說的是,我與你曲姐姐,早已成婚了。」

「如此說來,小弟倒是要恭喜二位了,祝大哥和嫂子白頭偕老。」

「借兄弟吉言。」蕭峰拍拍段譽的肩膀,笑著說︰「不過現在不是敘舊的時候,等事情了了,我們再找地方坐下來好好聊聊。」

會這樣說的蕭峰,是因為圍觀的眾人再次叫囂著要找自己報仇。原本這些人是有賊心沒賊膽,只敢躲在人群之中叫囂的。可是曲聆剛剛那一招就將幾人秒掉的行為,讓在座的武林人士都面上無光,自覺大宋的臉面被契丹人踩在了腳下。原本有些人就與喬峰要血海深仇,如今一看,自然是坐不住了。討伐喬峰的聲音是一陣高過一陣,顯然是覺得自己單打獨斗不是喬峰的對手,但是這里有如此多的英雄好漢,還有許多武林俊杰,哪怕一人上去咬上一口,也不會讓喬峰和他身邊的毒婦討到什麼好去。

慕容復隱在人群之中,听到中原武林對蕭峰的討伐之聲不絕于耳,心電一轉,便定下了計策。

慕容家乃燕國皇室後裔,世代以復國為己任,父親給他取名為「復」,便是要叫他不要忘記復國的志願。如今看到中原武林對蕭峰的討伐,自然心念急動。只要能為中原武林除去蕭峰,何愁不能號令中原武林人士?到那時他再振臂一揮,大燕不就興復有望?

可惜他身邊的家將卻是腦子都缺跟弦似的。風波惡,包不同本就是武林人士,覺得蕭峰英雄了得,想要站在他那邊也可以理解。表妹王語嫣還是個涉世未深的小姑娘,天真爛漫也就算了,為何連最是聰慧靈敏的阿朱都覺得自己應該和蕭峰一起力抗中原武林呢?

這一刻慕容復只覺得心中憋悶,他還不知道,這種總是胳膊肘往外拐的家將,就是傳說中的「豬一般的隊友」。早知道這些人總是這樣不靠譜,他就該去給自己多培養幾個機靈的手下了。

慕容復帶著滿月復的郁悶,冷淡的向身邊的幾人解釋道︰「不管蕭峰是何為人,都與我無關,你們忘了,我慕容復的志願是什麼?」不待幾人回答,慕容復繼續道︰「咱們要以復國為第一要任,豈能為了一個蕭峰而罪中原武林。‘南慕容,被喬峰,聯手力抗天下英豪?’听上去雖好,卻與我復國無益。我們不僅不可與蕭峰聯手,反而應該為中原武林除去此人,這樣,才有我興復大燕的機會。」

「公子,那我們應該怎麼辦?」風波惡問道。

「收攬人心,為我所用!」

阿朱與王語嫣聞言對視一眼,再不說話。慕容復做下的決定,向來不會輕易更改。

只見慕容復長身玉立,一派翩翩佳公子的模樣縱身躍起,跳出人群,站到蕭峰的面前,臉上帶著志在必得的笑容,說道︰「蕭兄,你是契丹英雄,但你視我中原眾豪杰有如無物,姑蘇慕容復今日想領教閣下高招,就算死在蕭兄掌下,也算為中原武林盡了一份綿薄之力,歲死猶榮!」

此言一出,那些沸沸揚揚想要對付蕭峰的話立刻停下,轉而是讓「南慕容,被喬峰」今日在此分個高下的言語。

段譽一听,臉上不免帶出幾分急切來,心中怨念叢生,再顧不得得罪不得罪,大聲道︰「慕容公子,我大哥和你無冤無仇,你何必乘人之危呢?何況你當日被人冤枉的時候,我大哥還為你舍命開月兌呢!」

慕容復素來看不上段譽,覺得他總是跟在表妹身邊也實在厭煩,當下沒什麼好聲氣,直接諷刺道︰「哦?難道段兄也想做打抱不平的英雄好漢?那上來指教吧!」說完冷笑兩聲,完全不將段譽放在眼里。

段譽聞言一噎,看看蕭峰和曲聆,只得低頭諾諾道︰「我是沒那個本事的。」

蕭峰見狀,自是要為自家兄弟出頭的。「素聞公子英名,今日得見高賢,實乃三生有幸!蕭峰不才,早就想向閣下討教幾招了。」

二人站在場中遙遙對視,戰意不斷攀升。此時又傳來一陣渾厚的笑聲,眾人扭頭看去,竟是先前與慕容復打起來的星宿老怪丁春秋。

「不管你是姓喬還是姓蕭,剛才老夫看你年輕,讓你三招。現在,老夫可不讓了!」丁春秋會如此,顯然是記掛著先前與慕容復相斗之時,被蕭峰當著眾多人的面給落了面子,此時便要找回場子了。

他打的好算盤,想要同慕容復聯手,對抗蕭峰,別人怎麼會看不出來?當即便有人叫道︰「卑鄙!」

丁春秋是什麼人?叛出師門,打傷師父,自立門派。若是他要臉的話,怎麼可能會有今天的一切?「卑鄙」二字于他而言,實在不痛不癢。

段譽知道自家大哥武功了得,可是慕容復與他齊名,本身功夫便是一流,再加上一個丁春秋,怎麼看怎麼覺得自家大哥凶多吉少,當即便急的臉都紅了。

曲聆看他這樣,不免覺得好笑。一雙手蠢蠢欲動,終是擰上了段譽的臉頰,「弟弟莫不是忘了還有你嫂子在旁邊?難道你嫂子會眼看著別人欺負自家男人麼?」她的「自家男人」四字說得再自然不過了,卻讓段譽好不自在。短短幾秒鐘,紅霞便布滿了他的耳後根。

見段譽這樣,蕭峰發出善意的笑聲,笑得段譽愈加的害羞了。

「丁春秋,你年紀一大把了,你不害臊我都還替你臉紅。比武討教,自然是一對一,你要想打,便做我的對手罷!」曲聆說完,抽出自己的蟲笛。摩挲著笛上的精致花紋,曲聆勾起嘴角,露出一個沒有半點溫度的笑容,誘人的紅唇一張一合,「因為你這種小人,根本不配與我丈夫動手!」

朱紅色的披風被曲聆解下,隨手一揚,扔給了隨興而來的契丹武士。秋風吹來,披風迎風而展,那張揚的紅色,刺痛了圍觀人的眼球。這樣烈火一般的顏色,正如站在喬峰身邊的女子一樣。

熱烈!

張揚!

似火!

丁春秋面色凝重,戰斗,一觸即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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