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英雄來戰 35破碎

作者 ︰ 落蕊聞芳

楓葉正紅的時候,蕭峰回來了。《》////不負眾望的,他以最小的傷亡,打了一個大大的勝仗。這一仗如同雷霆一擊,徹底擊垮了阻卜部的反骨。如果不出意外,只要蕭峰還活著一天,阻卜部就再不敢有心反叛。

在上京交接完工作以後,沒有在意耶律洪基給他的賞賜,蕭峰就繼續回到了南京駐守。一回來以後,就听曲聆提起少林寺要召開英雄大會。于是蕭峰收拾收拾,將文書工作扔給了南院樞密使耶律莫哥,就帶著自己的妻子曲聆和對自己忠心耿耿的十八名武士,便往少林寺方向趕去。

由于宋遼之間常年征戰,在兩國的邊界處其實是沒有驛站的。大多數時候,一行人都不得不在野外風餐露宿。

這一日傍晚,曲聆和蕭峰正倚坐在一起,一邊隨意的說著話,一邊在篝火上烤著食物。二人舉止親昵,哪怕是再木呆的人也知道,此時此刻不應該去打攪二人。

「峰哥,這兔子怎麼還沒烤好?要不不要烤了,就這樣吧,烤干了我不愛吃,我就喜歡吃女敕點的。」曲聆雙眼直勾勾的盯著蕭峰手上烤著的兔子,油光水滑,香氣撲鼻,一個沒忍住,哧溜一下,流了一地的哈喇子。

蕭峰悶笑一聲,從懷里掏出手帕遞給曲聆,「瞧你,多大的人了,居然還饞成這樣。」

曲聆不好意思的抹了抹嘴角,將口水擦拭干淨,「那怎麼一樣,這是你親手烤給我的。」說完迫不及待的接過蕭峰遞過來的烤兔子,啊嗚一下,朝著肉最多最鮮美的地方就是一口。美的她整張臉眉飛色舞的。

蕭峰看著曲聆的模樣,有些無奈,又有些寵溺。拿帕子擦掉手上的油漬以後,輕聲說道︰「你吃慢點,可沒人跟你搶。我離開一會,馬上就回來。」

曲聆一愣,看了一下系統插件里顯示的「游坦之」三個字,突然一下,什麼胃口都沒有了。「他又來了……」

「是呀,又來了,這孩子挺有毅力的。」蕭峰笑道︰「假以時日,他一定能在江湖上闖出一片天地。不過現在的他,還差得遠呢!」

曲聆咬了一口兔子腿上的肉,嚼吧嚼吧的吞了下去︰「你倒是稀奇,他要殺你,你卻還次次放過他?我們苗人才不會這樣呢?說若是要殺我,我肯定是要先下手為強的。」

蕭峰聞言哈哈一笑,寵溺的在曲聆的頭上模了兩下,就像安撫一只傲嬌的貓咪,「我也不是對所有人都這樣。《》這孩子不一樣,是我對不起他。當日聚賢莊一戰,我為保自己,擊碎了‘游氏雙雄’的盾牌。哪知道他們有‘盾在人在,盾碎人亡’的家訓。‘游氏雙雄’之死,我雖覺唏噓,卻並無後悔。聚賢莊內的時候,他們想要置我于死地,我自然是不能束手就擒的。可是游坦之不一樣,他是無辜的,說來也是我的過錯。」

曲聆恨恨的咬了一口手上的兔子,沒好氣的說︰「去吧去吧,我看與其說你在接受游坦之的復仇,不如說你在調.教他算了。」

「哈哈,這都被你發現了。不愧是我蕭峰的媳婦兒!」蕭峰聞言大笑起來,伸手捏了一下曲聆的鼻子,「那我便先走了,稍後回來。」

「去吧去吧,我會給你烤只你最喜歡的野兔,等你回來的。」

游坦之是跟著蕭峰從上京回來的。據蕭峰所說,當日他參加了耶律洪基為他凱旋歸來舉辦的宴席後,回家的路上,便遭到了游坦之的刺殺。一開始他並未在意,只是在看到來人的武功之時,才暗自上了心。因為來人所用的輕功,與自家結義弟弟段譽頗為相似。雖然尚有差距,可是還是能一眼就看出是同門同種的功夫。

這讓蕭峰起了些興致。于是並沒有下狠手,只是像指導一樣,點撥他的功夫。

誰知來人越打越狠,招招下手都不留余地,好幾次都差點傷到了蕭峰。而且來人的內功也相當怪異,似乎能吸人內力一般。

想到這里,蕭峰眉頭一皺,吸人內力的功夫,不知怎麼的,總覺得有些熟悉。于是蕭峰不再留手,三下五除二的便將來人擒住。

身邊的侍衛熟練的將來人捆了起來,扯下面巾後,蕭峰才發現來人竟然是一個未及弱冠的少年。少年膚色蒼白,身材消瘦,下巴尖尖,一雙黑白分明的眼楮中,蘊含著的是滔天的恨意。這讓蕭峰有些奇怪,自己究竟是什麼時候,得罪過這樣一個少年。

「喬峰,你剛才是在戲弄我?!」少年惡狠狠的瞪著蕭峰,咬牙切齒的問道。仿佛自己剛才,受到了莫大的侮辱。

蕭峰擰著眉,沒有回答少年的問話,反而問道︰「你知道我原來曾叫喬峰?那想必你不是契丹人了。看你的身形模樣,也不會是阻卜部的殘余才是。你究竟是什麼人,為何要刺殺我?」

「喬峰你作惡多端,殺人如麻,簡直就是一個大魔頭。你甚至連養育你長大成人的養父母和你自己的授業恩師玄苦大師都不放過,你簡直喪心病狂!和你這樣的人多說一句,我都嫌自己骯髒。《》你還我爹爹伯伯的命來!」

「你爹爹伯伯的命?你究竟是誰?」蕭峰的眉頭皺的更緊了,少年的話讓他有些在意。

「大丈夫行不改名,做不改姓,我的名字叫做游坦之!」

「游坦之?你姓游?」蕭峰突然一下想起來,當初帶聆妹去聚賢莊找薛神醫救治的時候,發生在那里的那一場血戰。「原來你是聚賢莊‘游氏雙雄’的後人。」

游坦之冷哼一聲,「今天你既然捉住了我,那便也沒什麼好說,是我游坦之技不如人。不過蕭峰你作惡多端,總有一天會有人收拾了你去!」

听到這句話,蕭峰哈哈一笑︰「這世上我蕭峰殺得人多了去了,他們若是要報仇,我自然不會躲避。我蕭峰就在這里等著他們來報仇!」笑了一陣以後,蕭峰想起之前很在意的事,便繼續向游坦之問道︰「我看你先前所用的功夫,並不像是‘游氏雙雄’的武功,你的師父究竟是何人?」

游坦之聞言一凜,冷冷的望著蕭峰,「我的師父是誰,與你何干?」不知道是否想起了什麼,原本像只落入陷阱的暴躁小獸的游坦之,面上竟然浮出一抹柔色,「蕭峰你不用妄想從我嘴里套出什麼,要殺要刮隨你的便。」說完游坦之閉上了眼楮,作出了一副慨然赴死的樣子。

只是他握的死緊的雙拳和那不住顫抖的睫毛,都表明了他並不如他口中說的那樣,視死如歸。

蕭峰微微一笑,忖道︰終究還是個少年啊!

也罷,當初是他殺了他的父親伯父,他會來找自己報仇也屬正常。

想到這里,蕭峰示意捉住游坦之的侍衛給他松綁,「放了他罷。」

游坦之猛然睜開眼楮,那黑白分明的眼楮好像在問︰「你究竟有何陰謀?」

蕭峰心中嘿嘿一笑,說不出是無奈還是別的什麼情緒。只見他止住周圍侍衛的勸阻,說道︰「你爹爹伯父是我殺的,我認了。今日你便自行離去吧!他日你若是要報仇,我自然也等著你!」

被松綁的游坦之活動著自己的手臂,戒備的看了蕭峰一陣,似是觀察他是否真的要放自己走。見他確實沒有再抓自己的意思以後,才運起輕功離開了。

蕭峰看著少年的輕功身法,確實與自己的結義弟弟的很是相像。只是想來他還未融會貫通,是以運起輕功來並不若段譽那邊瀟灑自若,仿如閑庭漫步一般悠然。

………………

夜里曲聆忽然睜開了眼楮,看了看插件中依然存在的「游坦之」三字,突然覺得一陣惱火。翻來覆去一陣,最後還是決定起身去看看。

她的響動驚醒了沉眠的蕭峰,只听他用低沉沙啞的聲音,帶著些許睡意的問道︰「何事?」

「無事,你睡吧,我只是想要起夜罷了。」

听了曲聆的解釋,蕭峰復又沉沉的睡去了。

月色之下,曲聆站在曠野之中,看著白日里尋常的景物,在夜色的渲染下,變得淒厲可怖。她定定的盯著插件列表里的「游坦之」三個字,好似要看出一朵花來。終于,她點了插件中的名字。空中出現了一條只有她能看見的深藍光線。光線的另一端隱沒在樹林中。曲聆知道,游坦之,就在那里。

「出來吧,我知道你在這里。」曲聆說道,夜晚野外的空曠,將她的聲音襯托的越發的幽遠了。

四周一片寂靜,沒有回復,就好像曲聆一個人在自言自語一般。

「出來吧,我知道你在這里,游坦之。」曲聆又重復了一遍,不過這一次,她帶上了名字。

光線隱沒的叢林深處,漸漸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響。曲聆目不轉楮的盯著那里,只是須臾片刻,便有一個削瘦的人影從那里出來。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里?」游坦之帶著幾分局促,有些不好意思,又有些微妙的喜悅,輕聲問道。似乎是因為更深夜重,受了林間潮氣的影響,他的嗓音有些沙啞。

曲聆沒有回答游坦之的疑惑,只是不帶喜怒的說道︰「你跟著我們很久了,從我們離開燕京起就跟著了。」

游坦之沒有說話,曲聆也不在乎,只是繼續問道︰「你就那麼想為你的父親和伯父報仇?用我不慎遺失的武功秘籍,來向我的夫君報仇?」曲聆的話讓游坦之臉色一白,不過在夜色的掩蓋下,曲聆並沒有看見。

「你當初為什麼沒有告訴我,你是他的王妃?!」好半晌游坦之才找回了自己聲音,他有些不甘心,又好像自己受到了曲聆的欺騙一樣質問著。

「我告不告訴你有什麼區別?我怎知你的仇人會是我的夫君。若是那日你知道了我的夫君是誰,你撿到了我遺失的武功秘籍,難道還會礙于這是仇人的東西,就不去練了嗎?」當初在無量山的時候,段譽得到了李秋水藏匿的逍遙派秘籍——北冥神功,小無相功和凌波微步。因為身負系統,她在借來觀看的時候,剛好就將這幾本秘籍謄抄在了閱讀系統中。後來與蕭峰在一起以後,也許是出于不能被阿朱比下去的心態——阿朱給過蕭峰少林寺的《易筋經》,她就要給蕭峰逍遙派的上乘武學。于是便拿了一段白編綾,將這幾門功夫謄抄下來,做成了一塊手帕,送給了蕭峰。

只是沒有想到,這塊蕭峰一直隨身攜帶的手帕,會在一個清晨的時候,裹到了她的衣物里。最後被她遺失,讓游坦之撿了去。

曲聆的話就像尖銳的錐子一樣,刺得游坦之的心千瘡百孔。到底還是一個年紀尚輕的少年人,原本偷學了別人的武功,就已經很不好意思的游坦之,突然听到曲聆這樣說,只覺得自己像個小偷一樣無恥而下作。在不知道曲聆的夫君是蕭峰之前,還可以略帶甜蜜的安慰自己,等自己大仇得報以後,再去向王妃殿下請罪。到時候哪怕王妃震怒,廢掉自己的武功,自己也不會說上半個不字。

可是當跟隨著蕭峰來到燕京以後,發現當日那如母親一般溫柔的王妃竟然是蕭峰的妻子時,游坦之簡直不能接受。

他的內心時時刻刻都在受著煎熬。

正如曲聆的質問一樣︰難道他要拿著曲聆的秘籍,練著上面精妙高深的武功,卻去向她的丈夫報仇麼?!

曲聆的話讓游坦之無敵之容,明明知道在這漆黑的夜里,她看不見自己的臉,可是游坦之還是忍不住露出了一個有些難過的表情。

「王妃殿下,你說的沒錯,我的確不該偷學你的武功。可是蕭峰殺了我父親和我伯父,毀了我家世代相傳的聚賢莊。身為人子,血海深仇,不可不報。待我完成了復仇,我自會自廢武功,向王妃請罪。」游坦之從懷里掏出這麼久以來一直貼身藏放的那塊手帕,有些不舍的看著它。在手帕右下角的梨花紋那里摩挲了幾次以後,終究是將手帕還給了曲聆。

曲聆接過手帕,看都不看,手心內勁一吐,便將這手帕震成了隨便。

「——你!」游坦之瞳孔一縮,慌亂之中伸出手去,堪堪接住了幾片殘余。游坦之一瞬間只覺心口又酸又疼,好像有什麼東西隨著這手帕一般,碎裂開去,再也拼不起來了。

曲聆並不去看游坦之的樣子,冷酷的聲音在這夜色中遠遠蕩去。「我的夫君是蕭峰,你要找他復仇,便是要與我為敵。你知道你不是他的對手,現如今你還沒死,不過是因為你知道他不會殺你。正如當日你仗著我不會殺你,而在俘虜中挺立。可從今開始,我便不會這樣仁慈了,下次你若還是以復仇者的身份出現在我面前,我必殺之!」

扔下這句鏗鏘有力的話語,曲聆便離開了。獨留游坦之一人,在夜色之下,將那些支離破碎的碎步,一片一片拾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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