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你問的問題,對方一直在閃躲,其實,那就是委婉的告訴你,真實的回答很殘忍。最新更新:苦丁香書屋
______梨子
「沒事吧?」白離還沒從疼痛中反應過來,只覺得手中一暖,抬眼就看見許增一臉的焦急!
「梨子,有沒有怎樣?對不起啊真是對不起!」沐河深壓住心里對許增那一動作的震驚,扔掉道具,不停的道歉。
「流血了,估計是傷口又裂開了!」許增看著繃帶上鮮紅的血液,有些莫名的揪心,倒寧願傷的是自己。
白離臉色有些蒼白,看著許增眼中的不忍,心中像是被蜜蜂蟄住了一樣,癢癢的說不出什麼滋味。
有的人就是這樣,明明知道只要往下想一點就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結果,偏偏在最關鍵的時刻,用所謂的理智說服了本快成事實的幻境!
就像此刻的白離,以微笑有意忽略了眼前之人不一樣的關心。
「現在很遲了,醫院肯定關門了,去我家吧,我給你上點藥,再把傷口重新包扎一下!」沐河深沒有注意到他們眼神的變化,滿是歉意的看向白離。
「哪有這麼嬌氣!回家讓我爸簡單包一下就好了」白離順勢抽出被許增緊握的右手,一臉的燦爛。
許增看著白離滴水不漏的動作,只覺得心里空空的像是丟失了本來屬于自己的東西,那是一種他難以自持的無力感。二十多年來,在他的字典里,從來沒有「遺憾」二字。就連前幾年那場家庭變故,他也堅強的挺了過來。可自認識白離的短短幾天,才深深感覺到還有他不能控制的事!
「別說那些沒用的!」沐河深從桌子上拿過鑰匙,不由分說的拉著白離往他家趕。
「嗤??????」白離倒吸一口氣,瞪向幫他拆開紗布的沐河深,「你不能溫柔些麼?」
「呵,這還不溫柔?我可是我們醫院公認的最溫柔男外科醫生!」沐河深笑了笑,手上的動作到了輕柔了很多。
「我看是你們醫院的審美標準有問題。還是醫生呢,自己有病都不知道!」白離悶悶的嘀咕了兩聲。
「你說什麼?」
「沒有啊,我唱歌呢!」
「唱你妹!用腳趾頭想都知道你肯定在罵我」
「那你還問?怪不得呢,得用腳趾頭想,原來真是沒腦啊!」
沐河深拿她沒辦法,手上有意用勁一扯,果然听到了白離如殺豬般的慘叫聲。
「沐河深,你不想活了麼?你爸媽听到了,我一世英名就全毀了!」白離有些咬牙切齒。這大半夜的來男生家本來就不適合,再讓人父母知道,特別是曾經想撮合他們的沐媽媽,白離想想就覺得恐怖!
「毀了好,正好名副其實了!」沐河深忽然一副正經樣,認真看著白離。
「許增,你見死不救呀?」白離不知道怎麼面對沐河深忽然的深情,看向從進門就沒有說過話的許增,夸張的擺出一臉的可憐。
許增有意的忽略著內心對白離的那份關懷,看著沐河深能那麼坦然的與她玩笑,心中除了羨慕更多的是無力!安靜的坐于一旁,打算就這樣看著遠遠望著她的喜怒哀樂。
「讓表哥收了你這個帶刺的梨子也不錯!」許增知道白離有意回避沐河深的話語才拿自己當了擋箭牌,本是想幫忙,可話一出口,卻變了味。
「一丘之貉!」白離本以為一直在玩轉著手機的許增沒有听到他們的對話,沒想到還是被他繞了回來。本是隨意的一句玩笑話,被許增這麼明了的提出來,白離有些氣惱。
「專業人士在這任你差遣,你偏偏求救個業余的!」沐河深發現自己說錯了話,後便擺出一副白離不識貨的夸張表情。
「我喜歡!」白離揚起腦袋,下意識的回應。看到他們兩人眼神里的愣怔,快速接了個話尾,「獨闢蹊徑!」
沐河深翻了個白眼宣告他的無語。
許增也不再說話,抓起白離的手,輕輕的為她揭開紗布。
白離第一次這麼認真的看眼前這個人,他把自己的手捧在掌心,眼神是那麼的專注,動作是那麼的輕柔,就像他的某個寶貝一樣,生怕出現什麼差錯。他明明可以這麼溫情,這麼用心,為什麼自買手機那日後,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冷漠!
白離不是傻子,這幾天她能清楚的感覺到許增那刻意的回避卻又不忍放手的糾結。看著他此般小心翼翼的動作,白離只覺得心中其癢無比,那種莫名的心悸讓她只想逃離。
空氣中凝結著一股曖mei不明的遐思。
許增感受著手中的柔軟,只覺得白離有節奏的的呼吸聲不斷傳來,他的手不禁有些微微的發抖,想必這是自己最艱難的一次傷口處理了,看著她那有些隱忍的表情,倒寧願受傷的是自己。
「別動!」感到了她的不自在,許增輕聲阻止。開口了才知道,此刻自己的聲音因為緊張帶著絲絲低啞,在這尷尬的氣氛更顯曖mei不清。
「涂上這個,我沐家獨制的金瘡藥!」沐河深從里屋走了進來,打破他們兩人這道不明的心思。
白離看著許增抬起頭來不咸不淡的表情,有些疑惑。她明顯的感覺到許增因著沐河深的出現輕松的呼了口氣,還有剛才許增話語中那道不清的溫存。難道,真的全是自己臆想出來的?
白離撇了撇嘴,準備甩掉這些奇怪的思緒。
「你那是什麼表情?」沐河深有些好笑看著白離的不以為意,「這可是真的!不信你問許增!」
「這次你真要相信我表哥,我每次踢球受傷之類的,都是用的這藥!」
「那好吧,本姑娘就勉為其難的接受啦!」白離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伸出手,讓沐河深上藥。
「嗤??????」藥物滲透到了裂開的傷口,刺激著白離的神經,還未來得及叫疼,眼前忽的一片漆黑,溫暖的大手撫上自己的眼楮。許增那溫雅的聲音適時傳來︰「不要看它,就感覺不到疼了!」
許增感到白離長長的睫毛微微的顫動,仿佛蝴蝶撲扇的翅膀一下一下的輕拍著他的手掌,也席卷了他的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