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我你怕了嗎 第八十一章

作者 ︰ 葉整整

辛以可在樓下等了將近一個小時,莊棕翮才下來。得得已經睡著,辛以可下車圍著莊棕翮上上下下看了一圈,「你有沒有受傷?」

「沒有。」莊棕翮把辛以可抱在懷里,輕輕蹭她的頭頂,「我是不是對你很差勁?」

辛以可用力點頭,「你總是對我冷冰冰的,張口就用話噎我,看我眼神也不好,騙我生了孩子還不認,知道錯了還不改,明明愛我還要否認。」

莊棕翮嗤嗤笑,「這些我統統改。」

「改哪個?不對我冷淡?還是承認孩子?今天你已經承認了,改不了了,還是改成不愛我?」

無理取鬧又追根到底的女人最讓人頭疼,莊棕翮說,「改否認的內容。」

「哪一句?」辛以可繼續問。

莊棕翮抱住辛以可,在她泛紅的額頭上親吻一下,「我愛你。」這三個簡單的字要說出口也沒有太困難,可要讓他承認卻太難了,就是她了,被她輕易的牽動情緒,在乎她的高興與傷悲,莊棕翮感受到了辛以可曾對他描繪過的感受,愛一個人,很溫暖的感覺。

辛以可緊緊抱住他的腰,「我知道,我也愛你。」

兩個人靜靜享受了會二人世界,只可惜沒有良辰美景,只有仍舊在下的細雨,還有孤零零的路燈。辛以可苦笑,「我們兩個現在是眾矢之的了。」

「你後悔了?」

「後悔了。」

莊棕翮發動車子,剛還互相告白的一腔柔情頓時被擊的不見蹤跡,莊棕翮哼一聲,「後悔也晚了,上了我的船,只能做我的人。」

「為什麼要在爸爸的墓前那樣說?」辛以可不明白莊棕翮為什麼要承認,他不是裝的很好嗎?

莊棕翮握著方向盤,「我就是要做給他看,我比他強,做到他不敢做的事情。」當時,莊棕翮站在眾人的視線範圍內,他想當初的莊嘉訊是不是也是這樣的處境,可莊嘉訊選擇了默認,所以他變成了孤兒一樣的成長過程,他要讓莊嘉訊知道︰他不會是下一個莊嘉訊,得得不會是下一個莊棕翮。

晚上兩個並肩躺在床上,小小的得得躺在他們中間,得得獨自睡一張床習慣,睡覺姿勢霸道得很,攤手攤腳,不肯蓋被子,只要有東西蓋在他身上,定被他健壯的小腿給踢開。辛以可就不時給他蓋,再被蹬開。

莊棕翮是第一次見到得得這樣睡在床上,覺得新鮮。得得與辛以可斗爭幾次之後,就不耐煩要醒過來,哼哼唧唧的一個勁擰。莊棕翮往得得的身邊躺躺,對孩子他媽說,「他不願蓋就不蓋吧。」

辛以可在對得得的問題上十分有原則,「他這是壞習慣,不蓋被子會著涼。」

莊棕翮半蓋著得得,對辛以可說,「我抱著他就不冷了。」

辛以可呃一聲,「你能一直這樣抱著他?」孩子他爸很認真的想了想這個問題,撈過一旁的毯子蓋在兒子的小肚子上。

得得小盆友吃上一頓飯已經是兩個小時前,他體能好消化功能好,很快就餓了。得得以為抱著的仍舊是香香軟軟的媽媽,翻著小身子往媽媽的懷里蹭,奇怪,今天的媽媽怎麼不香也不軟,還硬邦邦的。

莊棕翮是一手枕在腦袋下,很柔情蜜意的看著兒子,那溫柔的眼神讓孩子他媽都吃醋,你都沒這樣看過我!!!

只是這溫馨時刻沒維持多久,就被得得小盆友饑渴的條件反射動作給打碎,在莊棕翮的心理上造成極大的陰影。他突然往後仰,僵硬著怪聲叫辛以可,「他餓了。」

有莊棕翮看著,辛以可難得能睡個安生覺,只是她還沒睡著,就被莊棕翮突然怪異的聲音叫醒,得得正醞釀一場吃而不得之後的大哭,莊棕翮貼著床邊離得遠遠的。辛以可把孩子拖過來,她睡意朦朧,撩起衣服喂孩子。

得得終于吃到口糧,暫時原諒剛才的被拒絕。莊棕翮僵硬著身子躺了會,起床去了趟洗手間,在里面呆了許久。等他出來,辛以可已經睡著,得得也睡著了,小嘴巴仍舊吃著辛以可。

莊棕翮想要把得得抱開,得得感覺到威脅,小嘴趕緊張開加緊吃上幾口,再被莊棕翮抱開,也沒怎麼鬧脾氣。莊棕翮把得得仰面放好,給辛以可拉好衣服,躺在床上長長舒口氣,這種感覺,很累又踏實。

莊棕翮本來有許多話要對辛以可說,說關于他父母的故事,說他對莊嘉訊仍舊無法忘記的恨意,說他舍不得父親的去世,說他真的變成孤兒了,說他……還好有她。

對敞開心扉的人來說,夜晚是美好的,可白天,眾多問題便紛至沓來。莊棕翮與辛以可這段扭曲的關系,成了別人茶飯後的談資,說這對男女怎麼的不知羞恥,說辛以可這個做妻子的怎麼差勁,莊棕翮這個為人兄長的怎麼禽獸。

外面在傳的是,莊棕翮與辛以可的關系,及得得的身世,其他的不得而知。莊棕翮還是選擇保護了莊棕翀,就算他要被置于死地的時候。

最初抱有觀望態度的幾位叔叔伯伯,此刻十分默契的投向莊棕翊,顧雅雋開始介入正源。律師公布了莊嘉訊最後的遺囑,莊棕翮不佔優勢,又被安了各種罪名,正源在莊棕翮的□□專斷的管理下,重重問題全部歸在莊棕翮名下。莊棕翮被架空了。

莊棕翮對這個結果絲毫不意外,他每天陪著辛以可在家逗得得玩,辛以可催他幾次讓他至少去正源看看。莊棕翮無所謂的拿著生的胡蘿卜逗兒子玩,「讓他們鬧去。」辛以可還要說什麼,被莊棕翮「你看上我是因為我的錢嗎」的眼神,給看的什麼都問不下去。

泉叔還是去世了,與莊嘉訊的祭日沒隔幾天,因為泉叔一輩子未結婚而且帶著個養子,親戚那邊早就斷了關系,來葬禮的人很少。只有辛以可與莊棕翮,李經緯與陶應之,還有一位是莊家的老佣人,和泉叔是幾十年的舊相識。

從泉叔的葬禮上回來,莊棕翮很久沒說話,辛以可知道他和泉叔親近,沒有打擾他。莊棕翮抱住辛以可,埋首在她勁窩里,他用帶著輕微哽咽的聲音說,「你知道他為什麼一輩子沒結婚嗎?」

「因為李經緯?」年輕的男子帶著個半大的孩子,怎麼好娶人呢。

莊棕翮搖頭,「因為我。」

辛以可問他為什麼,莊棕翮說,「是他答應了別人要照顧我,我恨她。」她,辛以可知道莊棕翮說的是誰,谷秋羽現在的飛姐,她的一句話一個囑托毀了一個人。

「泉叔是心甘情願的。」辛以可想起去探望泉叔那次,泉叔說起谷秋羽時候的表情,那是愛到不能才會那樣的表情吧。

「他是個固執的人。」

莊棕翀來找過辛以可,是關于離婚的事情,莊棕翀消瘦許多,他一直躲著不肯見辛以可,這次是他主動找的辛以可,同意放棄得得的撫養權。

「我點了你愛喝的飲料。」莊棕翀很落寞地說,「不知道你現在還喜不喜歡。」

「喜歡。」辛以可喜歡酸酸甜甜的飲料。

「他對你好嗎?」

「好。」

「可可,如果……我沒做錯第一步,我們是不是還是會好好的。」

「不會。」辛以可很決絕的回答。

莊棕翀臉上閃過痛苦之色,「你什麼時候愛他的?」

「你現在連提他的名字也不肯嗎?」辛以可看著莊棕翀,曾經深愛的男人,又是給她擔憂、疑慮,讓她焦躁不安,給她最多負面情緒的愛人,「有句話說,不要小看女孩愛你的決心,但是也不要讓她在你身上看不到希望。」

「沒有他,我可能找不到掙月兌出來的方向,莊棕翀,你讓我找到了對的方向。」

是莊棕翀最初對她的不信任,對自己的不自信,才會讓這段關系越走越遠。辛以可曾想,如果當初莊棕翀對她坦白,她會怎麼做。

如果是當初的辛以可,她一定會不離不棄陪在他身邊,陪他咽下所有苦。可現在的辛以可回頭看那時候的自己,她要問自己,我能一直陪著他嗎?能甘心嗎?能毫無怨懟嗎?

事情沒有發生,辛以可不知道自己會怎麼做,她只知道根據現在的往下走,那就是她必須要和莊棕翀結束。

「就算他一無所有,你還是會跟著他嗎?」

「我當初愛的,也不是莊氏的三少爺莊棕翀,而是莊棕翀。」辛以可輕松地說,莊棕翀會問這樣的話,是他從不曾了解過辛以可。

莊棕翀點點頭,恍然大悟,是他錯了,被自認為對的誤導。

「我的律師會把協議拿給你。」莊棕翀站起來,「辛以可,你很好運。」

「謝謝你的放過。」兩個人從飲品店出來,一個往左一個往右,以後就是形同陌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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