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我你怕了嗎 第六十五章

作者 ︰ 葉整整

會議室因為隔音效果好,莊棕翮和莊棕翀說了什麼,外面的人听不到,只能猜測,有人說是兩位領導關于合作案意見不一致吵起來,有的說是在打架。莊棕翀打開門出來,外面的人怔愣住尷尬的打招呼,獸聚鳥散。

方方等其他人都散了才推開會議室的門走進去,地上倒著幾個空空的礦泉水瓶子,還有一張站立不穩的椅子。方方能想象到剛才的激烈,她嘴角帶著合宜的笑,「老板,晚上要與團團圓的袁總見面。」

莊棕翮微微蹙眉站直身子,牽動受傷的肩膀,即不可聞的抽口氣,慢條斯理的扣好扣子,「推後一個小時。」方方點頭說好,走了幾步又對老板說,「您的辦公桌左側第三層,有活絡油。」

莊棕翮不得不感嘆助理的善解人意和萬事俱備的風格,在抽屜里果然看到那瓶閑置已久的活絡油。莊棕翮前段時間雖受了槍傷,並不像外面傳的那麼嚴重。有些事情,故意輕描淡寫是為了減輕別人的注意力,刻意的加重,是為了吸引別人的關注。從搜集到的資料來看,事情進展的不錯。

莊棕翮差點就忍不住要收線,他怕等不及了。

莊棕翮把刺鼻的活絡油倒在手心,手掌向後要涂抹在後背,可手掌剛抬起,黃褐色的液體便順著手心往手臂上流,莊棕翮心煩氣躁地揮手把桌上的整瓶掃在地上,忍著疼痛套上衣服。

辦公室門被有禮貌的輕敲幾下,听到壓抑的男性聲音,方方推開辦公室門,手里拿著另一瓶完好的活絡油,對莊棕翮是十年如一日的微笑。莊棕翮覺得她的笑是篤定的笑,讓人有種被戳中短處的難堪。

「老板,我剛想起來,那瓶快過期,還好你沒用。」方方看看那瓶在地板上癱了一片的無辜的活絡油。

「嗯。」莊棕翮淡淡的應答。

方方把活絡油外面的透明包裝拿掉,擰開蓋子,把液體倒在手心,手掌對著摩擦幾秒鐘,感覺到手心發熱才敷在莊棕翮的後背上。莊棕翮的後背寬敞有力,也是,這個男人無處不在彰顯著他的性別風采。

方方到底是女孩子手勁不夠,可她手心滑女敕尤其是借著油更滑溜溜。莊棕翮的後背上一條明顯的淤青痕跡,方方想應該是和那根折了的凳子腿有關系。

方方問莊棕翮疼不疼,莊棕翮咬著牙槽硬是忍著說不疼。方方在心底嘆口氣,就是這個男人讓她荒廢了五年時間,方方是國內名校畢業、國外鍍金歸來,有一串唬人的頭餃和特長,方方曾經听無數人稱贊過,可莊棕翮只是翻一遍就合上。當時的方方一愣,有些委屈又充滿了不甘心,她當時想︰有朝一日,我一定讓這個男人嘗到我的厲害。

五年,方方從當初的滿懷理想、報復還算稚女敕的小女生,到現在的沉穩、干練。不得不說,莊棕翮沒有給方方最初設想的愛情,卻給了她離開莊氏同樣能生存的生存力。

揉的差不多,方方抽了紙巾擦拭手心,她玩笑著說,「老板,我知道你現在心情很糟,可我要不厚道雪上加霜。」莊棕翮抬頭看她,等著她的下文。方方挑眉,「我要辭職,提前對你說一聲,辭職書明天交給你。」

「嗯。」莊棕翮風格的應答方式,簡單的不帶任何情緒。

方方歪著頭看他的表情,她夸張的攤手,「看來我落井下石無效。」

在合作案未達成共識,而且是幾家共同競爭的時期,雙方見面是十分避諱的事情,袁總本不願意見莊棕翮,可耐不住助理的軟磨硬泡。在酒席間,袁總玩笑著說,「莊總你這位方方小姐可是了不得,把我身邊領薪水的人哄得團團轉。」

方方為袁總添加酒水,「袁總太抬舉我了,是您管理有方體恤下屬。」大家笑開。

袁總和莊棕翮之前見過幾面,他還是十分敬佩莊棕翮的,可有些猶豫,「如果是落在你莊棕翮名下,我就算擔保也要為你拿下,你知道,公司不是我一個人的,合開就是這點麻煩,主意拿不下。和你說多了你估計會覺得我唧唧歪歪找借口,我想你今天找我不是光敘舊,我是有心和莊氏合作,可老肖中意容再,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事情成不成,就看陶來雄投向哪方。」

莊棕翮舉杯一飲而盡,「謝袁總,今天只敘舊不談生意。」大家都是明白人,說清楚了繼續揣著明白裝糊涂。

莊棕翮喝了酒,回去的路上方方開車,莊棕翮手肘撐在車窗上,沖著窗口吹風。夜晚風有些大,吹得方方的頭發亂糟糟,她笑著對莊棕翮說,「老板,您不覺得吹了風頭更暈?」

「是有點。」莊棕翮把車窗關上一些,他低頭看著自己的指甲蓋,「找到新去處了?」

方方笑得咯咯響,「我正失落您沒問呢,您不問多讓我沒成就感。」方方把頭發別在耳後,「朋友在美國開了家公司,需要我的幫忙。」

「我需要你的幫忙。」莊棕翮看著前方說。

方方搖頭,「可沒那位朋友更需要。」

「是男的?」莊棕翮偏頭看著方方。

方方手里的方向盤微微打了方向,她夸張地對莊棕翮說,「您別這麼犀利戳破,我可是等了你五年,不算喜新厭舊吧。」

「嗯。」莊棕翮輕聲笑,他笑起來很好看,「這麼說是我對不起你。」

「宋清橙,」方方問莊棕翮,「為什麼放過這條線。」

「止損。」

方方笑,「老板您最大的特點就是不說實話。」方方覺得今晚是五年以來最輕松的一天,不用在意莊棕翮是否高興,不用擔心是否會因為一句話而失去留在他身邊的機會。

「我知道了。」莊棕翮的手撐著頭,覺得腦袋疼的疼厲害,原來很多人都很聰明。

方方把車子開到莊棕翮家樓下,她猶豫再三還是說,「莊經理未必會領你情,你今天做的努力恐怕會起到反作用,除非……」

莊棕翮站在車外不知在想什麼,方方大著膽子說,「一鼓作氣,他會理解您的。」

「謝謝。」

「孩子很可愛。」方方大大方方的笑,對莊棕翮擺擺手,「莊棕翮,再見,希望你能一直穩操勝券。」

莊棕翮看著亮著燈的車**,站在樓下發了會呆才上樓。躺在沙發上莊棕翮閉著眼楮,疲憊的把手蓋在眼楮上,一鼓作氣,佔下莊氏,到時候有的是時間機會和莊棕翀解釋,這是莊棕翮最初的打算,現在卻越來越吃力,因為他的猶豫錯失良機。

連方方都要離開了,一種叫做孤單的情緒侵上心頭,成年之後變得強悍的莊棕翮竟然覺得孤單,孤單到想要告訴別人他的擔心和困擾。

手機響了七八聲辛以可才拿過來接起,生疏地問,「有事?」

「沒事。」

辛以可不願和他說話,只想趕快結束通話,「沒事我掛了。」

「得得睡了嗎?」

「……睡了。」辛以可忍,這人肯定是喝醉了。

「你要睡了嗎?」

「嗯。」辛以可無奈地翻眼,「你喝多就去睡覺吧,我要掛了。」

「可可……」莊棕翮低低地叫辛以可的名字,在印象中他不曾這樣叫過她,親昵地稱呼她的小名。

很多人這樣叫過辛以可,偏這個稱呼從莊棕翮的嘴巴里喊出來,讓辛以可覺得寒毛直豎,她直覺警惕地應答,「做什麼?」

「你還想不想……」

辛以可的臉騰火辣辣的紅,她恨聲罵,「莊棕翮你神經病,不想我一點都不想。」幾乎是尖叫著拒絕,就算想,也不會找你的。

莊棕翮像知道她心里的想法一樣,低低沉沉的笑,喝多了人腦抽連笑聲都變得溫情款款溫和絮絮,「我想你。」

辛以可把手機掛掉扔在地上,你又不做干嘛一直撩撥我,把別人惹得上躥下跳就舒坦了嗎。莊棕翮還真是這麼覺得,把辛以可惹毛之後他心里的孤單感就消失不見,如果她在跟前,他一定狠狠□□她一番。

葛毅然的名字躍然在手機屏幕上,莊棕翮拿起來接听。葛毅然的聲音依舊那麼亢奮,「我找到了,你記下地址,地址是xx。」葛毅然說完沒听到莊棕翮的聲音,問,「听到沒有,臥槽,哥們一家挨著一家喝了兩個月的酒了,胃穿孔算工傷。」

「好。」莊棕翮掛掉電話,把手機扔在地上,更覺得累。

中間雖然有莊棕翮的刻意搭線聯絡,可莊棕翀像是故意叫著勁,偏不順著別人的建議,另行其道說要另闢蹊徑,可知道內情的人都知道,莊經理這次錯了,把個人情緒加到工作里,這個就輸了。

陶來雄是頗有名望的英雄,在疾病蔓延全國的時候,是他站出來帶領幾十人奔走在前線和研究室,控制住病情,得了這數一數二的頭餃。陶來雄為人像他的醫術一樣,高。陶來雄是出了名的高傲清廉,就是因為這樣,雖然他名聲大振不少人敬佩,可他為人剛正不阿見不得不見光的事情,實名檢舉了兩任院長,才被人給光榮請下來。陶來雄說也奇怪,只要低低頭就能保住職位,可他硬是抱著獎杯回家養老。

莊棕翀在調查的資料里看到陶來雄的子女名單,赫然有陶應之的名字,原來陶應之是陶來雄的女兒。莊棕翊听到這個消息十分高興,摩拳擦掌說這事十拿九穩,攛掇著莊棕翀找辛以可出面。

莊棕翀因為在莊棕翮面前失了面子,心里憋著一股勁,不願回家對辛以可有好臉色,兩個人說不上五句話一定吵架,關系已經降到最低點,這個時候讓他低頭求人,總覺得失了面子。莊棕翊哀其不爭,「在女人失面子有什麼大不了的,難道你想在莊棕翮跟前失面子?」

莊棕翀被戳中痛處,不情不願給辛以可打電話,辛以可估計已經習慣他的缺席,听到他的聲音也沒什麼興奮的,平平的問什麼事情。莊棕翀沒話找話說了天氣干燥又問了得得,旁邊莊棕翊已經不耐煩催促,莊棕翀這才說,「陶應之的父親是陶來雄?」

辛以可問,「是啊,你怎麼知道?」

「你約陶應之出來,我有事和她說。」

「什麼事?」

「出來你就知道。」莊棕翀對著辛以可越來越沒有耐心,覺得她沒問一句都是追根到底讓他難堪。

辛以可很不給面子的掛了電話,「你自己找。」辛以可現在脾氣真的是越來越大,鐘翠玲已經抱怨好幾次,說結婚是女人的第二次生命,怎麼辛以可的第二次生命是從生孩子開始的。

莊棕翀對著嘟嘟響的電話,氣得恨恨咬牙。莊棕翊建議莊棕翀,「你去找陶應之,就說是辛以可同意的,我去見陶英姿。」

莊棕翀報出辛以可的名字果然好用,陶應之欣然應約,只是是幾天後,她現在不在本市,莊棕翀說沒事等她回來,心里想著把希望寄托在陶英姿身上更靠譜。

晚上兄弟兩個通電話,莊棕翊說陶英姿不願意見面,估計容再那邊已經給過信息,再次勸說莊棕翀從陶應之那里入手,「只是幾天時間,忍忍,小不忍則亂大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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