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我你怕了嗎 第五十四章

作者 ︰ 葉整整

辛以可重新龜速運行在路上,剛才晃的那一下雖不大,可她覺得肚子開始隱隱的疼痛,又走了沒多久,辛以可覺得身下有股熱熱的東西流出來,她的手模下了濕濕的像水一樣,她大腦警鈴大作,辛以可不停的告訴自己不要慌,不要急,慢慢來。

辛以可把車子停在路邊,翻著包找手機,第一個電話是打給莊棕翀,電話響了十幾聲沒有接起,然後響起機械無情的話語。辛以可又撥了一遍,一樣的結果。辛以可想著第二個能找的人是誰?父母,可她在路上,父母沒有車子趕來不知道到什麼時候,陶應之?辛以可翻到陶應之那頁通訊錄時候,陶應之沒有生過孩子,更何況她搬不動自己的。

辛以可把電話撥給通訊錄里最後的一個人,電話響起三聲就被接起,那邊的聲音沙啞,辛以可讓自己的聲音平靜,「莊棕翮我要生了,我在xx路,你快來。」莊棕翮躺在床上愣了幾秒鐘,一躍而起,「你說什麼?」

辛以可被他拔高的聲音嚇到,她的小月復疼得更厲害,「我羊水破了,怎麼辦?好疼。」然後听見  啪啪的聲音,還有什麼被撞到的聲音,辛以可想說我能再忍忍的,那邊莊棕翮說,「疼的話就不要說話,听我說,我現在開車過去,你把手機放在方向盤上,不要掛斷。」辛以可听到他不知道借了誰的電話,打了急救電話。

辛以可想,我真是蠢,為什麼打給他呢,我怎麼沒想到打急救電話呢。

不知什麼時候開始,辛以可變得依賴莊棕翮,有他在就變得安心。

莊棕翮不知道從哪里趕過來的,他來得很快,深灰色的線衣外的外套翻著,露出里面的針腳,莊棕翮以他最邋遢的形象出現在辛以可的面前,腳上踩著他跑步時候才穿得那雙鞋。莊棕翮打開車門,不敢亂動駕駛座上的辛以可,「能動嗎?」

辛以可點點頭,書籍她有看,羊水破距離生產還有段時間,她的手撐在身側要支撐住身體。莊棕翮的手握住她的手,拉住她的手繞在他脖頸上,手穿過她的粗腫的腿彎,牢牢的把她抱出來。

辛以可靠在他結實的胸膛上,感覺到抱著她的手臂在顫抖,她咬著嘴角說,「我是不是很重?」莊棕翮嚴陣以待,臉上的表情嚴肅認真,甚至有些呆愣,他搖頭,「不重。」

辛以可開的車較小,莊棕翮把辛以可抱到自己的車上,讓她躺在寬敞的後座,油門踩到底,邊開邊打電話,「讓他們五分鐘之內準備好,我在路上,孕婦的情況……「莊棕翮扭頭問她,「能忍得住嗎?」

辛以可艱難的點頭,其實她有些忍不住了,可她不想在莊棕翮面前叫,現在她的樣子一定很丑。

莊棕翮對那邊吩咐幾句掛掉電話,說,「疼就叫出來。」辛以可這才張開口小聲的叫,她的手指抓著座椅,用力到泛白,她滿頭大汗時候想,不會生在車里吧。

實踐表明,孩子是不會那麼對待辛以可的,再急也要找到廁所才撒嬌,再急也要到醫院才出來,這是這個孩子的第一次個性彰顯。

辛以可被推進去,莊棕翮在門外等著,護士照例拿來同意書給他簽,莊棕翮看了幾眼看到幾個刺眼的字,他的手握著筆在打顫,護士不耐煩的催促,莊棕翮慢又僵硬的寫下自己的名字,是他十歲之後寫得最丑的一個簽名。

辛以可生了一個半小時,莊棕翮不知道生孩子是這麼漫長的事情,有其他產婦被推出來,說是羊水渾濁選擇了剖月復產,半個多小時就結束了,這邊莊棕翮快把凳子坐破了,只見人進進出出,不見燈熄滅不見辛以可出來。

葛毅然匆匆趕來,問莊棕翮情況怎麼樣,莊棕翮像一尊佛一樣坐得挺直,「沒生出來。」葛毅然對莊棕翮沉重的神情感到好笑,呸他一聲,「瞎說什麼。」換了衣服進去看情況。

十幾分鐘之後里面傳來嬰兒專屬的嘹亮哭聲,莊棕翮的脊背一下子彎了,他順著孩子的哭聲望著推拉門,那瞬間的心情很復雜,喜悅、無奈、心痛、苦惱……無法言說的復雜情緒。

葛毅然抱著孩子給莊棕翮看,「看看你小時候的模樣。」莊棕翮看了一眼撇開頭。

葛毅然嗤他,「嫌他丑?有你這樣……當大伯的嗎?」畢竟是醫院,公共場合,葛毅然及時的改口。

剛出生的孩子長得十分難看,哭得渾身泛紅,頭發濕漉漉的,小眼楮小鼻子小嘴巴看不出來形狀,張著沒有牙齒的嘴巴嚎啕大哭。

因為孩子足月不用進保溫箱,護士把孩子抱走。莊棕翮問,「她呢?」

葛毅然說,「很快推出來,女人當了媽就失了理智,她說什麼不肯剖月復,說什麼對孩子不好。」

莊棕翮干干地說,「我說的。」

「你說什麼?」葛毅然掏耳朵。

莊棕翮低聲說,「我說的順產對孩子好。」在送棗子那次,他問了辛以可選擇什麼方式,辛以可說不知道,莊棕翮用淺白的知識建議了順產,沒想到,她竟然記著。

葛毅然惱恨地看著他,「你要害死她啊。「當媽的都想讓孩子順產,順產的孩子肺活量和免疫力都要好一些,可足月的話就差別不大,當然手術中就沒那些確定,也有些醫院為了省事與安全,會給孕婦剖月復。

辛爸辛媽趕來的比較快,在辛以可剛被推出來的時候,他們就到了,辛媽拉著辛以可的手一個勁的掉眼淚,直說辛苦了。辛爸笑得合不攏嘴,「安全就好,順利就好,看你媽高興壞了。「

辛以可高興的點頭,越過人群,她看到站在最外圍的莊棕翮,雙手插在口袋里,正看著她的方向,他好像十分抵觸這樣的場面,從不肯主動站過來,上次是莊棕翀住院,這次是她。

辛以可彎起嘴角,對他笑,還好有他。在產房里,辛以可一次次深呼吸用力,累到精疲力竭的時候,她恍惚出錯覺,莊棕翮在外面等她,生了孩子就能出去。被推出來,累到虛弱無力的辛以可,看到果然等在外面的莊棕翮,竟然有股子,走在沙漠里的人終于看到綠洲,像派與那只老虎。

辛爸辛媽順著女兒看的方向看過去,看到他們十分不待見的莊棕翮,因為當初莊棕翀的事情,辛爸辛媽對莊棕翮一直抱有成見,怪他獨斷、無情、冷血。可這次,是他救了他們的女兒,辛爸和辛媽一掃心頭對莊棕翮的不滿,對他和善的笑。

說什麼一笑泯恩仇,也要有功過相抵才能平復心里的不平衡吧。

莊棕翮轉過身,步伐穩健優雅地走了,只是他穿著不平整,身上又因為抱辛以可的時候濕了一片,干涸之後皺巴巴的,腳上的鞋子怎麼都和優雅氣質搭不上關系。可他還是不急不慢,走得自信穩操勝券。

他害羞了,辛以可想。

莊棕翮對人冷淡,不接受別人的好,是因為好是要等價交換的,所以他直接拒絕。

第二波來的是莊嘉訊和顧雅雋,莊嘉訊走在前面氣勢全開、大步匆匆,顧雅雋踩著高跟鞋輕移蓮步、搖曳生姿,辛媽看到顧雅雋不冷不淡的臉有些不高興,對辛爸抱怨,「我們女兒這是生了兒子她還這個臉色,如果生了閨女怎麼辦。」

辛爸知道辛媽是心疼女兒,拍拍她的手,莊嘉訊已經走到跟前,「孩子呢?」

辛媽不咸不淡的說,「張口就問孩子,我女兒是你們的生孩子機器不成。」

莊嘉訊平時威嚴得很,別人不敢靠近,那是有求于人對他的評價。可辛媽自認不貪圖他們莊家的財產,又不求于他們救濟,何必看他臉色,對莊嘉訊說起話來毫不客氣。

「是是,是我考慮不周,可可和孩子還好嗎?」莊嘉訊絲毫不惱。

辛媽冷笑一聲,「我女兒拼了命生的孩子怎麼能不好,孩子是好,我女兒就不太好。」

莊嘉訊一愣,連顧雅雋都看過來,辛媽這次緩緩地說,「你兒子呢?我女婿呢?孩子的爸呢?孩子都出生四個小時,你這當爺爺的都趕來,他當爸的是不是應該過來看看。」

莊嘉訊陪著不是,轉過臉微怒對人吩咐,「把莊棕翀給我叫來。」

辛媽瞅一眼,「不願意來就不來吧,反正已經生了,來了也晚了。」卻瞬間臉上放晴,」孩子的爸不靠譜,有個好大伯也不錯。」

這輩分突然升級,莊嘉訊一下子沒反應過來孩子的大伯是誰,看到已經換了身休閑裝,和葛毅然事不關己地靠著窗戶聊天的莊棕翮,「是老大送可可過來的?」

辛爸怕辛媽張口再說什麼惹了親家,雖然他們不用巴結莊家,可女兒剛生了孩子,鬧得太僵總是自家女兒吃虧,「是,還好離得不遠,趕得及時。」

莊嘉訊點點頭,臉上的笑溫煦了一些,旁人都當他是因為當了爺爺而高興。

辛以可生了兒子,七斤四兩的小胖子,吃起來飯量極大,吃了就睡,睡醒就哭,哭完接著吃,然後循環。辛以可躺在床上看著身邊的小小孩子,模模他的眉頭和鼻子,點點他的嘴巴,孩子以為有吃的,微微張開嘴巴,辛以可把手挪開,孩子沒吃到,癟癟嘴開始醞釀一場大哭。

莊家請了專業的月嫂,鐘翠玲卻不放心,說自己的外孫還是要自己照顧才安心,所以月嫂的功能就成了給孩子洗衣服。鐘翠玲每天變著花樣的給辛以可煲湯,說是產女乃。

莊棕翀推開門進來,鐘翠玲剛還對著小外孫笑,一下子變臉,沉著臉無視莊棕翀笑著打招呼的臉,拿著女乃瓶出去了,表明了她還在生氣。

莊棕翀把帶來的東西放下,越過辛以可去看孩子,孩子的小手舉在頭兩側,正睡得香甜。莊棕翀看得心動,想要低頭去親孩子,領帶先觸到孩子的臉,癢癢的感覺不太好,孩子嗚咽著轉著小腦袋,四處找。

辛以可推開莊棕翀,「他難受了。」側著身子輕輕拍孩子的襁褓,「得得不哭,媽媽在這里。」

莊棕翀有些尷尬地立在床側,等孩子安靜下來,他模把臉在凳子上坐下,「還在生我的氣嗎?」

「沒有。」辛以可輕輕的說,不想吵醒孩子。

莊棕翀有些急,「可可和我說說話,別對我冷冷的。」

「對不起,可可,對不起,我沒帶手機。」莊棕翀解釋,那天他趕來醫院已經是晚上,隔著玻璃看了孩子,里面躺了五六個孩子,莊棕翀根本沒找到哪個是辛以可生的。他沒仔細找牌子上的名字,匆匆去病房看辛以可,辛以可好像睡著了,因為她閉著眼楮的。

「不要再對我說對不起,你每說一次,我就失望一分。」辛以可說,以前她不反感這三個字,可是現在,她覺得這三個字是最懦弱的逃避,犯了錯只用這三個字就妄想彌補一切,可心里的傷怎麼平復。

莊棕翀的手指擦她的眼角,「我不說了,你別哭。」小聲哄她,說了會話,孩子就醒了,辛以可讓他出去,她要喂孩子了。

「莊棕翀,我們離婚吧,你不要再避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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