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我你怕了嗎 第二十五章

作者 ︰ 葉整整

辛以可在回家的路上去了趟超市,買了些蔬菜水果和日用品,和一群已婚婦女擠在一起看大蔥,辛以可覺得這就是婚後吧,要學會籌劃兩個人的生活,這對辛以可來說是最煩躁的事情,事情為什麼就不能順其自然的發展,一定要想那麼多呢。

以往來超市對辛以可來說就是采購零食,可現在看看手里提著的東西,辛以可竟然感覺到失落,她被這種情緒嚇了一跳,為什麼要感覺到失望呢?

在結算時候,辛以可眼楮晃過收銀員手里拿著正要掃描的東西,她叫住對方,「這兩盒我不要了。」

要個孩子應該也不錯吧,那是必須經過的過程吧。辛以可想著回去要和莊棕翀商量下,他能同意要孩子嗎?他們才剛結婚,是不是太早了。剛進小區,迎面走來一對年輕夫婦抱著一歲多像洋女圭女圭的女孩,辛以可看得羨慕不已,還是要個孩子吧。

才結婚幾天,莊棕翀似乎格外忙碌,早出晚歸見不到人。打開家門,辛以可竟然看到莊棕翀站在冰箱前正取來冰水喝,莊棕翀听到動靜扭過頭來看辛以可,問她餓不餓。辛以可換過鞋子跑過去,從後面抱住他的腰,緊緊貼著他。莊棕翀轉過身把辛以可抱在懷里,在她嘴巴上咬一下,溫柔地笑,「什麼事情這麼開心?」

辛以可踩著莊棕翀的腳,兩個人配合著同手同腳移動,辛以可向來不是會隱藏情緒的人,「別人都羨慕我。」辛以可得意地仰頭親他的下巴,這個男人英俊、帥氣,更重要的是,他是她的。

莊棕翀心情似乎也不錯,他微笑著說,「也有人羨慕我。」

辛以可用力踩著他的腳要墊起腳,「誰?這麼有眼光。」

莊棕翀哈哈笑,「莊太太你的矜持呢。」辛以可配合地搖頭說不見了。

辛以可有心學過做菜,只是有時偷懶沒有心思去弄,花式繁雜的會幾道,兩個人在家吃飯時,大多是莊棕翀做飯,辛以可一直保持著打下手的職責,辛以可把莊棕翀擇好的菜,拿到水龍頭下去洗。

莊棕翀熟練的翻著鍋里的菜,靜靜的看著辛以可安靜柔和的側臉,他臉上閃過痛苦之色,只是幾步的距離,為什麼還是覺得她距離自己太遠呢。莊棕翀穩住情緒,輕聲對辛以可說,「等下我哥過來。」

正專心洗菜的辛以可頓時倒抽一口涼氣,不自覺的挺直脊背,她滿是水的手從盆子里拿出來,可憐兮兮的問莊棕翀,「為什麼請他來?」其實辛以可想問的是,為什麼不去外面吃飯呢,最好是在我不在場的時候。

辛以可听到莊棕翮名字時候的緊張清晰明了,莊棕翀不知為何竟然覺得順眼極了,他的腔調帶著笑意,「你怕他?」

辛以可用力點頭,她苦惱地皺眉,「你不覺得他……嚴肅?」辛以可本想用更準確的詞語來形容莊棕翮,考慮到在弟弟面前說哥哥的壞話不好。

「大哥以前不是這樣的,時間長了你會了解他的,他沒有看起來那麼嚴肅刻薄……」莊棕翀似乎說了很多,只是後面的話被炒菜的聲音掩蓋過去。

辛以可小聲嘀咕,「我才不要了解他。」莊棕翀似乎听到了,往這邊看過來,辛以可做鬼臉繼續洗菜,滿心滿腦都是,莊棕翮要來了,我的衣服沒問題吧?發型沒太亂吧?晚上要少說話吧。

辛以可又覺得自己窩囊,在自己家接待客人,竟然這麼緊張。

莊棕翮很沒誠意的將近七點才來,那時辛以可正對桌上的一盤糖醋排骨垂涎欲滴,莊棕翮買了禮物,外包裝看起來還不錯的樣子,辛以可敷衍著叫大哥,眼楮卻不時往餐桌上瞟,她好餓。還好這兄弟兩個沒有過久的打招呼,莊棕翮洗過手坐在長方形餐桌的對面,辛以可和莊棕翀坐在同一側。

辛以可本來就怕這人,曾經因為莊棕翀住院的事情,她更對這人心有戚戚焉,連頭都不敢抬。莊棕翮似乎也不怎麼想見到他,只是他手段多高明呀,直接無視辛以可,與莊棕翀話題不斷。

辛以可漸漸總結出來和莊棕翮的相處之道,別和他視線踫撞,就不會把自己處于低壓區內。雖然身體距離莊棕翮只是一張桌子的寬度,可辛以可的心思卻距離莊棕翮十萬八千里。

「卡片我收到了。」莊棕翮說,竟然難得的稱贊一句,「很有意思。」

辛以可趁著低頭吃飯的動作悄悄撇嘴,哪里有意思?是那幾個黑色的墨跡團有意思嗎?你是在說反話嗎?是吧,你是來嘲笑的吧。

莊棕翀溫柔的為辛以可夾菜,抿著嘴笑,「是可可寫的。」

莊棕翮點頭,略漫不經心隨意。辛以可心想,我才不稀罕你的感謝呢,可心里還是覺得不爽得很,你一定要態度反差這麼大嗎?那卡片真的沒意思嗎?

「m市好玩嗎?」在與莊棕翀高談闊論了合作案、相互詢問最近的身體狀況之後,莊棕翮問,這句話疑似是對辛以可說的,因為莊棕翀沒有回答,而辛以可是除了這對莊氏兄弟之外,唯一的圍觀者。

辛以可措不及防狼狽抬頭,她加快咀嚼把食物吞下去,張著剛啃過肉的油乎乎的嘴巴,字正腔圓的回答,「好玩。」

不知道是和辛以可沒什麼好說的,還是被她剛才的動作惡心到,莊棕翮再沒有問過她問題,辛以可樂得清靜,只是,你倆說話,總看我干嘛?

吃過飯,莊棕翀說有事要和莊棕翮商量,讓辛以可洗碗。可以不用和莊棕翮直面接觸,辛以可忙不迭的說好,莊棕翀微微用力擁她一下,才上樓去。

莊棕翀不愛讀書沒有文藝範,所謂的書房內文化氣息絲毫不濃厚,除了稍大些的書櫥內放著為數不多的書,這房間空蕩的可以。莊棕翮拿起放在書架上的一本書,里面夾著某位小說作者的書簽,頗女性化的粉紅色。

莊棕翀徐徐淋杯,看到莊棕翮手里的書,他無奈的笑,「可可的書,她總喜歡看這種書,別把書簽拿出來,她找不到頁數又要著急。」

莊棕翮合上書,看了眼書名,鄙夷地又瞥了一眼,放回原處。

「爸爸很重視與宋氏的關系。」莊棕翀擔憂地說,莊嘉訊想借助宋氏的人脈擴張,如何合適,順便吞了那只有三個女兒的宋氏。

莊棕翮捏起水杯,慢慢品,漫不經心地回答,「嗯。」莊棕翀泡的茶味道不太好,莊棕翮突然想起第一次見到辛以可那天的茶,好像從那之後沒見她在泡過茶。

「大哥,你怎麼想的?」莊棕翀和莊棕翮說話從來不拐彎抹角,莊家是國內最大的原材料供應商,宋氏有最廣大的國內外銷售市場,是不少公司覬覦的。宋氏祖上靠聯姻,軍政商人脈四通八達,這幾代頗為自負不屑于再聯姻,可這幾代管理者越來越固步自封,從經銷模式、生產方式及管理漏洞百出,勢頭已不如早前,這才考慮聯姻試圖挽回輝煌。

宋家有三個女兒沒有兒子,這也是想要聯姻的主要原因,沒有兒子繼承家業要借助外力支撐。宋家大女兒早已出嫁,二女兒高貴冷艷還算小有名氣,小女兒青春靚麗的少女一枚。宋家自從有了這方面的暗示,向宋家拋橄欖枝的不在少數,誰都想吞到這送到口的肥肉,莊嘉訊就是其中一個。

莊棕翮微微蹙眉,仔細品不是泡茶杯的影響而是茶葉,「茶葉哪里買的?」

莊棕翀翻著茶葉袋看,「可可在網上淘來的。」

莊棕翮沒有再踫茶杯。

「宋家是個不錯的合作伙伴。」莊棕翮模著袖扣,沉沉地說,「你已經結婚,不用管。」

莊棕翀喝口茶,味道的確有些怪,「二哥昨天向我打听你的意思,媽是支持二哥娶宋家二小姐的,爸沒有表態,你怎麼想的?」莊棕翀看著哥哥關心地問,他們這樣的家庭,婚姻說白了就是利與利的影響力,莊家三個兒子,莊嘉訊退下來之後誰上位,這是不可避免的斗爭,換句話就是,那個位置莊嘉訊想要給誰,這次可能就是一個征兆,哪個兒子在莊嘉訊心中佔有更重的位置。

大家庭不如平常人家的簡單人際關系,莊棕翀從小目睹耳染不少,比如,他從未見過父母在眾人視線範圍內做過除了挽手之外的動作,更何況是莊棕翮的身份,受人詬病,在莊氏立足已實屬不易。

莊棕翮無所謂的挑眉笑,顧雅雋的算盤打得倒是好。宋有賓也就是宋氏現在的當家人,鼠目寸光墨守成規,守著幾十年的經營模式不變化,最讓人驚奇的是他那絲毫沒有做大做強的思維方式。與父親不同的是,宋家二小姐在宋氏三四年,大案子做成幾個小案子不少,因為干練穩重在宋氏的威望早已超過宋有賓,而宋有賓有心放手更是全權交給二女兒打理。讓莊棕翊娶了這位宋小姐,不是明擺著要宋氏做嫁妝嗎。

就算莊棕翮同樣娶了宋家的女兒,也只有天真浪漫不懂世故的三小姐,還要翻過來叫莊棕翊「姐夫」,單一點就能膈應死他,他們應該是料定莊棕翮不會這麼自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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