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我你怕了嗎 第十九章

作者 ︰ 葉整整

吃過飯,酒席接近尾聲,莊家已經開始安排車子送那些喝高的親朋好友回去。辛以可穿著一身耀眼紅色的旗袍,不知道為什麼急著跑到陶應之面前,陶應之覺得迎面撲來一陣粉末,她揚手揮揮不滿地說,「辛以可,你這一身紅搭配個大白臉,再撐個傘就是小鳳仙。」

辛以可嗔怒地橫她一眼,沒和陶應之計較,柔聲細語問立在陶應之一旁的人,「李哥,你送陶子回去可以嗎?」

「嗯。」身邊低沉的男音回答,轉身出去開車。

陶應之對辛以可突然伸著大拇指,辛以可不明白她的意思,陶應之已經踩著小碎步一陣風一樣跑遠了。

陶應之上了車報上自家的小區,窩在後座舒服的打嗝,打了一個又來一個,打著打著就停不下來。前面的人估計听著難受,溫柔地遞給她一瓶水,陶應之眯著眼楮笑感謝他的善解人意,毫不客氣接過來把水倒在嘴里,仰著頭讓水濕潤喉嚨,咕嚕嚕的發出聲響。

李經緯從車內鏡往後看,正好看到陶應之脖子一伸,把……水咽下去了。

陶應之又重復了幾次,有水壓著終于沒那麼難受,她感激地對前面的人笑,正好看到那人微微抽搐的嘴角及不大自然的表情。陶應之哪里能想到李經緯只是被她剛才的豪放動作所震懾,陶應之拿出從《動物世界》里學來的常識,她輕輕把耳邊的頭發別在耳朵後面,學辛以可的樣子,對前面的人輕輕柔柔的笑。

李經緯把車子停在陶應之說的小區門外,陶應之沒有急著下車,突然往前坐,雙手抱著駕駛座靠椅,她這個動作無意中踫到了李經緯的手臂,他身子往前,明目張膽地表示在躲避著她的觸踫。

陶應之當然不可能心細發現這些,她只當李經緯在找什麼,陶應之興致勃勃地問,「你腿有多長?」

李經緯嗯一聲,微微上揚的曲調,撓得陶應之的心更癢癢的,她說得更清楚,「你的腿,淨長有多少?」

李經緯只听過別人問他淨身高多少,重量多少,還是頭一次被問淨腿長,他微微皺眉說了一個數字。

陶應之笑哈哈著自顧自的拍掌,「比我猜的多了兩厘米。」說完心滿意足地推開車門出去了。

李經緯黑了臉,你只是問這個嗎?你一定要嚴肅認真地問這麼無厘頭的問題嗎?你真的沒有其他問題了嗎?就算是競猜環節,也應該有獎品的吧。

李經緯開車回去酒店,賓客大部分已經離開,剩下的大多是莊氏公司內部人員及莊家稍顯親近的親戚好友。婚禮現場已經在撤離,地上的東西丟的有些亂糟糟,在亂糟糟的環境里稍微靠近偏角的一張桌上,坐著莊棕翮和辛以可。

莊棕翮今天應該喝了不少,月兌了外套搭在椅子上,他的襯衣袖子挽到手肘處,露出精壯有力的手臂,手放在正冒著白煙的水杯旁,臉色發紅眼楮發直。辛以可仍舊穿著那套紅色的旗袍,為了不讓開叉的地方太夸張,她腿上搭了條淺咖啡色的披肩,她坐得戰戰兢兢,微微低著頭似乎在看桌面。

對面的男人似乎在欣賞,別人不敢直視他的成就感。

李經緯突然不想走過去,他靠著門口那張桌子,看別人費勁的拆台子。大概十幾分鐘之後,莊棕翀從走廊里走過去,辛以可幾乎是立刻站起來站在莊棕翀的身邊,莊棕翀對莊棕翮說了幾句話,莊棕翮迷蒙地搖頭,指了指李經緯站的位置。

莊棕翀帶著辛以可走了,莊棕翮扭頭看了幾秒鐘,轉過頭,拿起衣服往門口的方向走。

李經緯知道晚上他自以為是了,小心翼翼的看莊棕翮的表情,「您現在回家嗎?」莊棕翮輕輕淡淡的嗯一聲眼楮始終未睜開。李經緯沒敢再出聲,今晚他犯了莊棕翮的忌諱,要呆在他身邊做事,不要去猜他的心思。一向對這件事情恪盡職守的李經緯竟然犯了最愚蠢的錯誤,他猜了莊棕翮的心思。

車子開出去幾分鐘,李經緯看到緊跟在後面那輛眼熟的車子,他踩下油門速度快了一些,後面那輛車以更快的速度超越,擦著這輛車飛速而過。輕微刺耳的摩擦聲音及突然變換的車速驚動了莊棕翮,他睜開眼楮迷迷蒙蒙的看車窗外。

「有輛車跟了三分鐘。」李經緯汗顏,他只顧著觀察莊棕翮的表情,連被人跟著都沒察覺到,「可能是我太敏感。」這個時間點在馬路上的不只是他們這一輛車,是不是真的是巧合呢。

「看清車牌了嗎?」莊棕翮轉過頭,抬手摁著隱隱作痛的太陽穴。

李經緯點頭,「明天車主的資料會到您手上。」莊棕翮沒點頭沒搖頭,冷冷清清的模樣。

到了莊棕翮住的地方,李經緯猶豫再三還是決定坦白,「對不起。」莊棕翮把西裝掛在手臂上,推開車門邁下去,平平淡淡的聲調卻不怒自威,「好奇心害死貓。」

李經緯開著車回去,握著方向盤的手放開,竟然濕濕的。李經緯很挫敗的發現,跟在莊棕翮身邊這些年他仍舊學不來他的冷靜自持,就算是一起長大的關系,他仍舊這樣懼怕他,更何況是別人呢。李經緯想起在酒店內那一幕,莊棕翮的閑散隨意,對面辛以可的緊張忐忑一目了然。

李經緯的確好奇莊棕翮的心理活動,賓客散去,莊棕翮這個做大伯哥的不是應該早早離開嗎,更何況莊棕翮一直是那麼做的,他竟然呆到最後。李經緯想,莊棕翮是真的疼莊棕翀吧,只有這樣才能解釋得通。

陶應之昨晚上吃得有些多,半夜吐了幾次,果然不能佔這樣的便宜。早上睡得酣甜的陶應之被吱吱哇哇怪叫的手機吵醒,她閉著眼楮從被窩里模到手機,放在臉上繼續摟著玩偶睡覺。

打電話的是辛以可,絲毫沒有初為人婦的羞澀,精神頭十足地在那邊喊,「我們去逛街吧。」

陶應之拉著被子蓋住頭申吟,新婚的人不是應該睡到正午才對得起那兩張證嗎?終于能名正言順的持證上崗了。

陶應之不滿不快地問了辛以可這個問題,辛以可一點沒有已經嫁人的成熟穩重及老練,竟然紅了臉,吭哧吭哧小聲說,「我們還沒有。」

「沒有!」陶應之驚叫,打翻了剛喝了一口的果汁,她抓住辛以可的手臂激動的猛搖,「為什麼沒有?怎麼可以沒有?」

不是說**一刻值千金嗎?不是結婚當晚上都要大開葷戒的嗎?能忍得住?真的忍得住?陶應之這個理論知識全靠百度的未婚人士不相信,看看辛以可白里透紅的臉頰,再想象她昨晚上那一身大紅袍,莊棕翀又是個開過葷的,看到這一幕,還不頓時化身禽獸,把大紅袍煮開,咕嚕嚕……涮火鍋!

辛以可被好友火辣辣的目光看得不安,「昨天太累了,鬧洞房已經很晚,沒有力氣……」

「沒有力氣!是你沒有還是莊棕翀沒有?如果是你,據說不用力氣,躺著就行,如果是他,據說除了腰其他地方閑著就行。」陶應之又開始不純潔,她沒吃過肉,連看肉都要背著父母躲被窩里偷偷模模,簡直對不起這些年被她吃過的牛羊,可她堅信,她仍舊比看到電影那啥劇情就不敢直視的辛以可,見多識廣。

辛以可這時候要堅決維護已經是名義上的另一半,「是我,你別多想。」

「喲喲,我能想什麼,我什麼都沒想。」陶應之賊眉鼠眼地揶揄她,故意唉聲嘆氣地說,「大早上叫我出來逛街?就是來買床單?不用買其他的?」

辛以可被說中心思,覺得扭捏著挺沒意思,傾身過去附在陶應之耳邊輕聲說了幾句。

陶應之情緒波動極大的大聲叫,「辛以可你簡直刷新三觀,嫁了人果然不一樣,以前保守的小土妞去哪里啦?說,你是不是只是披著辛以可皮的妖狐。」

辛以可被她說得臉上臊得很,「你去不去?」辛以可聲音柔柔弱弱的,就算威脅命令也是軟糯糯的撒嬌一樣。

陶應之隨機應變,「去,當然去,我還沒去過那地方呢。」

在新雀路上有一家比較大店面的專賣店,辛以可和陶應之以前經過這里,倆人還開玩笑,結婚時候一定要買上一套,非讓老公流鼻血不可。

辛以可和陶應之都是第一次光顧這里,比不上其他人的坦然,她倆唯唯諾諾的目不斜視,不像來買東西的倒像是來偷東西的,做賊心虛地防備的看著周圍的人,在沒人的角落才敢打量那些衣服。

有導購上前詢問需要什麼,陶應之十分不仗義的把辛以可推到前面,「是她,她要買,她要勾,引老公。」陶應之聲音有些大,店里其他人往這邊看過來。陶應之和辛以可罪孽深重的幾乎捶胸頓足,再揚長而去。

導購是不可能讓她倆空手而歸的,問了辛以可結婚時間,在听到辛以可說昨天的時候,導購經驗豐富的一臉「我了解」的神情,把辛以可和陶應之領到一排貨架前。

「小姐,這是最新款,蕾絲柔軟不會掛傷皮膚,即使什麼都不搭配也不會覺得不舒服。」導購大搖大擺的把一套粉女敕女敕顏色的蕾絲吊帶短裙提出來。

辛以可看一眼就撇開眼,十分鄉土氣息地說,「太……露了吧。」最後一個字是問一旁的陶應之的。

陶應之已經適應這眼花繚亂的衣服,她模著下巴思索,對導購說,「有沒有其他款的,胸口開得更低,裙子更短,顏色更激起食欲的,像……大紅袍?」陶應之說著覺得自己已經餓了,這樣的款式,莊棕翀一定喜歡。

導購又拿了幾件,太火辣的,辛以可不願意,太清純的,陶應之不樂意。導購最後建議︰可以選擇制服,我們這里款式眾多……

直到出了店門,辛以可都是頭腦不清楚,緊緊捂住包包,總覺得別人看她幾眼就覺得她不正經一樣,趕緊拉著陶應之站得離這家店遠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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