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我你怕了嗎 第十一章

作者 ︰ 葉整整

辛以可父母起初不知道莊棕翀的事情,只是見女兒仍舊早出晚歸,每天平平安安的回來,他們吊著的心慢慢放下來,以為辛以可只是去莊棕翀的公寓外守著。雖不是什麼好現象,可辛以可沒做出傷害自己的事情,對辛父母來說已經是好事。

只是辛父母漸漸發現,辛以可出門時間更早,歸來時間更晚,心情看起來不錯,偶爾哼著歌,辛父母這才起疑,這是怎麼了?莊棕翀有消息了?更讓辛父母吃驚的是,五谷不分的女兒竟然清晨就在廚房叮叮當當的砍東西,這可嚇壞了辛父母。

在又一個窗外仍舊黑乎乎的早上,辛升榮被廚房內 當 當的聲響吵醒,他揉著眼楮爬起來,朝著廚房走過去,睡意深深的詢問,「誰在廚房?」

辛以可不想嚇壞父親,她壓低聲音從廚房探出腦袋,「爸,是我,不要吵醒媽媽和哥哥。」

辛升榮走近,看到女兒白皙的小手里正提著一把大菜刀,揚在空中,不知道對著什麼正要砍下去。

辛升榮的瞌睡一下子給嚇沒了,他趕緊伸手拖住女兒的手,「大早上拿刀做什麼,放下放下。」

辛以可看父親嚇得臉色發白,嘴唇直哆嗦,她不好意思地笑,「我想砍排骨的,卡在刀上了。」辛以可小時候被燙過一次,辛父母疼女兒,自那次開始就不讓辛以可靠近廚房,所以辛以可不知道砍排骨要用刀背的。

辛升榮從女兒手里拿過刀,把排骨切成小段,又洗了玉米、胡蘿卜和馬蹄放入鍋內,這才問站在一邊的女兒,「早上出去買的?」

辛以可高興地點頭,「嗯啊,早上的肉新鮮。」她指著冰箱說,「爸,還有一袋子在冰箱,你和媽媽煲湯喝。」辛以可踮著腳夠櫥櫃高層放著的保溫杯,拿下來一層層的清洗。

辛升榮正要夸獎女兒幾句,覺得哪里不對勁,「這不是咱家喝的?給誰的?陶子?」女兒的交際圈簡單得很,辛升榮猜測,除了陶子還能是誰?

辛以可搖搖頭,不敢看父親的臉色,哼哼唧唧小聲說了一個名字。

辛升榮果然臉色大變,不可置信地拔高聲音,「誰?你說誰?」

「莊棕翀。」辛以可知道遲早要面對,她鼓起勇氣坦白,「爸爸,我找到莊棕翀了,他現在在醫院里。」

「他怎麼了?」辛升榮告訴自己不能動怒,要先問明白。

明知道要說實話,父母是不會害她的,可辛以可還是對父親動了心眼,她話說了一半,「車禍,在結婚的前一個晚上。」說完泫然欲泣地站在那里傷心,辛以可知道,辛父最怕女兒哭。

辛升榮最疼愛這個女兒,更何況是妻子費了半條命才生下來的,看她傷心,辛升榮不忍心責備她,更不忍心在她面前責備莊棕翀的不是。

「嚴不嚴重?就算住院也該給個消息。」辛升榮揚聲沖房間喊,「可可媽可可媽。」

辛以可本打算先從心軟的父親這里打開缺口,阻止不及時,鐘翠玲已經揉著眼楮從房間里出來,疑惑地看著丈夫和女兒,具體來說是看起來挺高興的丈夫和惴惴不安的女兒,「怎麼了又?」她用了又這個詞,因為這段時間雞飛狗跳的事情就沒斷過,她本就不是耐心的人,已經被撩撥的幾乎發飆。

辛以可最怕母親,乖乖縮在父親身後。

辛升榮安慰地拍拍女兒的手臂,上前對妻子解釋,「可可說找到莊棕翀了,出車禍了不是躲咱們,你趕緊洗洗,咱們去看看他。」

鐘翠玲鼻子一哼,「不去。」伸著手指點辛以可和辛升榮,義憤填膺地說,「你們倆也不能去,有點骨氣沒有,他住院就能這麼久沒點聲息,看來根本沒把咱們放在心上,既然這樣,還巴巴的貼上去做什麼,不去。」最後兩個字狠狠地丟出來。鐘翠玲心里是舒口氣的,還好不是真的逃婚,不然對女兒的打擊得多大。可她不是屈就的人,面子還是要的吧,架子要端足吧。

辛以可其實也不想父母去醫院的,莊棕翀還沒有醒過來,父母看了會不會不同意她和莊棕翀的事情呀,還有……莊棕翮的態度,他哪里是和顏悅色的人,定會冷言冷語,定會惹得父母不快,結果就是……她一定會被催著一刀兩斷。

辛升榮雖然不知道女兒心里的小九九,可他是了解妻子的,知道她是口是心非要給女兒掙回面子的,耐心地勸她,「就算算賬也要當著面不是,咱自家的女兒怎麼能被看輕呢?走走,找他理論去。」辛升榮推著面上不悅腳卻自動往房間走的妻子,沒看到身後想要哭的女兒的臉。

臨出門,辛以可把煲好的排骨湯盛進保溫杯里,鐘翠玲看著笨手笨腳的辛以可不是打翻這個就是撞到那個,鄙夷的哼一聲走開了。辛升榮干脆怕燙到辛以可,讓她老實在一邊站著,親自上手幫忙,「他傷哪了?能喝這麼油膩的?」

「不是給他喝的,是給莊棕翮的。」辛以可把蓋子蓋上,又用干淨的抹布把邊緣擦干淨。

辛升榮微微皺眉,「他也出車禍了?給他煲什麼湯?」

「他最近熬夜厲害,臉色很不好。」辛以可又在保溫杯外面套了一層袋子,仍舊不放心,「爸這樣不會撒出來吧。」

辛升榮怪聲怪氣地說,「灑出來才好。」心想養這麼大的女兒還沒給我做過飯呢,便宜你們了。

辛以可找了所有能找的借口,在鐘翠玲換衣服時候,她在一旁嘰嘰喳喳地說,「媽,你穿這個衣服不好看,顯老。」鐘翠玲白女兒一眼,不屑地說,「我願意,我就享受公交車上別人給我讓座,提前享受待遇。」辛以可又找其他借口,比如要交水電費啦、家里煤氣沒有了、今天天氣預報紫外線強度……

水電費讓睡眼松動不明所以的辛鋼豪去交,煤氣讓穿著花紋大短褲白色大背心,正撓頭的辛鋼豪去辦……

辛以可戰戰兢兢地坐在出租車里,正絞盡腦汁編借口,「爸……」她試圖從疼愛女兒的辛父那里找出口。

鐘翠玲急性子吼她,「就是去看看他,我不發脾氣行了吧,怎麼做什麼都唧唧歪歪磨磨蹭蹭……」一大串,無外乎你性子軟脾氣好,被人欺負了不知道告狀,為娘這是給你清掃障礙呢。

下了車,鐘翠玲和辛升榮對醫院的外在不怎麼看好,鐘翠玲說,「好歹也是莊家的兒子,生病不往幾甲醫院跑,怎麼來荒山野嶺的,不會是被擠兌的吧。」辛以可悄悄抹汗,辛升榮推推妻子,鐘翠玲才忍住。

一路上穿著白色大褂的帥氣醫生、粉紅色戴著天使冒的年輕小姑娘向辛以可打招呼,鐘翠玲和辛升榮覺得頗為自豪,女兒果然是到哪里都吃得開的性子,他們不知道的是,這是辛以可用十幾斤水果換來的好人緣。

辛以可領著父母進病房的時候,莊棕翮也是剛來,正月兌了外套搭在沙發靠背上,一轉頭看到門口站了三個人,他扭開頭臉上不悅,果然是蹬鼻子上臉。

辛以可是擔心莊棕翮當眾給父母難堪的,她近乎哀求地看著他,雙手合十嘴里無聲地求他,莊棕翮應該看到了吧,他沒把他們趕出去。辛以可大呼一口氣,莊棕翮好歹是見過大世面的人,面子活肯定比她做得好。

鐘翠玲進到醫院內,開始糾正最初的認識,莊棕翀在莊家還是有些地位的,這醫院看著就好燒錢呀,只是她不知道,燒的是他哥的錢。

辛升榮畢竟是一家之主,今天他代表的不僅是辛家的當家人,更是辛以可的父親。辛升榮是國家公職,年輕時候不擅長上下活動,被人排擠做了一輩子的普通人,他生性敦厚,臉上帶著笑,「你是小莊的哥哥吧?」

莊棕翮愣了愣才知道這位老人說的小莊是莊棕翀,弟弟叫小莊,那他不就是大莊,父親是老莊……莊棕翮意識到自己想多了,他握住對方遞過來的手,被老人拉住緊緊握住,他心里閃過一絲厭惡,想要甩開,看到正誠惶誠恐站在父親身後,拼命使眼色的辛以可,他壓住厭惡,對辛升榮虛笑了一下。

鐘翠玲是女人,不屑于和莊棕翮打招呼,她繞著莊棕翀上下看了又看,問女兒,「他睡著了?」

辛以可的心一下子跳到嗓子眼,滿屋子的人都看著她,包括莊棕翮。

辛以可呵呵傻笑,笑得她自己起雞皮疙瘩,別人頭皮發麻,「應該是吧,藥有安眠作用。」

鐘翠玲沒再問什麼,安靜地坐在丈夫身邊。

辛以可看到莊棕翀的手臂露出被子,她隨手扯了扯蓋住他的手,在被子下握了握他的手,看他是否手涼。辛以可不知道,正在說話的三個人停頓了很長時間,都看著她。

鐘翠玲呵笑一聲,「我這女兒從小就心眼好,路上見個流浪狗流浪貓的,能掉半天眼淚,還說什麼不養狗狗就不回家,要陪著小狗去流浪……」鐘翠玲說了好幾件辛以可的年少無知的蠢事,辛以可听得微微發窘,臉頰發燙,她知道母親要說什麼。

「她從小就拗得很,我和她爸大事上做決定,小事就任她發發倔,覺得這對孩子也好,可有些事情說大也大說小也小,就像這談戀愛,哈哈,我和她爸可是一直覺得這倆孩子不合適,可小莊執著的很,可可呢,也使性子不懂事,我和老辛覺得,兒孫自有兒孫福,姻緣是一輩子的事兒,听她的也好,省得不順心被她埋怨。」鐘翠玲雜七雜八說了不少,突然問莊棕翮,「做父母的不容易,你說是吧。」

莊棕翮已經猜到接下來的談話內容,無外乎要莊家允諾給辛以可名分,要麼是承諾這段時間的賠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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