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長這麼大就沒听他夸過哪一個女人，唐寧暖沒有過，她更加沒有！！
眯起眼楮，唐迅速想起眼前看著挺愛她的男人怎麼評價她的，當時注意力在另一件事上，這會兒她想起來了。
他怎麼說她來著，「是不是你就覺得宋紫是好女人，我就是那什麼花心刻薄惡毒放/蕩虛偽的女人？在你眼里你就是這麼想的，是不是？是不是？」
小女人咄咄逼人的架勢，一副他敢點頭她就分分鐘翻臉的架勢。
戰墨謙模小狗似的模模她的腦袋，淡淡然的調調很隨意，「你管我怎麼想你的，你知道我愛你就成了，你什麼樣我都愛你。」
她一下就怔住了，那些星星點點點的怒意瞬時就煙消雲散一點都找不到了。
你什麼我都愛你。
所以就算她不肯生孩子他也愛她？
唐睜大眼楮，吧唧一口親在他的下巴上，很認真的道，「戰哥哥，你很好。」
戰少傲嬌的點點頭，「我也覺得我很好，」然後墨色的眸放著光，貼近她的耳朵低低的道，「那今晚你得按價陪我的青花瓷了，是不是？」
賠他的青花瓷的代價就是陪他整晚的滾床單。
唐哼哼唧唧，沒有拒絕也沒有答應。
她沒有主動的提起今晚的事情，他也沒有提，包括千素素的事情，他都不曾問過一句。
仿佛所有觸及到有關孩子一點點邊緣，他都自然的避開了。
等到車子開回別墅的時候，女人已經靠在他的懷里睡著了，眉心依舊微微的蹙著。
男人的手指點在她的眉心，然後低頭親親的吻了上去，輕聲呢喃道，「別皺眉，不想要孩子就不要，我不介意的，唐小三，我真的不在意，你別一個人就這麼不見了……」
她已經消失過一次了，他真的承受不起她再消失一次。
輕手抱著她下車，才踏進客廳，一眼就看到滿室的光線下老人坐在他家的沙上津津有味的看著電視，茶幾上還泡著一杯熱氣騰騰的花茶，是唐買回來的。
戰少默默的想，爺爺來找茬了。
戰老听到動靜就抬頭，正準備開口看到在孫子懷里睡得安詳的孫媳婦兒，當下笑得十分體貼而慈祥，壓低了聲音道，「睡了啊，你先把她放床上去吧。」
戰墨謙不動聲色的點點頭。
安置好唐，戰少做好迎接狂風暴雨的心理準備下樓了。
沈媽也泡了杯花茶給他，並且贊不絕口的道，「唐小姐買的花茶很好呢，戰老也很喜歡。」
戰老立即喜滋滋的接話，「不錯不錯，是很不錯，花茶不錯，孫媳婦兒更是不錯。」
戰墨謙眉心一壓，看著自家爺爺反常的反應，唇角抽了抽。
戰老扶了扶老花鏡，很期待，「你跟準備什麼時候舉行婚禮？要不要老頭子給你找個黃道吉日？婚紗定了沒？婚禮不急，你趕緊先把證給領了，免得到時候媳婦兒又跑了，你一個人憐巴巴的跟個望妻石似的在家窩著。」
望妻石，戰少的眉梢抽了抽，還是難得好脾氣的十分僵硬的笑了笑，「爺爺特意來問我們婚禮的事情嗎？」
他爺爺什麼時候喜歡玩先禮後兵的那一套了？他的作風向來是簡單粗暴，不會拐彎。
戰老瞪著胡子，「我是來替你提醒你別讓我孫媳婦兒再跑了，沒用的東西，」老人家眉梢都是滿意的笑容，手指指著戰墨謙，恨不得戳到他的額頭上，「白疼你這麼多年都沒有見你好好孝敬過我，一回來就送我我最愛的青花瓷。」
嫌棄的擺擺手，戰老表示對孫媳婦兒深深的喜愛，「有她孝敬，我一把年紀也算是欣慰了。」
戰墨謙微微一震，腦海中回憶起小女人當初小女人憐巴巴的模樣……眼底分明狡黠得很。
一股暖流從胸中流過。
他無語的看了一眼沾沾自喜的老人家，淡淡的道，「是她孝敬你，那也是我的功勞。」
戰少的言下之意是，沒他找個好女人，哪里來的孫媳婦兒孝敬他。
戰老以為戰墨謙的意思是他花的錢，當即瞪他，「她花的錢怎麼了，你的錢不給自己女人花誰還替你花？就算花的是你的錢那也是她買給我的！！！」
戰墨謙抿唇，不跟老人家計較，「嗯，是她買給您孝敬您的。」
他眯起眼楮，迅速的想起他的衣服，嗯，沒錯，那一定是唐那個小沒良心的磨人精給他買的還故意吊著他。
揚起聲音就喊道，「沈媽。」
「哎，」沈媽用身上的圍裙擦著手上的水漬，「先生有什麼吩咐。」
戰墨謙擰著眉，「這兩天家里有沒有快遞？」
沈媽愣了一下，搖頭，「有啊，但是處理掉了。」
男人一張臉立刻黑了下來，高大的身子從沙上站了起來，連語氣都沒控制住，「處理掉了？」他眉目生冷，英俊的模樣有些怖，「我的東西你不通知我一聲就處理掉了？」
那是唐十七歲以後，第一次送給他的東西。
小時候她經常送些小玩意給他，但是基本都被他直接當著她的面給毀了或者扔了。
她二十歲回國重遇後，她就再也沒送過他任何的禮物。
戰墨謙想起小女人靠著他撒嬌又壞透了模樣心底就來火。
他為了那套衣服差點跟她翻臉。
沈媽從來沒見過戰墨謙對著她火，當即有點被嚇住，結結巴巴的解釋，「先生前幾年往這里送禮物的太多，所以你吩咐我除了文件或者工作上的東西，所有的私人快遞尤其是禮物都讓我處理……我看那里面是衣服，就沒有告訴您了……」
這……這也不能怪她啊。
戰少離婚後垂涎他的女人以排街站了，平均一天以收到一件禮物，他煩的很。
沈媽看著他動怒的臉色，反應過來，「……那是唐小姐送的嗎？」
只有唐小姐送的衣服……他才會那麼大的脾氣。
戰墨謙臭著一張臉，也知道這事不能怪沈媽，只沉聲問，「你怎麼處理了？能知道嗎？」
戰老有點看不過去了，沈媽一把年紀在這照顧他，經不住他這麼吼這麼嚇，當即擺擺手，「行了行了，不就一套衣服，看在的青花瓷的份上，老頭子我去給你買，多貴我都替你買單。」
「我……我都捐出去了，」沈媽摩擦著手掌，為難的道，「我馬上去聯系，看能不能要回來……」
捐出去了。
戰少此時體現出他臉皮厚的一面，「嗯，去找，給我要回來！」
戰老在一邊囧囧的看著他，「萬一被人穿過了呢？」
捐出去的東西也好意思要回來，戰老頭一次知道他這孫子這麼沒臉沒皮的。
戰少黑著臉瞪他，咬牙切齒的道，「不會，他們辦事的效果就那樣。」
戰老搖搖頭，「到底什麼時候結婚？人好好的姑娘頭次結婚就領了證，還差點把人弄沒了，這次無論如何都要辦場像話的婚禮，听見沒？」
婚禮。戰墨謙點點頭，「我知道。」
就算爺爺不說，就算任何人不說，他也會還她一場世紀婚禮，這是他欠她的，更是他想給她的。
戰老喝完沈媽泡的茶就心滿意足的離開了。
戰墨謙回到臥室，小女人抱著枕頭著，他剛剛靠過去，唐就主動的靠近了他的懷里，迷迷糊糊的低聲喚道，「戰哥哥。」
「嗯，我在。」男人低頭輕輕的吻著她的面頰。
「我……愛你。」忽如其來的三個字如響雷一樣炸在他耳邊。
他躺在她的身側，好半響都沒能動，他甚至不敢用力呼吸，唯恐呼吸的聲音會打散她的話。
「我原諒……千素素……」女人低低的模糊的聲音傳來，他要湊得很緊才能勉強的听清楚，「因為……我想原諒……我自己。」
「是我的錯……不該讓你承擔。」
戰墨謙低頭看著半邊臉都埋在枕頭的女人，她仿佛在某種夢靨之中，手死死的抓著他的胸前的衣服，在糾結著什麼，
他伸手就把她抱進了自己的懷里，心頭涌出無數的情緒，戰墨謙低頭一遍一遍親吻著她的眼楮，「是我的錯……傻瓜，那怎麼算是你的錯，不是你的錯，從來就不是。」
如果不是他沒有處理好，沒有處理好他跟唐慕凡的關系，沒有給機會讓千素素和他媽媽趁機而入，她根本就不會決絕到要親手殺死自己的孩子。
對他而言他失去了一個沒有出世的孩子。
是對她來說，她背負著凶手的罪孽。
唐這個女人，看上去沒心沒肺，其實心如明鏡，一顆心堅強，又太柔軟。
…………
唐第二天睡得很晚才起來，還是溫蒂爬到她的床上叫她吃早飯，她揉揉額頭，媽的那酒的後勁果然太大了。
「，有沒有不舒服？」溫蒂趴在她的面前，認真的問道。
唐微笑，「沒有，嗯，你戰叔叔呢？」
「戰叔叔說你心累了所以需要多休息，，你為什麼心累？」溫蒂眨巴眼楮，一臉的天真無邪。
——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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