蛻變之戰爭大師 第二十四章 偽裝(一)

作者 ︰ 陰雨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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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布炮彈一般重重地落到湖中,激起兩三米高的水花。岸上的薛滿以及飛魚騎們個個怒目圓睜,可因水花太大擋了視線,再怎麼使勁也看不到阿布的蹤跡,只能干瞪眼。機靈的阿布則一落水中便趁勢潛入水底。阿布想起剛剛疾飛的風刃襲來時是背在身上的柄紅傘救了自己一命。好險啊,風刃快傷到脖子時阿布本能地縮起肩膀背轉身去,恰好背上背的紅傘擋住了風刃,踫撞之後,風刃從阿布的肩上輕輕地劃過。

在薛滿的角度看來,風刃已經是割到了阿布脖子,湖面那一股紅色的血液也是阿布故布疑陣。當時阿布發現自己並沒受傷,就用左手握著的羽箭刺穿了一條受了驚嚇的大魚,用匕首將魚切開一個口子用石頭壓住,讓魚身上的血緩緩流出。

阿布憋著氣在水底行走,憑著記憶模索著朝湖心走去。湖底都是泥沙,還有一些光滑的石頭,渾濁的水底看不清路。沒走幾步,狄書以前提到的一個想法忽然浮現在阿布腦海里,若是在湖里進入自然之息的狀態會是一個怎樣的結果?以往的經驗來看,這個嘗試無異于一個挑戰,而如今岸上站著的薛滿和飛魚騎個個都要置自己于死地,想到這,阿布不得不用命做這個嘗試,如果成功,那麼在水底還可以避一避風頭。

薛滿站在岸邊注視著湖面的漣漪,等湖水平靜,看到只有淡淡的血跡還在擴散,阿布的尸體始終沒有浮出水面。薛滿對自己的風刃很有自信,但是沒看到阿布的尸體始終無法釋懷。

兩刻鐘過去了,魚十三走上前道︰「三爺,這麼等下去不是辦法,以我之見,那小子的尸體估計是被水草纏住了,所以才沒有浮出水面。」

魚五此時也躬身道︰「屬下也是這麼想,即便是那小子沒死,在水里呆了這麼長時間早就已經受不了。如果他還活著早就露出頭來換氣了,如今已經過了這麼久,我們連個泡泡都沒見到,難不成他變成條魚游走了嗎?」

兩人說的這些,薛滿都已經想過,但是阿布給他的感覺始終是說不出的不可思議,于是決定再等等看,答道︰「再等一刻鐘,如果還沒有看到他的尸體,我們就去追大哥。」

一刻鐘之後,薛滿深深凝視一眼無波無瀾的湖水,丟下三具馬尸,馱著死去的五人朝丹朝的邊境奔去。

水底的阿布不知道危險已經解除,依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那個熟悉的宇宙正在不斷的變化,從原來的星空閃爍變成一片虛無,在虛無之中阿布漸漸走向另一個熟悉的世界,那就是以前冥想時邁進那個意識世界,身體的每個脈絡清晰可見。

在水底,阿布的五官被迫封閉,身體不自覺運用自身的能量開始運轉,當嘴里的氧氣被消耗殆盡,隨之而來的不是窒息,而是另一種內部循環。

身體不斷的消耗著皮膚下的脂肪,一開始消耗的速度非常快,隨著時間的推移,眼看就要消耗殆盡,速度漸漸慢了下來,突然就到了一個平衡點,有一絲微弱而不知名的能量補充進來,阿布遵循著能量來的方向,意識在身體里游走。

最終找到了這絲能量的源泉,竟是下月復部那顆異樣的黑球,此時它正在緩慢旋轉,在旋轉的過程中,不斷有黑色氣霧狀的物質從球上剝落下來,然後滲透入經脈里。一部分黑色氣霧變成了能量儲存在身體各處,而另一部分黑氣則隨著血管來到傷口處聚集,然後慢慢在意識中消失不見。

阿布就這麼坐在水底,正當阿布還想多了解一下黑色氣霧的性質,腦中閃過尤娜、王超等人的面孔,忽然想起這時不是考慮這些的時候,在水底猛然睜開眼楮。

意識驟然回到現實的身體,窒息的感覺馬上襲來,這讓阿布的身體無法適應,忘了此時身在湖底,張嘴就想呼吸,一張嘴湖水猛然灌入阿布的口鼻,直接嗆得阿布在湖底不停蹬腳,身體努力向上浮。

「嘩啦」,阿布的頭終于露出水面,此時已經不管不顧了,大口的呼吸著新鮮的空氣,阿布第一次感覺到空氣竟是如此珍貴。

阿布在水底不知不覺度過了一個時辰,如今已是明月高懸,月光下的湖水顯出一種誘人的寧靜,讓阿布也冷靜下來。薛滿等人早已經不知去向,阿布游到岸邊,仰面倒在柔軟的草地上。

紅傘頂著阿布的脊梁,讓阿布有些難受,把布袋從背上解下來,坐起身子,剝掉已經有些破爛的黑色布袋,將傘放在月光下仔細打量。

傘面在月光下泛著微光,仿佛涂上了一層神秘的保護層,阿布將傘翻了個遍,依然沒有找到風刃留下的刮痕,但是明明身體感受到了風刃撞擊的沖力。想到這里,雙眼忍不住看向右肩,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肩上本應該有兩道切割的口子,但映入眼簾的竟是一些漆黑的鱗片,它們如同從身體長出來一般,覆蓋在傷口上。

阿布驚奇的用左手輕輕撫模上這些鱗片,入手堅硬冰冷,感覺如鋼似鐵,想起意識游走時那些黑色的氣霧,突然掀起上衣,低頭看向左腰間那道最深的傷口,果然不出阿布所料,那到傷口上也覆蓋著一些黑色的鱗片,鱗片密不可分,聯合在一起。

阿布放下上衣,呆呆的看著自己的雙手,心中如獲至寶。沒想那些黑色氣霧竟然可以從身體里透出,依附在皮膚上形成堅硬的物質,同時阿布又非常好奇,弄不清這黑色氣霧是什麼東西,完全超出了阿布的認知。

阿布檢查全身上下,除了這三處較深的傷口之外,其他小的傷口已經被湖水泡得泛白翻卷起來,不過還好已經不再流血,只是左腳還隱隱作痛,行走不大方便。

阿布借著月光,在湖邊采了一些草藥敷在腳上。阿布猛地想起之前揣在懷里的小半只雞,模了模,想用它補充能量,可哪還有那小半只雞。早在阿布滾下坡時就丟了。阿布只好抽出匕首切了一些被薛滿丟棄的馬肉,烤熟之後填飽肚皮,又將剩下的一塊揣在懷里。看看天色月光依然皎潔明亮,阿布站起來一瘸一拐的走出竹林,往北走去。

三天之後,阿布騎著路上買來的馬,踏上了前往馬坡鎮的官道,一路疾馳,路邊的樹向後飛馳,阿布心頭焦急,路上零零星星見到一些人,但是沒有一個屬于羅達右的車隊。

這幾個夜晚阿布常常被噩夢驚醒,夢中那些血腥殘忍的畫面,讓阿布心有余悸。想想那些夢境,阿布心中越發有一種非常不祥的預感,于是想盡快回到馬坡鎮確認,以求心靜神寧

到了轉角,阿布馬不停蹄,跑過了遮擋視線的樹木,一群人坐在面前不遠處的路邊休息,身後停了幾輛馬車,還有許多馬拴在樹干上。還有一群人背轉手綁住雙手,一個接一個靠在樹干上。

阿布的出現引起眾人警惕,突然一人高興地跳起,月兌下頭上的帽子,沖阿布喊道︰「阿布,這里!」那人正是阿布擔心的尤娜。

阿布再看尤娜身邊站著的一人,不正是王超嗎?此時王超眼中神情復雜,看起來有些幽怨。

阿布在兩人身前三米勒住馬韁,跳下馬匹,三人激動的聚在一起。尤娜眼楮濕潤,一把抓住阿布的袖子,生氣道︰「你這幾天去了哪里?竟然不跟我說一聲,你難道不記得米歇爾阿姨交給我的任務嗎?你要是不見了我如何向她交代!」

阿布愧疚的看著尤娜,撓著頭道︰「我見到了珈藍姐要找的人,沒來得及跟你打招呼,下次不敢了。現在我不是好好的嗎?不用把我娘搬出來吧。」

尤娜急喘幾次,從激動的心情恢復過來,說了一句道︰「以後你去哪里,我就跟去哪里,要是你敢再不告而別,我一定讓你好看。」

阿布只當尤娜在開玩笑,王超則斜眼看著兩人,心中佩服,打斷兩人低聲道︰「你們不要再耍花槍了,這里這麼多人,要記住你們現在是姐弟,不是夫妻。」

阿布和尤娜本不是這個意思,但是又不好和王超解釋,兩人只能紅著臉低下頭。

王超清了清喉嚨,言歸正傳道︰「回來就好。就要到馬坡鎮了,你說你有辦法隱瞞我們的身份,現在可以告訴我怎麼做了吧?」

阿布搖搖頭,一臉神秘道︰「天機不可泄露。先帶我去見見羅老板吧。」

羅達右收到手下來報,此時已經來到三人身邊,阿布轉頭過去,向羅達右拱手道︰「羅老板,實在非常抱歉,盜賊的頭目我沒能抓住,今後您要多加小心。」

羅達右此時面現憔悴,擺手道︰「如果真是如此,那也是我的命。辛苦你了,阿布。」

眾人休息了片刻,再次啟程,馬坡鎮已經離得不遠,但是羅達右堅持讓三人坐在同一輛馬車里,羅達右覺得阿布肯定會有很多話與兩人說。

坐著馬車,一行人在午時走進了馬坡鎮的大門,馬隊後面的盜賊吸引了許多人的圍觀,終于有人認出這些是血刃團的盜賊,那些被搶過的商人或者听聞過血刃團暴行的人們,憤怒的撿起地上的石頭,砸向血刃團的盜賊。一路過來,已有幾人頭破血流。

進了馬坡鎮,羅達右命下人先將財物及貨品還有羅菁先送回店里,自己與剩下的護衛還有阿布三人押著盜賊,浩浩蕩蕩向衙門走去。

阿布舉起衙門前的鼓槌,將門口的鳴冤鼓敲得震天響,不一會兒一隊衙差小跑出來,二娃穿著一身官服走了出來,看到阿布眼前一亮,指著阿布就要說話。

阿布邁步向前,一鞠躬恭敬道︰「您就是官爺吧。大人,我們半路上抓到了幾個盜賊,他們要搶劫羅老板的財物,現在特別送來官府,請官爺發落。」

阿布到了二娃身前,對二娃擠眉弄眼,用只有兩人才能听到的聲音道︰「抓我!」

阿布一上來就假裝不認識二娃,讓二娃留了個心眼,此時听到阿布的話,也不問阿布原因,大喝一聲︰「全都抓起來!」

衙役二話不說,提著兵器沖出衙門,將眾人全部圍了起來,不理羅達右以及眾護衛的抱怨,將所有人全部押進衙門。只有尤娜和王超兩人只是面面相觀,默不作聲。

二娃命人將這些人分散關押,阿布被單獨關押在珈藍住過的單間。在單間里,二娃偷偷與阿布會面,疑惑問道︰「阿布,你這是要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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