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辜家大院尢佳的喪事（2）
眼看著尢佳在自己懷里斷氣，倪信風的頭腦里一片空白。任憑著別人把尢佳的尸體抬走，他一聲也不啃。任人家扶自己，一回到辜家大院，他就躲進佣人房，沒有再出來！他跪在一幅簡單的斯支瓦神像前面……
從小雲嘴里听了這些，凌林心中很為倪信風擔憂。站在佣人房門口，首先吸引他注意的是倪信風頭頂上那張神像。在斯支瓦區域，他見過各種不同的神像，這是最奇特的一張。只有簡單的幾筆，把神畫得栩栩如生。特別，那只右眼，那眼珠漆黑、漆黑的，深不見底，緊緊地吸引著他。他看見倪信風雙眼呆呆地盯住這右眼，嘴上不停地禱告。就這麼二、三句簡單的斯支瓦語，翻來復去……
凌林心中大吃一驚。想當年，倪信風連中國話都說不流利，現在斯支瓦語居然說得如此流利。看來這尢佳對他影響很深。他身子跪在這里，似乎魂已經跟尢佳走了。如何讓他清醒過來？
凌林躡手躡腳走進去。凌林已經到身邊，倪信風依然不理不睬。凌林微微一笑，說︰小倪，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你的斯支瓦語說得不錯！
在酋長住地，倪信風听見尢佳這樣不停地禱告。這些言語不知不覺地種深到他的腦海。現在，他有口無心地吐出來。听凌林這麼說，他抬起頭，又象以前那樣用中國話結結巴巴、不停地嘮嘮叨叨說︰凌，凌……你……你來啦！我……我不知什……什麼斯……斯支瓦語。尢……尢佳不……有在，我……我只能照她……她說的，為……為她禱……禱告……
靈機一動，凌林打斷倪信風的話說︰小倪，你知道，尢佳就在上面。听你這麼說，她一定很高興！
凌林說得對！尢佳一定就在上面听著。倪信風高舉雙手，抬頭望上方說︰尢……尢佳，我……我對不起你……
凌林說︰小倪，你听，尢佳說，她並不怪你！她自願意為你犧牲。
倪信風心情深重地說︰可……可是，我不能原諒我自己！
凌林問︰小倪，你可知道，誰要殺你？
倪信風搖搖頭，又迷糊過去。他又開始用斯支瓦語禱告。凌林很了解倪信風，他這個人頭腦本就不特別靈光，尢佳的死這讓他受到沉重打擊，完全迷糊過去。為了讓他清醒，凌林使用氣功心法，深深地吸一口氣，意沉丹田，大喝一聲說︰小倪，你快清醒過來！我告訴你，是尼嗒向你開槍！
倪信嚇一跳，頭腦清楚了一些。他疑惑地問︰尼嗒跟我有什麼關系？為什麼要殺我？
看倪信風已不向剛才那麼糊涂，凌林心中暗喜。他啟發說︰小倪，你問得好！尼嗒為什麼要殺你？他受誰指使？
倪信風又問︰誰？
凌林說︰我們早已查清，尼嗒自小被穆瓦收養。他一切行動都是听穆瓦指揮！
倪信風咬牙切齒說︰穆瓦！
凌林說︰小倪，為了替辜老板報仇，你查穆瓦，已經有些日子。現在看來已經觸動了他的痛處，才會下此毒手下。
這話觸動了心上，倪信風沉默了。過了一會兒，他深深地嘆一口氣說︰唉，或許，我真不應該報什麼仇……
凌林疑惑不解。他記得，倪信風向來報仇為人生的目標，怎麼會這麼說？他听見倪信風繼續說叨嘮︰如果不是為了報仇，尢佳也不會死。現在，我欠尢佳的，該怎麼還？
凌林沉思著。他想，為了了喚醒倪信風，就暫時不要再提報仇。他知道，此時只有尢佳才能使倪信風清醒。他說︰小倪，你應該知道，世上並沒有什麼後悔的藥。不過，你至少應該完成尢佳的遺願！
倪信風問︰什麼遺願？
凌林反問︰尢佳臨死前有什麼吩咐？
看倪信風搖搖頭，凌林想起一件事，問︰小倪，尢佳臨死前不是留下兩張牛皮地圖？
倪信風回答︰是！這是尢佳留下唯一的紀念！我已經把它珍藏！
凌林繼續問︰小倪，你還記得你跟尢佳一起發現這地圖經過？
回想往事，倪信風沉思著說︰驢道上，真令人難忘的經歷！
凌林啟發問︰小倪，你想想，如果其中沒有存驚天的秘密，為什麼要費如此大心思藏這牛皮地圖？
倪信風說︰我跟尢佳已經研究了千萬遍，沒有什麼發現。
凌林說︰你拿出來，讓我們再仔細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