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旁觀者眼中的成家幫（2）
其實，他們一直在用中國話爭論，我根本一點也听不懂，只能從表情上猜測大意。(從感覺上我認為，余冠先生表面上在極力保護自己的親信朱兵先生，實際上似乎並非如此。朱兵先生死後，表面他悲痛欲絕，我相信他內心世界決非如此！他是一個表里不一的人！
在成鑫所有手下中，佔武林先生最忠誠。他性格暴躁，喜歡沖動。據說，剛出國不久，有一次跟當地人比武，打死人。成鑫動用所有社會關系，還花了不少錢才免于坐牢。從此，他認為自己這條命是屬于成鑫先生。他最恨不忠的人。他首先開口，態度氣勢洶洶。我還知道，他最看不起象朱兵這樣專靠賣弄口舌的家伙。可以想象，他一定在堅決要求按幫規對朱兵嚴懲。雲召本沒有什麼主見，無論佔武林說什麼，他都會附和。
我听說，他們的幫規是要對背叛者處以極刑。辜先生叛離後，本來也要受這樣處置。當時，為了辜太太，成鑫先生下不了手。後來，這條幫規就名存實亡。
在幫內，從來沒有人懷疑米小莊對成鑫的忠誠。可是，他天生性格比較溫和，富有同情心，而且辦事穩重。他顯然反對這種做法。在我的印象中，米小莊先生可不是那種喜歡跟人爭辯不休的人。這一天，他表現很反常，出乎人意料地堅持自己的意見，而且絲毫不退讓。當然，佔武本就不是輕易認輸的的人。于是，他們兩人就展開激烈的辯論。佔武林表現得很激動！我想，可能是米小莊的話很有說服力，激動不已的佔武林漸漸平靜下來，聲音也小了許多。
偏在這時候，余冠先生又冷冷地說一句話。我真的猜不透，他到底說些什麼。我看到本已冷靜下來的佔武林突然又大發作了。這樣，佔武林跟米小莊又開始爭論。同樣，米小莊又一次讓佔武林安靜下來。偏又在這時候，余冠又開口，又一次點燃佔武林這火藥桶。這樣來來往往反反復復了好幾次……
象往常一樣，成鑫先生一直威嚴地坐在那里，緊繃著臉，傾听著自己手下發表意見，決不輕易表態。他一旦開口，手下誰再也不敢啃聲。結果就這樣定了。
眼見成鑫遲遲沒有開口，不知余冠又說了句什麼，成鑫先生突然臉色大變，大吼一聲，朱兵的命運就這樣決定了。
成鑫命令手下把朱兵押上來。他當朱兵的面宣布判決。朱兵臉色刷地變得毫無血色。盡管如此，朱兵顯然早有思想準備，表現還算平靜！當成鑫問他還有什麼話要說時，他只搖搖頭，沒有啃聲！
佔武林和雲召押著朱兵先生向大院深處走去。他們幾乎是推著朱兵往前走。成鑫緊隨其後。或許不喜歡看到這場面，米小莊有意跟他們拉開一段距離。因為我只是旁觀者，自然只能遠遠地站在後面。一直到土堆前，他們才停住腳步。按規定，其他幫派成員也只準遠遠地觀看！
你們或許還不知道，盡管經常和匪徒打交道，而且我本人也很討厭血腥場面。我本就不願靠得太近！可是前面發生的事，我還是看得很清！，我看到，朱兵自己跪到地上，自始至終，表現都很平靜，沒有啃一聲。
成鑫往前走一步，跟佔武林並排站在朱兵身後。他從身上拔出手槍，卻並沒有立即把槍口對準朱兵。他似乎還有些猶豫不決。或許，他並不象傳說那麼凶殘。或許，他想起朱兵曾為幫派所立下的汗馬功勞。也或許，他要把槍交給佔武林。本來，象這樣的事，並不需要他這頭領親自動手！
此時，余冠先生向前跨一步，到成鑫身邊。他在成鑫先生耳邊說一句話。我听不懂他說什麼。我想象，他表面上似乎還在為朱兵求情，結果卻徹底惹怒了成鑫。他話音剛落，緊接著一聲槍聲，朱兵就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