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佛風醫淚香 第一七八章春秋《左傳》中說

作者 ︰ 閆柯君

赤兒布置的中午飯可謂豐盛,在農村,有雞有魚就是大席。

村里的人,听說張大夫的妹妹來了,妻子來了,有的想來看一看,有的拿來稀有的食物,比如說︰六七月份能吃上現做的年糕,棗糕。雞蛋水果之類就更不用說了。

蝴蝶女乃最為積極,和蝴蝶一塊拿來一籃水煮女敕花生,當然是鮮的,從地里剛刨出來就洗好下鍋生火,出鍋祖孫倆就用籃子提了來。

周扒抱來一壇高粱燒酒。

一村的電霸林青顛著個最近突起的啤酒肚,和兒子林之聲一塊也來湊熱鬧,帶來了兩只野兔子,兩瓶鐵盒熙鳳,以及兩只山雞。

更令人奇怪的是,河灘上放牧的老頭,送來剛殺的四條肥羊腿。

送東西必定要留下吃飯,自來者,都是與周家關系有的人,或張博治愈的病患,懷著感激而來。但做飯的人少,蝴蝶只得給村里的李二玲,張一花打電話喊來邦忙。四村的吳小小也被赤兒通知過來做飯。大家隨來隨做,殺雞的,剝兔子的,炖了魚,炖了羊,農村的常用蔬菜,茄子豆角芸豆芹菜,都一一經過這些姑娘們的手,她們天生會做飯,並且味道鮮美,恰如人品。農村的孩子嘛!

廚房里,一張長案,兩把菜刀,一口大鍋,一台小灶,油鹽醬醋,花菽茴香,一應俱全,大家都自動配合投入,掌勺是赤兒和蝴蝶。煎炸炒炖拌。

「張大夫的妹妹真漂亮。」蝴蝶笑著說。

「鳳凰飛進了大山里,鳥朝鳳。」赤兒把羊肉倒進熱油鍋,‘ ‵一聲白煙和油火並起。

「唉,沒我的份了,追不上了。」蝴蝶說不來的苦澀,苦笑。她在案子上剁著兔子肉。

「人生緣份有定數。」赤兒翻攪著遇熱萎縮的羊肉說。

「我看過電視連續劇《鹿鼎記》。主人公小桂子就有很多老婆,都是雙兒還有什麼妹妹升級的。」吳小小端著洗好的菜送進來說。

「女乃女乃,我來燒火。」張一花沒有了活,進來對蝴蝶女乃女乃說。

「那是電視劇,不是現實生活。」赤兒說。

「你們這些孩子,盡想一些不切合實際的事。什麼事都要懂得隨俗,按老人教的來做。」蝴蝶女乃女乃說,一臉的皺紋被火光映照著。

「女乃女乃的思想雖然陳舊,但比較穩固。」赤兒說。她加了水,放了料,蓋上鍋。

「你們這些現代人,除了愛啦!感情啦,沒有別的,手機上網。電視是你們的糧食。我們那個年代結婚,只憑父母的主,只要父母同意就嫁過去,嫁之前,與男方一見面都沒有,也不允許,麻子疤癩瘸子都得嫁。」蝴蝶女乃女乃說著陳年往事。

「那是過去,過去有手機嗎。有電視嗎,有電腦嗎。找男人誰不揀好的要。」吳小小一張小白臉,薄眼皮,薄嘴唇,薄花褂花褲,說一句話眼楮要眨幾次。

「那,你要找個什麼樣的?〞赤兒問。

「張大夫那樣的就行。」吳小小臉不紅。心不跳,好象什麼都是應該屬于自己的。

「你不要搶啊,也有我們的一份。」李二玲,張一花各端著洗過的水溜拉的鮮芹菜,芸豆走進來笑著說。

「人家己是名花有主了!」蝴蝶說。

「就是。暴風驟雨都下過了,溝滿河平。」赤兒大笑起來,紅紅的臉兒。這是她和許多病號在張博和苗兒東房談話時偷听到的。俗稱听房。

「排號,抓鬮,誰抓著誰跟走。」吳小小出了一損招。

「做夢吧,一廂情願,你願他不願。」李二玲說。

「就是,你佔了人家的便宜,不再往下講了,羞不羞。」張一花說。

「老鴉趴到黑豬胰上,只看人家黑,沒看看個人是啥樣的。」吳小小說︰「哎喲,我胃痛,我小肚子疼,一檢查,沒病,羞不羞。」

「總比說胸部痛好一些。」蝴蝶兒見李二玲,張一花被小小說羞了,也出來平衡一下。

「找找感覺。怕是你也動心了。」吳小小說,大家你一言,我一語,相互揭著短處,相互調笑。誰也不記恨誰。

「你們這幾個孩子,沒一個正兒八經的,這里太熱,我走了!」蝴蝶女乃女乃說。她起身走了,燒火讓給了李二玲,張一花。都是些不知深淺的小姑娘。二十多歲,野著呢!

堂屋里,設了一桌男人們,另一桌在東房,是苗兒和幾個患者坐。蝴蝶女乃女乃回了家,她己經不用人攙扶,膝關節炎己經恢復。

堂屋主座上,今天張博無論如何要坐在那兒了,他本不願這樣,只是大家不允許,周扒和牧羊老人也是下座,陪座是林青,原因很簡單,大家高看一眼。

「張大夫,多謝你來簸箕村,給我們帶來了健康。〞林青端起酒盅子,陪笑著說。

「張大夫,我也敬你一盅,要是你不走,我們在這里成家立業。〞周扒笑著說。

「多謝大家好意,張博己有家業,來這里只是看看,散散心,向這里的父老鄉親學習。」張博笑著說。

「別客氣,張大哥,沒外人。」周光笑著說。

「大家共同起盅,這是我借花獻佛,借周光兄弟的酒來敬各位一盅,也算明天的辭行和送行。

大家都站了起來,這農村的禮很是多,大家共同飲了一盅酒。都坐下。

「大家吃菜,吃點再喝。」周光熱情招呼。拿起筷子。

「張大夫,你那套打針的方法赤兒學的怎樣?」周扒夾著菜吃著問。

「還有一點沒有講完,這一點,不是注射的部分。」張博剝了幾粒水煮花生。

林之聲斟酒,小伙子長得帥,酒也斟得帥,持壺漫點。

吳小小又端上菜來,伶利的眼神看了張博兩眼,張博有感覺,但是,眼光不接她的目光。都是定時炸彈和地雷。她退了出去。

「那一點沒有講?〞林青問。他在啃著一只雞爪。而且很有風度。

「弟妹來了再講吧!」張博說。

「我在這兒,你講了以後我背給她听。」周光閃著眼晴聚焦。

「也好,你就講一講,大家是否能听得懂。」周扒忙吃忙說。

「春秋《左傳》中說︰太上立德!其次立功,其次立言。」張博放下手中的水煮花生說︰「立德就是做人,立功就是做事,立言就是做學問。」

「張大夫不只是醫術高明,這文章事也挺明白,第一次听《左傳》。」周扒也停了手口不再吃喝。說。

「張大夫,我願听的,你接著說吧。」林之聲停止了斟酒,他喜歡這個個子高高的帥男子。

「我記得我出車禍的時候,那次車禍的肇事者叫康老三,他家很窮!兩個弟弟上大學,兩個兒子上初中!妻子做四個孩子的母親,弟弟放假回來都稱嫂子為娘,因為是從小把他們養大的。康老三買了一運輸車拉石頭荒料,我們在路上錯車時他車上的荒料砸掉下來砸傷了我。他家很窮,欠我十多年的藥帳,大概七八千吧。我住進了醫院,他加班借支給我籌備了三萬元送過去,我沒有收他的錢,也沒有公事公辦,他感動得哭了。通過這件事,我並非標榜自己,做事情要先從德開始,特別是做醫生,沒德就沒有慈善之心,何來救助疾病中掙扎的人,沒有德,你就听不到病人他內心的哭嚎。」張博目光環顧大家,大家都沉默不語。

「立功,就是你肩負的責任,包括你的態度,看病你就要四診合察,中醫四診︰望聞問切。西醫四診,叩觸望听。也許,醫生少用一個環節,診斷上照樣開藥。如果你只用了三診,效果雖然一樣,但病人總感欠缺。曾有一個女病人問我︰‘大夫,我的病雖然好了,但你沒有給我觸診,我患的可是乳腺結核,你是不是有生理上的想法。這句話很使我震驚。醫生這一行業要做到極致。」張博深沉的回憶著說。

「張大夫,大醫喲。」林青感嘆道,大家都听直了眼。

「至于立言!就是做學問的事,每個臨床醫生不是天生就會看病,要有學問,不管是那方面的。不要因懂中醫就不去學習西醫。懂外科而就不去習內科。不懂得要問,不明白的要弄明白,能夠學到通貫會,才能做一個良好的醫生。」張博思考著說。

大家繼續再听。

未完待續!(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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