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佛風醫淚香 第四十七章 除夕前的一些雜事

作者 ︰ 閆柯君

昨晚,張博從醫院回家很晚,是因為苗兒那麼穩定的思想。張博長長舒了一口氣,這一頁暫翻過去。回來後朱榮並不多問,喝了一點甜粥便休息。

朱榮雖沒明媒正娶,她實際上名副其實就是家庭主婦。師燕也是家中的一分子,里里外外打掃衛生。

李易的一雙女兒,大的叫花藍,小的叫花香,一個十五歲,一個十七歲,都在縣一中就讀,自從二十六放假後,姐妹倆都按媽媽的吩咐在張博家中寄住。張博和朱榮師燕三人開兩輛車在縣城菜市場一上午就把年貨辦齊。

中午,朱榮師燕清理所有的年貨,該保鮮的保鮮,該做熟食的做熟食,比如雞鴨肉火腿之類。

花籃花香負責做餡和面包水餃、張博什麼也插不上手,一家三姓,臉上都掛著春節的喜慶之色。

張博在書房里,整理著那篇宏大巨作。這是一部長篇小說,正統文學的那類,該文很快就要收尾,其中針砭時勢,笑喜怒罵,盡躍然紙上,一首長長的歌,如泣如訴,象手術刀一樣,剖著有礙于社會進步的瘡瘍,毫不留情,同時,贊美著家鄉,歌唱著時代。

張博想︰還有個字結尾春節後再寫,寫完後,委托于畫家姐姐,在發表和出版程序方面,自己是個大外行,不能打腫臉充胖子,做出雞蛋能暖出大牛的笑話。

張博將稿卷分卷放好,又從寫字台的抽屜里,拿出一萬五千人民幣,分子三份,用紅紙包了,放進抽屜。掏出手機撥了個電話。

「喂,張哥,孩子听話嗎?〞李易妻妻崔平的聲音。

「听話,都是學生,由朱榮老年管理她們。李易這幾天怎麼樣?」張博問候。

「他好象好一點,想回家。」崔平的聲音有點沙啞。

「要不給院里說一下,回家過年,過完年再說。」張博其實就是這樣打算的。

「我去跟大夫說一下,掛了吧!」崔平說,她也歸心似箭,思念花籃花香。

「伯伯,吃飯。」花香站在書房門口,明亮的眼楮有點怯意,或者羞意,或者是寄居別人家不好意思,筆者也說不準。等張博打完電話才喊道。

「花香,走,吃飯去,看一看朱老師做的什麼飯。」張博隨著花香朝外走,他與慣性的看了表,才十二點。飯不晚。

「水餃,還有炒菜,水餃是朱老師教我包的。」花香一五一十的說。

「熱愛勞動是好事。」張博和花香走出書房,從走廊來到客廳,一桌子的飯菜噴香撲鼻,花籃正在桌前放筷子。祖宗傳下來的規矩,吃飯必須用筷子。

師燕說︰「張叔啊,來我家別客氣,你老歲數大,請上座。」她十分頑皮。

「是伯伯家,不是你家,有沒有搞錯。」花香很認真,噘著小嘴說。

「開玩笑的,你懂什麼,這麼多飯菜,一會就堵住你的嘴。」花籃大兩歲,通曉事理。她很清純,也象師燕一樣扎著馬尾辮。笑花香笨腦。

「誰知道你們是搞笑,請原諒嘍。」花香也很乖,腦子蠻靈的,她扎著兩根長辮兒。

「說的都對,入席開飯。」張博被孩子們的天真所感染,有了笑意,沒有了深沉的表情。

朱榮走進來,解掉圍裙,打開海爾電視,坐到張博的下邊。

「今天桌上好象缺點什麼?」張博問朱榮。

「別喝了,晚上準有人來。」朱榮拋了一個笑眼,她知張博心意。

「管那麼嚴以後怎麼過。」師燕故意拖音帶腔地說。

「死丫頭,要當叛徒王連舉。」朱榮故作慍色。

「別生氣,您老坐下,我先給你盛水餃。」師燕開始盛飯。每人碗里放了水餃,大家開始吃飯。

「伯伯,你吃菜。」花籃見張博吃水餃不夾菜吃。

「老師,你也吃。」花香很聰明,朱榮和張博相對一笑,十分會心。「我吃醋了,沒人關心我,我要放聲大哭。」師燕調皮地說,真逗。

花香夾了一塊大排骨,放到師燕碗里,師燕「撲哧」笑了。

「姐姐逗人。」花香笑了。

就這樣,大家你一言,我一語,熱熱鬧鬧,說說笑笑,象一家人一樣,邊吃邊逗。

天將黑,萬家的燈火照亮夜空,不時傳來小鞭炮的響聲,間間斷斷,那是那些貪玩的孩子們弄的,把鞭炮插在雪里,點燃捻子,「?紜鋇囊簧??└u山Α?p>張博在正堂中央,將家堂掛上,那上面從他的太祖爺爺起,一直到他父母這輩人。張家的族人名字都在上面,許榮也不例外。「這是紀念先人的一種方式。」張博邊說邊擺好祭品,燒了香燭。

「我也來。師燕一塊來祭拜。」朱榮說。

「如果師燕有想法,可以去書房邦花籃花香復習會功課。」張博看出了師燕的遲疑。

「不就磕個頭嘛,這也是後輩人應該的。」師燕雖不情願,只得認了,好嚴肅、乖乖。

張博率母女二人嗑了頭,這就意味著朱榮母女是張家人。花籃花香站在一邊看著。八拜九叩的禮數算是第一次見。挺新鮮。

「太祖爺爺是干什麼的?」師燕來了興趣。

「太祖是sx洪桐縣,官拜王侯,後遷居sd。我們張家都是一脈單傳,世襲行醫,來到我這一代,社會就變樣子,看病人人平等,不分貧賤。」張博解釋著,說話間,大門外傳來了說話聲和腳步聲。

「張大哥,我們全家來給你拜年。」

喊聲剛落,劉陽提著一提國酒茅苔,李一蘭提著一個大包,還有小明子三人進了客廳。

「來就來唄,還拿什麼禮物。」朱榮說著上前接過禮品,酒放在牆邊酒櫃上,將大包送進了廚房。

「一蘭,明子,來,我們給老年人嗑頭,一年一次。」劉陽對著張家家堂,一家三口人站定,磕了三個頭。

「我們回來了。」是崔平的聲,門簾開處,李易和崔平走進來,站到眾人面前。

「爸爸,爸爸,媽媽,媽媽。」花籃花香跑上前去,分別抱住了李易和崔平,好象只別重逢那樣,雙淚雙流,雖有心酸思念盡在不言中。

「張哥!」李易看著張博。

「咦?〞張博有些驚訝,滿屋里的人都驚訝。

「李易,你好了。」張博問。

「張哥,我來的時候,崔平用電動車載著我摔進溝里,頭踫在路邊的樹上,昏迷了一個小時,醒來後就什麼都知道了,是這樣吧,崔平。」李易高興得象個孩子,他撫模著花籃的頭。

「是,是這樣的。」崔平流著淚說。

張博猛的走上前去,一下子捧住李易蒼白的臉,淚水奪眶而出,他凝視了徐久。他拉起李易的手,不知從何說起。

「走,人多,上樓吧!」朱榮儼然是個女主人。

張博拉著李易的手,從客廳的樓梯上上樓,沒有言語,沒有過多的表情,沒有過份的親切,…。人們都跟著上了樓。

朱榮拉了李一蘭走出客廳,去廚房準備年飯。

「你們處得怎麼樣?」朱榮問李一蘭。

「挺好,有點相見恨晚的感覺。」李一蘭笑了笑,切著芹菜說︰「你們呢?」

「也一樣,我們比你們時間長,處得溶洽,現在一塊過年,以免兩家都孤單。」朱榮說。

「還沒睡在一塊?都是過來人。」李一蘭切完芹菜,盛到筐里。

「那象你們,等不到天黑就上了…。」朱榮說這話時臉紅,只不過是晚間,李一蘭沒有看到。

「男人去逝幾年,真有點熬不住,彼此都需要,還裝什麼正經,春天來了,是耕種的季節。」李一蘭又切肉食。

「我們不在一塊沒有那麼頻繁,做過幾次那事,真是很美,永遠不會忘記。」朱榮說,心里甜絲絲的。

「五十歲的人,還行。還那麼厲害。〞李一蘭取笑著。

「要是地好,一定能種出好樁稼。」朱榮很藝術的說。

二人相對看時,都放聲的笑了。

「嫂子們,笑的什麼?」一個男人的頭伸進廚房。是吳青。

「去,他們都在樓上。想當間諜呀。」朱榮攆吳青走人,他們讓識,因為朱榮經常來的緣故。在吳青心目中,朱榮已經是張家嫂子。

「那,我上樓嘍,你們愛說什麼就說什麼。「他是一個永不退色的棗木紅臉。

吳青走進正堂,拜了先人。才轉身上樓。

二樓中間客廳,具有幾十平米,壁燈和吊燈交映生輝,中間放著一張桌子,圓桌的橙子上坐了人,吳青走進大廳。

「來,兄弟,坐這邊。」張博身邊還有許多空位置,張博招呼他。

「這位是?」吳青問張博劉陽是誰。

「劉陽,一蘭的丈夫,這是一蘭的兒子小明,本村的就不用介紹。你都以識的。」張博說。

劉陽主動和吳青握手,友好。

「吳青大哥,我的病好了。」李易主動和吳青說話。

「王允和胡舌忝那兩個王八蛋,沒一個好人。」吳青是立場分明的人。

「過去的事不提了,快要過春節了。大喜事,我要好好的同你喝幾杯。」吳青興奮得大喊大叫。

「奉陪了,什麼三杯五杯的,全是張哥的酒。」李易笑著應戰。

「李大夫和沒病一樣,這可真是喜事。」師燕插了一句。她給每人沏茶倒水。

「姐姐,我爸他根本就沒有病,你說是不是姐姐?」她依在李易的懷里,說。那是企求一個事實。

「康復了,那來的病。」師燕用手刮了一下她的小美鼻兒。

崔平站在李易的身後,高興的傻笑,不斷地搓手,也不知說啥好。

「師燕,跟你媽說,準備上菜,大家邊吃邊聊。另外,書房寫字台里,讓你媽再去包一個紅包,你和那三個紅包一塊拿上來。

「遵命!〞師燕轉身下樓,跑進廚房;「媽,你朋友準備讓你開席,另外再去書房包一個紅包。」

「你去包吧,再包一個伍仟的包。去,快你的去吧!」朱榮將高壓鍋放在煤氣罩上。

寫字台的抽屜里,有很多錢和三個紅包,師燕找了紅紙,點了伍仟包了,卻成了三個小的,一個大的,也沒怎麼想,便拿著跑上樓去。

師燕將四個紅包遞給了張博,張博先分給花籃明子。兩個孩子很懂事,給張博行了禮︰「謝謝伯伯,祝伯伯身體健康。」

花香是最後一個接過在歲錢的,她很聰明,看到她就可以聯想到春天的小垂柳,迎風飄擺,阿娜多姿,她增加了一個項目,讓張博伏下頭,在額頭上給了一個祝福,親了張博說︰「祝伯伯長命百歲。」引得大家都笑了起來。「花香以後考什麼專業。」張博問,很和藹。

「考醫科大,做伯伯一樣的醫生。」花香神氣活現的說。

「有志氣,伯伯支持。加油哦。」張博握了拳頭,以示支持。他又將一個大的遞給師燕︰「這份是你的壓歲錢,在學校省著花。」

「我是大人了還要壓歲錢。」師燕這回不好意思。

「拿著唄!現在喊叔,五一以就喊爸。」劉陽笑著說。「就是,在我們面前你還是孩子。」李易有點機靈氣兒。

「就是,以後忘不了老人就行了唄。」崔平附和著。「就是,直接喊爸不就得了。」吳青直來直去。

師燕雙手接過,臉羞得通紅,象條牡丹花,因眾人說,特別是劉陽那句話,正擊中了要害,擊中了師燕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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