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彎彎 3

作者 ︰ 熊崽比

3

街燈明亮,路人歸心似箭,匆匆走過。

身穿白色休閑服,一身素雅的裝束,白皙的肌膚下是一副嚴肅的神情。齊劉海遮住了額頭,卻擋不住少女的美眸。少女雙眼直視前方,眼神堅定且有神,像是有某些東西蓄勢待發著,不容遲疑。

四周是高樓大廈,是用鋼筋泥土堆積成的城堡。

少女走進了一小區,身旁是從小區出來的家庭主婦,還有的是準備去跳廣場舞的大媽們。少女沒理會,自個走了進去,身影埋沒在了人來人往的人潮中。

電梯到了,發出「叮」的一聲。少女又像想起的什麼似得,邁入了深思中,直至一走進電梯的鄰居出聲詢問才恍然大悟,走進了電梯,手指按下一樓層。

這是最熟悉不過的動作了,仿佛是身體的一部分。就像是想念你一樣,就像是夜深寂靜的時候想起你說起的每一個笑話,每個一點一滴……

電梯的「叮」聲再次想起,是同乘的住戶樓層到了。

「看!又有一只燒鵝新鮮出爐啦!」

腦海里出現的是從前的影像,與少女同乘電梯的男人正看著剛走出電梯的大叔說起了冷笑話。笑話著這發出「叮」聲的電梯像是一台巨型的微波爐,可殊不知自己也乘坐著這台「微波爐」前往自己的樓層。

少女捂著嘴,不敢笑出聲,生怕被剛走出電梯的鄰居听到。沒等電梯門關上,少女已經捧月復大笑,就連自己到的樓層到了也渾然不知。

「嘿!微波爐里的叉燒是不是想‘翻叮’啊?」(重新烹飪)

走出電梯的男人回頭調侃著電梯里笑得開懷的少女,自己也嘻嘻哈哈地笑著。

「混蛋!你才是叉燒呢!」

兩人互相打鬧著,那是曾經的美好,也是不復存在的過去,過去的沒法重來。

人事有代謝,往事成古今。

從回憶里覺醒,少女沒有遲疑,往樓層里的某個住戶走去。

少女有點猶豫地按下了門鈴,面前的大門是那樣的熟悉,而現在對她來說也不過如此。

木門緩緩開啟,映入眼簾的是昔日的戀人。黑色襯衫,胸前的紐扣沒有扣上。少女比男人矮了一個頭部左右,少女的視線正好落在男人的胸前。

少女沒有遲疑決定開門見山,直截了當。

「我是來拿回我自己的東西的。」

少女沒有看著男人的眼楮說話,雙眸一直直視前方。語氣不溫不火,就似過路人一樣,與自己毫無關系。

男人沒有說話,似乎有些意外,是不是沒有想過會有這一場意外的戲份?

「我只是把我落下的毛女圭女圭拿走而已,不會拿你的東西,你可以放心。」

眼前的男人好像沒有要讓少女進去的意思,遲遲沒有說話,兩人就這樣僵持著。是少女首先打破了僵局。

男人听了愣了一下,慢慢地讓開讓少女進屋。

少女自個兒走進屋里,熟悉地往有屬于自己東西的地方走去。那些埋藏著記憶的東西是過往的愛情,也是未來的回憶。

在一旁的男人並沒有離開,看著眼前的前女友收拾東西,眼楮一刻也沒有離開過。

「對不起小月……」

男人的聲音聲音嘶啞,在只剩下窸窸窣窣聲的客廳里,顯得格外明顯。

「事到如今,也沒什麼好說的。」

少女很冷靜,但其實心里百感交集。再次來到這里,那麼熟悉的環境其實更容易觸景生情,真不明白為什麼今天自己還要來這里。不管是要面對這個男人還是這公寓,對自己還說都是殘酷的。

「我……」男人再次出聲,卻啞口無言。

想當初這個男人是那樣熱切的追求,可是到分手的時候卻是那麼的可笑。他說我很像,長得很像一個人,所以才跟我交往。然而想要分手的時候,他還是說我很像,的確長得很像她,但我卻不是她。

多麼可笑的借口啊,當一個男人想擁有你的時候可以有千種手段,可當一個男人要拋棄你的時候也可以有萬種的借口。

「其實你不用這樣看著我收拾,我真的不會拿屬于你的東西。」

少女很冷靜,出乎意料的冷靜,可手上的動作卻不斷地加快,像是要迫不及待地想離開這里。

男人沒再說話,卻還是沒有要離開的意思,一直靜靜地看著一直忙碌的少女。

而少女見自己的話語並沒有什麼作用也沒有再理會男人,捧起手中收拾好的東西直接往大門的方向走去。

大門被狠狠地關上,只剩下一室的寂靜。

少女迅速地按下電梯的按鈕,渴望著離開,逃離這個最熟悉的地方。

不哭不哭,沈月你不可以哭……

電梯到達,少女迅速地進入,用猶如閃電般的速度按下「1」按鈕,心里重復著那幾句話,想催眠即將掉落的淚水。

「叮」

電梯停止了,電梯里的少女顯然被嚇到了,因為少女要到的樓層還沒到。那麼是有人要進來了?

「你這是什麼意思?」

電梯外有爭吵的聲音,首先傳去少女耳里的是一把女生的聲音,听起來像是在吵架,而且還像是一對情侶。

電梯門開啟,眼前果然是一對情侶。

少女有些尷尬,電梯外的情侶也留意到了電梯里的天外來客,投來了熾熱的視線。而少女也窺探著眼前情景,女生的手臂被男生緊緊抓住,能看出女生是試圖掙扎過得,手臂一片緋紅,而一旁的男生也神秘得很,大晚上的卻帶太陽眼鏡。

少女就這樣僵硬地站在電梯里,忘記了要按關門鍵。而外面的一對男女也進退兩難,男生首先松開了手,避開了少女的目光,謹慎地低下頭,還刻意地轉過身讓少女看不清楚他的樣貌。

電梯的們緩緩地關上了,不是電梯里的少女按的關門鍵,而是時間一秒一滴地過去,讓電梯也都等得不耐煩了。

電梯門重重地關上,少女舒了一口氣。可是沒讓少女反應過來,門又再一次被打開,映入眼簾的是女生的臉龐,眼淚一粒一粒地從眼眶里掉落。

進來的女生沒有理會一在一旁觀戲已久的少女,轉過身重重地按下關門鍵。電梯的們又重重地關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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