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回坤轉 第一章: 醫 院 邂 逅 第十一節抱負

作者 ︰ 蓮心奇偉

第十一節抱負

有一絲進山代母擔風險的希望,高山就要去努力爭取。他大學報考時想報軍校,又該報林校,那一刻起就有大展山林的抱負。畢業兩年,母親以營業需要高才與世貿做交易為名,一直把他困在山下,不讓他進山對專業發展,用她柔弱的身體為兒子風雨擋。

強盜屢屢創造千奇百怪的慘案,讓高家歷代不得安寧。害得母親身殘體病,她如何不憂心兒子的寶貴生命?

現在母為兒子倒下了,他再也不能躲在保護傘下心安理得地享受盆花的待遇。他應該做個真正的男子漢,勸母親卸擔。

他在揣摩母親的心情,母親極其迷信,相信夢是陰陽信息波的焊接,將一個個夢都當作生活一部分,父親和姥爺的陰托她一定會注重。愛字領先,孝字當頭,她就會把高山往高山上放,去實現兒子為家挑大梁的夢。

自從向兒子公開那個英靈反復推薦他進山的夢境後,高山的話題大都是抒發自己的報復,要和她搶危險,搶送命。兒子的孝心太感人,她心是重沉沉。兒子是她的命根,怎能讓他去為山犧牲?

飯後他又嘮叨開︰「老媽,您的大腦工作系統有障礙,兒子不談對象,您就急不可耐。兒子現在想去談戀愛,您又不理不睬。是不是藍瓶姑娘有缺陷,怕我進山一見就露餡?要是如此不經見的姑娘,我不進山也罷。」

「藍瓶是山村絕無僅有的好姑娘,品貌純真,比花花能語,比蓮更嬌艷,比雁能飛翔,比玉會噴香。女人見了都傻眼,那樣的山花你莫嫌。」

高山將信將疑︰「世上竟有如此十全是美的美女,您還不趕快放我進山,要是被哪位有實力的先搶走了,您這個媒婆不留遺憾?」

高嶺突然想起︰「你和柏蕾牽線的那位醫生有約怎麼?」

「大字還沒有開撇,怎事都得講究先來後到。是你先為媒,紅線應該先剪裁。柏蕾那邊沒大礙。」

一場場夢境讓高嶺感悟頗深,他們翁婿三令五申,要將孩子放生。一再保證,高山命大有保護神。我再堅持己見,就是對亡魂的不恭。是該把勞累的手放一放,否則他們爺倆爺爺造訪,高山磨嘴不斷,陰陽兩面夾攻,也會讓她發瘋。

夕陽就像父親手中夾的煙條即將燒盡,不扔掉煙頭,煙火就要燒掉了手指頭。不讓高山進山,哥哥的年事也高,一旦撒手人寰,山寨就會出現青黃不接。

放高山進山,就等于將他的生命放進虎穴龍潭,娘的心傷。不放高山進山,山寨就會受傷。不放高山進山,一斷美好的良緣就無法談。左右為難,難倒了一代女英豪。

高山不厭其煩地磨嘴︰「我是青山傳後人,您和舅舅總不能吃一百歲挑一百斤。早讓我接班才是明智的決斷。

她看著兒子又猴急逼宮,無奈地拉開了話筒︰「拳拳斯情,悠悠子心燦若金,叫我不感動都不行。只要你能和藍瓶談成戀愛,我會考慮你的要求。」

「我的婚姻是家庭的一部分,我對您是絕對的敬重。只要藍瓶能喜歡我,我們的語言、心靈能相通,我就同她結婚。這是我發出的肺腑之言,你們婆媳融洽,我們的家庭就幸福安穩。孝順是為人子的本分,我會努力考一百分。」

「但願你能做到愛情和事業雙豐收,快快為高家添丁增口。你身上流著高家的血液,讓你繼承霸業無可非議。但是跳梁小丑可不是吃白食,黑手只只都無恥,你的身份非兒戲,千萬要做好偽裝和隱蔽。你是高家的唯一,這場賭局我輸不起。」高嶺憂心忡忡。

生的大門遭閉塞,死的鐵門被撬開。

豺狼善于優物拆,高家世代泡血海。

「我是您生命的延續,更加要進入賭局。有阻攔才有刺激,一帆風順就不叫人生。天若有情不會讓老高家幾代人的汗水、淚水白流,地若有靈不會讓無數工人的生命白丟,不會讓七品官一家人鮮血白灑,一家人的頭顱白掛。陵園里的所有烈士,冤魂若不息,會護佑我取下七匹狼的頭顱祭奠他們,會保佑天下太平無匪患,會保佑山民永沐春光。」高山迎合母親的口吻,大談迷信論。

「兒呀,凡事不能輕敵,戰略上藐視敵人,戰術上還是要重視敵人。進了深山就有雙重的敵人,氣候上的敵人也要防御,從城市到山區跨度大,山里氣候孩子臉,哭笑不定分秒變,天上有霧蒙頭臉,地下有蛇纏腳面,不得半點疏忽涉凶險。」

「您做安全交代,這麼說是答應我進山接班?」高山好高興。

「你的姥爺和父親在地下都知道你宏偉的抱負,我就不能再熟視無睹,只能順從天意,遂你所願。是龍就的下海,才能展示他的抱負。是虎就的進山,勇猛才會展露。」

「我的老媽真偉大,愛子不僅愛其肉,愛其骨,更愛兒子的志向。龍母虎媽必定會生龍虎兒子,我不會辜負您的陽望,不會辜負姥爺和老爸在天之靈的陰望。我四年專心攻讀專業,就是為了這一天,就是為了發展我們老高家的事業,能為母親分憂愁,能為山寨業績留,能為祖國的車輪添一滴油。」

「你不愧是高家的好苗苗,不愧是能師的好學生,普天之下有那麼多的母親,有幾個能得到我這中福分?頭上幾根白發兒子都數清楚,哪根骨頭疼痛兒子都在乎。孝心是萬善之主,雷公都愛護。

你學有所用,一張張的成績單都是優秀,一定不會紙上談兵。你要代母血山進,施展你多年的抱負,有志者天都會幫助。抱負是一顆生命力極強種子,它會開出鮮艷的花圃。它是一顆多產的果樹,會結出豐碩的果子。」高嶺贊美不住。

後方奮斗已幾春,早將生命付山中。

座座青山飄腥風,猛虎才能鎮乾坤。

三更苦讀專業攻,兩載夙願有希望。

立志描繪新山巒,雄鷹抱負在高空。

「我身上的閃光點,都是您老的反射。您楓樹葉紅不認秋,白發斑斑更發奮,老馬受傷不伏槽,還要把腿上的石膏搗。」

「有子知人知熱真是好,你的壯志與父親一樣高。你的生命不能像你父一樣薄。進入青山,片片烽火在身旁,切切小心為上。」

高嶺說著說著,眼圈又紅了。她看到了丈夫在烈火中高舉著生命的滅火扇,拼命地扇,拼命地救山。熊熊的烈火張開了血盆大口,將他吞下肚。頓時天黑乎乎,地暗模模,她再也看不到人生的光線。幸好有兒子在身邊,否則她會看不見路線,會踩進山澗。

「母親總有為兒子操不完的心。我進山,那里的霧雨林風有舅舅為我扛,刀山火海有舅舅為我擋,您就把心放在胸膛。

我人走後,心還會在醫院上,您要讓我安心在山上工作,就要听兒子的安排。我已經給你找了兩個女保姆加保鏢好換崗,您必須無條件接受。」

兒子的關愛打斷了她永不休止的回憶錄,節省人力物力是她的優良傳統︰「雇用兩個保鏢會被人笑,我的生命太渺小,不值得鋪張浪費,雇一個阿姨就可以。決定我的死活不在保鏢的人數,而在于我命數的大小,在于你佬爺子和你老爸在暗地里做保護。」

高山附耳,悄悄地對母親說︰「這兩個保鏢是**給您調派的,**的一番好意,你不領情,恐怕不好。」

「**也是人,她們要干革命,不能把寶貴的時間浪費在一個老病號的身上,一個就足以。」

「母親柔肩擔正義,心系革命。但願姥爺和父親在天有靈,時時刻刻保佑母親安康無恙,保佑孩兒進山能建大業,保佑山林無蟲無害,永世蒼郁服務世人。」

「兒呀,活人要當主角。南山那片被毒死的樹木挖掉重新插苗,恩愛山要來個大樹中插小樹,大樹砍後不會荒野一片,鳳凰山適合種高檔樹木,要穿插天杉樹和紅頭杉。小樹冬天要帽子戴上,以保女敕葉不受傷,無凍瘡茁壯成長。」

「老媽,您的交代我會照辦,您心中的活地圖已經刻在我的心中,鳳凰山在東,與初升的太陽對望,它有太陽神的觀望,即使遭了匪患也會回光。佛山面朝西,是佛的駐地,即使遭匪戲,仍然存佛氣。虎山朝南,這次雖然被毒受了重傷,只要它的虎氣在,就會重新把頭昂。恩愛山坐北,有恩愛支撐,死而也會復生。靈山座座是神,它們都會自生,才會歷劫支撐到今生。」

「好兒子,你對傷入骨髓的四座大山還抱著如此樂觀的態度,精神支配一切,有志者事竟成,山神會助你成功的!」高嶺很欣慰。

「老媽,我會和舅舅好好規劃。從今以後,您老的主要任務是把身體做好,讓我沒有後顧之憂最重要。」

「創業艱難,守業更難。年輕氣盛應該用在林業上,不能義氣蠻干。守林人員要當作親兄弟看,他們流血流汗為青山,我們什麼彌補都不為過。」

高山像小學生背誦數學題,念著為高家犧牲的烈士英名,統計著在崗的工人名字。讓高嶺大為贊嘆,兒子的記性真是不簡單。是他太愛山,才會記住那麼多的名單。不讓有心人上,對祖宗都不好談。家有棟梁屋不倒,國有棟梁乾坤老,山有棟梁節節高。

天上的月亮闖進了窗口,照在病床上,分享著高家母子規劃山林的創意,拍下了母子倆親熱的肖像,記下了初生之犢架著理想的翅膀知難而進的話題。

一陣淒淒慘慘的二胡聲優美動听,如濃濃的香水,從醫院宿舍樓噴灑夜空,曲曲折折傳進病房,撫模著高嶺的耳膜。那是女子溫柔的手在奏樂,在抒發著情調,成了她的催眠曲。

她的心弦被胡聲撥動了,眼前的窗台在黑暗中晃動,晃動著一個個生離死別的音符。她心悸,仿佛間看到了兒子重蹈父親的覆轍。青山有被強盜放火,兒子奮不顧身,沖鋒在前,用身體擋住了雲雲的救火人,不讓他們一起陪葬。自己獨戰火海,火舌一條條迎空亂舞,直朝救火人撲。高崗寨唯一的繼承人被火舌吞沒,骨頭都不剩下一根,滿山的寒森森。

她自覺的寒磣磣,真是太低估了敵人,半夜三更放火殺人,水到渠成。兒子的犧牲,自己有不可推卸的責任,若不讓兒子進山,就不會繼發慘案發生。她的神經的弦快要斷裂了,呼吸只出不進,大腦  響,眼前一黑,也倒在了火山上。

毒辣的烈火,燒痛她的肌肉,她在烈火中永生,兒子卻再也無法回生。她在火堆中尋找兒子的英魂,聲聲呼喚。

「母親,您又做惡夢。」徐姨已經出院,高山睡在徐姨睡過的床上爬起來,三步並作兩步跳到了母親的身邊。

高嶺點破了惡夢,牙齒還在打顫︰「你不能進山,你不能進山。」

「母親,有時候夢是相反的,因為您憂心過重,才會出現不良的夢況。您的腦子應該要用喜樂填充,讓我進山干一番,談談戀愛讓您喜歡。我若愛情和事業雙豐收,您心中就會有一幅美好的畫圖,就會有一束鮮艷的花朵,就會天天做好夢。」

母親受驚的靈魂在他的不斷安撫下,慢慢平息,他的心血在迅速升級。窗外婉轉悲憐的二胡聲,仿如知音,了解他的心情,與他同悲戚。那縴縴玉手弄胡弦,借著胡聲吐悲曲,情切切,如泣如訴,在勾引他不幸的歷史。仿佛在為他們母子走過的道路揮淚,在為他的下站鋪條韻依依之路。母親為他做惡夢,他為母親做惡夢,惡夢一醒就結束,高家何時能從血海里爬出。

問樂家,日昏昏,地暗暗,你為誰憂傷?在向誰訴衷腸?辛酸陳陳,听眾心都不忍。

憂傷的曲調也有一中調和力,以傷攻傷,緩緩而下安撫著他的肌膚,滲入了他的身心,腐蝕了他的骨骼。此刻的弦聲即是他的心聲,即是他母子的滄桑。

他可以從胡聲中判斷,樂家的身世一定也是沾血粉。他從胡聲中找到了知音,哪里的巧手能拉出動人心魄的妙音?有緣一見就不負人生。當一回子期會一回伯牙,躺在墳中余音也繞耳。

拉胡的人仿佛是他肚子里的蛔蟲,不讓他過度悲傷,要拉他一把。換了一曲精神飽滿,曲調高昂的寄樂曲,改換了他的心境。

人們都稱他是胡聖,他能辨別男女的拉胡聲。柔美的二胡聲是紅顏真摯情感的發放,是對知音情緒的調動。

雄壯的胡聲在呼喚志同道合,共創事業,為國爭輝。一起邁步仙境,開闊視野。一起欣賞星空,點月為詩陶冶胸懷。

剛毅的胡聲在施展著自己的抱負,她要與花木蘭並駕齊驅,奔赴戰場,掛帥三軍縛豺狼,救萬民得平安,夜不閉戶鎖頭不被轉彈。讓百戶笑聲燦爛,千家燈火點燃,萬民奔小康。

柔情萬種的胡聲,是在拉奏著她要遠征,扔下了親人心不忍,天涯常憶月中人,海角親情雲相跟。

陣陣亢奮的胡聲,與他息息相通,仿佛是前世已經合奏過。即使隔了幾座樓,也能看到她的巧手,在撫模知音受傷的心口,在激勵著他丟下包袱輕松往前走,站在高高的山頭,為國為家露一手。

知音在二胡,彈奏抒抱負。

靈犀推窗戶,姻緣待開書。

歷史造無辜,冤血凝一族。

風憐淚中燭,雨牽落湯虎。

即將告別山林,告別沉睡的父親和丈夫,沉重的失落感壓迫著高嶺,她的飯量大大減少,老年的綜合癥紛紛出籠,樹老根多人老話多猶為突出︰「你再忙也要抽空經常去看望姥爺和老爸的墳墓,不能讓他們冷清。陪陪他們說說話,平安要報,成績要報。挫折要告,他們的英靈會幫你排憂解難安全再造。再安全都要思到危險,見到你的時候,我要數數汗毛,根數可不能少。」

「老媽,您已經交代上百遍了,姥爺德高望重是世人敬仰的活菩薩,我能不經常去燒香孝敬他老人家嗎?爹爹英年慘遭火殺,我能不紀念他嗎?我的小命陽間有舅舅和山寨的龍虎們保護,陰間有姥爺和父親及歷代的親人,歷代的冤魂保佑,安全系數百份百,您就不要操腸割肚心花不開。」

「我是更年期嘮叨癥,你若听的不耐煩就別等到我腳拆膏後走,請馬上出發,免得耳朵生繭。」

「別,別趕我走,我要等您拆石膏會獨立走路後再走。我願意天天聆听母親的諄諄教誨,一天念叨一百遍都沒問題。我一件一件倒背給你听,高崗寨是幾代人用生命和鮮血苦心經營,才擁有國內比較大的林業商,信譽二字重于山,保住雄厚的實力,要靠大家的苦干,領頭雁不能懶、、、、、、」

拆石膏的時間快到了,高山又是希望時間走得慢一點,好讓他多呆在病床前再撒嬌,又是希望快快拆膏,好讓母親邁開休眠已久的雙腿。矛和盾兩把利器在心里不斷交鋒,這種心情折磨的孝子好飯好菜更難咽吞。

醫院總是一如既往地迎接新生命,一如既往地救死扶傷。高嶺在兒子細心的照料下,在柏蕾精心的針救下終于拆掉了石膏。

高山第一個感謝的就是柏蕾,由衷地贊美︰「干妹妹,你是醫界的聖手,妙手能回春。你是個閃光的星體,走到哪個病房就照亮哪個病房,溫暖哪個病人。你下針扎那個病人,哪個病人就復康。你救哪個休克的受害者,哪個受害者都會起死回生。

你有一副菩薩的心腸,一張觀音的臉,愛心永飛翔。再造之恩我們母子永感念,再造之德天地都會收藏收編。」

「今天的太陽熱,千萬不要給我戴高棉帽。」柏蕾拿起手中盆中的銀針直朝高山的嘴巴插去,「我也給你一針,讓你的臭嘴就不會再天花亂墜。」

高山舉手投降,裝出無數個的狼狽相,逗得老媽大笑。年輕就是活力,一舉一動都甜蜜。百看不厭,百笑不膩。

「我受罪的雙腳應該開放了。」高嶺孩子似的嚷著要下地鍛煉。

「老媽,千萬走不得,醫生交待再熬兩天。」

「生命在于運動,不要讓我在病床上窮耗,我會憋死的。」

「拆石膏後腿要有個適應的過程,不能急于行走,這是醫理我們要遵守。」柏蕾笑容可掬,聲音具有融化火氣的能量,高嶺立即不鬧。

高山悄悄伸給柏蕾一個大指母︰「你真有鎮壓病人的號召力。」

「我還有鎮壓你的氣力。」柏蕾又使狠,目的是要逗樂老人,這是兩個年輕人孝敬、調節老病人情緒的議事日程。

高嶺一臉的感激,用手輕輕地撫模著柏蕾的白大褂;「病床前見真誠,你是真正的天使下凡塵。你的醫德是發掘不完的金礦,一針一鏟是學問。你是我心中最美的雲彩,美化著我的現在和將來。你上輩子肯定是我的親生女兒,這輩子重逢,一見心就相通。你險些為我喪命,一想起就驚心。」

「醫院險象環生,您二老的受害,我們醫務人員也有責任。關心病人是我們護士的天職,病人滿意是我們醫院永恆的追求。」柏蕾臉上浮起兩朵紅暈,小酒窩輕輕地跳動,臉上綻放著清澈的笑花,泄露了天使心底世界的內涵。

「我媽人生最大的遺憾就是少一個女兒,我看護士能听到我媽死亡的音符,和我媽就是有母女緣,何不真正結干親?」高山為了母親的安全,是在真心拉關系。

「好呀,我多個母親就多個人愛,多個兄長就多份力量。干媽在上,容孩兒一拜。」柏蕾的巧嘴笑得甜美。

高嶺也笑容燦爛,愁眉無擋,鐵樹開花像擊鼓傳花很快就傳給高山,整個病房笑得春滿人間。

一片樹葉穿過窗欞飛倚在柏蕾的頭上,高山伸手拂去了黃葉,詭笑道︰「護士成了干妹妹,眾人寵愛,連樹葉也青睞。」

柏蕾的頭皮得到了干哥哥手指的溫情,眼楮觸到調侃中的干哥哥囂張的明眸,能感到臉和心髒一同被燃燒的火熱。王明對她痴情一片,至今都不能走進她的生活圈里,難道這個萍水相逢的小伙子就這麼輕易闖進她的心扉?

高山無論對她言語唐突也好,對她溜須拍馬也罷,都會讓她有觸電的感覺。難道是崔鶯鶯遇見張生一見鐘情?

但是女人的尊嚴不能在公開的場合被人欺負,她發起反抗的嚷嚷︰「當了干哥哥還不會疼愛干妹妹,將人的頭發虐待。」

「抗議無效,模一下頭,是干哥哥愛干妹妹,無傷大雅,你就別斤斤計較。這麼小氣還想為我當媒婆,幸好我另有選擇。」

他選擇了誰,這句敏感的話題在柏蕾的心里濺起了漣漪。難道他的心里把初戀的贗品轉化為真品,難道,她羞于往下想。

柏蕾極度的矜持,謙虛的品格,高雅的風度迷住了高山。與護士交談仿佛就在和松蕾交流國語,言行常常失態。即使挨打也有一種刻骨的痛快感,即使挨罵也是一種莫名其妙的享受,何況他的舌頭也不饒人。當然其中的原因有兩層,最重要的是要逗樂病人。

「在這個病房里,你不是松蕾的印刷體,而是地地道道的松蕾,我**自己的初戀情人不違反常規。」高山一副嬉皮笑臉。

面對攻擊性的言語少女的傲慢告訴柏蕾在病人面前要保持形象,她小心地拆下吊瓶,眼里親切可人的波光流露出對病人關心的異彩,禮貌地向高嶺道別,意識強烈地支配著行動,火燒**地逃離病房,去津津回味高山剛才的言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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