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回坤轉 第一章: 醫 院 邂 逅 第八節簡史

作者 ︰ 蓮心奇偉

第八節簡史

受驚的人心中有一大塊疤,這塊疤十分的敏感,稍微一彈,就會復傷。高嶺的身體和心靈的創傷太嚴重,常常從夢中叫醒,夜夜摧殘她的的睡眠,變成了一種神經質。醫生開了很多的藥,都不見起效。急壞了徐姨,急壞了柏蕾,急壞了高山。

國事、家事、天下事,事事驚心,高山體重掉了十公斤。

看著兒子瘦了一大圈,悲傷筷子懸,憂憤眉打結。夜夜驚魂人恍惚,听到母親驚夢人就哭。高嶺再不能萎靡不振,連累家人。她要讓自己的身體爭氣,就得盡快調整好心情,走出受害的陰影。自己好,兒子和周圍的人才會好。

她認真地清理自己的腦袋,把不幸的扔掉,把痛苦的扔掉,把憂傷的扔掉,把枯朽的一概剔除,心里頓感豁然開朗。

想想孩子們講的解放後,改換江山,上剪國君換皇帝,下除強暴安良民。人民翻身笑盈盈,血淚換成花開屏。她仿佛看到了新中國的國旗飄迎,新中國一個個美好的家庭。

想想病床上的病友,臨危不懼有肝膽,用自己的生命在保護友誼。她再浪費身體,沉浸在惡夢里,就是對友情不起。

想想柏蕾,為了她險些毀了前途,險些走上死路。好護士視她為己母,為解病苦,除了自費藥物,還加餐加點煮。自己的精神若不恢復,護士就白吃苦,點心就白煮。

她將幸福的瞬間,友誼的珍品,美好的一面存檔。面前就有香花飄香,春風撲面,青山綠水,氣象萬千。

血雨腥風不可留,超凡月兌俗寫春秋。

昨日是夢萬事休,拋卻憂怨為自救。

心病只有心藥醫,親情,友情,都是一劑良藥,吞下了雙情的仙丹,她恐懼入懷的頑癥慢慢抑制。從一夜兩三次驚醒,逐漸減少了次數。自己一叫醒,就和兒子輕聲交談,以此減少兒子的傷感。

每當這個時候,徐姨就會裝著打呼嚕,讓他們母子多親熱。分享他們的天倫之樂,听听孝子的心聲,彌補自己的缺憾。

一段親切的交談,又輸入她的耳畔︰「老媽,您事事都有先見之明,對自己一定不能掉以輕心,保住生命就是兒子的福音。」

「孩子,別為我擔心,听敵由命!我的背已靠在棺材板,生命掛號在天堂。這把老骨頭即使喂了狼,也是高家的小傷。你是高家的頂梁柱大杉,定要確保萬無一失永遠健康。你的平安關系到四座大山,你的平安關系到高家的繁榮盛昌。為你這點血脈,你舅舅再苦再累也心甘。」高嶺語重心長。

「老媽,您說過的,我有很好的將來,青山之子不會死于盜賊。您老預計到二戰過後必有內戰,您這個算命先生還真靈,連國家的命運都被算準了。趕走了日寇,耍槍桿的是國共兩黨,我當年要是不听老人言,硬去報軍校,現在就成了一方的炮彈,同室操戈非好漢,同胞相殘實在慘。」高山談話都心顫。

「二戰剛拉下帷幕,同室又要起沖突,國共和談專畫虎,戰爭帶給人們的是痛苦。中國人千年來就是一只好斗的公雞,部落之間,種族之間不打打殺殺就難安息。」高嶺悲嘆。

「過去國共兩黨伸手公司,支援抗戰我義不容辭。現在總不能掏錢讓他們打內戰,我的心比他們拿槍的更苦。兒子覺得**能同情民苦,這樣的黨才有出路。老媽您要支持我為**出力,把**的政府除,解放全民族。」

高嶺吃的鹽都比兒子吃的米多,閱世能力多了一份靈感。兒子憂國憂民的忐忑不安,驚魂遠航她看得心傷︰「不管誰是正黨,誰是歪黨,我們應該以報恩為上。**肝膽,我們山寨受難,他們敢于排除驚濤駭浪。是高家的男子漢,就應該幫助**遠禍難。何況你的公司也是**的聯絡站,從此不要再為國民黨鋪張,腳踏實地跟著**干,只要能把**鏟,能讓民生安康,哪怕就是獻出四座林山,高家的列祖列宗也心甘。」

母親雖為女流行,大義凜然,不惜家產。她高瞻遠矚,對國家的命脈把脈從來不差錯。母子連心同政見,讓他看到了**風生水起的正面,更堅定支援**,從此他對**的投資風雨無擋。

高嶺母子的竊竊私語,徐姨句句在耳。人中豪杰,身在危難中,還有憂國憂民的胸懷。愛國梟雄,有錢不自己享受,賺錢是為了投給救國,無私的母子可敬可佩。

好人不斷受害,她很憤慨。他們母子倆的痛苦就是她的痛苦,人心惡毒,受害無辜。今天受害者逃過了一劫,明天凶手會不會再造孽?她被卷入血案的漩渦,方知窮凶極惡的無所不能。可是手無尚方寶劍,臂斷沒有力氣獻,只能求神拜佛,保佑好人災難跳過。保佑好人平安無事,益壽延年,福壽安康不再受傷。

過命之交就是親姐妹,高嶺送給徐姨最珍貴的紀念品,再重的東西也換不了命,只是代表一點點謝意。

物重禮更重,徐姨將它好好保存,看到了它就看到了友情。在病房里,友情勝過了親情,這是她的榮幸。

姐妹無話不談,徐姨不以自己寒磣的身世不敢啟齒,而是掏心掏肺獻給知己,就像講連續劇,滔滔不息︰「爛政府的世界,旱災水澇,民不聊生。我家田園淹沒成了逃荒族,外婆饑寒交迫死半路。母親身無分文難蓋土,幼小無知只會哭。幸遇一位好心的財主,自告奮勇為可憐的幼女葬母,還給了一大袋銀子找出路。母親為了報恩主,不收銀子自動賣身走進大戶。

財主視她為己出,讓她和小姐陪讀。主僕姐妹稱呼,母親從末路看到了前途。老母幼小接受了良好的教育,我才會一出娘肚就識字。到了婚嫁年齡,財主沒有把她當作丫鬟買,而是當作女兒出嫁,陪嫁幾大箱,綾羅綢緞半輩子穿不完。」

徐姨講到悲酸時,姐妹淚眼對淚眼,哭成了淚人。講到翻身時,姐妹笑臉對笑臉,笑開了天。

友誼是杯美甜飲,哭笑都是至真情。

相聚是緣該慶幸,以命換命勝至親。

談心,有利于身心,姐妹倆在談心中加深了友誼,解開了心悸,愈合了傷骨,恢復了身體。

面對病友的關愛和信賴,高嶺控制不住多年的積壓淚水決堤了︰「徐姨,恩大莫過于救命,你在死神面前不怕犧牲,我感激終身。我不幸的一生,不幸的家人,從不敢張聲,憋在心里太沉太沉。你現在是我的親人,有什麼掏心窩的話不能陳?」

當年我祖父的祖父的祖父人緣好,與各界人士都有打交道。當時的七品官是心系萬家情不斷,為民請命腦袋敢于掛天空的絕世大好官。他欣賞祖父的品行人格,欣賞祖父山寨王能為黎民大眾,倆人臭味相投,就成為了世交。

能者多勞,七品官就把一方的良木承包給了上上祖父。找到了經營好手,縣衙納稅也多,縣民經濟同時得到了發展。

杉木興旺,財源滾滾。利國,利民,利家。生活富裕,忘不了扶植的人。一來二往,七品官的弟弟看上了上上祖父的胞妹。上上祖姑姑才貌雙全,傾國傾城,各界人士聞聲,都踏破門檻求親。

父母不在,兄長為父,上上祖父就將妹妹嫁給七品官的弟弟為妻,既是感恩,也是選德。

七品官的弟弟,德才兼備,很博愛,夫妻恩愛,生活過得有滋有味。夫妻出雙入對,進香一起進香,拜佛一起拜佛。上上祖父能為妹妹選擇一門好親很高興,兩家從此親上加親。

操家也是經營山林的,對高家的千金很青睞。本以為同行心相通,這門親事有勝算。想不到高家攀龍附鳳,將妹妹嫁給了官家。讓他竹籃打水一場空,冤枉路跑不斷。

操家求親不成,已經反目成仇。一次次的山林承包,一片片的山林歸屬,都落入高家肚。親家相護,操家娶不到美媳婦,爭不到山林更加添堵。

人生如此不如意,干活就沒有力氣。林山經營無力,輸得一敗涂地,最後壓上了山契,讓別人發跡。

小人總是愛妒忌,看著老高家管理有方,事業成功,財源公私兩分,就眼楮發紅,氣發瘋。七品官庇護高家成功,操家失意、落魄到身無分文。這筆經濟債要找七品官清算,要找高家清算。

操家姓操,活著就是要操人家。破壞是操家的拿手好戲,不破壞他們就會命斃。高家山都剃,青色丟棄,良木難立。

操家舊部一大幫,發動一起上高家山,見到檀木、紅木就大砍。不義之財不流汗,狗腿們都搶著干。

高家山從此不平安,護林工敢阻擋,柴刀當利順手砍。冤尸披滿山,冤骨朝天躺。殷殷冤血流下山,引發瘟疫倍加慘。

清朝時代出好官,七品官有一份。他接到林木被砍,員工大量死傷。在他管轄的地段里作案,真有賊膽。不把操家辦,堂堂七品官也白當。

正義的海捕文書,全縣貼出。血債血償,七品官有肝膽。

萬民歡呼︰「七品官是時代的好官,不畏權勢,敢擔正義,執法如山,敢將強盜辦。」

在山民的歡呼聲中,七品官斬牌一扔,沒有逃遁的鼠盜全部身首異處。殺人償命,因果報應,冤案審得清,清官判的明,血案也就暫時停。

操家家族都是狡猾的泥鰍,被滑走的很多。他們心懷不滿,招兵買馬,打家劫舍,充實賊庫。操練狼兵狗將,整裝待發,反戈一擊,血洗縣府,把七品官全家一夜砍,將頭顱懸掛在城樓上,示眾不放到肉爛。賊殺官絕世殘,官落難,縣民生活的更艱難。

操家殺盡天下無敵手,高崗寨原本也家族興旺,人丁眾多,也被殺得血流成河,所剩無幾。

操家殺累了殺夠本,就往他鄉逃生。養精蓄銳一段時間,又組織了一隊復闢團返鄉。復闢團個個配備進口槍,打入高家杉業做內線,將高家後代人騙,從內部攻破堡壘耍奸,挑起事端作亂一年年。直至搶奪山巒,霸山為王,結下梁子歷代不放。

高家代代死無辜,有冤有理無處呼。血案一代演的比一代烈,到現在民國還造孽。

操家手中有毒槍,世世代代都耍奸。他們比反清復明的大內高手還高手,殺人不眨眼,搶奪杉木不空閑,看山不順眼,就把烈火點。狼性無限量,清朝到今年。他們的骨干是由七人組成,人稱七匹狼,死了一條狼,排行就會再添一條狼。七匹狼不絕代,都是狼投胎。變性的狼種,比深山老林里的狼有過之而無不及,充分發揚他們的能操精神,操的天翻地覆,操的山巒顛覆。

高家的血案永連綿,都是七匹狼的力量。我受車禍,杉木掉深澗。我受毒陷,你也被牽連。

殘殺高家不足為奇,更可恨的是為了奪我山寨,滅絕高家,七匹狼畜生甘當賣國賊,投靠日本鬼子,借日寇的力量鎮壓山寨,圍攻高家山成為家常便飯。

大戰小戰打得那個叫激烈,還好天賜寶地,山寨地勢險要,一夫當關萬夫莫開,打得鬼子哭爹喊娘,尸體飛上天。

鬼子有的是現代化的武器,架起大炮天黑劈地。山寨有備無患,也架起了大炮反攻。血肉之軀怎經炮轟,雙方傷亡慘重。山寨衛士尸體滾下山,鬼子就拉回去做肉司,賣給中國的民工吃。

山寨拿槍的壯士逐漸青黃不接,祖父就頒發前所未有的山令,每家媳婦以生兩個男孩為基準,多生一個獎金一百塊大洋。能生七男八女的女人就是英雄母親,門前都會掛著一塊光榮金牌。這些金牌保持了好些年,後來狼匪入侵,金牌被砸,家具被毀,胎盤被搶,女人被抓去開膛破肚打胎。山民門過去是哭孩子養大當炮灰,現在是哭胎死月復中,男女的生殖器官被閹割。

高崗寨易守難攻,狼匪借鬼子也難侵吞。賣國賊毒瘤生膿,毒計再創,苦思冥想將山上的水源切斷。水是生命的源泉,沒有了水生命就倒懸。

水路被封,生路被攔,山寨瀕臨死亡。

哪里有災難,哪里就有救星,幸得八路軍拔刀相助,剿滅了斷水的土匪,開通了山泉,救了高家莊。

山寨為了感恩,迎接八路軍進寨,做八路軍抗日的堅強後盾,成了抗日老區。有了八路軍壓寨,高崗寨的底氣就足。那些賣國賊才無從公開風誅妖舞。

明殺告了一個段落,暗殺仍然在肇禍。今年抗戰勝利,漢奸們的代價是槍斃,七匹狼炮殺都難贖他們賣國的罪孽。可是他們全部逃月兌了法網,因為有國民黨在暗中幫助。

有錢可以買狗命,七匹狼能夠做交易,**當權有能力,槍決單上有名也沒有關系,抓了幾個無辜去代替,嘴巴一塞臉一蒙蔽,偷梁換柱耍把戲,留下罪犯民再欺

吃人是狼的本性,操家是七匹狼的事情。為了將高崗寨鏟平,他們喪盡天良做絕了事情。高薪聘請高家的遠親內戚做內應,殺人才有刺激性。

七匹狼的敢死隊中就有高家不爭氣的敗類,這些滅絕親情,不念大義,充當幫凶,助紂為虐的高氏,辱沒了列祖列宗的英靈,變成了獸禽。他們為了七匹狼的幾句許諾,幾片臭錢,出賣人格,甘心情願趴在地上做狗,咬自家的姓氏,臉不紅心不跳。

叛徒幾個有好下場?有利用價值的時候他們是條狗,沒有利用價值的時候他們就是肉。用後全部被七匹狼剁成肉,死無完尸,亡魂都不能超生。迷信的人去看亡魂,某些敗類陰魂不散,跳出靈堂淚紛紛,訴說他們有眼無珠跟著七匹狼混,利欲燻心親情忘,害親害己難見閻王,死後難以出苦永遠地獄關。

听了背叛祖宗的鬼魂訴說,高家才知道,世間竟有如此的內爛出的不肖子孫,真是讓人可憐可痛。

燒殺搶掠是七匹狼的工作日程,高家有四座林山,被放火是常常,高山的父親就是在救火中殉山。」高嶺講到了丈夫被害慘死,已經泣不成聲。

徐姨能夠理解一個年輕女人守寡的滋味,陪著流眼淚。多麼美好的家庭,多麼令人羨慕的家境,就被烈火吞沒。沒有堅強的意志還不跑去跳河?

高嶺在徐姨的勸慰下收了淚,繼續簡述著不幸的家史︰「高山的父親慘死死後,我的家族人員也迅速被剪裁。我幾次死里逃生,敢怒也無處可言,他們更加有恃無恐,變本加厲,車禍幾次在阿彌陀佛的石碑下死里逃生。這次被殺的地段沒有定石碑,我就跟都栽。

這些血刀舌忝血的家伙,真不是東西,他們就是一群百獸中的妖孽。狼性瘋狂,賊不走空。妖言惑眾,得尺加寸。溜須拍馬,能砸能打,破壞力之大。反清復明的旗號打,岩石都能踩成豆腐渣。燒山的頻率有史可查,短燒幾日杉木是小拿,長燒幾旬用車拉。熊熊烈火燒人心,燒紅了地球的半個天,燒毀了高家的萬頃樹林,燒去了高家的半壁江山,燒滅了高家的億萬資金,用美金做單位。

土匪的火海大開,同時燒死了無數救火的群眾,毀掉了他們的一段段良緣婚姻。一位位勇士,勇猛地進山,變成黑炭,一雙雙明亮的眼楮再也睜不開。一家家寡婦鰥夫,人生缺半邊,月亮不能圓,太陽血流臉,都是愛心的奉獻。高崗寨對他們有虧欠。」

家史唱悲歌,條條是血河。

民傷誰之過?蔣家王朝哥。

時代開倒車,強盜好造禍。

殺人法許可,國命壽不多。

徐姨听了高嫂的絕密檔案,血淚控訴,大為震撼。可憐的一代女杰山寨王,腦子存檔的底板都是血淋淋的版圖,命運對她太殘酷,她听了眼淚都流不住。

「高嫂,看你平時如此樂觀,想不到還有這般悲慘的人生。凶手害你,老天不負你,給你一個優秀的好兒郎,足慰你余生。」

高嶺余言未盡︰「家門屢屢慘遭暗算,山林損失慘重,父親氣的發瘋,重病住進了醫院中。凶手就將醫生買通,毒藥下在藥中,父親的生命就吊瓶中斷送。

高家已經人丁凋零,上輩的只剩下我和哥哥兄妹二人。父親犧牲後,哥哥繼承父業,還將妹妹提攜。我們兄妹聯手再創造輝煌,凶手看得眼紅,又將哥哥的兒子殘殺死。

七匹狼打了哥哥的要害,快哉樂哉,殺人的滋味真不賴。

老年喪子那是一種什麼滋味?哥哥痛子入懷幾乎站不起來。要不是有青山樹木在等待,他會永遠想不開。

從此高家嫡親只剩下了高山,高山是高家的命脈,是高家的未來。哥哥為了保存高家唯一的血脈,再不讓高山進山,將他的身份一直隱瞞。連岱岳埋葬,高山都被趕出現場。東躲西藏避血難,才讓他的生命蒙混過關。復闢團有的是時空,上竄下跳干得歡,除高暗殺接連不斷,這次毒殺他們也是算盡了機關。」

雲低壓壓,天黑沉沉,雷擊悶悶,雨聲聲。大自然听到冤主提起不仁殘害世人,都悲天憫人,俯首慰藉高母不幸的人生。

天哭,徐姨哭。她听不下去了,打斷了高嶺的悲慘史,姐妹倆眼楮哭的像田螺黑乎乎。

徐姨領教了凶手的陰險毒辣,高嶺的驚險家事片,她堅信無疑。她越想越害怕,眼前閃過一鏡鏡慘絕人寰的鏡頭︰熊熊烈火燒毀大山,巍巍漢子燒成火炭。汽車相撞,健體骨斷。毒藥下放,陰路開通。那張魔女嫁禍于人的假面具在她的眼前直晃,那根毒針還在病房中,觸針心髒都怦怦跳動。

歷史已經成為了歷史,死去的好人再也難追回。徐姨害怕的是高山這好孩子被凶手滅跡,高山已經在她的心里扎下了根,要是犧牲,她這個肚子沒有疼的都活不成,生母不知該什麼生?

她驚慌,緊張聲音發顫︰「你高家的血案誰都比不上,百多年的歷史慘案,一疊疊堆天堂,應該結帳。不能讓血案再生產,不能讓高山再受傷。他不僅是你的兒子,現在也是我的兒子。趕快報案,血債要用血還償。救你自己,也救兒郎,將凶手緝拿歸案,讓屈死的眾人睡得安。

女人都被七匹狼灌湯,毒針殺人睫毛都不彈,我閉目都能看到那凶殘。不快速把毒根鏟,毒草就會鋪滿山。」

高嶺搖搖頭笑笑︰「談何容易,法庭不是高家開辦,黑暗的勢力猛如狼,誰敢伸手好人幫?衙門開門就膽寒,為保自家不受傷,只能違法助惡狼。我們山林被燒報案好幾趟,錢財都落進官衙堂,一點冤情都難張。這次我們的血案你可看,刑部不也是走過場,騙了錢財填肚腸。」

可恨瘟官亂國法,惡吏狼不抓,狼狽為奸冤加冤。徐姨擔憂多多,受驚的靈魂有點神經質,真不知道高家人是怎樣走過人生?真不知道那樣委曲求全的人會一直受害?

「這如何是好?血案難報,危機潛伏命不保。只求閻王爺將高山的生命換我老,讓我到陰槽去報到。」徐姨誠心的祈禱。

「難得干媽愛子勝親媽,讓我們一起祈求觀音菩薩保佑他逢刀化吉,逢火遇水,保住命根,讓高家後繼有人,讓高家的千秋基業有人繼承,不負為高家犧牲的烈士們。」

冤民冤淚含血吞,凶手欺軟越猖狂。

燒殺有官擋箭筒,血刀滴血更風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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