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風雲錄之兵鋒殘劍 第六章︰人贓並獲

作者 ︰ 豐郎

大奎進門其後洪五狗剩二人隨行而入狗剩手中尚抱著一把太師椅密室內清潔溜溜以前是個菜窖大戶人家都有地窖一入冬季果菜絕跡自然要以地窖儲存此時卻被收拾出來用以存人

狗剩將太師椅在大奎身後安放妥當大奎一撩袍服端坐椅中

「這位是江南通政使張大人有話問你你須如實回答」洪五當先向李麻子開口道

李麻子心中雖是驚懼但仍是很硬氣的將頭扭向一邊他心里明白自己看來是凶多吉少了來人比府尹大人的官要大看來連府尹大人也難獨善其身了

大奎坐定便溫言問道︰「李麻子你在江湖上的名聲及所作所為本官已查的一清二楚當年你落草為寇卻不禍害百姓帶領義兵數百便敢與元兵對抗這些本官都已知曉但本官有一事不明你為何不降紅巾而去歸附潘苛你如此作為豈不是明珠暗投」

李麻子聞言輕斥道︰「休要多問要殺要剮隨你的便」

大奎隨後嘆道︰「事急從權本官就不跟你繞彎子了今夜若不將證據一舉掌握明日怕是要大費周章你可以什麼都不說但有些話我需跟你說明厲害」一頓大奎又道︰「官府辦案向有抄家之說你伙同饒州府尹潘苛販賣私鹽所得贓銀定會被全數追回你辛苦一年方置辦的房產亦會被查封你在家中尚有愛妻幼子可憐她們從此即將無依無靠」

大奎嘆口氣偷眼瞥了一眼李麻子的神色見他果然心動便續道︰「大丈夫行走江湖當以大義為先而你卻助紂為虐是非不分饒州府尹潘苛如今大勢已去你何必還要如此冥頑不靈」

李麻子听到潘苛的名字臉上神色復又一怔凌然道︰「我之一切皆拜潘大人所賜如今東窗事發我李麻子寧可掉了腦袋也不會出賣潘大人你死了這個心吧」

大奎呵呵笑道︰「你的心情本官十分理解但有一事本官需如實相告」大奎微微一笑道︰「你的嬌妻原為潘苛府上丫鬟但實則卻是潘苛的小妾如今二人藕斷絲連背著你經常做些苟且之事你可知道」大奎這話半真半假著實讓人雲里霧里

李麻子聞言猶如五雷轟頂吼道︰「一派胡言」

大奎呵呵笑道︰「本官已掌握切實證據此話斷無一字虛言」

據屬下查實李麻子的妻子從前確是潘府丫鬟但那丫鬟是潘苛小妾之說卻純屬子烏須有潘苛與李麻子妻子有染更屬空穴來風大奎如此說不過是用以動搖李麻子的執念而已李麻子三代單傳如果照大奎這麼一說那自己的兒子…….?

李麻子不敢再想卻忍不住不想越想越氣越想越覺得窩囊臉上也是陰晴不定突然厲吼一聲︰「你胡說~」卻是已經狀如瘋癲一般想要奮力站起無奈手腳被縛住卻是不能如願

大奎看到火候差不多了才道︰「本官知道你很想搞清楚孩子到底是不是自己的這個本官可以幫你但你需將潘苛的罪證如實交代並願意當堂作證方才能如願事成之後本官法外開恩送你些銀兩還你自由之身」

世間的事就是這般奇怪假的做的像了便會是真的大奎連哄帶騙竟然說動了李麻子李麻子猶如溺水之人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連聲道︰「我招我全招只希望大人能留小人一命讓我看看我的孩子」說著卻已經是涕不成聲

大奎轉頭對洪五道︰「取文房四寶來給他錄下口供並畫押另外著人去請李夫人及李公子今夜便讓他們一家團聚另外請一名郎中來為李壯士及其公子滴血認親」洪五拱手領命轉身出了密室

李麻子聞言已是感激涕零掙扎著跪在地上給大奎磕頭口中一疊聲的道謝

大奎擺擺手道︰「本官尚有他事要做你需將所有事情一一說明你能否活命就看你的供詞是否有用了」

李麻子急聲道︰「小人不敢隱瞞請大人放心」

大奎恩了一聲站起身一撢袍服轉身出了密室還有一位貴客需要伺候須是不能耽擱在一處獨院的廂房內鹽務司的師爺如今還套在麻袋里靠在牆角廂房內還有兩名黑衣人看守著此時兩名黑衣人已去了面巾卻是簸箕板凳二人

大奎一進門簸箕板凳二人拱手見禮︰「大人」

大奎在靠窗的方桌邊太師椅上落座後才道︰「給他松綁」

簸箕板凳二人領命過去解了麻袋封口倒豆子一般提起麻袋底角將那師爺倒了出來

室內燃著燈燭大奎正襟危坐冷冷看著這個鹽務師爺

據查這師爺姓馬叫馬翠山鹽場的所有賬目皆是此人掌握可以說要想掌握潘苛的所有罪證馬翠山的供詞便是重中之重

馬翠山見了燈火伏在地上仔細端詳了大奎半響這才站起身來伸手撢去身上灰土看其架勢倒是並不害怕

大奎也不發問就這樣看著他誰知這馬師爺卻有潔癖撢塵土竟撢起來沒完沒了遇有頑固污漬竟還用手捏了衣袂來搓他不急大奎卻急了此時將他抓來也有一個時辰了再拖下去卻不好辦事

大奎突然一拍桌案喝道︰「馬翠山抬起頭來」

馬師爺嚇了一跳抬起頭來看著大奎可轉瞬便得意的道︰「你等休要逞強不用到明早饒州便會全城戒嚴到時挨家挨戶的搜查你們一個也跑不掉」

大奎冷冷笑道︰「本官卻可在戒嚴之前將你大卸八塊」

馬師爺呵呵笑道︰「生有何歡死有何懼我輩讀書人豈能臨危就曲」說罷又再次低頭去搓弄衣服上的污垢他這一身白袍已經是大半遭了泥水此時已是污穢不堪若是這般搓弄法拍是要擺弄到天明

大奎見其神色滿是痛惜不由心生一計

「來人去茅廁拎桶大糞來他若不招便抹其身上再不招便喂他吃了還不招便將其溺死在糞坑里」大奎吩咐完即陰陰一笑望著馬師爺不再言語

馬師爺聞言已是驚駭欲死莫說溺死在糞坑里便是聞一聞也是一種折磨平日里自己家的茅廁他從來不去馬師爺都是有自己的便桶每用之前都是刷洗的干淨非常並以香料浸之每次方便之前馬師爺都是以巾帕捂住口鼻巾帕也是以香料浸泡過的

今日大奎要以糞便涂他身上那可是比殺了他還難受等到板凳真的拎了一桶糞便進房來馬師爺如避蛇蠍般雙手連擺尖聲叫道︰「快快拿走快快拿走」簸箕伸手擒了馬師爺手臂一擰一壓便將其按跪在地上直疼的馬師爺呲牙咧嘴殺豬一般的尖叫

大奎冷笑道︰「涂抹須費些事取羹匙來直接喂他吃看樣子他是不會招供的了」

板凳一手拎著糞桶一手捂著口鼻胃里幾經翻騰惡心欲嘔听到大奎吩咐不由有些為難道︰「大人這糞有好些時日了太臭了小的受不了了」

大奎捂著鼻子道︰「他不吃你就吃自己掂量著辦」板凳聞言哪里還敢怠慢回身出去真的到廚下取了羹匙來還是青花瓷的呢

「我招我全招……」馬師爺實在受不了這種折磨精神徹底崩潰

大奎對板凳使個眼色板凳隨即將糞桶提了出去回來的時候拿來了文房四寶

大奎示意簸箕道︰「不得對馬師爺無禮你且過來為馬師爺錄下口供」簸箕領命松了手過來展開紙張研了墨再提筆為了墨汁準備就緒

大奎對馬師爺道︰「鹽場的賬目你最清楚私鹽的賬本在哪里」

馬師爺連忙答道︰「賬目是每月一結算總賬在傅大人哪里小人這里卻也抄錄了一份在小人家的書房」大奎又問了些許鹽場的事此刻馬師爺哪里還敢有所隱瞞一五一十的有問必答而且回答得十分詳細簸箕詳細記錄完畢便叫馬師爺來畫了押

大奎取過畫好押的供詞看了看才問道︰「賬本的所在你需說清楚若是找不到你仍是難逃糞坑之苦」

馬師爺連連點頭道︰「小的不敢隱瞞賬本在小人書房的書架上數第二格第三本便是」

大奎滿意的點點頭起身道︰「你很識時務卻不知你家里都有些什麼人啊」

馬師爺忙道︰「家里有妻小僕役共計二十余人」

大奎又詳細問明了書房所在這才道︰「鹽政司傅大人的事你知道什麼便說什麼本官去去便來」說著大奎吩咐簸箕與板凳在此給馬師爺錄供詞這才出門而去

大奎手下的人身手皆是一般為了避免打草驚蛇須得親身去取賬本大奎先是回後宅換了一身夜行衣蒙了面隨即出了房門身形轉瞬消失于夜色中……

雨夜中大奎一路疾奔遠遠望去其身形便如一抹鬼魅一閃即逝

按著馬師爺的供詞大奎找到了馬師爺的家到了院牆外側耳傾听一陣不聞動靜為求穩妥大奎撿了幾顆石子放入懷中這才縱身撲向牆頭手在牆頭一按借力蕩過牆頭飄身落在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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