囂張寶寶拽娘親 第四十六章 溫情拭藥

作者 ︰ 蘭荇

山洞內,明亮的篝火火焰不停地跳躍著,散發著溫暖的光亮。

「風昭翊,我想起來了……」秦若藍澄澈的眼眸內忽的閃過一絲擔憂︰「你受傷了?你的傷勢怎麼樣?」

風昭翊坐在篝火前,把一旁撿來的枯樹枝丟進火焰中。隨著他的動作,火舌迅速地舌忝舐樹枝,火苗頓時竄得更高。他微微挑了眉,眼眸很淡,似漫不經心地說道︰「哦,沒怎麼樣的。」

秦若藍的眉頭蹙得很緊,冷聲質問道︰「風昭翊,你沒和我說實話!」

小寶說,他受傷……

那絕對就不是什麼小傷了!

倘若是小傷,在那混亂的情況下,小寶不可能觀察得到,還會對自己這麼說。

秦若藍走到風昭翊的身邊,作勢就要看他身上的傷勢,但是她只不過是觸到風昭翊的脊背,但是她就感覺到自己的掌心內一片濕漉。她移開手,微微抬手,看向自己的手掌。

血,在她白皙的手掌上顯得異常刺目。

只不過他總是著的一襲玄紫色的長袍,那血液的顏色落在那衣料之上,極為不明顯。但是,不明顯,卻不代表沒有受傷。他的脊背上能有這樣的傷,他竟然說沒怎麼樣的。

「風昭翊,這就是你口中說的沒怎樣的?」秦若藍詰問道。

風昭翊眸光流轉,伸手,輕輕握住秦若藍那只沾滿血的手,笑問道︰「你現在擔心我?知道要討伐我?你怎麼不問問你自己,你們娘倆在擂台上到底有讓我多擔心?我連一眨眼的時間,都不願意移開視線,我只怕你們有事……」

有時,他真的很想自私一回。

他不讓秦若藍參賽,不讓小寶參賽!

如果她們真心要什麼,他便用自己的能力去滿足他們所有的訴求,而他也會用自己的羽翼去保護他們。這不是為了他們,而是為了自己,因為在下面為他們牽掛,這種滋味並不好受。

但是,甚至不用開口,風昭翊就明白,秦若藍一定不會願意。

秦若藍是一只驕傲的老鷹,她寧願搏擊長空,逆風飛翔,都不會願意做一只被養在鐵籠里的金絲雀。她看上去心狠手辣,但是仔細品來,她有自己的原則,對她壞的人,她雙倍奉還,但是對她好的人,她同樣是涌泉相報。她活得自由,只為自己想做的而活……

如果把她逼到自己的身邊,那麼她定然會選擇離開他。

不要,這個女人,他要定了!

聞言,秦若藍感覺到那只握住自己的手溫暖而又寬厚,心中有一股暖流在萌動。她不知道該說什麼,也不知道自己能說什麼,她只能痴痴地看著面前的風昭翊,傻傻地微笑起來。

風昭翊總是用一種獨屬于他的方式,來保護她!

倘若沒有他,小寶此刻怕是早已離開他了……

「謝謝,謝謝你!」秦若藍蠕了蠕嘴唇,一字字地說道。

風昭翊從口袋里掏出一塊干淨的帕子,溫柔地把秦若藍手掌上的血跡擦拭干淨︰「我似乎說過,我不喜歡這種口頭上的謝謝!我要的是更實際的東西……你當時不懂,你現在應該想明白了吧!」

秦若藍點了點頭,她怎麼可能到現在還不明白呢?

風昭翊輕笑出聲︰「那你願意嗎?」

秦若藍的雙頰一紅,連忙從地上站起來,走到風昭翊的背後︰「先不說這個。我知道你很厲害,你武玄厲害,召喚術厲害,又有很厲害的藥丹。但是,就算你這麼再厲害,傷口破了,你總是還要包扎的吧?我幫你把後面的傷口包扎一下!」

秦若藍說完這個,她就從風昭翊的手里奪過那塊帕子。

她作勢就要扯開風昭翊身上的玄紫色長袍。

風昭翊的嘴角勾起一絲促狹的笑意︰「怎麼?這麼迫不及待?」

秦若藍挑了挑秀眉,完全沒把這話當調戲,因為此時她很認真。所以,自己口中說出來的話,她完全沒有想歪︰「風昭翊,你說的一點沒錯,我就是這麼迫不及待。」

秦若藍抬手,就不容分說地解開風昭翊的衣袍,把他的衣服褪了下來。

「你以為你真的那麼厲害,不死不傷啊,你流那麼血,你就真的一點兒感覺不到痛嗎?你是為了救小寶,才受了那麼重的傷,我看你是存心想讓我難過吧!我生平就討厭欠人人情,我欠你也就欠了,你還要讓我提心吊膽的……」

秦若藍刀子嘴的功力又開始發威起來,但是驀地她住了嘴。

她褪下風昭翊身上的玄紫色的衣袍,看見他白皙精壯的脊背上有一道血肉模糊的傷口。這傷根本就不是什麼小傷,根本就不是他口中說的沒怎麼樣。那血開始有點結痂,但是血肉還黏在衣衫之上,被秦若藍大條地一拉,那個傷口又開始流起血來。

肯定疼得不輕……

對!怎麼可能不疼?

那玄蒼鷹翻身把小寶從那麼高的地方摔下來,小寶武玄再高,但在高空中全然沒有辦法施展。風昭翊同樣如此,在那樣危急的情況下,什麼武玄,什麼召喚都是後話。武玄再高,如果事發時,不是本能反應沖出去的話,絕對救不了小寶。

那樣的沖擊力,他也不可能有什麼極好的辦法去緩沖。

唯有用自己的身體!

秦若藍鼻子一酸,再也笑不起來。

風昭翊,老娘到底要欠你多少?

秦若藍心中酸澀,討厭自己的粗枝大葉。

「你為什麼,為什麼不給自己包扎?」秦若藍的聲音早就沒了質問的氣勢,淡淡地開口問道。

「他的比賽一結束,就是你的……你的一結束,你就暈過去了!」風昭翊說得很簡略,神情也很淡。他轉過身子,雙眸含著笑意,輕拍了拍秦若藍的臉頰︰「我真的沒有事……只是傷口難看了一點,但真的傷得不嚴重。比起那南宮子瑞,南宮子楚,只怕我這傷根本就不夠瞧的!」

秦若藍半信半疑,手里拿著帕子,便開始擦拭起風昭翊脊背上的血漬和灰塵。

「那兩個人真夠卑鄙的!」秦若藍磨了磨牙,似一點不解恨︰「我一點兒不後悔這麼對他們!一個下流,一個無恥,都不是什麼好貨色!解決一個是一個!他們這種下場,全是他們自己找的。」

有人常說,這種人以後總要踫釘子的。

可,她現在卻看不得他們的猖狂,她不要選擇隱忍,她就要讓他們踫踫這顆硬釘子,知道一下好歹。她或許性格過分強了,但是她總是無愧于自己的良心。

風昭翊語含寵溺地說道︰「問世間情為何物啊,只容人殺人放火?」

秦若藍疑惑不解地抬頭,問道︰「你說什麼?」

「沒什麼……」風昭翊低頭問︰「怎麼?還繼續幫我處理傷口嗎?」

「當然了……」秦若藍點了點頭︰「你有藥嗎?給我點處理傷口的藥……我不信你身上沒有。」

「有的。」風昭翊從儲物項鏈之中拿出了一瓶深藍色的瓷瓶遞到了秦若藍的身後︰「給你……」

風昭翊的唇角時常噙著笑意,但是通常,他的笑都有點似是而非的味道,淡淡的,卻如朦朧月光般讓人捉模不透。但,在此刻,他的笑意直達他的眼底,心尖上第一次涌上甜甜的味道。

他從不享受過……這一些。

如她所言,他的身上確實有傷藥,但是他卻從來沒用過。

他從不覺得受傷會怎樣。受傷很正常,愈合也很正常,只要死不掉,傷口終究會愈合的。他不在意,也沒人會在意。

如果這樣說,也不對。冰凝和祈烈也在意,但他們只是他的護法,到底怕他,見他冷冷淡淡,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他們說了一次之後也不敢多說,便只能听之由之,任他隨意。

秦若藍對她凶巴巴的,說話也不夠溫柔,但是她眼底里流露出來的關心,是真的。

總算,這瓶傷藥有了用武之地了。

秦若藍深怕弄疼了風昭翊,把瓷瓶中的粉末小心翼翼地撒在風昭翊的傷口之上,而後從風昭翊的長袍上撕下一條,幫風昭翊利落地包扎好傷口。

秦若藍動作的時候,因風昭翊背對著她,所以無法看到風昭翊臉上的表情。

他在笑,可是那笑,不再陽春白雪,仿佛只能遠觀而不能褻玩焉,現在他的笑更似一個純真的孩童般,笑得很很甜,也很純粹。從來沒有那麼高興過……

也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為個凶巴巴的女人而感到那麼開心過,甚至變得不像自己。

當風昭翊轉過身子的時候,他斂起了嘴角的笑意,扶起秦若藍︰「該回去了……不然小寶他們會擔心你了。你走之後,後面三場比賽應該比完了……今晚你得好好休息一下,因為明天迎接你的是比今天還要困難的戰斗。」

秦若藍點了點頭,但正尋思著這里可是山洞,自己又該如何回去。

忽然間,一陣綠芒閃過。

一只展開翅膀的麒麟出現在他們的面前。

「這是啥?」

風昭翊仔細想了想,道︰「嗯……按照你的起名方法,他是小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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