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仲飛認為喜歡一個人，應該大膽熱情直表地說出自己心意，他心里這樣想，自己一貫的作風又的的確確是這樣，所以直接說出來，倒讓他覺得輕松不少。
自然，他並未著急，讓她立即回應自己心意，比起之前那些女朋友們，成子與她們有很大不同。
成子維持著淡淡的笑容，像是好奇又像是疑惑地問了一句︰「你喜歡我什麼？」
仲飛啞然。
似乎在很大程度上，所有成雙成對的戀人，或多或少都會面對如此問題。真喜歡你身上的東西，說出來優點一二三四五，顯得過于牽強，美麗容貌終被歲月腐蝕，溫婉脾性也因鹽米油柴變得絮叨，價值觀從高雅容易變得世俗，有時還必須為家庭放棄自我，失去斗志。
你喜歡她或他什麼，其實真不好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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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約夏仲飛是被這個問題擊退，成子開世爵離開時，夏仲飛也沒有再尾隨跟上來。
車子直接往關宅方向開，她中午的時候離開永齊，兜了一圈，又冒出夏仲飛這個小插曲，往回趕的時間已近五點。
窗外的陽光開始泛黃，落在半人高的泰迪熊上，像灑了層金粉，她按了按泰迪的頭，嘴角掛著一絲幾不可尋的笑意。
一路到關宅的停車棚，成子下車，才到大廳門口，就見莎麗面色焦急地迎上來︰「你去哪兒了？怎麼也不給個電話？打你手機關機，擔心死我了。」
「可能信號不太好。」成子道。
「你一離開，我就到處找你，後來沒辦法，想著你總會回家，所以只好在這個地方等你。」莎麗說得委屈，成子不在，她或多或少都不自在。
成子沖莎麗溫和地笑了笑︰「謝謝你，莎麗。」
「今天到底是怎麼回事？那個沈倩雲關成菲怎麼會有股份？」莎麗很是不解，關鍵時刻，就因為她們和成男。
成子沒有說話，她邊開電梯門，邊吩咐管家把車里的泰迪熊送到房間。
莎麗听得一頭霧水︰「誰送你的？」
「夏仲飛。」
「那個公子？他不會對你動了什麼心思？我听說他在外國那些**韻事可不少，一會兒跟這個明星打得火熱，一會兒又跟那個名媛愛得死去活來。最近一段時送你的花呀，卡片呀，還挺大方。」莎麗邊說眼前邊浮現他，寸頭桃花斜眼的模樣。
成子平靜一笑︰「各人有各人的喜好，選擇總會伴隨一種後果。多多少少都要付出些代價。」
「算了算了，到你房間說。」莎麗輕嘆一聲，電梯從中間向左右滑開，像變魔術似的，眼前突然變出一個人。
「學姐啊，是成男。」
原來成男回去後，一直帶著惶惶不安的愧疚，在成子臥門附近等待。
成子抬眉看了眼成男，她的臉色在接收到成子視線時，出奇的慌張。
莎麗面無表情地掃了掃成男，尾隨成子進房，成男勻著輪椅在成子臥房門口，進退維艱。
成子並未開腔，極為安靜地將平時玩木雕用的小刀兒，小鑽子取出來。
良久的沉默，莎麗終于暴發︰「成男，你到底為什麼要這麼做？」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
「你知不知道，因為你的選擇，我們三年來所有的計劃都要泡湯。你怎麼可以這樣？」莎麗越想越不明白，越不明白，越生氣。
「可是，畢竟他是爸爸。而我也，對不起，姐。」
成子目光緩緩回到成男臉上，一會兒之後，扯出一絲平靜的笑容︰「成男喜歡教書的話，明天可以回學校繼續上課。成男的以後的事情，自己拿主意也很好，你這幾天精神一定很緊張，回去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