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照清了清喉嚨，叫他，「許先生。」
「嗯。」
「劉成輝怎麼樣了？」
「在醫院，狀態還不錯，助理守在那里。」
「哦……」照照不知怎麼回事，只覺得心突突跳得很快，一下子不知道說什麼似的，「劉太太他們……一定花了大價錢請你吧，否則這麼大費周章……」
「我們工作室是援助性質的，劉成輝是免費救助的病人。」
免費救助？照照簡直無法置信，許晉騰的心理咨詢室那樣多人勞心勞力，竟然只是為了一個免費救助的病人？他……有這麼善良？
許晉騰想了想，「哦，那個錢還沒給你吧？」他從錢包里抽出一張銀行卡，「這里面有五萬，密碼寫在卡背面，你可以隨時去取。」
照照接過，很奇怪，「不是四萬嗎？」
「你不是急著用錢嗎？拿去吧。」
「哦……」她將卡片緊緊握在手里，房間好靜，她只听見牆壁上的時鐘走動的聲音，嘀嘀嗒嗒，跟她的心跳一樣節奏分明。「許先生，今天為什麼是你跟我演情侶？」
他輕描淡寫，「志願者出了意外，來不了。」
「可是……你為什麼要……」
「什麼？」他依然耷拉著眼楮，懶懶地問。
照照咬唇，「為什麼要親我？合同上沒有寫這一條，而且我以前從來沒有跟一個男人這樣過！」
許晉騰這才睜開眼楮，緩慢地打量著她，許久才出聲，「趙照照，你應該沒看清楚，合同上寫得很明白，如果有必要，親吻是包括在內的。你反悔了嗎？這交易可是建立在雙方完全自願的基礎上的。」
交易？照照用力地眨了眨眼楮，是啊，這只是一場交易……仿佛一盆冷水潑下來，心中有一個聲音在惱怒地質問自己︰趙照照，你在想什麼呢？！整件事情，只是一場明碼標價的交易而已！
她仔細看著對面的許晉騰，他似乎已經睡著了，長長的睫毛掩映下來，掩蓋掉了炯炯目光的他，看上去平和了許多。
她又想到了白天，他低頭親昵地用手指刮她鼻尖，離得好近……近得可以清晰地看見他皮膚上的毛發……
她突然強迫自己移開目光，趙照照，他剛剛說得還不夠明白嗎？除了那紙合同，他親你不再有其他的理由。初吻又怎麼樣？她冷笑著看自己手里的銀行卡，當初是她求著他交易，現在又有什麼理由抱怨？
區區一個初吻賣到五萬，已經很值了，不是嗎？
接下來的兩天，照照都是早出晚歸，上班的地方離得遠，她得早早出門。下班之後又要找兼職，時間安排得滿滿的。這樣一來，她與許晉騰雖然住在同一套房子里，見面的機會也少之又少。
有時候晚上回來，即便他呆在客廳里，她也會盡量避免與他說話。她也不知道為什麼，反正是不想看到他了。
直到三天後，這套房子里的另外一個租客從老家回來。
彼時照照正好在洗衣服，听到聲音跑出來，見著一個二十五歲左右的年輕男人，背個大大的登山包，一身簡單的t恤加仔褲。
那人見著她，爽朗一笑，把包放下來，「美女，新搬來的？」
照照雙手還沾著泡沫，點點頭，「嗯。」
「你好，我叫肖幾何，住一樓左邊這間，是個畫畫的。」
「我叫趙照照……」
「趙……趙……趙……」肖幾何訝異地看了她一眼，「怎麼，你是個結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