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好有氣勢,頓時就感覺自己很渺小了啊。」伊織看著艾莉卡說道。
「不要搗亂了。」夏蘿敲了敲她的頭。
「好了好了,今天就到這里吧。艾莉卡你們跟老師來吧。」莫伊「嘿咻」著跳下了凳椅,邊走邊說道。
「又是補習?」夏蘿疑惑問道。
「不,是打工。你們不是想打工嗎?雖然老師不知道哪里可以打工,但是老師卻知道怎麼去找知道的人。走吧。」莫伊說著走出了教師。
「莫伊老師為什麼這麼喜歡自稱老師?」伊織有些疑惑的問道。
「大概是有做老師的癖好吧。看她的樣子就是對于教育別人樂在其中。切,真是麻煩。」緹爾將雙手插入兜中,卻跟了上去。
「我想,是因為老師不強調自己是老師的話,就沒人把她當老師了吧。」艾莉卡推測道。
「有道理。」夏蘿連連點頭。
幾人跟著莫伊老師走出了星黎院,很快就來到了一個路邊的小店。
「坐吧,這里的烤肉還不錯。」莫伊老師自來熟的坐在了位置上,而店員很快就給幾人拿來了烤肉。
「再來點酒。」莫伊朝著店員說道。
「喂,老師你真的可以嗎?」夏蘿驚訝問道。
「沒問題,老師的酒量沒有問題。」
「這樣我們真的沒法安心啊。」
這時店外忽然有人打著招呼︰「喲,莫伊,你這是帶著問題兒童嗎?」
艾莉卡朝著店外看去。這是一個有著披肩黑色長發的女人。二三十歲的樣子。第一眼看上去並不算多麼的漂亮,卻讓人感覺有一種灑月兌的舒服。
而在她的身後。有著一男一女。
「真巧,我這邊也有著問題兒童。」
「您也是老師嗎?」伊織好奇的問道。
「嗯。沒錯。不過比起星黎院來說,是等級還要低下的學院。我也不是什麼厲害的巫師。」
「是非常不厲害的老師。」她身後的男生立刻補充道。
「做出來的菜味道的確很可怕。」那個女生也點頭說道。
「你還是老樣子啊。」莫伊端著小酒杯說道。
「沒辦法啊,沒有天賦就只能是這樣。所以這一次就只能拜托有天賦的你了。這問題兒童里面,就有個有天賦的孩子。被我教導的話會被浪費的。」
「慢著,這個孩子也是個老師嗎?」那個少年難以置信的問道。
「沒錯,還是我的學姐呢。十幾年前就是這個樣子了,如今還是這個樣子。真是令人羨慕啊。」
「我說過了這是詛咒。」
「這樣的詛咒我也好像要呢。如今時光已經逝去,我都要成個婆婆了,卻還是沒有結婚。也好想做個永遠的小孩子啊。」
「比起我來。你才更像一個小孩子呢。」莫伊喝下杯中的酒,放下酒杯說道,「這邊有幾個孩子想要問問打工的事情,我記得你以前就是這麼混過來的吧,對打工應該很熟悉啊。」
「啊,交給我吧。正好可以讓她們一起。」黑發女人拉過那個女生,那是一個銀色短發的少女。
「這是雨沙*希亞。雨之戰的前十。可以說是種子選手了,獲勝很有希望。那邊的那個是龍上*諾爾。那個家伙就不用管了。」說著她又看著幾人自我介紹道︰「我的話,是靜川*柯麗莎。學姐是月詠*莫伊。曾經的月之桂冠的持有者。」
「小孩子老師竟然這麼強?」諾爾少年驚訝道。
莫伊狠狠的瞪了諾爾一眼,指著艾莉卡等人說道︰「這些分別是艾莉卡,伊織,夏蘿。緹爾,娜美。」
「娜美,不就是雲之桂冠的持有者嗎?還有緹爾。是山之戰的種子呢。夏蘿的話,火霞*夏莉可是火之桂冠啊。你這里的天才不少啊。」柯麗莎驚嘆道。
「算不上什麼。不過倒是的確有些意思罷了。倒是你,找我來這家店不是這點事情吧。」
柯麗莎點了點頭︰「我這里有個大麻煩。如果可以的話。需要用上你的天賦了。」
「這麼麻煩,是什麼人?」
「冰河*耶格林。前一屆的雪之桂冠持有者。至于問題,你自己看吧,他來了。」柯麗莎看向店外。
一個男生搖晃著身體走了進來,但是艾莉卡感覺他已經完全是一個醉倒了的醉漢。
店員嘆了口氣,在桌子上放下了一杯酒。
那個少年立刻撲了上去張口就喝。
「給他喝酒真的好嗎?」莫伊開口問道。
「沒有區別的,這是摻水的酒,其實僅僅只有一點酒的味道罷了。不過還是讓他有醉倒的感覺。我不知道是因為他的舌頭太厲害還是因為他的心里太想醉。」店員開口解釋道。
「他每天都來嗎?」
「每天都是這個時候來,時間準到驚人。我真的沒法確認他是醉了。」店員再次嘆了口氣。
這時那個少年諾爾撲上去想要攔住耶格林,卻被耶格林抬手甩開。
「我的這幾個學生,只有諾爾這家伙是真的荊棘院水平。其他兩個可都不是該呆在荊棘院的啊。」
「他到底是怎麼了?」艾莉卡忍不住開口問道。
柯麗莎坐在了椅子上開口說道︰「很簡單,他輸了。被對手打敗了,不僅僅是比賽上,還從精神上被打敗了。雪之戰之後他就是這樣了,學院最後確認了他沒有資格呆在之前的學院,將他送到了我的荊棘院來了。我的荊棘院,是最差的學院。」
「怎麼可以這樣,他不是雪之桂冠,怎麼會?」伊織有些不能相信。
「因為他徹徹底底的輸掉了,輸掉了的不僅僅只有雪之戰,一起輸掉的還有他長久以來所堅持的屬于自己的雪之道吧。」
雪之戰是什麼樣子的呢?
並不是簡單的制作幾個冰塊就可以了。
雪之戰的戰場,是一處小型湖泊。
那不是普通的湖,是冰雪之湖。
即使是在六月,那里也是寒冷凍人。湖邊開著只有冬季才會開放的花朵。
而耶格林便靜靜的坐在湖邊。
他的對面是他的對手,一個看起來很是清冷的少女,衣著單薄的從外走來。
但耶格林的心上並沒有什麼反應,既沒有驕傲的瞧不起對手,也沒有驚訝與擔憂。
因為他認為,自己已經領悟了雪之道。
所以,他無需動搖。
所謂的雪之戰,便是在這冰雪之湖中,釣起屬于自己的獵物然後再制作成料理。
如何才能從這冰雪之湖中釣到最好的食材?耶格林的答案是冷靜。
雪,即是冷靜。
冷靜誕生美味,絕對的冷靜誕生絕佳的美味。
只有冷靜對待料理的過程才能制作出最佳的美味,任何波動,動搖,恐慌,期待全部都是不必要的東西。少年相信正是因為這些東西,才會讓人們制作料理失敗從而爆炸。
冷靜便是爆炸的克星。
冷靜便是少年的信仰。
為了讓自己足夠冷靜,而絕不會有一點波動,耶格林從來只吃最簡單的白面包,只喝最純淨的清水。如同苦行一般的生活。因為他認為巫師只有吃著完全沒有味道的東西,心中不受干擾,才會制作出最美麗的味道。
耶格林曾經在冰雪之中足足等待了三天,終于捕獲了自己的獵物。
那一次之後,他獲得了雪之桂冠的榮譽。
這一次,他手持釣竿,心已經如同冰雪之湖一般,不動分毫。
然而,下一刻,他心中的平靜也同樣如同冰雪之湖的平靜一般,被打破了。
因為他眼前的少女,縱身躍出一道最美麗的弧線,然後落進了湖中。
平靜的湖水,驟然破碎。
卻只激起了一點淺淺的水花。
波紋四散,漣漪蕩漾。
耶格林卻已經趴在了湖邊,他知道,這是寒冷無比的冰雪之湖,湖中的魚都是能夠在寒冷的冰川之下生存的種類,所以美味無比,所以也難以捕獲。
然而他從沒有想到過直接跳下湖水去捕捉。
因為這冰湖的水,是極度的寒冷。
明明只是一個普通的人類,怎麼可能承受的起呢?
耶格林忽然覺得雪之戰不再重要,重要的是一個答案。
而少女卻這樣反問道。
「所謂的雪之戰,不就應該是這樣嗎?用自己的身體來體會這寒冷,將心變得也如同冰雪一般殘酷。我只是,對自己稍微狠了一點而已。」
于是,少年堅持的冷靜,終于崩潰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