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城名妃 024章 各得其所(下)

作者 ︰ 櫻花下的Fuji

事關一個女子的清白,若是換了別人,也許早就羞憤難耐,可眼前的人卻依舊是一副無關緊要的語氣——究竟是城府太深還是早就已經習慣了被人觀看?想到這,夏君羽對勾欄的印象便又壞了一分。

「不合適嗎,我還以為你早就已經習慣了呢!」夏君羽不緊不慢的走到水池便,蹲,一手擒住勾欄尖尖的下巴,迫使她看著自己的眼楮。都說眼楮是心靈的窗戶,他希望透過那一片深藍,能夠看到她心底的秘密,這個女人實在是太過神秘了,神秘到讓他不爽。

「還記得本王那日說過的話嗎?」

「什麼話?」並不是裝傻,勾欄是真沒用心去記眼前這人的話。對她來說,這個人還是敬而遠之的好。

「本王說過,要你做本王的側妃,你還記得吧!」明明是疑問句,卻用了肯定的語氣。也許是勾欄讓他覺得棋逢對手,他的心情並不是很差,所以手上也沒用力。但即使如此,勾欄還是覺得她的下巴要被他捏碎了。

她有許多的壞毛病,除了貪財外還貪吃,說到底也算是個吃貨。這些年,世間多少的美味她都嘗過,唯獨不愛吃虧。

也許是她對自己的佔卜過于信心滿滿,又或許是她認為此刻軟弱就是心虛。總之,她也不知哪里鼓起的勇氣,冷著臉就和夏君羽杠上了。

「如果王爺記憶力沒有問題的話,我想,我當時就已經給出答案了!如果王爺的記性不是太好的話,我不介意再復述一遍我的回答,我不願意,您听清楚了,我—不—願—意!」逐字逐字的回答,毫無畏懼的看著夏君羽,臉上還掛著得意的笑。這一切無疑激怒了眼前的人,他加大了手上的力度,擒著勾欄下巴的手也適當的收緊了些,勾欄只覺得眼淚都要疼出來了,他臉上的表情卻依舊是淡淡的,沒有一絲的慍怒。

「你在得意什麼?」夏君羽不怒反笑,「讓我來猜猜你心中的所想!嗯……你一定是覺得我動不了你對吧?可是你別忘了,你只是一個舞姬,而我,是他的孿生兄弟。他這一生護我讓我,你覺得他會為了你而怪罪于我?」

泡在水中的身子一凜,勾欄眼中蒙上一層懼色。她的心思被眼前的人看穿了。的確,剛才之所以無所畏懼不是因為所謂的狗屁佔卜,而是因為夏君城幾日前的言辭,有祭司在一日,她以為她在瀚海便是安全的。

「哦,對了,除了皇兄你還可以倚仗一個人,大祭司!只要她發話,即使是我,也動不了你,當然,前提是你必須進入白塔,終日與寂寞為伴!」

她不想也不願與寂寞為伴,如果這輩子再也見不到她的宏哥哥,那麼生命對于她來說,又有什麼意義呢!夏君羽的言辭讓勾欄覺得心寒,之前的希望,剎那間成了泡影,她一時有些接受不能。

呵!終于知道害怕了嗎?夏君羽滿意的看著勾欄變化多端的表情。劍舞靜靜的站在一邊,心里火急火燎的,垂在身側的手已經模到腰間,隨時都有要出手的打算,卻一直接收到勾欄「呆在原地」的指令。

「青王府和白塔,這是你唯一能選擇的地方,你會選那里呢,啊嗯?」

青王府和白塔,她會選那里呢,勾欄自己也不知道。是在青王府和自己的仇人朝夕相處,日日過著爾虞我詐,勾心斗角的陰暗生活還是選擇今日白塔,過著與世無爭卻沒有自由,終日與寂寞為伴的生活?不想,如果能選擇,她兩個都不會選。她不想在陰謀詭計中度過她的下半生,也不想成為下一個為了虛無的神而犧牲青春的人。她只想守著她的宏哥哥,安安分分的做好他的妹妹,和他白頭到老。

「我哪也不想去!」說這話的時候,勾欄還陷在無盡的悲痛中,沒有意識的,卸下偽裝的面孔,讓夏君羽有一時的失神心軟,抓著她下巴的手不禁一松。這不松還好,一松手,勾欄的身體就像斷線的木偶一樣,慢慢的滑入池底。在池水沒過她頭頂的時候,夏君羽的眼中閃過驚慌,他突然感到害怕,怕她就這樣死了,就和六年前那個站在城頭,迎著風淋著雨,傲視所有人的姜洲月一樣,被無盡的冰冷的河水吞沒。

伸出的手就這樣凝滯在水面,指尖還能感受到池水的微涼。

為什麼伸出了手卻要猶豫,為什麼要露出這種害怕的神情?是我讓你回憶起什麼不好的事情了嗎?透過頭頂細密的花瓣,勾欄將目光鎖定在夏君羽的臉上。緩緩的閉上眼楮,她覺得她該壓上一切賭一把,賭她能猜中他心中的一些柔軟。

池子不深,從夏君羽這個角度看,他甚至能夠看清那些紅艷的花瓣底下與池水肆意糾纏的黑色長發。但他看不清她的臉,更看不到她臉上的表情。

她不是魚,卻在水底下呆了很長的時間,就在夏君羽打算下水的時候,她露出水面。沒有了無助,沒有了驚恐,短短的時間,她又恢復到之前一樣,恢復到那張令人生厭的自信的嘴臉。

「王爺,我知道你心中的疑慮,也知道你心中的擔憂,那麼,我們做個交易如何?」

夏君羽有很多側妃,也見過不少美人出浴的模樣,無疑,眼前的人是最美的一個。可是,他並不喜歡這樣張揚的美,尤其不喜歡她微微上揚的唇角,那種邪魅的感覺讓他覺得很不舒服。

「你覺得你有資格和我談條件嗎?」事實證明,他剛剛的擔心是有多多余,眼前的人多少狡詐,又怎麼會這樣輕易的就放棄自己的生命。

「有沒有資格當然是王爺您說了算,但是您確定不想听我把話講完嗎?」看著夏君羽離去的身影,勾欄急的都要從池子里跳出來了,她知道,只要夏君羽一離開這個房間,那她真的就別想再留在這個宮中了。

「如果我說這件事情和顏妃有關呢?」灼熱的目光盯著夏君羽,在看到他的背影有片刻的停歇的時候勾欄就知道,她贏了,這場事關生死的賭局,她漂亮的贏了。

「我能醫好顏妃的病!」說這話的時候,勾欄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她在顫抖,不是因為害怕,而是因為環繞著周身的冰冷的池水。冰泉的水太冷了,不能多泡,而她,顯然已經在水中呆的太久了,久到白皙的皮膚已經泛起了淡淡的紫色。她覺得自己身體里的每一絲血脈都要凝固了。可是她不敢動,不敢松懈,她的腳下踩著那件來不及收好的青衫。夏君羽懷疑她,終究沒有證據,若是人贓並獲,那便又是另一番情況了。

「顏妃有病,我怎麼不知道?我又憑什麼相信你?」波瀾不驚的聲音,可勾欄卻從平淡的話語中讀出了急切和妥協。她知道,他知道她的病,他只是在試探自己。

「不管你信不信,我是冬青子的徒弟!就憑我這個身份,足夠你相信我能醫好她了吧?而且我能保證,我不會傷害陛下!」

「給我一個你非要留下來的目的!」最後的為難嗎?勾欄看到了勝利的曙光。

「如果我說我喜歡陛下呢,王爺您信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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