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嘯 第0080章 禍引

作者 ︰ 悼念貞操

軒嘯雙眼神采奕奕,看得心中大呼過癮,不禁向一旁同是一臉滿意表情的昊鈞問道︰「前輩,你這門人姓甚名甚?」

「安旬!」

軒嘯將這名字在心中反復念了兩遍,將其牢記,再朝場中看去。

那安旬于四人之間,嘴唇微動,看來四人皆受命于他。四人如一體,而這安旬便是大腦。

其余眾人與之相比頓若一盤散沙。

轉眼間,場中僅剩二十余人,分別為地宮派五人,虛靈派五人,江城派龐闊那囂張跋扈的五個兒子,櫻山門兩人,棲居門五人。

櫻山門弟子見勢不妙,兩人齊齊抱手,退出戰圈,不戰而退,櫻山之主怒瞪雙眼,礙于眾人,不便發作,暗道,等回了山門再收拾你幾個不成器的小子。

此事實怪不得他們,櫻山僅兩人,在任何一派中實如羔羊,只有待宰的份,此時不退,更待何時?

三派十五人互換眼色,終是擰成一股,心神會意之下,不約而同朝地宮弟子沖殺而去。

軒嘯見此大急,猛然起身,言道︰「怎能如此卑鄙?三派合一,對付地宮五人,縱使勝了又如何?」

台下三派之首,橫眼望來,意鎖軒嘯,若不是身在地宮山門之中,僅憑他這一句,就已是身首異處。

昊鈞一笑,將軒嘯拉回座中,聚聲成線,傳入軒嘯耳中,「小子,你難道看不出來吧,他們三派早抱成一團,誰做盟主不重要,只要不是昊某人便可。我拋出這五件天地奇兵,便是試水,其余各派狀若散沙,唯獨這三派從頭開始,便隱隱有同仇敵愾之意,說他們之間若沒點貓膩,誰信?」

軒嘯低聲言道︰「既是如此,那這第一戰豈不是必輸無疑?」

昊鈞言道︰「豈止是這第一戰,興許連我這條命也會搭進去!」

這言語之中,竟有一絲悲涼與無奈,軒嘯聞言大驚,言道︰「竟有這般嚴重?」

昊鈞苦笑一聲,言道︰「也許遠遠不止于此,日前,你因那心中善念,一劍便將那霸全給了結,心中秘事也與他煙消雲散。這幾年來,這三派于我背後搞些小動作,狼狽為奸,以為我不知道嗎?數年來,我在離火各派中早布有眼線,這叫以其人之道還之其人之身。不過,就在月前,這些眼線如人間蒸發,與我再無聯絡。若我沒猜錯,定是遭了那幾個老家伙的毒手。」

軒嘯欲言,被昊鈞打斷,言道︰「你不必內疚,事先你並不知這當中厲害關系,事已至此,怨不得誰,三派此行,勢在必得,我死倒不要緊,只是一想到這數代掌門辛苦創下的基業要毀于我手,便有萬般不甘,叫我如何對得起地宮列位先祖?」

軒嘯越听越是心驚,事情竟已發展到如此不可挽回的地步,他竟是渾然不覺,心中更是悔恨,當初為何會生出那可笑的善意,若那霸全沒死,興許還能對這些歹人有所防範,現下唯有坐以待斃。

軒嘯終歸是個半大的孩子,一想到如此多人會因他而死,那臉上原有的笑容早變成驚恐,連一旁瓏月亦察覺有異,側臉看來,將軒嘯的手握在掌心,細語言來,關切問道︰「呆子,你怎麼了?」

游龍見狀,嘲笑言道︰「一個野小子,沒見過世面,興許是被這場面震傻了吧!」

音落之時,瓏月氣勢大變,靈氣如浪般朝那游龍撲去,桌椅盡碎。

游龍大驚,哪想到瓏月說翻臉便翻便,白錦由身後射出,護在身前,轟然劇響,游龍應聲飛退,那本就白晰的臉龐此時更是無半絲血色,大氣連喘,足退了三四丈,方才穩住。

游龍自瓏月入盟之時,便生愛慕,垂涎已久,此時不便發作,吃了暗虧,只能將這一切歸咎于軒嘯,若是沒有軒嘯,瓏月怎會對他視而不見?

只听瓏月言道︰「游龍,管好你張破嘴,再敢對我嘯哥不敬,我便叫你永遠說不了話。」

游龍心中一緊,縱使百般不願,此時亦只能忍氣吞聲,那總盟入門時日有定,像瓏月這般半路出家的並不多,入山之時,經十二長老同較,交手百十余招,終是入門,並一舉坐上特使之位。游龍自愧不入,連瓏月的境界亦是不清。

瓏月平日冷若冰山,不近人情,想不到此刻竟為這個山野小子說翻臉便翻臉,游龍除了心中暗罵之外,再找不到宣泄之法。

軒嘯心中仍在自責,對身旁之事如若惘之,面露痛苦之色。瓏月大急,如何喚他,亦沒反應。

昊鈞探出一手,搭在軒嘯肩上,一絲靈氣涌入軒嘯體內,直達天靈。

軒嘯腦中突得一絲清明,只听昊鈞言道︰「軒嘯,男兒立世,當易拿起,輕放下,誰人年輕之時沒做過一兩件錯事?這便是成長的代價。剛才我所言僅是最壞的情況,事情未出之前,誰也不能預料那結果。」

軒嘯怎會不知這是昊鈞安慰之語,側臉便是兩行熱淚,哭得像個孩子。

軒嘯身後便是瓏月,讓他面對心愛的女人流淚,他做不到。昊鈞乃他長輩,他只能面朝昊鈞,哽咽不已。

昊鈞長嘆,閉眼緩睜,那有力的手此刻變得慈愛,輕撫軒嘯後腦,言道︰「自打第一眼看到你這小子,便覺投緣,讓我想起我那苦命的孩兒,你這小子將來前途無量,切忌莫忘初衷。男兒有淚莫輕談,你的小**還在身後看著,別叫她笑話你。」

二人談話輕聲細語,眾人不明所以,那軒嘯怎地還哭上了。

軒嘯聞言,雙手掩面將那熱淚拭盡,換上招牌笑臉,只是再無原先那邪氣,多了分傷感,氣質轉眼便發生變化。

昊鈞言道︰「小子,我有個請求,你務必要答應。」

軒嘯言道︰「前輩吩咐便是,小子我必是竭盡所能。」

「現在還不到說的時候,你既然應下,我就放心了。」昊鈞將目光重投場中,言道︰「他們終是要動手了!」

軒嘯望去,仍不能掌握當中關鍵所在,不知昊鈞怎會如此肯定。

那場中在兩人說話間僅剩地宮弟子與江城五人。

地宮五人居然在月復背受敵的情況下挺到現在,著實不易。

那江城五子同使長劍,劍招整齊,乍看之下若一人所使,靈氣于劍,舞必生風,五劍如一,無分先後,齊向地宮弟子刺去。

明是一劍,卻帶起千道劍影,瞬時將地宮五人席卷其中。

地宮五人除那安旬之外,均是左劈右擋,刀劍踫撞,火花四射,但那聲響卻是時有時無。

安旬閉眼,心如明鏡,那千道劍影皆虛招,劍速太快,殘影以亂其敵。

五人雖是出招一致,卻隱有一人跟上劍招極是吃力,安旬片刻間便明白,那人便是弱點。

安旬踏出一步,後腳猛蹬,人影瞬時消失,沖入那劍陣之中,瞬時追上一人,大喝道︰「玄門靈旋斬!」

靈光突起,掌影四處,五人自顧不暇,劍陣瞬破,五人之中最弱那人便是命門所在。安旬鬼魅游于他身後,抬掌拍擊而去。

中掌之人乃龐闊五子最幼,實力亦是最弱,可境界實力依然擺在那里,有目共睹,絕非泛泛之輩。可眼下卻是不閃避硬受安旬一掌,鮮血瞬時噴出。

龐闊其余四子見狀來救,那幼子腳下踉蹌,向前撲去,正巧撞在那劍刃之上,長劍透體而如,血若泉涌。

安旬大驚,飛身而退將門中師兄弟攔于身後,不再動手,直往後退去。

同輩相較,難免有個損傷,可若是鬧出人命又另當別論。

瞬眼間,龐闊幼子便倒在血泊之中,另四子將其圍住,嘶嚎不斷。那龐闊悲鳴一聲,飛身而來,將幼子抱在懷中,吼道︰「孩子,你不能死啊,你死了可叫我跟你娘怎麼活啊」

軒嘯終是明白,心叫,這老家伙當真喪心病狂,為達目的連自己兒子都可以犧牲。

龐闊飛來,連他幼子的脈搏與氣息都沒顧上,便認定其已身死,顯是早已料到這結果,這麼說來,先前他幼子必是示敵以弱,讓那安旬有機可趁,那一掌亦是故意受的。

只見龐闊懷中幼子胸口突然起伏,竟還吊著口氣,他緩緩抬起那無力的手,探上龐闊的臉龐,斷續言道︰「爹爹這是為什麼」

那手掌帶血,在龐闊臉龐緩緩劃出一道血印,手到龐闊胸口之時,好似用盡那最後一絲力氣,死死抓住那處衣襟,兩眼怒瞪,似有不甘,似有傷心。

龐闊將頭埋入幼子臂彎,將手輕搭于他的胸口,用誰也听不到的聲音言道︰「兒子,你先走一步,爹爹稍後便將這地宮千人全送去陪你。」

言畢,靈氣由景門竅穴透出,微微一震,他幼子心脈頓碎,氣息終是絕了。

龐闊不敢看那雙無助的雙眼,別過頭去,以手撫面,將那雙怨毒的眼楮輕輕合上。

靈氣由龐闊九竅緩緩溢出,周遭勁風大作。只見他緩緩抬頭,一字一句狠狠道︰「今日,我便血洗你地宮山門,為我兒子殉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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