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頭上那目光的不自然，還有撫著她發絲的手，簡單下意識的就往旁邊躲了躲。
東琛楓眸光不動，看了看時鐘，耐心的問，「要到幾點？」
簡單有個習慣，不知該稱之為好習慣還是壞習慣。當她在做一件事的時候，是絕對不會去參與第二件事情的，除非第一件事全部完成了，才會就此罷休。
「……十點多吧。」簡單說，聲音微冷。
「好。」再看了眼時間，也就大約二十分鐘左右的事。
東琛楓在另外那張床是坐下，卻是隱隱覺得這張床上有些與這里格格不入的煙草味。
煙草味？
東琛楓的視線掃過整張床，掀開被子一角。果然，平鋪的被褥下，床單有著微微的皺褶。這樣看來，這里昨晚有人睡過。
眼神一暗，卻是沒表達出多少來。他極好的將內心情緒掩蓋好。
他靜靜的陪著她，直到女人蓋上電腦，目光落到自己身上。
「怎麼了？」
他的話像是詢問，實際里面卻包含了各種的試探。簡單從一早上對他的樣子，就覺得有些奇怪。雖然不可能會像從前那般甜蜜，也可以是對他偽裝般的冷漠，但無論如何，都不會是這個樣子。
她的眼神冷若冰霜，不時泛起的潮水里，帶著怨和心死。
被她一問，簡單重新把重心移到早餐上。保溫盒里有著清淡的米粥，卻是是現在適合的口味。
簡單心中嘆了口氣，壓抑住自己的真實感受，說了聲，「謝謝。」
她疏遠的感謝被他無視掉，繼續輕聲說，「這幾日不要吃辛辣敏感的食物，工作量不要太大，給你安排的藥也要記得食用，而且近日不能踫……煙酒。」
簡單一邊打開保溫盒，一邊「嗯」了一聲。
沉默了片刻，東琛楓又繼續開問，「在此之前，病歷上一直有的胃出血是怎麼回事？」
原以為簡單還會繼續選擇沉默，可是簡單卻出奇的回答起來。
「你走之後，m接過幾次大型任務。不斷有人負傷，但新入的醫生，精通的是研制藥物和制作毒藥。對于即時治療完全不在行。」
「有次射殺敵人的時候，我沒注意，身上中了兩槍，一槍是在腰部，一槍在胃部。」
「那時候幾乎快挺不過去了。我覺得我就要死了。」
「我那時候就在想，要是你在就好了，這點搶傷對于你來說根本不算什麼……」
「我一直想啊想，想我們的曾經，想回憶，想你每個時候的樣子，想你現在在哪，在做什麼……」
「想到最後，我覺得我還不能死，我相信世界上肯定還有人在等著我，肯定還有值得我一直堅持的東西。」
「最後。我挺過來了。不管多痛苦，多想解月兌，我都挺過來了。」
簡單低垂著臉龐，嘴角微彎，聲音突然輕了些。
「我一直感謝那股讓我不放棄的力量。你知道嗎，那股力量將我從鬼門關拉了回來。」
「可是。」她抬起頭，眼中透著細碎的傷，「我突然知道，那股力量是假的，是騙人的，包括所有可幻想都是不真實的。」
「包括你。東琛楓。連你都是不真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