焚檔 第一章︰美人、豪杰?我們蓄勢待發

作者 ︰ 遼東騎影

公元兩千一三年四月三ri,b ijing,海澱區

在高大的寫字樓前人頭攢動,西裝革履們摩肩接踵,將整個大樓門前的空地都擠得滿滿當當。早上八點半,正是各個公司上班族擁擠的高峰期。但是,隨著一陣驚叫響起,原本黑壓壓排成一片的人群卻忽然讓出了一大塊空地出來,皮鞋慌亂的敲擊著地磚發出一片猶如暴雨似的響動。

一輛火紅s 的牧馬人隨之毫不客氣的擠進了人群,伴著清脆的剎車聲停在了西裝們讓出的空地正中,輪胎與地面劇烈的摩擦而過,拉出了一道兩米余長的黑s 痕跡。粗獷的車身和車主霸道的作風立馬引得眾人紛紛側目,猜測著不知這又是那一家公司的衙內在這里大耍威風。

「砰」的一聲輕響,駕駛室的車門打開了,讓人大跌眼鏡的是率先出現的不是什麼名牌皮鞋或是年輕人耍帥用的高檔陸戰靴,反而是一雙穿著紅s 高跟鞋套著肉s 絲襪白皙修長的美腿。駕駛員扎著頭發,戴著一架jing巧的金絲眼鏡眨眼間透著十足的知xing,竟是一個身著紅s 職業套裝的白領麗人。

麗人的個頭很是高挑,縴腰款款、酥胸微露,白皙的手腕上香奈兒鈦陶瓷腕表更顯得她氣質不俗。只見她歉意的向四周一笑,抱歉道︰「各位抱歉啦,有十萬火急的事情,還希望大家原諒。」說罷,那jing巧秀麗的容顏上便再次露出一個清澈的笑容,讓的正對著她的半圈男士心跳驟然加速。

美女的歉意總是更容易讓人接受,這實在是顛撲不破的真理。

一陣香風吹過,麗人早已飄進了大廳內的電梯,門前的眾多白領們這才似恍然回過神來,一個個和身邊人議論著繼續他們的上班生活。好像剛剛的一剎那竟是一場美妙的夢境,不過夢醒了也就該去打卡了。

在大樓的第三十三層上,一個靠著窗子的老人看著這一幕搖頭坐回了自己的皮椅,對房間內另一個中年人道︰「唉,小杰這孩子還是那麼風風火火的,一會兒您可千萬別見笑啊。」

「哪兒有哪兒有,陳小姐的干練作風我在哈佛的時候就領教過了,對此欽佩的很。」那中年人禮貌的笑了笑,示意並不見怪。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了不到一分鐘,房間的大門便被敲響了。

「還真是快啊……」那中年人笑著對老人道,讓老人又是一陣苦笑搖頭。

「劉爺爺,是我,陳杰啊!」門外的女聲清脆悅耳,就像是百靈鳥的啼叫。

「進來吧……」老人說。白領麗人隨之便如一朵紅雲般飄然而入,推門、行禮、落座請茶,一系列的動作禮貌而又端莊像極了一位窈窕淑女,若不是剛剛窗外發生的那一切都被人早早看了個清楚,恐怕還真要被這位大美女騙過去呢。

「劉爺爺,您老現在都是大公司的董事長了,怎麼還有空叫佷女我來喝茶呢?」陳杰見屋子里還有陌生人,便按耐住自己心中的焦急,故意露出一副恬靜的樣子撿了個無關痛癢的問題對老人問道。

老人輕哼了一聲,佯嗔道︰「好你個小丫頭,在我的面前也敢耍這些花槍!收起你那一套吧,哼,和小穎那丫頭一個個的都不是省油的燈。」

陳杰俏皮似的吐了吐粉女敕的舌頭,樣子嬌憨可人,也實在難以讓人對她發什麼脾氣。老人站起身,指著中年人對陳杰介紹道︰「這一位是社科院的王柳峰王教授,教授曾經到過哈佛做講座,你應該有印象吧。」

「呀!」陳杰訝然一聲,趕忙起身對那名叫王柳峰的中年人行禮道︰「王教授好,恕我眼拙,剛剛沒認出您來……」

「好啦好啦,陳小姐,我也是劉老的半個學生,說到底也不是外人,不用和我客套。」王柳峰笑著打趣著,幾人又簡單的寒暄一番後,終于還是由急xing子拉回了正題。陳杰眨著一雙漂亮的大眼楮對老人問道︰「劉爺爺,這次您說樓蘭發現了神秘城郭遺址到底是怎麼回事?有沒有詳細的資料?國家是否組織了科考隊?我有沒有資格參加啊?」

一串問題連珠炮似的打了過來,終于暴露了她心中的急切。老人哼了一聲道︰「就知道你裝不了多少,以為穿成這樣就變成淑女了?我從小看著你長大,你有多少鬼心思我還不清楚?」

陳杰聞言「嘿嘿」一笑,低頭用手指捋了捋鬢邊的頭發。劉老又哼了一聲道︰「給你打電話就是為了這個,另外王教授來這里,也是來和我商量這件事的。」說著,一旁的王柳峰從公文包中取出了一張放大過的衛星圖片,將之遞給了陳杰。

陳杰趕忙接過,急急的看了起來。衛星圖片不是很清晰,但是從中仍舊能夠看到在一片象征著沙暴的yin影下,一座巨大的城郭狀建築出現在了羅布泊的沙海當中。城郭呈正六邊形,中間的構圖像極了一個八卦圖案,隔著圖片便噴涌出一股神秘莫測的味道。

紅s 套裝包裹下的兩座挺拔的山峰急促的起伏著,陳杰一張jing致的臉上已滿是壓抑不住的激動。

「這是一張軍事衛星拍攝的圖片,我也是費了一些功夫才從朋友手中弄到的,記住不要外傳。」王柳峰說著從戀戀不舍的陳杰手里收回了圖片,笑著道︰「陳小姐,正如你所見,這一次出現在羅布泊中的城郭遺址保存極為完好,按照我們目前的推測,它極有可能就是樓蘭古國當年的聖城‘黑岩’。」

「也就是樓蘭遷都之前的故都?」陳杰問道。

「沒錯,因為從位置上判斷沒有其他可能xing,這麼大的城郭也只有黑岩與之相契合了。」王柳峰笑著解釋道,隨後也不再說話任由陳杰去消化這個消息。等了一會兒,一旁的劉老開口道︰「這一次的發現純屬偶然,如果不是大沙暴掀開了上面堆積的沙丘,軍事衛星又恰好飛臨其上捕捉到了這個畫面,我們恐怕就要永遠錯過這個機會了。」

陳杰聞言抬起頭,眼中已經滿是期待的火焰。「我要過去!」一句話,說的斬釘截鐵。

王柳峰笑著搖頭道︰「陳小姐,您應該知道您並非國家社科院的成員,在國內大學也沒有掛著教職,想要參與這個國家級重點考古項目,恐怕有些不妥呢……」

「我要過去!」陳杰堅定的說著,兩只粉女敕的拳頭攥得緊緊的,彰顯著主人那堅定不移的決心。

王柳峰與劉老相視一笑,劉老指著陳杰笑道︰「你這個丫頭,就知道你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的。放心好啦,既然我們把這個消息告訴給了你,那就是讓你參與啦。」

「真的!?噢耶!噢耶!噢耶耶!~」陳杰一聲驚喜,激動的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兩個緊攥的小拳頭四下張揚舞動著,經過芭蕾舞陶冶的軀體柔軟而又堅韌,動作像是一只勝利後的小孔雀。王柳峰和劉老兩人無奈的搖著頭,來添茶水的秘書本來已經推門而入,可一見這番場景又馬上變成了盲人,悄無聲息的退了出去。

「這一份衛星圖片來自于軍方,我們是從私人途經弄到手的,所以不能夠用于向國家申請立項。而對古城的研究和搶救保護又是刻不容緩,等不得層層審批慢慢撥款和慢慢組織考古隊,我們必須盡快出發。」王柳峰頓了頓道︰「所以我就想到了當年的老師劉老,而劉老又推薦了你。」

劉老對恢復了淑女模樣的陳杰道︰「你在哈佛就是高材生,在清理南美金字塔的項目時又表現出眾,據說埃里克森教授還表揚了你?嘿嘿,那個老黃毛可是輕易不夸人的呢。讓你擔任這次考古隊的領隊本就是順理成章的事情,只不過……」

「不過?不過什麼啊不過?就這麼定了,劉爺爺,我現在可是全身都充滿了干勁!」陳杰一听還有「不過」趕忙搶上前幾步,高跟鞋和套裙立刻變成了阻礙,整個人都踉蹌著晃到辦公桌前,一下子將淑女的本質暴露無遺。

劉老哼了一聲,點著陳杰的額頭道︰「你呀你,這麼快就暴露本質了,‘就這麼定了?’說的輕巧,你父親那里能通過?」

一听到「父親」二字陳杰原本嬌憨的面孔頓時冷了下來,知xing的金絲眼鏡此時卻襯托出了一股濃重的冷漠。陳杰哼道︰「這是我的事情,和那個男人無關。他管不了我!」

「胡鬧!」劉老怒道︰「萬一你爹親自來和我要人,你讓我怎麼解釋?再怎麼說他也是你父親……」

「我才不管,我要做什麼事情哪里輪到他來指手畫腳,他就是想把我當一只金絲雀養起來!」陳杰怒聲的回應著,兩只小拳頭再次攥緊,可是這一次拳頭上卻彰顯著那近十年跆拳道訓練出的力量。

一看兩人有說僵的勢頭,王柳峰趕忙出來圓場道︰「劉老,陳小姐,不忙決定。物資準備,線路安排以及隊伍其他成員的篩選至少還需要三天時間。陳小姐如果有家事需要處理不妨在三天內將之解決掉,現在大家不必爭執。」

說著,另兩人的情緒都隨之舒緩了下來。王柳峰對陳杰道︰「陳小姐不必心急,可以趁著這三天時間把顧慮好好解決掉,而後再做決定。不過,我還需要叮囑您一句,這幅軍事衛星圖片的事情決不可以向外吐露,否則我會擔上大干系的!」

同一時刻,四川成都武侯區,一棟不知歲月的民宅里

相貌威嚴的老者舉著手中的衛星圖片,對一個三十多歲身材魁梧的青年囑咐道︰「記住,這幅軍事衛星圖片的事情決不可以向外吐露,否則我會擔上大干系的!」

那青年坐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一邊用粗大手指摳著鼻孔一邊滿不在乎的看著圖片道︰「誒呀呀放心好啦,不就是一張破照片麼,想要的話我用手機再出去給你拍兩張回來,你個扣扣索索的老頭子……」

「草!老子是你親爹!你怎麼跟老子說話的!?」老人晃著一頭白發,怒不可遏的用手中的圖片敲著青年的腦袋,那青年吃痛下趕忙告饒道︰「誒呦呦,親爹打死兒子啦,救命啊老媽!」

這時,一名戴著圍裙的老婦人忽然提著菜刀從門外閃了進來,一見屋內的情形立刻對那老者喝道︰「李存義!你敢打我兒子?信不信我現在和你離婚,你個老不死的家伙,再打一下給我看看!?」

一聲怒喝,現場情勢瞬間倒轉,原本還怒氣沖沖的老父親一下子就變成了陪著笑臉的好丈夫,拉著妻子的手一會兒端茶一會兒捏肩的說盡了好話。倒是那個兒子又恢復了那沒心沒肺的樣子,隨手將自己的迷彩背包系好背在背上,信步走出門外道︰「嘿嘿,兒子我就先撤啦,老媽萬歲,老爹您千萬別氣死啦,要不然我也跟著折壽。嘿嘿,拜拜了您內!」

「個狗ri的,你這口京片子都跟誰學的!」李存義一腳拖鞋甩在了關閉的門上,怒聲喝問道。可耳朵立馬便被兒子他媽死死的扭住,拉回了沙發旁邊。「好啊李存義,我羅月當年嫁給你的時候你好話說盡,現在就對我兒子又打又罵,你良心都讓狗吃啦!你個沒良心的……」

李存義趕忙抓住妻子的手,告饒道︰「誒喲喂我的姑n in i誒,您就先讓我把事情說清楚您再護犢子行麼?隨風那小子這次可是要去xinji ng!是去羅布泊!」

一听到這個地名,還在撒潑的羅月忽然止住了撒潑,樣子有些惶急的道︰「你怎麼不早說?這……難道那個老神仙的卦辭要發生了?這可怎麼辦……我還沒準備好,這……」

李存義按著妻子的肩膀讓她坐倒在沙發上,自己蹲在妻子的膝蓋旁敲著那不再堅韌美麗的大腿道︰「誒,你準備個什麼?兒孫自有兒孫福,你也就別再擔心了。反正這也是隨風的命。就像當年石穿老大一樣,你c o心也沒用。」

說道「石穿」時,羅月的神s 也暗了暗,一頭銀發低垂,她溫柔的握住丈夫的手嘆道︰「距離石穿大哥去世也有四十七年了,過兩天就是清明,今年我們再去祭拜一下吧。」李存義蒼白的頭顱點了點,嘆道︰「唉,世間事冥冥中自有定數,老大把你救出來你又嫁給了我,他自己卻陷在了險地之中,這不是命又是什麼?算啦,隨風的事情也就隨他去吧……」

「唉……」

「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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