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面商人在明末 200援軍,糧倉

作者 ︰ 屠神龍

「那就這樣好了,說我如何不听,忠言逆耳,家庭里面妻妾不分尊卑大小,偏信小妾劉紫瓊一人,如何逼迫無辜的良民做自己的奴才,賞罰有私,愛听恭維的言語,禍亂神州。有人說他敗壞儒家禮儀,亂傳命令,強人剃光頭。飲食窮侈極欲,吃一餐飯往往宰三頭牛、五口豬、十口羊,濫用俗體字,以夷變夏…….大概就是這些吧.」

劉白羽提示祖大樂說.

「這!!!」祖大樂被雷的外酥里女敕,過了一會才說道︰「青山居士你不要說笑好吧,這寵愛小妾也是常事,而且這年頭能活下去就不錯了,你家奴才的吃喝待遇,如果傳了出去,只怕一般的平民百姓都要搶著做……」

至于別的罪名,祖大樂心道︰「一個人食量再大,又怎食得三頭牛、五口豬、十口羊?他定是宴請朋友或是與眾部屬同食。這大明現在最流行的就是奢華,宰幾頭牛羊,又怎算是甚麼大罪?」

但听劉白羽給自己羅織的罪名,越來越多,也越來越加瑣碎。有人罵他喜怒無常,哭笑無端;有人罵他愛穿華服,深居不出。更有人說他見識膚淺,愚蠢胡涂;另有一人說他學識低微,全仗著好作大言作勢嚇人,其實沒半分真實本領。卻是劉白羽惡趣味的把笑傲江湖中東方不敗的罪名給自己安上了.

「這實在是……大人,我這麼說,只怕被人當做瘋子吧!」祖大樂還以為劉白羽和自己開玩笑了——祖大樂和劉白羽相處這一個月,就發現劉白羽這人喜歡開一些不輕不重的玩笑,沒個正經,最初祖大樂還有點不習慣,時間一長,也就習以為然了.

「瘋子的話,未必就沒人不信啊,或者說有人願意相信,這次你奉命攻擊劉家莊,被我擊敗俘虜,是遮掩不過去的,這次勤王就算立下了天大功勞,只怕崇禎也不會喜歡,不是麼?」

「大人,小人現在只是忠心與你,如有半句假話,天誅地滅……」祖大樂以為劉白羽又要試驗他,急忙對天發誓,表忠心……

你們這些軍頭,最會見風使舵抱大腿,怎麼會可靠?劉白羽心里吐糟一句,不過劉白羽也明白這句話反過來的意思就是只要自己實力足夠,祖大樂也就不敢背叛自己,也就足夠了不是?

只是祖大樂似乎被自己嚇怕了,有點腦子短路,自己還是得點撥他一下才是︰

「祖將軍,你這次立功是十拿九穩的,而且越是在崇禎面前近于瘋狂的攻擊我,崇禎就越覺得你可大用,你大用了之後對你我都好……」劉白羽解釋道.

「那也用一些稍微正常的罪名啊,用這些罪名,崇禎豈不是以為我瘋了?」

「稍微正常的罪名?說我蓄養私兵數萬,意圖不軌?這罪名倒是正常了,崇禎也喜歡听,不過這次滿洲破口之後,崇禎的威望肯定大幅度下跌,亂七八糟的事情多了去了,更是不敢得罪我,你這樣攻擊我的話,崇禎心里倒是喜歡你沒錯,只怕卻不得不殺你來安撫我了,所以這種看著荒唐的罪名,卻是恰恰好的!」劉白羽解釋到.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青山居士還真是大才,我祖大樂徹底服了!以後大人你要我干什麼,我就干什麼!」祖大樂模了模後腦勺,憨厚的笑道,心里慶幸劉白羽是個體貼人的上官,哪像袁崇煥那麼不好伺候?

與此同時,遵化城三十里外,關寧軍的中軍大帳里,袁崇煥的書案前,嘩啦啦的跪到了一大片,諸多關寧軍軍官都是眼中帶淚,眼巴巴的看著袁崇煥!

「袁督師!趙率教趙軍門是關寧軍宿將,不能不救,不能不救!現在滿貴滿軍門的部隊也在二十里之外,兩軍合力,能救出趙軍門的……」

袁崇煥不緊不慢的看著一本書,半天也不說話,仿佛下面跪的都不是人,是木胎泥塑一般。好半天,才對著坐在旁邊的周文郁張了嘴︰

「給我一壺好茶,我看書時間有點長了,口渴.」

「督師您慢用.」周文郁听到命令,捧著一壺茶,然後到了幾杯,還是溫熱的,袁崇煥一飲而盡,夸口說︰

「好茶!」然後繼續看書,把下面跪的關寧諸將視為無物.

「袁督師,你倒是說一句話啊,趙軍門你到底救還是不救?」那個關寧軍軍官忍無可忍,站立起來,對袁崇煥吼道,這人聲如奔雷,又黑又壯,仿佛鐵塔一般,和身材瘦小枯干,仿佛小猴子的袁崇煥一比,壓迫感還真是相當嚇人的.

不過袁崇煥的表情卻是沒有半點變化,從牙縫里蹦出了兩個字︰

「拿下!」這聲音不高,骨子里卻是透著陰冷,把關寧諸將都嚇了一跳,本來躍躍欲試要逼宮的勢頭也是瞬間停住了.

「袁督師你說什麼,現在不是說救不救趙軍門的事情麼?」下面跪著的祖大壽站著了身子問道,他是關寧諸將的領袖,有些事不得不出頭,袁崇煥也不得不給他面子!

「聚眾鬧事,咆哮上官,我處置不得?拉下去打二十軍棍!」袁崇煥隨手一指,立刻有七八個親兵把那黑塔一樣的軍官拉了出去,然後就是想起了打軍棍的聲音.

「他咆哮上官,袁督師處置的自然是沒錯的,只是趙軍門的事情,總要給個說法吧!」祖大壽站立起來,雙眼冷冰冰的看著袁崇煥,雖然口氣還是恭敬,但是表情顯然不對頭.

「事關機密!除了祖大壽,周文郁之外,其他人都給我下去!」袁崇煥面無表情的說道.

等到眾人勉強下去,袁崇煥卻是笑著對祖大壽說道︰

「你演戲演得不錯,誰不知道,趙率教屢戰屢勝,威望越來越高,是你的眼中釘肉中刺,趙率教死了,你只怕背後立刻燒香拜佛——別狡辯,你們這些將門,最重要的就說帶兵的權力,這個我清楚!」

祖大壽被袁崇煥說透了心思,滿臉通紅的說道︰

「袁督師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只是國難當頭,趙軍門是關寧軍難得的猛將,關寧軍焉能以私廢公?」

「不能以私廢公?那我倒要請教一下,滿八旗現在在遵化的就有五萬,加上蒙八旗,以及依附的蒙古流民足足有近十萬之多,關寧軍這四萬人,加上滿貴宣大軍的一萬五,再加上被困遵化的趙率教部五千人,能戰而勝之麼?」

「這…….」

祖大壽如何不清楚關寧軍和滿洲的戰斗力差距,基本上野戰和滿洲保持三比一的軍力優勢時才是勢均力敵,現在滿洲軍全軍就有五萬人之多,實在是差距太大,關寧軍每一步都是小心翼翼,晚上扎營的時候都要選好緊要地形,就是怕滿洲偷襲,自保都不見得有余,更談不上進取了.

「如果加上關內的其他官軍,民團,也未必不可和滿洲一戰,滿洲人本來就少,丁口又是八旗貴族的私產,真要是死個幾千,那都是傷筋動骨……」祖大壽小心翼翼的說道.

「關內的其他官軍?那幫人能守住城池我就謝天謝地了!」袁崇煥苦笑道,最近他也是有苦說不出.

九月份,從蒙古人那里得知後金已經渡過河之後,袁崇煥就派參軍謝尚政等人去薊州督促巡撫王元雅加強防御,停止裁兵,只是巡撫王元雅手里沒錢,正被兵變弄的焦頭爛額的他如何肯停止裁兵?

而且巡撫王元雅認為關于後金一入關就要掠奪,可是一個月都沒發現城鎮被後金掠奪的消息,既然後金入侵的情報沒有得到確認,被裁撤的士兵又不斷鬧事,巡撫王元雅自然不同意謝尚政停止裁兵的意見。大幅度裁兵之後,于是薊州防御自然越來越松懈.

趙率教在遵化被圍困之後,巡撫王元雅出薊鎮攻擊——倒也不是他和趙率教有多大關系,或者對朝廷如何忠心,只是覺得滿洲自己打不過,滿洲裹挾的蒙古流民自己卻未必怕了,于是全軍出擊攻打蒙古流民,起初巡撫王元雅對于滿洲人還是相當懼怕的,自己帶的六千部隊也是小心翼翼的,不敢離薊鎮太遠,但是阿敏用了誘敵之計,連續詐敗,終于讓巡撫王元雅成為不可一世的驕兵,遠離薊鎮八十里後,在野外被阿敏五千滿洲人,一萬蒙古流民所圍,沒有薊鎮防御作為依靠的王元雅部,半天就全軍覆沒,空虛的薊鎮被阿敏攻破,隨即滿洲軍搶劫薊鎮富戶,青壯充足包衣,女子充作軍妓,薊鎮這個北京咽喉,算是被滿洲徹底打開了.

但是,巡撫王元雅這支部隊還算好的呢,至少敢于作戰,而且還堅持了半天時間,拖住了滿洲阿敏的部隊近十天.其余的關內明軍,更加不堪,見到滿洲直接崩潰的都算武勇的了,很多走到半路上,得知要對抗關外韃子,士兵就直接炸營了,甚至還有得知要對抗關外韃子,士兵在城內就逃散了的……

總而言之,關內的明軍防守還是有作用的,實際上頗有一些小縣城,因為知縣組織得力,幾千民團就扛著滿洲攻城的也是比比皆是.不過野戰麼,那就是除了添亂,沒別的本事了,相反關內的明軍崩潰之後,化作土匪燒殺搶掠,造成的損害比滿洲人的破壞也大不了多少.

到達榛子鎮,袁崇煥又接到皇帝聖旨,讓他負責調度各路援兵。面對關內的爛攤子,袁崇煥實在也沒有辦法,初九,袁崇煥進被後金洗劫一空的薊州城部署,朱梅,徐敷奏等人守山海關,楊春守永平,滿庫守遷安,劉鎮華守建昌,鄒總武守豐潤,蔡裕守玉田,尤世威仍去守昌平包圍皇陵,候世祿三河,防止後金向西進軍,曹鳴雷駐守薊州遏制後金軍隊——總而言之就是把稍微靠譜的部隊和軍官分散出去,作為核心代領各地的民團守住一個個城市。

至于廣大的鄉村,只能讓當地老百姓听天由命了,袁崇煥的思路,還是明軍對抗蒙古的那一套,堅守各大據點,讓敵人得不償失而撤退——如何會為了救援趙率教,在遵化和後金主力進行野戰了?

「只是袁督師,趙軍門在關寧軍中,德高望重,我們不救一下,總是不好交代的…….」祖大壽建議說.

「救當然是要救的!不過注意分寸就是了.」袁崇煥叮囑道.

于是接著兩天,祖大壽小心翼翼派出親兵救援趙率教,皇太極也知道此人的德行,派出蒙古流民中不安分可靠之輩,以少擊多向祖大壽進攻,于是不過三天祖大壽就收獲了一百多個蒙古流民的首級,按照明朝首級論功的習慣,算是一場大勝,只是三天內卻是只對遵化接近了三里地,這種所謂的大勝和遵化城中苦苦支撐的趙率教部卻是毫無關系了.

遵化,趙率教所在的城牆之上,趙率教的頭發胡須已經全白了,頭上臉上蒙了一層厚厚的灰塵,聲音也嘶啞起來,身上的鱗甲也掉落了不少的鱗片,走起路來嘩啦嘩啦直響……

大約今天還能堅持一天?趙率教苦笑著搖了搖頭,遵化城已經堅持七天了,趙率教僅僅損失不到一千人,遵化城下則留下了近兩萬人的尸體,如果按照某些,這是一場不折不扣的大勝了.

但是——你也要看死的那兩萬人都是什麼人啊!除了幾百蒙古流民之外,死的人都是被滿洲捉來的漢人,在滿洲督戰隊的屠刀下沖鋒,用來消耗守軍的體力,不多的守城器具.

而且因為滿洲自己糧食也是不多,于是更不在意炮灰的死活,自己分班睡覺,卻是逼著漢人日夜攻城,除了少數表現不錯的幸運兒能成為滿人的包衣奴才之外,大部分人都化作了遵化城下的累累白骨.

早知道這樣,不如分路突圍了!趙率教嘆了口氣,不過他也知道,如果不進遵化,在野外被後金軍追擊,只怕一兩天都支持不住歷史上就是到了遵化趙率教被拒之門外,然後不到兩天就被建州消滅,建州依然沒什麼損失.

當然,如果在關外,滿洲無法收集到這麼多的漢人炮灰,就的拿八旗的性命去攻城,只怕傷亡幾千人都支持不住要退兵了,所以很多人不敢相信的是,由于明王朝總體政治問題,所謂的內線作戰比在遼東決戰還要苦難,這一就是為什麼崇禎寧可在遼東和滿洲決戰,也不借助內線優勢和滿洲決戰的原因之一…….

人是有感情,有理智的,不是殺人機器,如果說守城的明軍能殺死幾個真韃子,士氣也能堅持下去,發現自己幾天殺的都是老百姓,除非是以殺人為樂的心理變態,否則誰也堅持不下去——對于守城的明軍來說,這種心理上的疲勞遠遠比更加生理上的疲勞更加可怕…….

「大人,我們已經堅持七天了,援軍還會來麼?」一個疲憊的親兵抓做戰斗短暫的間歇,開口問道.

「大約還會來有的吧,三天前滿桂總兵不是突擊了一次,離遵化城不到十里地麼?」趙率教苦笑著說道,鼓舞士氣.

當然,趙率教和關寧軍處了很久,也知道關寧軍保存實力第一,別說是同僚,老爹也不行,祖大壽指望不上的,至于袁督師,這個人眼里,武將和牛馬沒什麼區別,自然不會冒著全軍覆沒的危險來救自己.

唯有滿桂,卻是大大的出乎自己的意料,居然真的拼死來救自己,結果被滿洲人一個口袋,損失了大約兩千多戰兵,已經是傷了元氣,指望不上了.

滿軍門!你的大恩大德我趙率教無以為報,想當初我還為關寧將門和你炒過,把你趕到了宣大…….

趙率教正想著滿桂的時候,一個親兵卻是急著沖了上來︰

「趙軍門,大事不好了!建州細作煽動進城的流民把城里的糧倉搶了!」

「什麼!快派人去啊,本來糧食就不夠,守城的民團和士兵都省著吃,如果不阻止,就立刻亂了,放滿洲人進來,只怕全城都得被屠!」

趙率教身為老將,自然知道為數不多的存糧被搶意味著什麼,只是知道和做不是一回事,不得已動用了最後作為預備隊的五百人親兵,去奪回糧倉.,而且自己親自指揮,只是剛集結士兵下了城牆,就看到城南的谷倉燃起了沖天大火!

不好!不是饑民鬧事!而是城里的大戶和滿洲勾結!趙率教頃刻之間,什麼都明白了,畢竟存糧之處也有自己安排的幾十名親兵,雖然人數少,也都是精銳,不是饑民能攻破的,結果不但被攻破,還被人放火,不是控制民團的大戶做鬼才怪!

只是知道怎麼做,和能怎麼做一向事實兩個問題,現在城里亂成一片,沒有任何秩序,城外的流民和城里的老百姓搶成一片,最初是為了幾口糧食,然後是雙方械斗,最後就是徹底打亂了,每個人都瘋狂起來,化身野獸,也不管身邊是誰,直接打過去,甚至用牙要過去.

趙率教為了奪回糧食,五百人親兵分幾個方向去糧倉,卻是被數萬亂民一沖,淹沒在人海之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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