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0章破局
原來樓九夜早就覺察到燕東離身上的不和諧，就在自己介紹寵物包子的瞬間，夢魘獸始祖利用視線的扭曲直接將真正的燕東離送到了圍牆的另外一邊，而自己代替了燕東離的位置。
相信這個時候被送走的燕東離那邊也有一個夢魘獸始祖化身的樓九夜，只是不知道那個一向觀察敏銳的男人能否發現異常了。
樓九夜上手先發制人，將夢魘獸始祖的化身打得節節後退，一手光明一手黑暗連番轟炸下，那化身為燕東離的夢魘獸分身終于被兩種魂力的中和爆炸炸成了碎片！
「燕東離？」樓九夜原地跳了幾下，確定那夢魘獸分身已經死透了，卻依舊沒有看到幻境被破開，這麼一推斷就知道燕東離那邊恐怕遇上了麻煩。
樓九夜警惕地環顧著四周，一邊重新退回了圍牆後面，來到剛才燕東離站著的位置仔細端詳著四周，然後陡然注意到右後方的一條細小的空間裂縫！
夢魘獸始祖剛剛一定就是用這個裂縫，將燕東離給神不知鬼不覺地轉移走了！
樓九夜神色一喜，卻是沒有絲毫放松戒備，直接在閃入裂縫的瞬間將自己的身影隱去。
果然！
裂縫之後是跟裂縫前面相對卻分毫不差的場景，遠處燕東離正在跟那個假扮成樓九夜的夢魘獸始祖化身說著什麼，好像還有些激動地拉著她的手？！
樓九夜在出現的瞬間就知道大事不好！這邊自己已經廢了一個分身，夢魘獸始祖一定是指導他的把戲被揭穿了，這時候反而還跟燕東離離得這麼近，要是突然出手……
「燕東離！快閃開！」听到樓九夜的喊聲，燕東離似乎有些困惑地回過頭來，在他身後的夢魘獸始祖趁著他後背空虛的檔口，露出了得逞的笑容，雙手豁然成爪劃向燕東離的後頸！
「噗嗤！」一聲細微的長劍入肉的聲音，燕東離手中銀光乍現，縴細的騎士劍以一個詭異的角度從自己的左邊腋下穿過，向後正正刺入了夢魘獸撲過來時暴露的左胸！
「啊！」夢魘獸仰天痛嘯，不甘地通紅這眼眸看向兩人︰「這不可能！不可能啊啊啊啊！」
燕東離一個前空翻躲開他胡亂的攻擊，迅速將樓九夜扯到身邊︰「你那邊也解決了？」
「你看出來了啊？」樓九夜也沒想到事情會變化地這麼快，卻是放下了一顆心。
「他跟你的感覺當然不同，我只是想等他自己露出破綻。」燕東離唇邊帶著欣慰，上下打量了一圈樓九夜發現沒有什麼傷痕，這才語氣和緩道。
樓九夜點頭，雙手猛地合到一起，巨大的氣爆將她的手掌心都割裂開來，混合著鮮紅的血液，黑金兩色魂力形成的氣旋平地而起，將夢魘獸始祖想要逃跑的身影卷在其中。
「現在給你個機會，說出幽冥教的陰謀！」樓九夜眼神冰冷地看著兀自掙扎的夢魘獸。
「我不知道哈哈哈哈！就是知道也不會告訴你的！你就等著死吧！都死吧哈哈哈哈！」夢魘獸瘋狂地大笑著，那笑聲伴隨著整個幻境的崩塌，顯得空遠而詭異。
「該死，他要自爆！」樓九夜下意識地飛退而出，身旁燕東離長劍在身前形成一道戰氣護罩，頂著肆虐的風，拿著劍的手都在不斷顫抖！
「 ！啪啦啪啦啦！」
「轟！ 砰砰！」
不斷響起的炸響聲中，樓九夜和燕東離兩個人如同狂風暴雨的大海中兩葉小舟，被氣浪整個拋到了天上！
「哎呦我勒個……！」樓九夜眼尖地看到幻境破開後，下面一大片沼澤地，忍不住爆了粗口，結果還沒說完就被一雙臂膀豁然摟在懷里。
「看起來蠻精神的。」陰柔的嗓音在耳畔響起，蕭自在那張妖孽的臉印入眼簾，他身後撲閃著鳳凰羽翼，另一只手拽住了同樣落下的燕東離。
「還好還好。」樓九夜有些心虛地看了看身上的斑斑血跡，然後在落地的瞬間被樓欽鳴撈到了自己懷里，上下一頓擺弄，不得不解釋道︰「真的沒事啊，我好得很！」
「看樣子不能更好。」冷傲風在旁邊不陰不陽地頂了一句。
樓九夜尷尬地模模後腦勺，指向一馬平川的十二連橋︰「好了好了，我們先讓東離帶著去救人吧啊哈哈哈……」
「笑得難看死了。」冷傲風滿是冰霜的臉扭到一邊，似乎是在跟誰慪氣一樣，當先帶著不夜佣兵團的成員們沖過了十二連橋。
「你怎麼得罪他了？」安錦天好笑地在旁邊插話。
「男人八卦會很討厭。」樓九夜本來就尷尬，這時候還要被人盤問，沒好氣地翻翻白眼將那討人厭的臉推遠才正色道︰「走走走，幽冥教就在里面。」
「東方佣兵團遇到了什麼？」樓欽鳴非常冷靜。
燕東離看著面前這個上次還作為梟的身份警告過自己的男人，抿了抿唇才道︰「兩個鬼巫，一個鬼王。」
「就這些你們對付不了？」樓欽鳴狐疑道。
「要是只有這三個我們是完全可以對付的，但是……」燕東離遲疑了一下，才慢慢道︰「幽冥教有成員在進行戰斗指揮，我們應付不來大批量的鬼兵。」
「哎呀果然就在里面！我們快走！」樓九夜腦海中陡然劃過管寂雪那張蒼白的臉，還有他被人幫助雙手拖下去的樣子！
「別去！」殷洛書陰沉著一張臉。
「最好別去！」郁西榮同時說了一樣的話，神色嚴肅。
樓九夜看看這個看看那個，發現兩個男人都是一副沒商量的表情，有些吃不住噗嗤笑出來，隨後罕見低一整面容認真道︰「要我在這里退後麼？抱歉我辦不到！」
「我樓九夜的字典里，從來沒有後退這個詞！」
「幽冥教就是在這等著你的，你去送死麼蠢女人？」殷洛書依舊陰沉著臉，神情跟第一次見面時一樣帶著一種強大的冰冷威壓。
「難道我不去他們就會放過我麼？」樓九夜也冷下了神色，不知道為什麼她總會在這個陰晴不定的男人身上感受到一種壓力和試探，好像他正在評估著自己衡量著什麼，這樣的感覺讓她很不爽。
安錦天似乎有點擔心地拉了下殷洛書，後者卻沒有理會地一揮袖子，轉身就往回走，只留下句冰冷的話︰「那你就送死去吧，我不奉陪。」
「唉九夜小姐別介意哈，他就是這麼個脾氣。」安錦天微微嘆了口氣，引來殷洛書豁然停下腳步冷聲道︰「還不跟上！」
「唉這就來啦！急什麼急什麼，真是啊！」安錦天臉上都掛著憂愁，偏頭跟樓九夜道別︰「沒辦法啊我去追那家伙了，九夜小姐一定要小心。」
樓九夜若有所思地看這兩人走遠，這才轉過頭來，卻迎上了蕭自在似笑非笑的雙眸︰「這麼看著我干嘛？」
原地只剩下兩人，樓欽鳴似乎是得到了什麼消息，一臉擔憂地往另外一個方向去了，而剩下的人都跟著冷傲風去了前線，就連之前一臉不願意的郁西榮都沒有停留。
「你是要跟我說什麼？」樓九夜試探性地問他。
自從他跟自己坦白了兩人的關系之後陷入沉睡，再到他覺醒了鳳圖騰至今，兩人都沒有機會單獨說說話，樓九夜更是下意識地會躲避著單獨面對蕭自在的機會。
「你在躲我。」蕭自在肯定的語氣闡述道。
「你會讀心術？」樓九夜自然不會承認，翻個白眼惡劣地轉移話題。
「我比你自己還要了解你……」蕭自在卻是微微嘆了口氣，語氣有些落寞︰「我從雲中陸追隨你至鳳月，但是你身邊最親近的人卻終究不會是我，這就是宿命麼……」
樓九夜皺眉，語氣有些許軟化，或許是這個一向意氣風發看起來耀眼至極的男人，陡然在面前表現的脆弱而柔軟，讓她忍不住就動了惻隱之心︰「你說的我不太懂，但是我並沒有要疏遠你的意思。」
蕭自在漂亮的鳳眼中閃過一抹掙扎，沉吟良久卻只逼出一聲微弱的嘆息，笑得有些許自嘲︰「我以前以為是時機的問題，後來才發現是我一直以來都錯了。」
「並不是因為他遇見你的時間比我早，你才傾心他。」
「你跟他一起長大一起吃苦一起歡樂，卻一直都沒有愛上他。」
「蕭自在？」樓九夜看著似乎陷入自言自語模式的蕭自在有些莫名其妙，這一連串的話語要想解讀出來還真是不太容易。
蕭自在似乎被樓九夜的聲音驚醒，這才將渙散的眼神重新聚焦輕聲道︰「樓九夜，我原本因為身世和這種麻煩的契約，一度非常討厭你！」
「我不得不跟著你的腳步來到鳳月，卻一直懶得理你，直到我在學院的挑戰賽擂台上看到耀眼的你。」
「然後我知道我輸了，我堅持的自由寧願為你接受束縛，我夢想的灑月兌寧願為你永生守護，但是我沒有機會了，因為你落魄的時候陪在你身邊的不是我。」
樓九夜喉嚨艱難地咽了咽，才慢慢開口道︰「蕭自在，你這是在跟我表白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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