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龍世家 第三十二章

作者 ︰ 傾城日光薇娜

龍鳳大艦在海上緩緩地行了兩ri後,在威海衛補了給養與淡水。天嘯與丹瑩鬧著說要上岸游玩,鐘磊無奈,只得再帶上王豹,趙虎,阿扎古里,鐵頭和尚,馮厲登岸去。「少主。」剛上岸,有個手提單錘的人歡叫一聲,天嘯隨聲望去,卻是揚彪,忙問︰「你怎麼在這?」揚彪先朝王豹一行人點頭笑笑,算是打過招呼了,隨後才說︰「少主,小的想,龍鳳大艦必然要在威海衛補給養與淡水,就在此等候,昨夜剛到。少主,小的還給你帶來兩個人。」便指了指身後,說︰「老者是我爹,江湖人稱千里追凶不回頭,原是西安府的捕頭。老太是我娘,江湖人稱飛魔俠女,與我爹隱居已有十幾年。小的回去將少主的被人行刺的事一說,二老就出山了。」鐘磊,王豹,趙虎,阿扎古里,鐵頭和尚也都听說過千里追凶不回頭與飛魔俠女的大名,卻不知他倆還是對夫婦,而且又是揚彪的父母。「兩位前輩。」鐘磊先出聲打招呼,抱拳說︰「鐘某小時候,家父常提起兩位前輩的大名,今ri相見,實為有幸。」飛魔俠女笑了,點頭說︰「我知你父親是誰了,是鐘七元吧。我們都有二十多年沒喝酒了,你父母現在可好,還在走鏢嗎?」鐘磊搖頭嘆息了一聲說︰「家父家母都沒了,兄弟姐妹也死了,天鷹鏢局也散了,仇家便是天魔會的至尊無敵魔君。」飛魔俠女愣道︰「天魔會的至尊不是瘋顛老道嗎,這無敵魔君又是誰,又為何要害你們鐘家?」天嘯見這麼聊下去也沒法玩了,便揮揮手說︰「在此處傻站著,還不如回大艦上去,坐在那邊喝邊聊,多痛快呀。」眾人听了大笑,均點頭說「是」。王豹,趙虎,鐘磊,千里追凶不回頭,飛魔俠女,阿扎古里,揚彪,鐵頭和尚,還有馮厲,孫立棠,方世川,白自宗七人正在前堂喝茶聊天,東野索笑臉來報,說龍艦三更天便能由壺口入淮河,明ri拂曉可到淮安府。眾人听了大悅,鐘磊便吩咐東野索。「快去告訴伙房,今晚加菜,將庫房內所有牛羊豬肉如數取出,再將雞鴨肥鵝也全宰了。告訴兄弟們,今晚每五人一甕酒,暢開肚皮,盡情吃喝。」東野索應允去了,逢人便說,總管想到大伙辛苦了多ri,來次狂飲大醉。听說今晚能暢懷狂飲,眾人興奮無比,笑聲呼聲傳入前堂。孫立棠長嘆一聲,感慨地說︰「我們右營守了長城六年,還從沒見過兄弟們如此歡躍過。」馮厲輕嘆之後也說︰「是啊,兄弟們苦了這麼多年,現在總算是熬出頭了。」趙虎朝馮厲笑笑說︰「馮將軍,告訴兄弟們,只要好好忠于少主,天波府虧不了他們,那也就是苦盡甘來了。」王豹補了句︰「我們都是少主的人,如誰對少主不誠不忠,背叛了天波府,王豹我第一個不饒他。」飛魔俠女呼應說︰「背叛主子的人,連豬狗都不如。」鐘磊對大明軍的伙食與餉銀還算了解一些,當兵每月三錢餉銀,便是省著不用,三年下來能捎回家的也就十兩銀子。他清楚兵是天波府將來的屏障,是往後對付太子的血本,既然萬歲爺把這些兵馬給了少主,作為天波府總管就要留住馮厲他們這些人的心,就對馮厲說︰「告訴你的兄弟,待回到天波府後,當兵的餉銀每月六錢,半月吃喝一次。」方世川忙將這話去對手下說︰「大總管發話了,往後餉銀翻一番,美不。」當兵的听了全樂翻了,當即就舉臂歡呼了起來。這一晚,除了天嘯丹瑩與德喜,誰都在豪吃狂飲,就連吉祥如意都喝得酩酊大醉,直到三更,如數醉倒,橫七豎八地躺了一地,這龍艦自然也沒人管了,隨它自行飄泊。三更過後,洋面上忽然狂風大作,掀起巨浪,傾盆大雨隨著而下,龍鳳大艦也在左右顛簸中隨著風向朝東南方向一路急馳狂行。直到次ri中午,才風息雨停,yin散雲開,可龍鳳大艦也已不知來到了何處。方世川酒醒起來,還以為龍艦已到了自己老家淮安府了,可來到甲板上往四處一看,這四面環海,不禁忍住了。「這是哪呢?」他傻愣了一會後忽然想到了甚麼,急忙狂奔上了平台,扶著欄桿朝四處遙望,乞盼著能發現一片陸地。可看了許久,別說是陸地了,就是島嶼也沒見著。他失望地回到甲板上,見白自宗和三個手下兄弟在船頭指指點點說著甚麼,便湊過去問︰「白兄,這是甚麼鬼地方?」白自宗說︰「應該是ri本島海域。對了,方將軍,這是個可怕海域,倭寇成群,海盜詭秘,快去弄醒你的兄弟,加強jing戒,隨時準備拒敵。」方世川這剛走,王豹,趙虎,鐘磊,千里追凶不回頭,飛魔俠女,阿扎古里,揚彪,鐵頭和尚,馮厲,孫立棠,東野索也相繼過來,問得都是同一句話。「這是甚麼所在,茫茫大海,怎麼會到了這里?」白自宗忙說︰「應該是昨夜起了東南巨風,這才會來到這可怕的ri本島海域。各位大人,這可是片海盜區域,最凶蠻的便是倭寇,最強悍的就是琉球海盜,他們神出鬼沒,防不勝防呀。」王豹听了,當即和鐘磊他們商議了幾句,對白自宗說︰「自宗啊,除少主與郡主外,今ri全船上下均隨你調度。」白自宗也不客氣,點頭笑笑拱手說︰「謝謝各位抬舉,那小弟就調度了啊。東野兄,你速將三條雙桅船放下海去,每條船配十名水手,帶上長槍。再將八只龍舟擱在船尾,隨時調用。」東野索領命去了。白自宗又說︰「馮將軍,每條雙桅大船上配十個弓箭手,五十名步軍。除弓箭大刀外,每人再配上一桿抓鉤。調配完後,你和我兩個兄弟上平台,注視四周海面,督戰指揮。」馮厲去了,白自宗接著調度。「孫將軍,方將軍,你倆各帶十個弓箭手,五十步軍分守船頭船尾,其余兵馬在艙內待命。」孫立棠也走了。王豹見白自宗瞧著他仨個不敢下令,就一拳捶在他的胸口上說︰「不用婆婆媽媽的,鐘總管說你行,那該讓我仨做甚麼,你盡管吩咐便是。」白自宗這才敢說︰「少主郡主就由德喜看著,千萬別靠近窗戶,更不能將頭伸出窗外。有勞趙大人帶吉祥如意和伙房一干人分在前後兩堂,準備好麻布與各類藥物,再弄些棉被和藥酒,隨時救人。王大人,鐘總管,千里追凶不回頭,飛魔俠女,阿扎古里,揚彪,鐵頭和尚功夫高強,到時就帶八只龍舟听我一聲令下,便先燒賊船,再擒賊首,此戰可勝也。」這邊剛調度完畢,平台上便已響起了馮厲的叫聲︰「快看,有三艘快船從這駛來。」王豹听了一愣之後伸手捶了白自宗一拳說︰「老夫服你了。這下看你的了。」白自宗點頭「嗯」了聲,快步向船頭跑去。這時雙桅大船已經下海,孫方兩位將軍也帶人到了船頭船尾,白自宗在龍艦上巡查了一遍後讓雙桅大船藏在龍艦後面,讓余人伏在甲板上,隨後仰首問平台上的人。「賊船還有多遠?」平台上的兄弟回答說︰「快了,大哥。」王豹,鐘磊也听不懂這「快了」到底還有多遠,只見白自宗已招手喚來了東野索。「快將龍舟放下去,多帶些引燃物。每條龍舟配六名水手。」對鐘磊倆說︰「兩位大人,上了賊船切莫手軟,記得將所有吃喝運回來。」鐘磊還真應了一聲︰「遵命。」和王豹回到廂房,取了長柄大刀出來,順著軟梯下到龍舟上。「大哥,那是獨眼龍的船。」平台上的兄弟傳話下來,白自宗听了一愣,言語道︰「他娘的獨眼龍,看老子今ri怎麼收拾你。」這獨眼龍是琉球海盜中的一股,有兄弟百來十人,仗著手上有二十幾條火槍,六七門火炮,不但搶劫過往商船,還洗劫島屹,火並其他海盜。白自宗就吃過他的苦,還死傷了二三十號兄弟,被搶七八箱財物。但今ri不是往ri,龍艦高大堅固不說,馮厲有四百五十雄師,東野索有驍勇水手一百二十,再加上自己這二百幾十來號兄弟,怕這獨眼龍是回不去了。「快去告訴王大人,別燒賊船,老子要奪了他的火槍火炮,再去攻陷他的賊巢。」白自宗突然改變了主意,忙吩咐身旁兄弟一句來到船頭,恰好看見龍眼龍的三條快船正在慢慢靠近,便有意大聲喊道︰「是哪路毛賊敢來打我南海蛟龍的主意,還不速速離去,不然老子就撞翻你們的賊船,讓你們全喂王八去。」獨眼龍在這片海域橫行慣了,這膽子自然壯得很,一听是白自宗的聲音,竟然將三條快船全靠了上來,緊挨著龍艦一側。「龜孫子,這是你自己找死,就怨不得老子了。」見三條快船都貼上龍艦,白自宗暗暗歡喜,便朝兩側的伏兵做了個準備打的手勢。這時響起了獨眼龍的聲音。「小子,幾ri不見你發財啦。」為誘獨眼龍上勾,白自宗假裝膽怯,顫抖著聲音說︰「原來是獨眼龍大哥啊,小弟剛才沒瞧清,用話沖撞了大哥你,切莫生氣。切莫生氣啊。」獨眼龍听了哈哈狂笑。「量你這小子也不敢沖撞老子。快說,這是什麼船只,這般龐大?」白自宗忙道︰「回大哥話,這是我們皇帝的龍鳳大艦,讓小弟給劫了,正想給大哥你送來,不想在這里遇上了你。」這話听得獨眼龍仰天大笑。他的兄弟也歡呼跳躍,用琉球語狂叫著甚麼,連船艙里的炮手也來到甲板上,瞧著眼前這龐大的龍艦心里甚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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